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别院位于燕城城东,占地极大,分前后左右四院。因为杨家燕城产业的管事和帐房先生都住在别院,所以别院十分热闹。左右两院是给管事和帐房先生住的,而前后院才是主人家住的。
城东杨家别院前院大堂。
大堂内一张硕大的书桌上,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书籍。书籍像小山一样把书桌后面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书桌后面的青年,年龄在二十上下,眼圈乌黑,满脸胡渣。他一手托着头,一手拿着一本书,在那里昏昏欲睡。
“少爷,洗个脸,休息一会再看吧!”另一下人打扮的青年端水进来说道。
“张成,炎公子看到哪一卷了?”看书的青年伸了个懒腰后问道。
“回少爷,炎公子已经看到第两百三十一卷了。”
“什么!两百三十一!我日夜不绵也才看到九十几卷,还是囫囵吞枣般的翻阅。他居然看得怎么快!”
“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向炎公子认输不就行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哪里受得了。炎公子每日可是正常作息的啊!”
“认输!?我杨略自小就饱读诗书,怎么能在才学方面认输!?”杨略叫道。
“哎哟!少爷,我刚才收了炎公子东西。小的可不敢藏起来,这不马上就给少爷你送过来了嘛!”说完,张成小心翼翼的从衣服里面把一匹晶莹剔透的翡翠马拿了出来,慢慢的把它摆到了书桌上。
“翡翠马!!!”见到此物,连向来出手大方的杨略都心跳不已。“我还告诉过他,此马价值十万金,他居然随便就送给了下人。”
“对了!少爷,炎公子给我此物时还说了一句话。”
“哦!什么话?”杨略收起翡翠马,问。
“奇珍异宝亦有价,无价乃指人间情,莫让尘物遮明心,枉君白读圣贤书。”
“……哈哈!张成,少爷这次输了,此子才情心志也不是我能比的,我还妄想用俗物迷惑他,哈哈!”
杨略大笑完,又沮丧起来。“唉!我拿什么才能赢过他呢?难道要我和他比一场武功,真是笑话。看他那样子哪会半点功夫。我杨略又岂是能仗势欺人。”
心思细密的张成见少爷苦恼的神情,说道:“少爷,我有一主意,可助少爷事成。”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成贼笑道:“酒!比酒!”
“呵呵!张成这小子倒是提醒了我,但要是比喝酒的话,我杨略可不会输。”
“张成,少爷我马上去认输,你去准备酒菜,晚上我要向炎公子彻夜请教,记得多备些酒。”
“得了,少爷,小的,马上就去多准备些酒——菜。”酒字张成音拉的特别长。
炎火才进杨家别院的时候,杨略就开始展示自己的家世和文采。不想,物质吸引不了炎火,别院书房的书籍倒是引起了炎火的兴趣。那杨略一看,炎火对书籍感兴趣,马上就在炎火面前表演起自己的文采。头几日,炎火倒是听着看着,大大满足了杨略的虚荣心。
可正当杨略准备带炎火出去游玩秀美景色的时候,发现炎火呆在书房里不出来了,杨略不好强求,只好又继续表演自己的才学。可就才几日,杨略的才学在炎火面前就不起作用了。杨略背诵的古文诗句,炎火也一一能背。不但如此,炎火还指出了不少杨略错误的地方。杨略就诧异了。“怎么才几日,你就变得如此博学?”炎火答:“我都是从这书房里的书上学的。”
“书上学的!?你会识字不假,可几日功夫你能看多少?学多少?”杨略问。
炎火的回答让杨略汗颜。“这书房的书我看了一小半了。”炎火天生聪明,过目不忘,加上修真开神识,读书的速度又比从前快上十倍,以前可一日读十本,现在一日读百本也是轻松之事。几日下来,藏书数千的书房被炎火读去了一小半,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这些杨略哪里知道,所以他不相信。他要和炎火打赌比赛,他特意让人送来了两套‘论医史’。
‘论医史’是近代一位朝廷叫扁风的太医招集十几位同僚,一起收集编排,耗时十年所著,‘论医史’分医术,针灸,偏方,草药四大门,总共三百七十二卷,真是包罗医学方面的万象,上面收集了历朝历代,官方民间的医学的所有精华。
‘论医史’珍贵的很,流传民间的只有副本,且不是全本。但杨家却偏偏有全本,而且有两套。
杨略平时是不看这书的,他对医学不敢兴趣,可其他的书,虽然他未曾细读,但也都记得七七八八。为了公平,杨略特意选了这套‘论医史’让人从罗城连夜送来。
比赛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至于打赌赌的是什么,估计现在只有杨略还记得。而炎火是不记得了,因为他完全沉醉在‘论医史’的知识里面。医术,偏方,草药他只读,没有理解。可针灸一门,炎火可喜欢的很,因为他也是用针的嘛!炎火不但细读,还边读边理解。所以二十几日才读了两百三十一卷。不然,以一日百本的速度,炎火三四天就读完了。
后院书房。
炎火端坐在书桌后面,他身前同样摆慢了书籍,不同的是摆放的书籍一络一络的,十分整齐。
炎火正在看‘论医史’。“原来人体竟有如此多的经络和穴道,每条经络和穴道还能代表不同的作用和功效。一针下去,既可救人也可杀人。”
看完一段,炎火就停下用神识看一下自己体内。“我的经络和穴道和书上所画的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我的经脉粗壮了许多,看来修真之人与凡人的身体也没有异样。不知道,修真成仙之后,身体会是什么样子。”
炎火继续看书,就在这时,书房外响起杨略的声音。“炎弟!我可否进来?”
炎火来了别院没几日,杨略叫炎火就改了口。
“原来是杨大哥,请进。”百步之外,炎火就察觉杨略向书房来了。此时,他从容起身来。
杨略刚进门,一见到炎火就抱手一礼,并谦虚地说道:“炎弟,才智过人,我甘拜下风,前些时,我误会炎弟,还与你打赌,现在想来,真是惭愧。还望炎弟不记前嫌,原谅我一回。”
“呵呵!杨大哥说得太过严重了,你收留我一事,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又对我照顾细微,打赌一事是因炎火而起,‘原谅’一词,炎火可受不起。”
“炎弟,实在是太谦虚了,以炎弟的聪明和才学,那状元之名还不是赌之事,我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