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我做的还不错吧?”
人群不远处。一条窄巷中,一个背对着大街的少年乞丐得意地对着面前一个正在啃着鸡腿的老乞丐道。
“只是捉弄一下一个傻里傻气的笨蛋商贾,有什么好炫耀的?”老乞丐头也不抬地地随手一指街上的一个大汉,“把他的钱袋子取下来,再在他发现钱袋丢失地情况下原封不动地挂回去,我就答应你那个要求。。。”
少年随着他的手指一回头,一张被乱发遮掩的污黑的面庞上居然有一对灼灼发亮的眼睛,但这眼睛里的光彩只是闪了一闪,就如陡然熄灭的烛火般黯然无光,重新变得平淡无奇。甚至还有些呆滞。
“此话当真?”少年看着那个转眼已从巷子口走过的大汉,犹如璀璨宝石的光芒再度在眸中飞速闪过。
“废话,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算。”老乞丐咬下鸡腿处地软骨。嚼得嘎嘎作响。
少年乞丐双脚一阵交替,眨眼间已融入大街上的人潮之中,很快就跟上了那个大汉,从十步距离拉到五步,再从五步再近两步。此时,前面正好一辆车子碌碌而来,路人多微微侧身避让,大汉也不例外。少年乞丐再次贴近两步,正好伸手,那大汉忽然有所察觉,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乞丐立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心里却是一跳。暗道。好家伙,居然是个练家子。难怪老头这么好话,哼!
少年越过大汉几步后,故意装作对旁边某个摊子的东西感兴趣,略略停留了一下,重新落在大汉后面。一路看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跟上,而是透过人群,仔细地盯着大汉时隐时现地步履看了一会。
那大汉看着粗壮,心思却有些细腻,并没有就此放下警惕心,脚步似乎是若无其事地一直往前走,那不住侧转的眼睛明显是在提防着少年乞丐的再度出击。可若是说他为了防止钱袋子被偷,改而把钱袋子从腰带上拿下来放到怀里也就是了,偏偏他还故意不动,
敢在小爷爷面前如此嚣张,少年乞丐心里暗骂了一声,乱发下眼珠子一转,身影不知怎地一闪,已再度从街上消失。
那大汉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身后的视线消失无踪,不由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下,果然已经不见了那个少年乞丐,当下甚感无趣,又自行往前。
走了一段路,大汉已来到两大街道交叉处,此处人马越发拥挤,刚过了十字路口,只见一群衣衫整洁的大小孩子正欢呼着各捧着一盆菊花迎面而来。这些大小不一,但人数甚多,人人怀里端着的菊花又长的茂盛,一拥儿过来时,甚为壮观,好多行人纷纷躲避,可还是有好几个被调皮的孩子故意撞了一下,大汉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孩童一过去,大汉立时觉得不对,伸手一摸,腰际地钱袋子果然已经不见。大汉急急转身追上那群已转过街角的孩童,却见孩子们脸上个个一派天真,唯独旁边面上放着一盆无主人的黄菊,菊花丝儿密集而鲜艳,犹如一张大大的笑脸在讥笑他的大意一般。
“该死的小贼!”大汉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却未曾像之前那个中年人一般慌乱地大喊,而是一双铜铃般地眼睛炯炯有神地急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出那个狡猾地小偷。但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哪里有什么嫌疑人的影子。
大汉伫立了一会,自嘲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自认倒霉,还是走向自己原定地方向,只是钱袋子既已丢失,再多的无奈也是徒劳,对于周遭所经过之人已没有那般警惕。
但走不了几步,大汉突觉腰际一重,低头一看,一张面皮顿时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再次疾扫视四周,骑马的还是骑马,挑担的还是挑担,摇扇子的还是摇扇子,背竹篓的还是背竹篓,依然不见异人。
打开失而复得的钱袋子,只见装满铜钱的袋中赫然多了一块陌生的银锭,大汉嘴角抽搐了两下,满腔欲在京城中闯出一番大业的雄心壮志顿被一盆冷水浇灭的无声无息。
不提无声地仰天长叹了半天,然后犹如忽然之间矮了半截,沮丧地准备离开京城的大汉,他一走远,旁边的酒楼里就走出一个拎着一坛子酒的普通少年。少年衣着普通,面容更是平凡无奇,然而当他望着大汉的背影狡黠地一笑时,那一双眼睛中的晶芒却是分外地让人熟悉。
而此刻,原本在两条街外巷子啃鸡腿的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经移位等在少年对面的又一条暗巷里,仿佛对这种遍布开封城的小巷子胡同情有独钟,不过,比起老坐在巷子里的怪癖,更让人发的是他那乱糟糟的头髻上,正可笑地插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
拿自己的头当香炉,只怕古往今来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怎么样,这回该算我过关了吧?”少年笑嘻嘻地走过去,随手取下那支香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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