<>
<><><>
辽阳公主府里,向小强和朱佑榕**拥吻之后,两人整理好衣服出来,还回到前厅。/十四格格表情暧昧、酸溜溜地看着他们,小五也是低着头,羞涩地微笑。
朱佑榕看到她们这个样子,回头看了一眼向小强,更是羞惭难当,低着头,脸烧得通红,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意思是就要回去。向小强看到朱佑榕一副快要羞死了的样子,心中大骂这妮子没出息。明明只是接吻,什么都没生,她却一副什么都生了的样子。难怪十四格格这样看着自己。
他从十四格格身边走过,十四格格低声戏虐了一句:
“向王爷,提前恭喜了。”
向小强低声狠狠说了一句:
“别瞎猜,啥也没有。”
然后他提高声音,对朱佑榕的背影说道:
“陛下,难道陛下来这里,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朱佑榕的脸一下更红了,她讪讪地转过身来,瞥了一眼十四格格,努力地保持女皇的风度,满脸通红但却微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
向小强正色道:
“陛下难道不想看看杀害延平王的幕后主使吗?”
朱佑榕浑身一震,脸马上不红了,紧盯着向小强,喃喃问道:
“你说的是……沙旺苏西?他在这里?”
向小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说了句“请陛下跟我来”,便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
朱佑榕跟着向小强和十四格格往后头走,沿着庭院间的小径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座独立的小石房子前面。小石头房子毫不起眼,石基上长满了青苔,石墙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
一扇不大但很厚重的木门斑斑勃勃,十四格格伸手轻轻推开,然后伸手在某个地方一摸,里面的灯亮了。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佑榕往里看去,之间门里面现出一道石阶,很深邃地向地下通去。
十四格格这次也没让朱佑榕“先请是自己带头,走了下去。向小强紧跟其后。朱佑榕跟在向小强后面,也毫不迟疑地走下去。
她小心地扶着潮湿的石壁,小心地沿着滑腻腻的石阶往下走,心中开始琢磨:难不成是辽阳公主府还有地牢吗?……这地牢看上去有年头了,也不像辽阳公主新修的,难不成是前任主人建的?这宅子是我赐给辽阳公主的,当时还真没细看啊……这宅子前任主人是干什么的来着?
也没容她多想,石阶走了十来级,貌似就到底了。眼前又出现一道小门,两条大汉坐在那里,一看他们进来了,马上站起来立正。朱佑榕看到,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两把冲锋枪。
向小强跟他们说了一句,那两个人掏出钥匙,转身开门。门打开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朱佑榕一下子明白了,这并不是什么地牢,而是酒窖。
里面的隧道灯光昏暗,两边是一间间拱形的小隔间,没有门,只有铁栅栏,隔着铁栅栏能看到里面堆放着好多酒坛子,大坛子小坛子,有陶坛子,还有更精美的青花瓷坛子。酒香更加浓郁,连朱佑榕不太会喝白酒的人都觉得醇美无比。
走了几步,隧道转了一个弯,前面的特工又打开了一道门,几个人进去,然后又关上门。
这里又有一张小桌子,又有两个特工拿着冲锋枪坐在这儿守着。这一段隧道和刚才的差不多,也是灯光昏暗,两边一间间的拱形小隔间。只不过这里没有刚才那么浓的酒味,而是一种淡淡的酸味,还有木头味。朱佑榕内行的鼻子一下就分辨出来了,这是陈年葡萄酒和橡木桶混合的味道。这里应该是放洋酒的地方。
果然,两边的铁栅栏后面不是酒坛子,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橡木桶。每只小桶外都用粉笔写上名称和年份。
朱佑榕跟着他们走到最里面。最靠里的一个小隔间没有放酒,铁栅栏的后面,打着一个地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靠着墙,坐在上面。
这老头看到来人了,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圈,突然目光停在了朱佑榕身上,顿时两只眼睛全睁开了,越瞪越大,刚才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瞠目结舌的恐惧。
朱佑榕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隔着一道铁栅栏看着他,双手狠狠揉捏着腰间的白色孝带,颤抖着。她咬着嘴唇,脸色越来越白。
向小强和十四格格都偷偷看着朱佑榕的脸。他们从朱佑榕目不转睛的目光中看到了泪水,还有极少在她眼中出现的——仇恨。
……
从酒窖上来之后,三人又回到前厅里,商量了下面怎么办。向小强和十四格格都注意到,仇恨神色退去后,朱佑榕脸颊总是带着一层绯红,神采中也显得很有精神,带着一种希望。
向小强心中也很是感动,知道朱佑榕这段时间,在感情上被折磨的快要崩溃了。她曾经以为自己注定要“为国为民”、就这样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呢。但是经过这件事,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暹罗王子从准未婚夫变成了杀亲仇人。从此之后,她终于可以放下心理包袱,和向小强品尝甜蜜的爱情了。虽然两人还有着巨大的身份鸿沟,但此刻对朱佑榕来说,仿佛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连暹罗王子这个巨大的障碍都挡不住他们,那还有什么能挡住他们走到一起呢?
现在,朱佑榕连听向小强为她的复仇计划,都是流露着幸福的眼神了。
根据向小强和十四格格商量的意见,他们认为暹罗王子必须死,不管现在掌握的证据拿不拿的上法庭,暹罗王子都完了。但是关键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两国关系的问题。
阿南塔王子毕竟是暹罗王国的合法继承人,来访问大明,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犯了什么罪行、有多么确凿的证据,反正最后结果是死在大明了。这个事实对两国关系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当然,就凭王子在大明干的事,再加上把这些证据拿出来看,就算是暹罗老国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也只能心服口服。但是可以想象:张三和李四原来关系很好,都是朋友,但是有一天张三的儿子把李四儿子给打死了,然后张三的儿子被抓了,然后给枪毙了。虽然证据确凿,张三也心服口服没话说,但今后这两个家庭还会是以前的关系吗?即便不成仇人,也成陌路人了吧。
因此,十四格格建议,现在现派人跟暹罗二王子普密蓬-阿杜德秘密接触,特别是跟普密蓬的母亲昆诗达王妃接触。昆诗达王妃可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顶掉阿南塔王子、当上国王的。这样提前跟她们母子建立“准外交”关系,表明大明扶持他们的立场。这样纵然阿南塔王子死在大明,大明也能得到暹罗下任统治的铁杆支持。
这样一来,大明处理阿南塔王子的时候,自由度就大多了,就可以放手干了。无论是证据充分后,官了(审判后送回暹罗,借新国王之手杀掉他),还是证据不充分,私了(在大明把他干掉),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两人给朱佑榕一番分析,朱佑榕也明白其中的关系,她也觉得这是个最好的办法。于是,她让向小强就从人民卫队秘密派人前往曼谷,跟普密蓬王子母子沟通。
……
长平路的一座气派的大楼里,法国卡地亚珠宝公司在这里租下了一层,作为南京的总部。也是在大明的办公总部。卡地亚,这个后世顶尖的珠宝和奢侈品品牌创立到现在也有将近9o年的历史了英国爱德华七世曾经赞誉它是“珠宝商的皇帝,皇帝的珠宝商”。也的确,这个品牌几乎成了各大王室的王冠和皇家饰的加工商,客户遍及各国皇室。
它的“铁杆粉丝”当然也包括朱佑榕,包括郑玉璁,最近还包括了向小强的两位夫人,现在,阿南塔王子正在光顾它。
卡地亚南京总部的那几个高层虽然都得到了东厂的叮嘱,但还是对王子突然到来显得措手不及。他们都很不自然地跟江美庐打招呼,称其为“江经理”。
“江经理”带着王子和帕猜进入了副经理办公室。按说东厂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到位的。虽然按理说王子亲自来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们还是安排这里的总经理和副经理这两天休假,以防万一。现在看来,这条安排派上用场了。
江美庐在办公室里,又让人捧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珠宝成品,还有宝石原料。然后又把公司的席珠宝设计师请进来,让他和王子交流。
阿南塔王子装模作样地玩赏了一遍盘子里的珠宝,又捏起几种宝石原料,跟设计师聊得很是投机。
“哈哈哈……说的太好了……”王子聊得很高兴,开怀大笑,拍着设计师的肩膀,连连赞许,转头问道,“江小姐,现在我的头脑里充满了灵感,已经迫不及待要为陛下亲手画出戒指图样了……这种状态下,我是不喝茶的。江小姐,有没有什么更提神的饮料、比如香槟啊?”
江美庐一怔,随后也呵呵笑着,用眼神询问设计师。设计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表示公司有香槟。江美庐笑容可掬地答应了,然后亲自出去,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只镀银冰桶、和四只杯子进来了,冰桶里插着一大瓶香槟。
帕猜在旁边急得不得了,心说现在要想法赶紧跑,殿下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香槟啊!
江美庐用毛巾包着香槟瓶子,笑容可掬地为每个人倒了一杯香槟。王子端起一杯,笑道:
女皇陛下、为大明和暹罗友谊、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一声悦耳的清响,四个各怀鬼胎的人干掉了杯中酒。江美庐又给每人倒了一杯。
王子这次不干杯了,而是笑呵呵地,显得心情很好,端着杯子踱到宽大的窗边,忽然望着楼下停车坪的几辆小汽车叹道:
汽车,真好。什么时候我们暹罗也能自己生产汽车啊…边有一辆车很漂亮,江小姐,那是您的吗?”
江美庐本就不是这儿的经理,当然在这儿也没有车。但她还是一边问着“哪一辆”,一边往窗口走去。设计师也跟过去看。
王子指着下面一辆不起眼的小黑轿车,说道:
“那种小车很漂亮,有一种朴素的美。有时候我会幻想我不是王子,而只是个中产阶级的年轻人,每天开着这种小车去洋行上班……呵呵……”
设计师在后面说话了:
子殿下,那一辆车是我的。”
王子显得很惊喜,转身确认道:
“那辆车是你的?”
“呵呵,是的,没错。”
“你带着车钥匙?”
设计师有点意外,不知王子为何这么问。王子笑道:
别见怪,我只不过是刚才一时间异想天开,想着如果不坐防弹车、而是坐这种平民车辆,会是什么感觉……呵呵,不过不可能的,现在我的安全还受到威胁呢,忘了我说的吧……”
他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摇着头,返回桌子,自己抓起香槟瓶给自己倒酒。
同时,用余光示意了帕猜一下。帕猜微微眯上眼睛,表示收到。
江美庐有些尴尬,也微笑着过来,想为王子倒酒。
“嘭!!!”
一声闷响,随着王子一挥胳膊,香槟瓶狠狠抡在江美庐的后脑勺上,江美庐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倒在地上。同时,帕猜一下掏出手枪,对准了设计师。
设计师吓得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枪口,又盯着倒在地上的江美庐,喉咙滚动着,一点声音也不出来。
“嘭!!!”
王子又在后面一抡酒瓶,设计师又挨了重重一记,惨白着脸扑倒在地。
王子冲帕猜一挥手,两人分别扑向江美庐和设计师。帕猜很快从设计师身上找出了汽车钥匙,王子在江美庐身上翻找了一遍,没找到手枪。但他很快又找到她的手提箱,从里面找到了手枪。
江美庐的手枪比较小巧,王子就把它插在袜子里,放下裤腿,掩饰得很好。然后又接过帕猜身上的另一支枪,插在腰里。
两人把江美庐和设计师抬着,装进了办公室的文件柜,然后关上柜门。接着又快把地上和办公桌上整理了一番,像是什么都没生过的样子。
接着,帕猜拧开门,出去探探头,现走廊上没人,一招手,王子也闪出门来,压低着帽檐,找到最近一条楼梯,很低调地下楼。
两人从楼的后门出去,绕到前面,躲在小巷子里。帕猜先溜到停车坪上,装得满不在乎地掏出钥匙,开了设计师的小汽车,进去动起来。这时候王子从小巷子中快步跑出来,上车。
两人开着车,很平稳自然地离开,开上了长平路,向东行驶。
帕猜开着车,激动得浑身哆嗦。王子倒在后座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笑道:
“现在我们有一辆车、三把枪、一万多明洋,最重要的是,还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两个人不管死不死,在柜子里没有一个小时不会被人现。即使他们现了,再报告东厂、做出反应,没有半个小时也不行。到那个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南京很远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