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你这提交的这份计划书我已经看过,大体思路还可以,就是里面有些内容还需要进行细化,我知道这些数据只有到现场考察调研后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事不宜迟,你立即带领人出国对这三个城市面进行考察一番,再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吧!”季凡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落实。”王济怀离开总经理办公室,迎面差点与急匆匆赶来的易明俊和唐俊两人撞了个满怀。
“季总,你来看看这件瓷器。”唐俊把手中的一件青花瓷放到季凡面前,此时季凡一边翻看着那份计划书,一边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旗舰店的事宜,闻言抬起头毫不在意地扫视了一眼,这件瓷器为精雕细做的梅瓶,图案正是公司参展的那套黄山风景之一,做得十分精致,“唐总监,这不是我们公司生产的青花瓷吗?你这是。。。。
“季总,你再仔细瞧瞧。”唐俊说道。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季凡这才用心地审视起这件瓷器,从直观上来看,它似乎是与公司生产的那批黄山风景青花瓷是同一窑口所出的东西:一样的釉色、一样的纹饰,但细细品味之下,他还是发现了它所存在的差距,青花釉色过于浓艳,显得有些刺眼,并且青花中的铁锈斑过于规整,显得十分生硬呆板,与公司制作的青花瓷光润自然的铁锈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笔意生动流畅而又不失凝重,铁锈斑也仿得象模象样,而且连纹饰多少带点随意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仿制水平可一般啊!我刚才没细看,差点连我都给蒙住了,老唐,你在哪淘弄来的这件东西?”季凡脸色凝重地邹起了眉头,公司这批参展地瓷器仅仅只是在会展上亮相展出五天,才几天的功夫就有人仿制出几乎可以假乱真的瓷器,这实在令人感到担忧啊!
“这东西是明俊发现的,还是你来说吧!”唐俊说道。
“我今天中午到街里闲逛时,无意中在一家瓷器精品店发现了它,公司参展的那八件黄山风景青花瓷都有。
我当时看见那几件瓷器时不由一愣。心想公司制作的这批青花瓷没听说卖给谁呀?会不会是公司内部谁偷出去在这里寄卖的啊?可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非常精致的仿制品。
店主看见我打量着那几件瓷器,以为我对它们感兴趣,他走到我面前夸我好眼力,说这是刚上市的新货,非常富有创意,再加上制作水平高,卖得可快喽!你想买可要抓紧啊,店里存货可不多了。
他张口要价一万块。最后我以四千块买下一件,我再三向他打听这是哪个瓷厂生产的,可那个店主怎么也不肯开口,我只好拿着这件瓷器回来了。”易明俊说道。
“我们公司制作这批青花瓷成本极高,每件最低售价也得在十万块以上。而他们仿品却只售四千块,对我们青花瓷地销售可带来不小的冲击啊!幸好我们公司的产品没有形成规模,并且无意争夺国内这块市场,因此根本没有出售这批青花瓷,倒对公司没有带来直接的经济损失,不过这种明目张胆公然剽窃我们的劳动成果,并加以谋利,实在是令人讨厌。老唐。有什么好的办法制止它?”季凡气愤地说道。
“季总,实不相瞒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唐俊苦笑着向季凡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改革开放以来,景德镇应运而生的数千家瓷器作坊,专门以生产粗制滥造的仿制品维持生计,从古仿到今,无所不用之极。以地摊式的展销方式向外销售这些粗制滥造地仿制品。在令景德镇艺术瓷的声誉受损的同时,也引发了一系列的涉瓷知识产权官司。
就拿去年八月来说吧。由十二位省级以上的工艺美术大师集体创作地瓷板画《春色满园》刚刚面世不到一个月就被人仿制,而且仿制的水平极高,几乎达到可以假乱真的程度。”
“这么说仿制者应该是有一定级别、一定水准的陶艺师和工艺美师吧?”季凡忧心仲仲地问道。
“那当然了,如果不是经验丰富并从事陶艺创作的老手也根本仿不出那种效果啊!”唐俊一针见血地说道,“现在景德镇陶瓷界存在一种急功近利的心态,许多陶艺师在创作跟风跑,谁的作品价值高,被市场看好,就跟着谁跑。”
“我想这些人仿制我们公司的产品绝不仅仅是为了从中获利这么简单,借此来搞垮我们公司才是他们地最终目地。”季凡分析道,他眼前不由浮现出齐玉民那张虚伪的笑脸,作为瓷业协会的会长,他有很多机会接触那批公司参展的黄山风景青花瓷,这件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唐,通过这件事给我们敲了个警钟,我们公司内部要做好这方面的防范工作,不能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可趁之机。”
夜色下的五月天酒巴,齐玉民和胡正伦正举杯言谈甚欢。“老胡,你们公司最近一定是小有收获吧?”齐玉民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这都亏齐总你给我指点一条发财地道路啊!齐总,来,我敬你一杯。”胡正伦带着满脸地诌笑说道。
“哎,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性的参考意见,关键还是你们公司制作地黄山风景瓷富有创意,深受大家欢迎啊!”齐玉民说道。“如果不是齐总你施以援手,借来那八件瓷器,让我们瓷厂的陶艺师能够近距离地观察琢磨了好几天,我胡正伦就是想发财也不得其门而入啊!”胡正伦说道,“你的大恩大德,胡某是没齿难忘啊!”
“老胡,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这么说言重了。”齐玉民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谦逊地说道,心想你小子还算识相,“龙兴瓷皇制瓷高手云集,我猜想今后可能制作出更好的瓷器作品来,老胡,你多留心龙兴瓷皇的作品,只要搭上他们这条顺风船,我保证你们公司想不发财都难啊!”
“齐总,果然高见。”胡正伦伸手大拇指夸奖道,“听说天都会馆最近新来了几个小妞,非常正点,今晚我安排,找两个小妞陪陪你如何?”
“老齐,你跟我太见外了不是?”齐玉民假惺惺地推辞道。
“齐总,你要是不赏光,那可是瞧不起我胡某。”胡正伦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齐玉民说道。
“齐总,这就对了,来,咱们干了这杯酒就过去。”胡正伦说道。
“对不起,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先生您一定是荣福祥公司的齐总吧?”小山太郎在周颖的陪同下来到桌前问道。
齐玉民看到性感妩媚的周颖只觉得眼前一亮,旁边的胡正伦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我是齐玉民,请问这位小姐您是。。。。。
“齐总,站着说话岂是待客之道,难道你不请我们坐下吗?”周颖说道。
“实在是失礼,两位快请坐。”齐玉民连忙站起身说道。
“我叫周颖,这位是丰利株式会社中国分部经理小山太郎先生。”落座后周颖把名片递给齐玉民和胡正伦。
“请多关照。”小山太郎打招呼道。
齐玉民听到丰利株式会社的名字时,刚才还满脸带笑的俊脸立刻变得冷若冰霜,冷冰冰地瞧了小山太郎一眼,接过名片径直扔在桌子上。
“哎呀,原来是周小姐和丰利株式会社的小山太郎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们,鄙人胡正伦,金马瓷业的老板,这是我的名片。”胡正伦热情地和两人交换了名片。
“看齐总不开心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当初小山太郎先生和你争夺土地拍卖那件事而耿耿于怀吗?”周颖瞧见齐玉民满脸不悦之色问道。
“齐某就是再心胸狭窄,也不会把这点小事一直挂在心上,再说了这块土地最终是被季凡拍去了,根本与小山太郎先生无关,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牵怒于他呢?”齐玉民辨解道。
“我知道齐总为何最近心情不好了,景德镇本来是以荣福祥为首的四大瓷业牢牢占据这里的艺术瓷市场,如今龙兴瓷皇公司这个强劲的对手却偏偏要插在一脚,从你们手中分出一块不小的市场份额,这种事无论换在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周颖说道。
“周小姐,你大老远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个,究竟是何用意?”齐玉民满脸疑惑地问道。
“齐总,你千万别多心,小山太郎先生只是想和你合作。”周颖说道。
“合作?好象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和必要吧!”齐玉民拒绝道。
“齐总,你是个明白人,大道理也不用我跟你多说了,西方有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小山太郎先生因为在土地拍卖中失手而被公司贬到中国,他对于季凡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而据我所知,季凡也是齐总的强劲对手,因此你只要知道季凡是我们双方共同的敌人这就足够了。”周颖说道。
“你不会是想和我联手共同对付季凡吧?”齐玉民轻蔑地扫视了两人一眼说道。
“齐总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不错,小山太郎确有此意,就看齐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了。”周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