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芮国做什么?”沉玉总觉得,吴汉钟的投诚甚为蹊跷。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江怀闲语气一顿,想到晚宴上看见那人,仍是儒雅俊美,眼底却多了一丝狠戾之色。上首的赵怀津唇边隐隐泛着笑意,看怕此事还需仔细查明。
“不过什么?”迟迟未见他接着说下去,反而垂眸沉思,沉玉不由着急地催促道。
美眸一挑,江怀闲笑了笑:“小玉儿这般关心此人,就不怕本王一个不高兴,把人杀了?”
“王爷向来英明,怎么会因为私怨枉动区区一个小人物?”
一看就知他要转开话题,沉玉也不追问,掀开被褥便躺了下去。反正这人不想要说的话,就算撬开他的嘴巴也套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少费唇舌:“夜深了,我就不送王爷了。”
“本王也倦了,今夜就在小玉儿这里歇了吧。”江怀闲刚说完,就见沉玉从被中露出半张脸,乌目不满地瞪向他。
“今早再加上这会,王爷究竟演得哪一出?王爷仔细道来,我才能好好配合对吧。”
看他古古怪怪的,倒不如摊开来说,总好过半夜睡不着,还要胆战心惊地猜度半天。
江怀闲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开解衣衫上的盘扣,长袍贴着腰身滑落了下去。单手解下头上的饰物,乌发倾泻在肩头上,微微躬身上了床榻。薄薄的亵衣勾勒出一道弧线。
看着沉玉呆呆地模样,他勾唇一笑,缓缓靠了过去。
沉玉一怔,已被江怀闲揽在怀里,微凉的脸颊贴在白皙的胸膛上。暖意融融。她伸手捂着鼻子,脑子一片空白。
这妖孽,杀伤力太强了。如此美色,怕是得道高僧都要把持不住。
心里暗暗腹诽,沉玉不着痕迹地往这人身外挪了挪。1 6 k.手机站ap.16 k.早已把方才的疑问,忘记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江怀闲确实倦了,晚宴上看似觥筹交错,君臣相谈甚欢。实质上一言一行。三思而后行,斟酌几番才敢说出口。去战场久了,这般劳心劳力的事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
眯着眼看向怀里蠕动地沉玉,他挑了挑眉。与她在一起不用多费心思,这样轻松的生活,倒是让他忘记了自己仍在销烟之中。
只是战场上防得是明枪,这里却是暗箭。不同的是,前者丢的不过是性命,后者,失去的是所有。甚至万劫不复。
沉玉感觉到江怀闲心情的异常,想着冬日晚上有了火盆也是阴冷得紧。有人愿意当免费暖炉,手感又好,她自然不会拒绝。
伸手揽住他的腰身。触感良好,柔韧暖和,不禁把脸埋进这人的胸膛,咂咂嘴睡得香甜。江怀闲嗅着沉玉颈侧清清淡淡地味道,唇角一勾,闭上眼也很快睡去了。
一连数日,江怀闲都留宿在沉玉房内。这新侍妾受宠,王府内都是人精。底下的仆役伺候得更为周到了。生怕得罪了这位贵人,被王爷知晓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沉玉一直呆在房内,自然是不清楚的,更没觉得有何差别。
裹着披风,怀里踹紧手炉。她窝在软榻上。一步都懒得动。院内的红叶已经落尽,只得一棵棵光秃秃的枫树。原本江怀闲打算让人把冬天盛开的花草送来。点缀冷清的后院。
沉玉觉得没有必要,冬天就该有冬天的萧瑟。再说,天气这么冷,让她离开房间是不可能的,又何必折腾花匠收拾那些花花草草?
这样的论调,江怀闲不过一笑置之。16k.电脑站.16k.
奴才便是用来使唤地,难不成还供着养着不干活?再者,伺候主子开心,也是他们的本分。
可是这些话,他懒得说,沉玉也是听不进去的。这事便搁置了下来,毕竟江怀闲也只是说说,一切还是顺着沉玉的意思。
“咳咳,”沉玉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掌心和脾胃渐渐暖和了起来。
雁儿把火盆往塌下一挪,皱眉道:“姑娘,这天凉,身子要紧,还是别开窗了。”
“没事,喉咙有点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这窗户开了,还能看看冬景,不然在屋内倒是闷了。”沉玉把暖炉搂紧了,不在意地答道。
“姑娘身子金贵,待会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雁儿听着她从早上起床到这会,已经咳了六七声了,若真有什么事,屋内屋外一干奴才怕是免不了重罚。
“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谁地身子不金贵?”沉玉瞥了她一眼,见雁儿低着头不语,淡淡道:“我也不是为难你,只是天天就在房里,实在无事可做。”
“不如奴婢请示王爷,送些书册过来?”雁儿想了想,出声提议道。
“也好,挑些游记、轶事,女戒和诗经这些就免了。若有关于茶道的,亦稍上几本吧。还有,照我的意思,做些零嘴过来。”沉玉挥挥手,便让雁儿下去了。自从那日去了茶馆之后,江怀闲再也不给她踏出院落一步,更别提出府了。
她暗忖着,难道在茶馆与子笙见面的事,他知道了?
盯着茶盏里竖起的茶叶,沉玉抿了抿唇。若是清楚了,江怀闲又怎会一言不发。应是察觉到不妥之处,却没能理出头绪来……
见四下无人,看着掌心上剩余的两颗黑丸,沉玉小心地贴身藏好,又若无其事地品茶。间或轻轻咳嗽两声,仰头望着天上掠过的飞禽,乌目中隐隐泛着向往的光芒。
“关家地态度还是平平淡淡的,不同意似乎也没拒绝的意思。”阮恒几次派人交涉,空手而回,未免有些不悦。
江怀闲浅淡一笑:“关家是条老泥鳅,总得估算好前后得失,看准利益所在,才敢下注。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长史,明儿开始,把人都撤回来吧。”
阮恒恍然,这招以退为进确实高明,连忙躬身应下。
“还有,去盯着吴汉钟,随时回报。”江怀闲凛声吩咐下了,起身出了书房,抬步就往沉玉的寝室走去。
阮恒恭送着他离开,想不通王爷这番恩宠,究竟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尤其是金銮殿上的那一位,还是真的喜欢上这叫沉玉地女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敛下神,不管如何,王爷此举,利大于弊。只是不知,到了那取舍之时,又能否就此放下?
江怀闲刚踏进外室,雁儿连忙躬身行礼,他挥挥手,让其噤声。远远地便听到几声闷闷的咳嗽声,他剑眉微蹙。顿住脚步,美眸淡淡地扫向一旁地雁儿。
她花容失色,下一刻已是跪在地上:“王爷,奴婢……”
“有事就来问我,吓唬她做什么?”沉玉裹着雪白的狐裘,一张小脸多了几分苍白,倚着门边看了过来。
江怀闲挥挥手,雁儿这才叩首谢恩,悄然退下。
“病了为何不说?”若不是他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这女人还不知要隐瞒多久。
“不过是还没适应芮国冬天,王爷也太大惊少怪了。”沉玉神情自若,把手炉又抱回了怀里。
她自小便在潮湿温暖的锦国出生长大,芮国这般冬天雪地的确会有些不适。江怀闲不疑有它,环顾一周,见着布置妥当的火盆,略略点头:“府内有大夫待着,让他们给小玉儿开两帖药吧。”
闻言,沉玉皱着脸,嘟嚷道:“那些汤药太苦了,我这又没什么大事,不用喝了吧……”
瞧见江怀闲不赞同的眼神,她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笑道:“这点小毛病,我自己也能治。要不然,王爷让我自个配药?”
他挑挑眉,可没有忘记当初这女人就是用配药的理由,弄了些不入流的药粉来算计自己的:“苦口良药,让你的婢女多送几壶蜂蜜水过来便好。”
沉玉眨眨眼,一下子就猜到江怀闲的顾忌,粉唇一翘:“王爷若是担心,让大夫都检查好这方子,再把药材送来?”
江怀闲看着她,美眸中的玩味之色一闪而过。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又想弄什么花样,可是,却不愿给她这样的机会:“若这些大夫如此无能,也不必留在府里了。”
“是,王爷。”沉玉垂下眼,难得贤淑地朝他矮身一福,优雅端庄。
他微愣,眼底的光芒一闪而逝。转头看见茶几上的零嘴,淡淡一笑:“听说这些是你让府内的厨子做的?”
“对,里面放了几片润喉的药草。王爷若是喜欢,待会叫雁儿送一些过去吧。”沉玉自己吃了,又伸手把一颗伸到江怀闲的嘴边。
美眸紧紧地盯着她,终是张开口,不经意地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见沉玉小脸微红,缓缓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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