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城城主府内的议政大厅内,两个锦盒,四个人。
两个锦盒,一个贝鸣渊,一个贝海鸣。
四个人,女王,幻智上人,羽弗永真和“羽弗永治”——阿吉秀都在里面。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他们杀了呢?”情绪激动的阿吉秀质问羽弗永真道,他对于自己这个有着恐怖实力的哥哥没有丝毫畏惧:“你知不知道,留下他们,我们会有更多的好处。说不定我们能让贝家的人不战而降。最低限度我们可以叫他们贝家献出一两座城池为赎金。”
羽弗永真永远都是那么冷漠,面无表情语气冰凉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处?”
“这样就可以少打几次仗,少死一些士兵。城外满地的鲜血实在是太恐怖了。”阿吉秀生气的说道。
“我杀了他们,你又如何?打算拿我怎么办?为他们报仇吗?”羽弗永真依旧面无表情,毫无语气地说道。
“我……”阿吉秀一时为之语塞,他的确不会拿这个他不甚喜欢的哥哥“羽弗永真”怎么办,“可是,可是……你这样杀了他们,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嘿嘿!”羽弗永真一连两身冷笑,他对着阿吉秀正容道:“英雄,这世间谁是英雄?世间又有几人是真英雄?乱世,是由妇孺老弱累累白骨所搭建的,热血男儿得以大展长才的血腥舞台。在这动荡和变幻乱世里,在这凭实力决定一切的乱世里,英雄、魔鬼,又有何区别!羽弗永治,我的好弟弟,你也不好好想想,在这世人眼中的英雄有哪一个不是“血暖征袍,脚踏枯骨”的杀人魔王?”
“英雄、魔鬼,又有何区别!世人眼中的英雄有哪一个不是‘血暖征袍,脚踏枯骨’的杀人魔王?”阿吉秀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出的这样的话,这和他一贯在学院所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以前在学院里上思想教育课时,课本告诉他,英雄就是于世风颓靡中挺身而出拯救万民于水火中的大豪杰。
阿吉秀想了一会,义正严词的说道:“谁是英雄,这的确很难说。在道德**的年代,在唯利是图的岁月,于世风颓靡中挺身而出几个英雄,以平世间一切不平事,这就应该算是英雄。不是吗?”
“嘿嘿!”羽弗永真又是两声冷笑,“像你所说的这种人我倒是见过不少,不过他们大都死在我的冥王双星剑之下。”说着说着,羽弗永真将佩在自己羽腰中的两柄长剑中的其中一柄长剑的解下来。这剑就是羽弗永真的“冥王双星剑”,两剑剑长均为四尺二寸,重770克,剑身寒光闪烁,这绝对是一柄绝世好剑,当你将他拿入手中时你便能觉察出剑身所发出的森森杀气。
阿吉秀继续辩解道:“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英雄,不过人之所为人,不在于他的权势或金钱,而在于他的精神气节。为了名誉,为了友情,为了国家,为了所有美好的信仰,人可以牺牲自己,而不能为了一己的私欲苟活于世界。遇世间不平事,怒即拍案而起,唯一豪气耳。诸凡世事,但求心之所安,静夜独坐,望星空之苍茫,省一己之渺渺,无愧,无憾!堂堂正正的活出人生的意义来!”
“哈哈哈!”羽弗永真猛地一阵仰天大笑。这让阿吉秀的脸色涨得一阵绯红,觉得自己似乎受了极大的侮辱,两个拳头不由拽得紧紧的。
“有想法!不愧是我羽弗永真的好弟弟!”羽弗永真收殓了笑容,冷然道:“不过,你的说辞虽好,可是还是要配上足够的实力才行。像前几日我们的交手,你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拔剑吧!让我看看你是否会为了自己的信仰,敢于和我的手中剑较量!”说着,羽弗永真将那柄从自己腰间解下的冥王双星剑扔给了阿吉秀。
接过长剑的阿吉秀,虽然很清楚自己和“哥哥”羽弗永真的差距,但他没有丝毫的退缩,长剑立即拔出!只见那剑身剑锋闪耀着蓝色光芒,如一泓秋水,阿吉秀心中不禁大是惊叹这绝非凡兵,他更知接下来的剑决,非常重要,来不得半点闪失。如此锋利的宝剑,如此冷漠的哥哥,阿吉秀觉得他的眼神此刻写满的不是亲情而只有杀气,阿吉秀觉得只要自己一不留神保管就会去见死神。
一向冷漠的羽弗永真,此刻从容的将手中另外一柄冥王双星剑从剑鞘中拔出,一阵清亮悠长的金铁振音连绵不绝,剑上寒气向阿吉秀逼迫而来,最要命的是阿吉秀非常清楚的感觉得到从他的这个“哥哥”——羽弗永真身上,此时此刻,一股肃杀的杀气紧紧笼罩着自己。
奇怪的是羽弗永真手中握着的剑是红色的!而不是像阿吉秀手中所拿着的是一泓秋水般的蓝色光芒。羽弗永真手中的剑,那颜色就真如鲜血一般红艳,就彷佛那上面随时都会淌下一股殷红血液。羽弗永真森然说道:“我这冥王双星剑,非常罕有。它会认主人,你拿着剑就变成蓝色,而我则是这血一样的红色。来吧!我的弟弟!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世间的正义!”
“我决不可以输!”阿吉秀这样在心里对着自己念道,虽然他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可是他仍不断的对着自己念着这句话,他不愿认输,他愿意为捍卫自己的信仰而战!为了捍卫他自己的信仰,阿吉秀决不会怜惜自己的生命。
两人以剑决战在即,可是在一旁的女王和幻智上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这根本就不正常嘛,哪有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决斗而不阻止的母亲呢?况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羽弗永真和阿吉秀(羽弗永治)两人是一种生死相决。对一个做母亲的而言,没有比两个儿子生死决斗这更感到可悲的事情了。现在阿吉秀和羽弗永真就像是要以生命相搏,为何女王对于这场决斗无动于衷呢?
“注意了!”随着羽弗永真一声话音刚落下。阿吉秀只觉眼中他人影一晃便消失,只见一个由锋利剑锋划成的弧线,迅疾迎上自己正面而来。羽弗永真这一剑,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是异常惊人的!
当!火星四溅!金鸣之声大大作!
阿吉秀惨淡地闷哼一声,跄踉后退,嘴角终渗出血丝。显然阿吉秀的实力绝对不可与他的这个“哥哥”相抗衡,与此同时,阿吉秀再一次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哥哥”的差距,他的虎口剧麻,手中剑都几乎拿捏不住了。阿吉秀也顾不得体面,连忙双手握住剑柄,这才没让长剑脱手。
羽弗永真没有再补上一剑,反而停止动手,站在原地说道:“剑,学习剑法是基于超越自身人类的极限。从刀剑交错的个人决战中,或者是大规模的战争中,我们可以不断超越自己,不断的获取力量和名望。”说到这,羽弗永真将剑撤下。顿时,阿秀吉不再感到从他身上所散发出了阵阵可怕杀气。这时阿吉秀才开始仔细倾听起这个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的哥哥要告诉他些什么。
羽弗永真道:“将你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你握剑的手上。每一次比拼你都要当作自己视死如归的时候,你必须充分利用你的武器,这就是真理。不这样做是错误的,即使牺牲时也不可以放开你的武器。”
“难道他不是想杀我?而是要传授我剑法!”阿吉秀心中十分困惑。
羽弗永真继续说道:“手持闪亮的长剑,时而气定神闲、渊停岳峙,以不变应万变,以无招胜有招;时而动如脱免,快似离弦之箭,寒光乍闪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激情与豪迈,胆识与智计,都在这剑法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这就是用剑之道!”说着说着,羽弗永真将手中的那柄冥王双星剑收回剑鞘。果不其然,他的哥哥不是要杀他,是在传授他什么,只是传授的不是什么绝世剑法,而是用剑之道。
羽弗永真继续娓娓道来:“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为时机所控制。你必须辩识出这些。同样,一场对决中,存在各种各样的时机,有无数时机需要考虑。从开始时你就必须了解什么是适当的时机和不适当的时机,从大小庞杂的事物中找到相关的时机。想要在对决中获得胜利,就要巧妙地察知敌人的打算而且隐藏自己的打算,洞悉敌人最适当的时机而让敌人无法洞悉自己最适当的时机。用剑之道,是无始无终的,用剑之道,就是自然之道。当你重视自然的力量时,你就会体察到大自然的韵律,你就能够非常自然地击剑,去打击敌人。如果你已经精通了其中的精髓,当你随意攻击别人时,你就能击败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击败一个人的剑法和击败一百人的剑法没什么不同,世上诸般的剑法无论繁简,皆是打败敌人的胜利之道。剑道中可以小中见大,就如同按照一寸高的木俑可以雕刻出极大的神像一样。剑法的精髓就在于触类旁通变化莫测。真正将剑法存于一心,你就能靠你的眼神去制胜,自由无碍地控制你的身体以击败敌人。普通之人只能通过身体一剑一剑的实实在在的练习剑法,而真正悟得剑道之人则是在精神上修练,通过有效率的修炼你靠精神就能以一当十。当你达到这一境界的时候,你将是无敌的。”
“好了,弟弟,我该教你的就这么多了。你自己好好下去领悟吧。”羽弗永真说完了这一切,阿吉秀的心中还沉浸在他的“哥哥”所说的这一番关于剑道的话中。以前,阿吉秀从来只是靠自己蛮力修练剑法,他完全没有接触过什么理论化的东西,羽弗永真的这一番一下打开了他的思路。
“好了,你慢慢下去想吧。弟弟,我还有事情要和母亲大人以及幻智上人商量。”羽弗永真的提醒,让还沉浸在遐想之中的阿吉秀顿时清醒过来。
“是,是,是。”阿吉秀一边连忙诺诺应声,一边匆忙向母亲和幻智上人以及“哥哥”羽弗永真行了告别礼,随即转身离去。
“站住!”羽弗永真忽然叫住了阿吉秀。
“什么事?”被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哥哥喊住,阿吉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很是不自在。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阿吉秀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所以。他看见“哥哥”羽弗永真似乎在盯着自己的右手,顺着视线望去,阿吉秀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哥哥的兵刃——冥王双星剑中的其中一柄剑还握在自己手中。
“哈哈!”阿吉秀哑然失笑,他在笑自己的粗心大意。他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边走到哥哥身前将那柄冥王双星剑交还给哥哥。当他将剑交还给羽弗永真时,阿吉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言语中十分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哥哥!我忘记了!”
羽弗永真的面容总是那么的冷漠,就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缺乏感情没有微笑的人。只是这次他例外了,当他看见自己的这个弟弟吐舌头的时候,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淡淡的微笑,可是也让阿吉秀很是吃惊。羽弗永真微笑道:“好弟弟,你多大了?怎么还要像小孩子那样吐舌头?”
阿吉秀看见哥哥羽弗永真的微笑,知道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的人。心中不自觉的消除了以往对他的隔阂,只觉得自己心中又添一喜,不仅意外的找到了对自己非常慈爱的妈妈,也意外的找到了关心自己的哥哥。想到这,阿吉秀恨不得呆在这里和这两个自己的亲人多相处点时间,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里长久伫立打扰他们谈论正事很不得体,于是转身咣当咯吱的快步离去了。
黑暗中但听得秋虫唧唧,星月微光中的阿吉秀,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还没有入睡,他睡不着,他心烦。为什么他会心烦了。原来,他心烦他至今都没有看见维诺和卡特。在这段时间,他有试着找妈妈带他去看看自己的这两个朋友到底康复得如何了。可是母亲总是一推再推。这让阿吉秀的心里开始慌乱起来,让阿吉秀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他们不会死了吧?”“难道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丹红城内,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又或者他们此时此刻已经回到了阿玛斯七彩虹学院了?”
就在阿吉秀陷入一片思想的苦海中的时候,母亲派人叫阿吉秀过去。阿吉秀跟着来人一路行进,走到了丹红城的西城门口,那里有一队羽弗家的亲兵卫队正在原地待命随时出发。
阿吉秀问:“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小人不知,女王陛下只是叫小人带大人前去。”
得不到答案的阿吉秀,依旧上了马跟着这一对羽弗家的亲卫队前进。
这是一个星繁月圆夜,一望无边的荒野中,为数众多的火把在荒野中燃烧,那是许多羽弗家的士兵正围在那里。他们每个人都高举着一个火把,映亮了黑暗的天空。
荒野中,羽弗士兵所围成的圆阵中心,立有一个高台,女王、羽弗永真和幻智上人都在高台上等候着阿吉秀的到来。
“母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经过半个小时的马途,阿吉秀来到这里,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派人把他叫到这里来。
“嘘!”女王对阿吉秀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今天打扮一身素雅,阿吉秀觉得这套衣服好生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此时此刻母亲所穿的衣裳正是他找回的那些记忆里最后的片断,母亲在羽弗家被消灭时所穿的衣裳。
阿吉秀听见幻智上人又再一次念动那些咒语:“……燃烧起来吧!在漆黑的黑暗中燃烧的地狱之火啊,燃烧起来吧!让被光明驱逐的黑暗力量卷土重来吧……永恒的黑暗之神啊,伟大的黑暗之神啊,统御宇宙的黑暗之神啊,感谢你对羽弗家的怜悯!永恒的黑暗之神啊,伟大的黑暗之神啊,统御宇宙的黑暗之神啊,依循着您非凡之力,藉由您的伟大力量,让千羽城重见天日吧!”
幻智上人刚把这些一念完,没多久天地风起云涌,同时大地也开始了轰鸣颤抖。
大地的颤抖,让众人皆难站立安稳,阿吉秀数个踉跄,差点摔倒。
荒野中一个黑漆漆的巍巍大山从地平线上拔地而起。那是什么?
众人见到这巍巍大山,连忙高举着火把快奔过去,阿吉秀也跟着众人奔去,心里却在思索:“这是什么?”
众人来到这巍巍大山下,阿吉秀这才看清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巍巍大山竟然是一个要塞,而且还是他记忆中那个羽弗家被仇家攻陷的要塞,一摸一样的!
“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王已来到阿吉秀身旁,说道:“这就是我们羽弗家的真正的主城——千羽城。一百年前的今天,我们羽弗家被当时的贝家、江家、曲家、司马家联合攻打所消灭。这个灭族之仇,此时此刻还在痛在我心里。”
“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贝家呢?”这个疑问在阿吉秀心中憋了很久了,直到此刻他才问了出来。
“一百年前,世上的人聘用刺客刺杀别人成风,许多人都死于刺客剑下,甚至亚德帝国的两位皇太子也死在暗杀之下。你的父亲羽弗康诚有鉴于此,为了维护当时的秩序,因此上书皇帝,要皇帝号召各地臣子联合讨伐荡平当时最大的刺杀组织——暗黑道的老巢“秋鹤城”。因而得罪了当时大陆上最大的刺客组织——暗黑道。因此才招致杀身之祸和灭族之灾。”
“嘿嘿!”女王冷笑了两声,阿吉秀能感受到她此刻内心依旧愤怒,那是一种无论一百年还是一千年都难以消散的仇恨。“孩子,你知道暗黑道是什么样的组织吗?那是一个专门靠刺杀来赚钱的组织。这个组织和亚德帝国各个王公贵族都或多或少有些联系。其中,贝家、江家、曲家、司马家和楚后家都是暗黑道的亲密伙伴。他们四家的领主都是借用了暗黑道的力量刺杀了自己上一辈的领主才得来的,为了坐稳各自的江山防止他们各自的后人效法自己刺杀先人,他们巴结暗黑道都来不及。只听暗黑道一声令下,他们中除了楚后家以外的其他四家就立马联合起来,对我们贝家发动了突然袭击。”
“突然袭击!”女王说到这里,用上牙狠狠的使劲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她才继续说道:“他们在你父亲羽弗康诚从德京城(亚德帝国的京城)归来的途中设下埋伏。当时随同你父亲一起回来的就只有一千人,这一千人中除了数十人拼死保护你哥哥羽弗永真逃出了的,其他的士兵全都以身殉主。你的父亲就是给贝家当时的领袖贝暗星害死的。”说到这里,女王的胸口起伏不平,大口呼吸着浊气,看得出她的愤怒程度。
许久,女王仰天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要杀死贝家的所有人了吧?至于那个色淀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色淀村其实就是贝家的亲戚村,那村子里住的人都是贝家在城外的近亲或者远亲。诛杀了他们,我不后悔,只是微微有一点不安而已。试想一下,若不是伟大的黑暗之神怜悯我们贝家,施法让我们羽弗家全都进入一个黑暗的结界中躲藏起来,以躲避灭族灾难,谁人能平我们羽弗家的冤仇。直到三个月前的今天,我们才重返人间,而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江家、曲家、司马家这三家仇家早在几十年前就灭亡了。现在就余下贝家了。所以,贝家就要承受一切冤仇!”
“母亲大人!”阿吉秀轻喊道,他心里觉得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可以将色淀村的村民全都杀害,报仇也要分清报仇的对象,像色淀村的村民就算是贝家的亲戚,可也是无辜的,战争带来的国仇家恨怎能算到那么多人身上了。阿吉秀心里想是这么想,可是不敢当面顶撞母亲大人,于是细声谨慎的轻言道:“母亲大人,要报仇消灭贝家就好了。色淀村的村民没有参与什么政治活动吧,贝家就算和他们有亲戚关系,可是也没见到那村子有多好。可见贝家根本就不重视这些所谓的亲戚。杀了村里的人完全没有用,还徒添罪孽。母亲,以后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神灵会生气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答应你就是,事实上我心里也有些后悔。”女王的回答让阿吉秀对这些亲人的所作所为少了一丝原来的那种厌恶。
“孩子,你跟我来。我要带你去看看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城堡——千羽城。幻智上人、永真你们也紧跟着我来。”女王手牵手的拉着阿吉秀徒步来到千羽城的大门前。
高达十米的厚重巨大城门,随着女王的手高举轻挥而缓缓打开。阿吉秀和羽弗永真、幻智上人以及他们身后的羽弗士兵们紧跟着女王走进了千羽城。
城中毫无生机,的确是荒芜的很久的要塞城池了。
千羽城的石头地基高约二十四米,上面耸立着三十二米高的建筑物。城中高耸着的是城主所居住的豪华壮丽的城阁。城阁共八层,每层都呈现出八角形的外观,白色的墙壁,朱漆的高大立柱。城阁最上层采用特别厚重的瓦片,每一片瓦片还烧烤上花纹。
走进城中高耸的城阁,首先映入阿吉秀眼中的是一个高大雄伟的坐椅。这是城主的坐椅,也就是阿吉秀的父亲羽弗康诚的坐椅。坐椅所放置的地方是议政厅的中央高处,议政厅是羽弗家过去臣子们讨论政事的地方。
走到这里,阿吉秀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一种庄严肃静的气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父亲大人在这里勤政的庄重场面。想到那种场面,阿吉秀不经意一声长叹。物景依旧,可是人已非。阿吉秀从未见过父亲,在他所能回想起的那些片断种他都没有浮现出父亲的一眼模样,这一点他深为遗憾。可是他心中也同样有着对这个父亲的无限追思与想念。
阿吉秀怔怔地凝望着那个坐椅,竟是久久没有移步,蓦然之间,他发觉女王母亲、幻智上人和哥哥羽弗永真已经上了更高的城阁上去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赶去。
阿吉秀到达了最高层,才看见了母亲,这个模样年轻的女王此刻正站在城阁最高处的阳台上接受城阁下无数羽弗家士兵的呼拥。
“安静!”阿吉秀的哥哥羽弗永真朗声说道:“羽弗家的人们,今天我们终于重新站在这里,重新聚集在这里呢!”话音刚落,台下的呼拥之声震天动地。
当士兵簇拥之声稍稍平静下来时,羽弗永真继续说道:“当我们度过最艰苦的阶段后我们会知道,只有在燃烧的火光中,方能得知我们自身的韧性与力量。在过去九十九年的黑暗结界里的生活,你们想必已经呆得很不耐烦了吧。我现在,要郑重的告诉你们:过去的黑暗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城阁下,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呼喊!
“放眼天下,万里江山尽收,天地谁主沉浮?”羽弗永真道:“我们羽弗家一统天下的时机到来了。黑暗之神会庇护我们的!近百年的时间里,我们蛰伏在黑暗结界中铸剑练剑,就是为了今天。哈哈……看我们羽弗家,一朝长剑出鞘,天下谁堪敌手?”
城阁下,全是群情激动的人。天黑之下阿吉秀看不清他们的脸。可是阿吉秀听着他们疯狂地嚷道,觉得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争霸天下”,“战争”等字,眼睛里流露出疯狂的神情。阿吉秀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