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人,不,应该有上百万人聚集在大草原上围成一个大圈,圈中不断上演着团体或者单对单的冲杀决斗,四周的看客一改行军中的沉默寡言,兴奋的大喊大叫着,甚至很多人都开始翩翩起舞,不过实际上这里并没有看客,每个人都是战士,每个人都在等待属于自己的决斗的到来。
“这么多,这么多修罗啊!”慈逸胜开始盘算着所谓最终试练的事情,任务该不会是干掉在场的所有人吧。
“修罗?”突然一个家伙在旁边搭话了:“阿逸多,你脑子坏了吗,这里没有一个修罗!”
慈逸胜歪头看过去,是一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家伙。
“须跋陀罗,小心你的舌头!”看上去一向老实巴交的阿泥楼突然目露凶光,说话都带上了一股恶狠狠的劲头:“再胡说八道,我第一个干掉你!”
“哼!”叫做须跋陀罗的家伙哼了一声,狠狠瞪了慈逸胜一眼,径直走开了。
阿泥楼骂你,瞪我干什么,他妈的!
“那个不是一直跟我们来这里的伙伴吗?”慈逸胜看着走入人群的雄壮背影,向阿泥楼问道。
“阿逸多,你真的没事么?”阿泥楼又恢复了那种蔫了吧唧的模样:“对了,你说什么,脑震荡?”
“对,对,很多重要的事情我忘记了,你可要时刻提醒我!”这可是个机会,只要能让阿泥楼接受自己失忆之类的解释,就可以问出更多有用的情报。
“嗯,唔,噢,他妈的,我叫什么来着?”慈逸胜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的好了。
“阿逸多……”阿泥楼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对了,首先要问这个阿逸多的社会背景,家哪里啦父母什么人啦有没有女朋友啦什么的。
于是慈逸胜立刻问道:“对了,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吧,先跟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样的!”
阿泥楼反问道:“父母是什么意思?”
慈逸胜解释道:“就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人啊,你白痴啊!”
阿泥楼继续反问道:“白痴是什么意思?”
慈逸胜继续解释道:“白痴就是……你又找打是不是,回答我的问题!”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问。”阿泥楼很无奈的摊了摊手,领着慈逸胜走进了汹涌澎湃的人流:“我们是被女性修罗生下来没错,不过我们刚刚出生后就进入了小修罗场,在每一个年龄阶段接受不同的试练,努力活下来,并且最终成为一个修罗……”
“我们不是修罗?对了,那个什么骆驼也这么说,什么意思呢?”慈逸胜决定追问到底,把所有不明白的事情搞清楚。
“我们当然不是,不过也快了……”突然阿泥楼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慈逸胜:“今年我们两个都年满十六岁了,要么成为一个真正的修罗,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阿泥楼的回答出乎慈逸胜的预料,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吃惊——都跑到修罗道来了,也没什么其他好吃惊的事情了——还好不是跑到地狱去。
“我们和须跋陀罗他们镇子之间已经对抗了一年,现在是分出最终胜负的时候了!”阿泥楼继续向前走去,慈逸胜则紧紧跟了上去。
“那个什么骆驼原来不是和我们一伙的,我知道了!在山包下面打仗的就是他们跟咱们是吧,我还以为是打仗呢,原来只是试练。”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来,这种试练跟战争也没什么区别:“那他怎么又跟我们一起来到这里呢?”
“参加一年一度的小修罗场啊!对我们来说,则是成为修罗的唯一一次机会!”阿泥楼和慈逸胜拨开人群继续前行,明显年纪比他们还要小的人都不自禁露出崇敬的目光:“你真的把什么都忘了吗,阿逸多?”
“啊,是啊,脑震荡的很厉害呢……对了,你说镇子?那是什么?”
“等你成为修罗,你就知道啦!”阿泥楼在一块大方石前停下脚步:“因为我也不知道呀。”
看着那群走来走去一脸兴奋的准修罗,慈逸胜简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以前看漫画倒是也知道有什么地狱道畜牲道修罗道什么的,可谁想竟然真的有,等等,如果说我死了转生修罗道,那不应该是从生下来开始算吗,怎么上来就已经十六岁了……
难道说这个阿逸多也跟我一样,突然死掉了,然后两个人的灵魂互换了?妈的这不是玄幻小说里的事情么,可自己确实已经来到了修罗道,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泥楼捅了捅正在发呆的慈逸胜:“该你了!”
慈逸胜反应过来说:“干吗?”
阿泥楼指了指面前石桌上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大碗:“我们必须杀死十个未成罗,才能成为真正的修罗,把你的血滴在这个血碗里,我们就得到参加最终试练的资格了……”
阿泥楼说着突然抓起慈逸胜的手,尖厉的指甲在慈逸胜食指肚上划了一下,随即挤出一滴鲜血,落进了那个大碗里面。
“我操,你多少年没洗手了,会感染的!”慈逸胜抽回手来,一边把食指放在嘴里吸吮着,一边看了看那满满一碗的暗红血液:“未成罗是什么?”
“还没有成为真正修罗之前的称号,比如你和我。”阿泥楼转向另一边走开去:“来这边吧。”
哦,怪不得之前那个骆驼说这里没有一个修罗,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走了多久,慈逸胜跟着阿泥楼来到一个地方,那是一个起码有十几万个修罗围成的巨大空场,空场里不知多少对未成罗在互相比拼,鲜血和残肢断臂不断飞洒到空中,但看周围人的神情,倒更像是在参加一个欢乐的盛典,简直是一群疯子。
慈逸胜突然注意到对面竟然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因为阴影的关系,看不清帐篷里坐了多少人,但让慈逸胜更加在意的是,帐篷一边的一个木桩上,拴着的一匹马——虽然跟慈逸胜印象当中的马有很大的出入。
这不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匹马吗,这么说,马的主人就在帐篷里。
慈逸胜挠了挠头,直到刚才他还怀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呢:“那帐篷里是什么人?”
“大人物。”阿泥楼:“镇将,郡将一类修罗,说不定还会有罗将大人。”
慈逸胜突然感觉有点头晕,看来要适应这个世界,还要加以时日。
“听我说阿泥楼,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我是不是应该到明年再来参加这个,这个最终试练?”慈逸胜看着场内互相厮杀的修罗,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老实,跟着这帮人一块来这个鬼地方了。
“我说过没有第三个选择。”阿泥楼眯缝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这哥们竟然要兴奋起来了:“阿逸多你变得很奇怪,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就是……”
“没事就下场吧,看你的了!”没等慈逸胜说完,阿泥楼突然一膀子把慈逸胜给顶了下去。
“阿泥楼,你个混蛋敢阴我!”慈逸胜回头对着阿泥楼破口大骂,突然身后一阵怪笑让慈逸胜不得不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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