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王爷的马车怎能随便乱闯?”赤英瞪着眼前的禁军,怒喝道。
为首的禁军皱起眉,冷声道:“赤子将,末将奉命追查偷窃皇宫珍品的小贼,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放屁,你们突然冒出来就要查看马车,谁知所谓的皇命是不是胡诌的?”赤英不为所动,就算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下了这样的口谕,他失口否认,这些禁军也奈何不了。
“子将大人若是不愿配合,那么我们只能得罪了。”那人手一挥,身后的禁军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即使一向瞧这些在汴梁养尊处优的禁军士兵,赤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有几把刷子,武功倒是不错。抽出佩剑,正要跟他们打一场,忽然听见车内的人阻止道:“赤英,退下。”
撇撇嘴,赤英应了一声,不乐意地收回了佩剑。
为首的禁军长官见状,也不敢得寸进尺,眼神一扫,士兵亦慢慢退了开去:“王爷,下官肩负皇命,这……”
江怀闲在车内冷笑道:“皇命么?若是车内没有你们想找的人,又该如何?”
“若然如此,下官事后定向王爷请罪。”禁军的将领下了马,毕恭毕敬地答道。
闻言,江怀闲推开门,配合地下了马车。将领急忙上前,车厢内除了一本书册,也便是些糕点和零嘴,空无一人:“方才听闻街上起了口角。那人被王爷带走了,不知如今身在何地?”
“不知道,”江怀闲言简意赅地回答,斜斜瞄了他一眼:“那样无足轻重的人物,本王怎会有印象。”
赤英会意。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小子太臭,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扔了。”
扔了?
禁军这将领有些愕然,显然不信:“赤子将,不论怎么说,这也是我汴梁的百姓,不送官府就胡乱抛在路上,这……”
赤英眉眼一凛。浑身地杀气涌了起来:“哼,你这是教训我么?”
“下官不敢,”扑面而来的杀意让将领的脸色有些发白,既然没有寻到人,他也不便久留:“那么,下官告辞了。”
“冒犯了王爷,这就想走了?”赤英仍是不依不饶地逼近了过去,目光渐寒。
将领满头冷汗,忽闻江怀闲摆手道:“也罢,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奴才。何必计较?”
听罢,赤英翻身上马,暴喝一声:“王爷饶了你们,还不快滚!”
“是。下官遵命。”将领带着一干禁军,灰溜溜地往回跑了。扔在路上,希望那人就是皇上要找的,不然他们脖子上地脑袋就要保不住了…江怀闲重新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府。”
“是,王爷。”赤英调转了马头,原本他们是要到寺庙中听佛戒,如今被这么些人扫了兴。不如回去。
车内,江怀闲打开身下的木板,把沉玉从窄小的暗格中抱了出来。她习过隐匿气息的心法,要瞒过那些禁军不是难事。,尤其她手臂和腿上都有伤,磕得很疼。
他脱下外袍。裹住沉玉仅穿着肚兜的身躯。伤药没带出来。只能委屈她坚持到回府了。
沉玉郁闷,既然马车上没有药。干嘛把她的衣服剥了。她暗忖着,某人怕是还记仇着当初诈死逃跑的事,故意借此戏弄自己的……
马车直接驶进了府内,管家邵安候在门前,没有多问就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凌云阁外。见一两个小厮好奇地探头探脑,他皱眉呵斥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事。”
“是,大总管。”小厮耷拉着脑袋,一溜烟地跑掉了。邵安不着痕迹地把凌云阁周围地眼线一个个支走了,刚刚禁军检查马车的事他不是不知,王爷自是心情恶劣,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不能制止王爷泄愤,倒不如让有耳朵的人都避开掉。赤英见四处的人都退得干干净净,朝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侍卫也被他撵走了,车夫也不例外,赤英只得下了马,亲自为王爷开了车门。
邵安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家王爷从车上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被王爷的锦袍裹着,隐约露出一点点鲜红的肚兜……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向隐忍自律的王爷,居然迫不及待地就在马车上脱了姑娘家的衣裙……
最郁闷地是,王爷怀里的人看了过来,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道:“邵管家,以后又得麻烦你了。6k.”
这声线,这语调……邵安立马就愣住了。抬手抚额,没想到兜兜转转,王爷最终还是选了这个粗鄙的女子……
他转眼恢复了神色,拱手道:“王爷,是否命人重新打扫寝室?”
自从沉玉走了之后,江怀闲并没有搬回寝室,那里面的所有物事都没有动过,与之前一模一样。偶尔,邵安会看见寝室内地烛火一直燃至天亮……
这话与其是询问江怀闲,实际上是说给她听的。沉玉一怔,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他。
“邵安,你的话太多了。”江怀闲淡声警告着,抬步走进了寝室:“送上好的伤药过来,再打一盆热水。”
沉玉看了过去,确实丝毫未变。床边的茶几上还有她最喜欢的零嘴,桌上冒着热气的一壶茶,闻着茶香就知是自己爱喝的茶叶。榻上还有最后一天换下地衣裙,保暖的雪色狐裘仍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每天起来时,沉玉嫌麻烦,总是忘记穿上披肩,这狐裘便一直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
“王爷,姑娘,伤药送来了。”熟悉的女声响起,沉玉看了过去,不禁内疚。
雁儿瘦得相当厉害,原本秀丽红润的面容变得苍白,身上地衣裙有些不合身了,宽大了不少。
毕竟是自己连累了她,沉玉张了张口,歉意道:“对不住了,雁儿。”
“姑娘言重了,”雁儿低下头,恭谨地把手里地伤药呈了上来。江怀闲将沉玉轻轻放在榻上,接过了药膏,没有再看她一眼。
雁儿咬着唇,把木盆捧在床头,拧干了手帕,细心地替沉玉擦拭起来。湿润温暖的触感在脸上,沉玉舒服地叹了一声,微微眯起了眼。
帕子正要往下擦,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了雁儿地手,困窘道:“下面的我自己来就好,雁儿给我送些吃的来吧。”
抬头看了眼床沿上坐着的江怀闲,见他略微颔首,雁儿这才悄然退了出去。沉玉松了口气,无奈道:“王爷沾了我那身衣服的味道,这就让邵管家送些热水来沐浴,如何?”
“不急,”江怀闲盯着她,一手夺过了手帕:“你手臂有伤,别乱动。”
沉玉手指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襟,谄笑道:“这样的小事怎能让尊贵的王爷动手,别人知道了可是要怪我的……”
“早就看到了,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在沉玉怔忪间,他三两下就把外袍脱了,手帕避开伤口轻轻擦拭。
一室沉默,江怀闲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安下心来,昏昏欲睡。终于逃了出来,真好……只是那赵怀津,怕是气得不行,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刚才那些禁军一无所获,很有可能再来。”沉玉皱着脸,言下之意,她最好不要继续留在王府了。
江怀闲手臂一顿,凛声道:“这事我自有办法,你休想再离府。”
她狐疑地看了过来,不离开王府,要把自己藏哪里去?
美目微沉,江怀闲放下手帕,道:“今夜,我就派人把萧祈接过来。”
沉玉点点头,她现在的伤势让府中的大夫来看是不行的,免得泄露了行踪,只能等萧祈过来了。还想问问其它事,可精神愈发不济,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勉力撑着。
江怀闲的大掌轻轻覆上她的眼帘,叹道:“有我在,睡吧温暖的触感,挡去了刺目的光线,沉玉心头一松,终是堕入了梦乡。
感觉到掌下的人绵长的呼吸声,江怀闲收回手,颈侧与锁骨上的点点猩红让他有些不快。没有心思慢慢解开肚兜,直接用内力震碎,露出她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尤为刺目。
应是被赵怀津的人擒获时下的手,指尖在疤痕上轻轻摩挲,他看着红痕只集中在伤口之上,转眼就明白沉玉身在皇宫,奇药无数,为何还会留下如此丑陋的伤疤。
垂首把手臂和腿上的伤口处理了,江怀闲又将药膏涂抹在胸口那道疤痕上。伤口太深,即使用上这盒好药,也会留下一些痕迹。
仔细替沉玉盖上锦被,他正盯着那张瘦削苍白的面容发怔,忽闻寝室外匆忙的脚步声。起身打开门,邵安眼尖地瞥见榻前殷红的碎布,面上闪过一丝愕然。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低声禀报道:“那位萧大夫又来了,就在府外。”
“正好,让他进来。”江怀闲略微颔首,也省得他晚上再去把人请入府。
俺又回到恶搞滴路上了,oo哈哈
有轻喜剧滴感觉了吧,瞪大眼,不准说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