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义信手握宝剑欲冲出大门时,箭雨止住了,敌人的弓箭手已经停止了齐射。
义信刚出大门,还没有看清形势,两道形如鬼魅的人影闪电袭来,是朱雀和青龙。两人此时都是徒手为掌,掌风霍霍,朱雀掌风阴柔迅疾虚实难辨,而青龙的出手则威势骇人,走的是至刚至烈的路子。
间不容发,义信右手宝剑刺向朱雀,左手反手为掌,准备硬接青龙一掌。
义信的右手剑对朱雀完全没有一点危险,以朱雀那虚实难辨的鬼魅身影,她不仅躲过义信的剑招,相反还欺身而进,乘隙给了义信胸口一掌。而青龙看见义信欲和自己对掌,也不改变掌姿,两人硬是应了一掌。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有定数。朱雀青龙两人都是内劲尽吐,他们只觉义信的内力空荡荡的,自己的一吐便入,他俩大喜都心道自己两人的联手的掌击,这义信必然当场震伤,可令他们面色大变得是,义信不仅没事,而且还回赠给他们一阵强大骇人的内劲,朱雀被义信的电元素侵入体内,而青龙则被火元素侵入,两人疾速飘退。
这神道四众的功夫果然十分厉害,如是普通人,刚才给义信反震了两下就足够他们吐血的了,而这两人只是运气极短的时间便似乎没事一般。在这极短的时间,义信甚至还不能欺身而上趁机发难。
被震退的两人,忽又复向义信攻来,不过他们此刻不再用掌,两人手中都拿出兵刃,朱雀用的是剑,青龙用的是一柄全身黑漆漆的大刀。
朱雀剑招轻灵飘逸,青龙的刀势则威猛沉稳,两人一左一右,让义信难以招架。劲气撞击的声音不断传出,义信终于亲身体会了神道四众的可怕,气息令他不寒而栗,他的气势在逐渐的萎缩。
好几次朱雀和青龙手中刀剑都几乎命中义信要害。义信只是临时机警改用自己的其他地方硬受了两下。他多不知道痛字是怎么写的呢,因为此刻只需他一个小小的破绽,自己定然送命。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刺死的。”一想到这里,义信心里一阵子发急,直由眉心沁出了汗珠!
轰隆!义信的背后一阵惊风,义信听得很真切那是兵器袭来的破风声。义信一个转身正欲挡下对方的进招。这时他才发现那袭来的武器竟是玄武的巨型三角回旋镖。原来是玄武趁他们打斗正酣,借土遁到了义信身后看准时机突然发难。义信自然明白这巨型三角回旋镖的厉害。义信想左闪或者右躲,可是朱雀和青龙此时已经占据了他的一左一右,义信如若再侧闪躲避,必然会受朱雀和青龙雷霆一击。要是义信向后飘退,可后退的速度怎能和回旋镖的飞行速度相比。又或者义信仰身后跌,但那时,朱雀和青龙岂会放过跌落在地上暂时无反击力的他。
巨型三角回旋镖已至,义信原地起身一跃,高高掠起,躲过这力有万钧的一击。当义信升上半空的时候,猛然闻到一种奇怪的花香味道,这种芬芳让他头脑清醒,义信心中暗暗叫奇,在这半空中哪来的花香味。
可是当他落在地上时,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义信心中暗暗叫糟,当他看到三个神道四众并排站在一起并没有趁机向他发难,尤其是朱雀诡异的笑容,义信心中猜到那种奇怪的花香一定是这朱雀搞得鬼。这种花香让人提神醒脑,但同时又会让人四肢无力。
义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足下便似腾云驾雾,难以站立。那朱雀笑道:“倒,倒!”
“不行!我不能这样就倒下去。”这声音义信心中狂吼起来,义信趁着灵台尚余一点清明,右手剑往自己大腿上猛然一刺。疼痛钻心啊!义信猛然一醒,急忙向大雄宝殿里退去。
神道四众显然没有预料到义信有这么一手,竟然看着义信逃进大雄宝殿没有阻拦。
义信刚进入大殿,卢梦月急忙赶了过来,她连忙为义信止住流血,包扎伤口。义信苦笑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卢梦月探手把一对玉指按在他唇上,制止他说下去,顾盼生妍的美眸深深往视他的眼睛,好半晌始垂下按唇的玉手,露出了一个醉人的笑靥,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是你的妻子,注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看着卢梦月幽幽深情的的眼神,虽然她此刻还是一片笑靥,可是义信还是能感觉得到她背后的伤感。义信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温馨感觉和一阵难以形容的酸楚感,他忽然好想放声大哭一场,他想哭为什么自己到此刻才感觉到这份爱的珍贵,为什么自己过去对这份爱那么的不珍惜。义信心中懊恼道:“一直以来自己做错了好多,看错了好多人却都不知道,太多的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是否就是这样不懂珍惜?其实每个人都不懂珍惜。以前的自己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懂得珍惜的人么,可是现在?回过头一看,怃然发现自己所谓的‘那么珍惜’竟然是多么的可笑啊。自己过去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珍惜过什么。”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尉迟家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他的那些楚后近卫亲兵以及那些僧兵虽然个个英勇,但由于人数的悬殊差距,很快就被尉迟家的士兵所组成的大潮给淹没了。
义信将卢梦月遮护在身后,他不要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义信面无惧色的挡着敌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他手中长剑狂舞,风声霍霍,剑影重重。尉迟家的士兵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而义信的身上也多了一个接一个伤口。鲜血,不知道何时已经染红了义信的胸口。
“快走!”义信且战且退,他带着卢梦月退到大雄宝殿的后门去。
忽然,随着稀里哗啦一阵响声,朱雀从屋顶直落而下,她的剑直指义信的头部要害。义信向空中挥臂,手中长剑奋力一挡,义信只觉得对方力道奇大,手中剑自己几乎拿捏不住,只见那朱雀袍袖一拂,蓦地义信鼻里闻到一阵浓香,这香味义信是很熟悉的。就是先前的那种奇怪的花香味道,顿时义信头晕目眩,足下便似腾云驾雾,站立不定。
义信这次吸入的剂量比上次吸入得多了很多,因此当义信再猛然刺自己大腿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效果,义信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觉得自己虽然头脑清醒,可是身特似乎不再属于他,感觉麻木了,手脚也变得迟钝了。
“噗噗”两声兵刃吃穿血肉之躯的声音,两柄三米长的长枪,已经趁隙插入义信的胸口。对任何普通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疼痛,可是义信的身体因为那恶毒的花香,竟对这两下枪击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义信还是感觉得出来,自己离死不远了。
在他身后的三公主卢梦月也觉察出了义信的不妥,她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她取出佩剑,也毅然迅疾站在最前面,帮着自己的丈夫砍杀着尉迟家的士兵。
渐渐的,义信不仅感到自己的四肢的反应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且他感到自己的原本清醒的头脑此刻开始困累起来,他真的感到很困,眼皮越来越重,他好想闭着眼睛睡一觉。“不行!我倒下了,卢梦月怎么能对付这么多的敌人了。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人的精神力有时候是很强大的,但有的时候却是那么无用的。义信这次的情况是属于后者。终于,他眼睛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舒服,义信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当他醒来睁开第一眼的时候,看见是一个绝色佳人正坐跪在草地上看着自己,这女子不是他的妻子卢梦月还会是谁?
“你醒啦!太好呢!”卢梦月显得很激动,她刚才肯定哭过,此刻玉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梦月,你哭了!不要哭嘛!”义信一边伸出手抚摸着卢梦月柔顺的脸庞,一边细声说道:“我最不愿看到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那泪水滑过心爱的你的脸庞!那晶莹的每一滴,都会让我也跟着伤心,跟着心碎的!”
“我哪有哭啊!我只是刚才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卢梦月脸上雨过天晴般绽开了娇艳的笑容,“你起来活动一下,看身体有什么大碍没有?”
义信急忙起身坐起,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半个伤口,而且自己现在竟然身在寒松寺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小山坡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受了很多伤吗?”义信疑惑的问卢梦月,要不是他看到寒松寺那里冒起的冲天烈焰,他真会以为麦迈东的兵变是自己在做梦。
卢梦月笑道:“是阿卡救了我们,你身上的伤也是他治疗好的。他救了我们以后就走了。说是要替你消灭那些人。当时,不管我怎么拦他都拦不住。”
“什么!阿卡来了。”义信哑然失声道:“他还要回去杀那些人!他是不是疯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阿卡曾经一下子消灭过三万归藏家的精英部队——鸦军,他对付这尉迟家的军队应该绰绰有余了。我想,就算是朱雀,玄武,青龙这三个神道四众一起联手,想必也决计不是阿卡的对手。”
“他有这么厉害?”卢梦月兀自不信地问道。
“这是当然!”义信凑在卢梦月的耳边,道:“阿卡其实就是圣雄狄卡里斯。”
“什么!这怎么可能?”卢梦月眼中充满着震惊,义信的话她是相信的,可她真的是千万个料不到,阿卡会是圣雄狄卡里斯。
“走吧!”义信起身,拉起正跪坐在地上兀自发呆的卢梦月,道:“我们马上去三好城,到了三好城我们再想办法回到永阳城。”永阳城毕竟是楚后家的地盘,义信觉得自己到了那里就应该安全了。
卢梦月问道:“我们不去朝天城了吗?”
义信牵着卢梦月的玉手,一边走一边温柔说道:“朝天城离这里太远了。我们现在先去最近的三好城去,那里比较安全。等路上到了一个传信点,我会飞鸽传书给所有将领,告知他们麦迈东叛变的事情。”
义信牵着卢梦月的玉手走在去三好城的路上。义信,此刻他鼻中尽是卢梦月青春健康的体香,感受着卢梦月充满弹性和冰凉且光滑如玉的小手,义信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流遍全身感觉好温馨。义信不时侧头朝她瞧去,入目的是她灵秀和优美至无可比喻的轮廓线条,秀发半掩着的小耳朵晶莹洁白,义信看着她总是一种莫名的沉醉和激动。义信忽然在心中问道自己:“为什么以前看到她没这种激动的感觉呢?”蓦然,义信恍然大悟:“对了!以前我总是沉醉于女子的美丽中,此刻的我才是真正爱上她了,爱上的是她的灵魂,不仅仅光是外表什么的。”
此时天刚拂晓,看着即将大亮的天空,义信觉得噩梦似乎已经过去,美好的明天真的离他不远了吗?
中午时分,义信和卢梦月徒步抵达一个村庄。他们唯恐尉迟家的人追了上来,于是花重金买了六匹马,两人骑马代步,换马前行。目前,他们正全力赶往正东面的三好城,如果义信没有记错的话,在三好城里有驻军八千人。有了这八千人的军队,他和卢梦月就应该安全了。
下午四点钟左右,三好城已经出现在了义信和卢梦月的眼中,义信和卢梦月相视一喜,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这一天,是亚及亚大陆太阳历1004年9月15日,距离发生麦迈东叛变的不足24小时。
就在他们继续策马前进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掠至,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阻挡在了通往三好城的大路上。义信定睛一看,心中一惊,这人赫然是神道四众中的朱雀!义信迅速的拔剑在手,高度戒备着这危险人物随时都会随之而来的发难。
不过出乎义信意料的是,朱雀没有欺身而进,相反侧身一让,让出义信和卢梦月要走的大路来。义信看着朱雀的这个奇怪的举动,不由向她脸上瞧去,他想看清这神道四众中的朱雀要耍什么花样。可在朱雀的脸上,露出的是一个真诚和友好的笑容,至少义信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敌意,从她的流光闪烁的眼中也看不出半点杀气。朱雀盈盈笑道:“将军阁下,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相反,我是来保护你的。”
“哼!保护我?我不需要。”义信哼的一声,冷笑道:“你只要我不找我麻烦,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看你们这急匆匆赶路的样子,他们是打算去三好城吧?听尉迟家的人说,你在那里驻有重兵。”朱雀看到义信对他的敌视态度,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将军阁下,三好城,我劝你最好不要去了。尉迟家已经在你们俩前去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了一个绝世高手。现在,尉迟家的人只等你们去送死。”
“绝世高手?”义信迟疑了一下,兀自不信道:“我知道什么人叫做绝世高手?究竟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资格呢?连你们神道四众都谦虚的称为绝世高手呢!”
朱雀神色突露敬畏之色,道:“这个人的确很厉害!我是不能望其项背的。不仅是我,就是神道四众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和我们神道四众的目的一样,都是消灭你。可是,我不喜欢他的样子,也不喜欢他那样的人。不!我对他应该是憎恶才对,甚至我想杀了他。”
听朱雀这么说,义信很是好奇,问道:“到底你所说的这个绝世高手是谁呢?”
“单手千人斩——白衣!”
“单手千人斩?白衣?”义信想起自己曾经听那个曰本人千山尾说过,这个人居住在一个叫做西寒山的地方。可西寒山到底在哪儿?义信弄不也弄不清楚,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西寒山这个地方。
朱雀道:“单手千人斩——白衣,是一个传奇似的人物。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剑客,据说他手中宝剑名曰:白玉。传说中,他手中的白玉剑,所斩杀的人不下千人。因此,人们称他为单手千人斩。而且他的名字‘白衣’这两个字,也不是他的真名。其实,亚德境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从来都是身着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衣,所以人们指称他为‘白衣’。”
“应该不是很厉害吧!”义信很不以为然道:“曰本的忍者千山尾也是传说中的厉害人物。据说,他在一次刺杀任务中,一个被他锁定为目标的大名动用了三千人围剿他,最后还是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将那大名杀了。这千山尾难道不是绝世高手吗?”义信说到千山尾就想起自己不久前在千山尾手下的那次惨败经历。
朱雀说道:“千山尾的确是个高手,可是却不能表示他比我们神道四众其中一人强多少。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我认为,千山尾即使实力强过我们神道四众其中任何一人,即使再厉害,也是和这个叫做白衣的人没法比的。”
义信自然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不过在他心目中,绝世高手一词完美的定义是杰德(筱原锡川),而那个实力恐怖的千山尾可能只是勉强算一个,义信他心里没有将这个未有见过的人“单手千人斩——白衣”放在眼里。义信正欲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义信身后响起。
“永治殿下!你好啊!好久都没有见了!老朽在此有礼了。”
义信一个转身,一个身穿红色丝绸所制成的袈裟的老者出现在眼前。对于这个人,义信是熟悉的。
义信失声喊道:“幻智上人!怎么你会在这儿?”来人正是义信许久未见的幻智上人。
幻智上人的赫然出现,让义信心里觉得这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尤其是目前的这个非常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