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和肚子疼脑子里想的、猜测向小强可能的目的,其实郑玉璁也想到了。(但她这段时间对向小强的观感正上升到一个新高峰,对向小强的好感正浓,因此对向小强的猜测就没有那么他俩功利。在郑玉璁看来,向小强主要是看玉花骢公司即将承接明军的军车生产,前途无量,这么好的公司便宜了外人太可惜,所以干脆花钱帮自己买回来。而玉花骢在自己手里,也就等于在向小强手里了。为什么呢?因为自己早晚是他的人嘛……
郑玉璁想到这里就很甜蜜了,也就没有再往下想。十四格格和肚子疼想的“玉花骢市值升上去了时候再还钱给他”,这么俗的事,人家郑大郡主压根儿没在脑子里想过。
接下来向小强又问了郑玉璁,除了股**,那只箱子里其他的东西值多少钱。这样一问,郑玉璁更加伤心。原来那只箱子里的股**只是小头,最多占四成,而剩下的饰、裸钻、各种银行**据、债券、房产地契加在一起,有将近六百万明洋。
向小强想起来了,当初那个晚上,郑玉璁哭着央求自己带她回去找箱子的时候,就说过那箱子里有近千万明洋的东西。现在看来还真是的。当初那些股**值三百多万,再加上六百万的其他东西,可不是近千万怎么的。现在股**又涨了一百万左右,现在那只箱子已经实打实的值一千万了。
向小强和肚子疼对视一眼。肚子疼眼中掠过一丝担惊,被向小强准确地捕捉到初吞下那只箱子后,给肚子疼这小子分了百分之二十。这小子看来是怕自己为了泡妞,现在再跟他要。
“放心好了,璁璁,”向小强坚定地看着郑玉璁,低声说道,“我一边帮你买回股**,一边帮你追查其他东西的下落。回去后,你好好想想,把你那些房产地契,还有银行**据,比如汇**、期**什么的,总之是所有可以查的东西,都给我写一份儿出来。我让人暗中去查。只要贼人敢拿着这些在市面上出手,就逃不过保安队的眼睛。是吧子腾?”
他说着碰了一下肚子疼。肚子疼马上也郑重地点着头,保证他的保安队绝对不是草包,是很厉害的。
郑玉璁很是感动。但是她感激地望着向小强,仍然小声地说道:
“小强……查的话,一定要暗地里查……不要声张……因为……那天晚上的情形,你也知道……好不好?”
怎么不好,这正是向小强所希望的。他望着郑玉璁,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
回到包厢,向小强把李长贵和胡炯打出去巡视,然后对肚子疼说了自己的计划。
大明这时候的股**像债券一样,分记名的和不记名的两种。记名股**谁都可以玩,普通户头就可以。而不记名股**则要专门开不记名股**户头,而国家公职人员则不可以有这种户头,这种户头保护财富的作用很强,但是争议也很大。因为它像不记名债券一样,不需要交割手续,不需要签字背书,拿到谁手里就是谁的。因此它经常可以在股**交易所外面、或是开盘时间之外私下交易,也经常和“洗钱”案联系在一起。
比如这次,向小强要是想在采购玉花骢军车之前偷偷进一笔股**,用公权力大赚一笔的话,他就可以设法买不记名股**。不过他是国家公职人员,不能开不记名股**帐户,不能在交易所里公开买卖,只能私下里自己找路子、冒很大的风险。说白了就跟偷偷买毒-品差不多。
向小强的想法,就是找几个有不记名股**账户的人,借他们之手把这股的玉花骢股**在交易所里遍,也就是一个或几个帐户慢慢的卖,另外一个或几个帐户同时慢慢的买,不显山不露水,尽量不对玉花骢行情造成大的波动。
肚子疼也是国家公职人员,他玩股**都是玩普通股**,对不记名股**了解不多。他有些纳闷:
“大人,既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这样麻烦?我们直接拿着这些股**还给郑小姐……哦不,还给郡主娘娘,就跟她说这是我们直接从黑市上买回来的不就行了吗?”
向小强因为早想过这件事情,所以对不记名股**进行过一番研究。他说道:
“子腾,这不是几百股、几千股,这是一百多万股,而且占了玉花骢公司全部股**量的么大的比例,根本是不可能在交易所之外私下买得到的。只能通过交易所里不记名股**市场正常买进。明白吗?而且箱子里的那些股**,我记得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崭新崭新的,连捆扎纸都没拆,而且还联号。这说明这些股**根本没在市场上流通过,玉花骢公司一行出来,直接就送到郑玉璁那里了。我们总不能就拿着这些联号股**还给她吧?”
这样一说,肚子疼也深以为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操作了。老实说,现在处于明军正要大规模采购军车的时期”,都察院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记名股**市场一旦有人开户,那他们一定会扑上去,把这个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八辈儿祖宗都查个地儿朝天,努力查出这个人和掌握采购大权的官员之间的哪怕一丁点儿关系。
这种情况下,凭着人民卫队的神通,想找人去开户头而不让都察院查到自己身上,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风险毕竟太大了,不值得去冒。
“大人,开新户头风险太大,”肚子疼小声琢磨着说道,“要不我们找已经有不记名股**户头的人?可是……”
可是,向小强和他身边人的交往圈子,也大都是国家公职人员,都没有不记名股**户头。而且更重要的是,干这种事情不是光认识就行的,必须要能建立起绝对的信任。
“买这方面没有问题,”向小强沉吟着说道,“璁璁就有不记名股**户头,我用她的户头直接帮她买就行。不要说她用不记名户头买,就算她用普通户头买都没关系。都察院就算察觉到我们的关系,也一点办法没有。她不是公职人员,是贵族,而且她既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未婚妻。再说,玉花骢公司本来就是她的,她自己买自己公司的股**,再正常不过。……关键是卖。”
不记名股**这种东西,都是用于大额股权的隐秘交易用的。一般人都没有这种户头。一般都是商界大股东、或专业投资家才有。总之至少得是有钱人。向小强知道自己的岳父秋老虎可能有这种户头,但是自己突然拿着一百多万股玉花骢不记名股**让他卖,怎么解释都是问题。而且秋老虎和自己关系太近,是都察院的重点盯防对象,风险太大。
他想到了一个人选。
这个人肯定有不记名股**户头。不但有户头,肯定还有不止一个户头。而且,他的身份比较然,和自己没什么利害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和自己关系还不错。
向小强秘密地跟肚子疼吩咐了一番,肚子疼立刻心领神会,回去后就准备安排人,跟那个人接触去了。
……
箱子里面除了股**之外,还有大量的其他东西。当初向小强分给肚子疼的那两成,是每种东西都有的。股**给他拿了两成的,债券也给他拿了两成的,小匣子里的钻石,向小强当初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估摸着给他抓了两成的。但是都是裸钻,就是只雕琢好,没有往饰上镶嵌的那种钻石。这种东西没有记号,容易转手。至于匣子里成品的珠宝饰,那都是郑大小姐定做的独一份儿,上面还刻了她的名字,出手困难,向小强就没给肚子疼,怕他这小子哪天喝多了,再拿出去泡妞用,那就麻烦了。剩下的房产地契银行**据,也都是不好出手的,也都在向小强这里。
现在向小强手里的东西,除去银行**据、房产地契、和成品饰这些不好变现的东西之外,不记名股**还有三百八十多万的。不记名债券还有二百万左右,那半盒裸钻不知道值多少钱,但向小强估计这不会少于一百万。
向小强把肚子疼手里的二成股**要了回来,然后又补给他相等的债券。肚子疼装模作样地要支持大人的“义举”,不要他的那些债券了。他嘴里说着“大人能不顾私利、把几百万的股**还给郡主娘娘,属下还能在乎这点小钱么”,但是向小强可没有当真。这小子是什么人,当初他撺掇自己去“品尝”郑玉璁的时候,向小强就清楚了。他知道这小子是贪财贪色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对自己还算忠心。
向小强很大度地拍着肚子疼的肩膀,把他夸奖了一番,但是还是把那几十万的债券给了他。肚子疼喜滋滋的连声感谢。
这样,自己把郑玉璁的四百多万股**还给她后、又换给肚子疼几十万的债券后,自己还剩下两百万左右的不记名债券和裸钻。这些都是很方便变现的,可以自己留着。剩下的一大堆银行**据、房产地契和饰,不好变现,还是个烫手山芋。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追查盗贼人、起获部分赃物”的形式,还给郑玉璁。
这样,还能增进这个妮子对自己的感激之情。自己对她的内疚也会好一些吧。
至于这几百万的股**还给了璁璁,向小强自己也不吃亏。这些股**在他手里只是几百万的钱而已。虽然向小强现在总财产还不到一千万,但是钱对他来说已经就是数字了。他想要钱,随时可以在国际投机市场上“抢钱”,还可以去勘探矿山。要不是怕太招摇,他现在的财产可远不止这个数目。但是这些股**还给郑玉璁,那就是大明最大的汽车公司又回到了自己未来老婆的手中,也可以说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
回到南京。
第二天,玄武湖上,一架水上飞机俱乐部的水上飞机缓缓起飞。一小时后,太湖上的一艘私人小游艇上,露天甲板上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喝着饮料,亲热地聊着天。旁边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在翻译。
这两个人都很年轻,一个是白种人。另一个是黄种人。一个是正在大明开展家族生意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一个是向小强。那个“保镖”是保安队的德语翻译,就是向小强出使德国、带去的心腹之一。
这是在湖心,周围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太湖。周围十几平方公里,湖面上只有这么一艘小游艇而已。
……
于是,大明股市一开盘,克虏伯公司在大明的六个不记名股**帐户开始慢悠悠地抛出玉花骢股**。很快,玉花骢股价出现了小幅下挫,引着一部分股东跟着抛出。
但是,郑玉璁名下的不记名股**帐户开始慢悠悠地吃进玉花骢股**了。这样,小幅下跌的股价又被托了上来。
玉花骢公司的股价几乎没出现什么震动,相当平稳。不记名股**的优点这时候全挥了出来,几乎没人察觉到这么大规模的股权转移。
当天晚上,向小强手中有了几百万干干净净的玉花骢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