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正耷拉着脑袋惴惴不安,忽然一道天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们兴师动众的,这是做什么?”
禁军显然没想到牢里还有别人,纷杂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恭谨地答道:“大人,我等例行巡视时,发现牢外两兄弟倒在地上,担心有人擅闯,所以……”
被称作“大人”的男子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悦:“值班时还酗酒,你这副统领是怎么当的?”
副统领一愣,愕然道:“这、这……属下监管不力,请大人恕罪。”
“原本这事本官也不想声张,可副统领看来显然一点也不想领情,如此闹腾,怕是很快就要传到皇上的耳中了。”某大人轻笑着,语调明显事不关己。
“请大人多多担待,外头那两个属下一定好好严办。”副统领一听,额门立即冷汗连连。上回晚宴动手后,底下的兄弟都无缘无故的失踪或是自尽了,如今仅仅剩下他目睹了当晚的事。
皇上召见时,语气不冷不热的,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不甚满意。副统领最近过得如履薄冰,尤其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多说一个字惹来祸事,性命不保。这会居然天牢的守卫居然酗酒误事,他咬牙切齿,想灭了那两人的心都有了。
“严办那是自然,”某大人凉凉地说着,略微惊奇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的事吗?”
“是。。1 6k,手机站ap,16k.。是,属下这就离开。”副统领惶恐地应着,就怕面前这位大人一个不高兴在皇上面前说了这么一句,他可就完了。
呵斥着身后的禁军匆忙退出了天牢,又加紧安排了人守着大门。副统领怒气冲冲地命人把守门地两个侍卫狠狠打了一百大板,这才算是勉强消了气。
那两人可就怨了,莫名其妙晕了过去不说,醒来就被冤枉是饮酒误事,给重重打了板子,痛得死去活来。要不是兄弟手下留情,他们早就见阎罗王去了。
牢中的沉玉听见禁军渐渐离去,憋着半天的气这才吁了出来。好险啊……
可是走了一群小的,来了个大的,看起来官位似乎也不低,她地心又提了起来,警惕地瞅着牢门口。那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不会是跟着自己进来的吧?
他这时候现身是什么意思,又有何目的?
沉玉想得头都大了,可等了好半晌,却未见那大人出现,反倒没了声息。眨眨眼。莫非他就这样走掉了?
“……走吧,”江怀闲略微一动,手腕上的枷锁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她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我这就出去找阮恒商量。。,16k.。你可别那么快就被赵怀津给抹了脖子。”
沉玉站起身,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溜出了天牢。虽然牢外多了不少禁军守着,可是夜色朦胧,她又瘦小灵敏,转眼就闪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外,从原路出了皇宫。
从洞口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沉玉见着萧祈的身影。正咧咧嘴要打招呼,谁知瞥见周侧围得严严实实地人,嘴边的笑容不禁僵住了:“……今夜月色不错,皇上这么晚还出宫赏月?”
赵怀津瞄了眼满身灰土的人,亦是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萧祈。若是只得你一人。足以轻松抽身而出,可还多了这么一个沉玉的话……”
沉玉转过头。两方看来对峙已久,但鉴于萧大哥的蛊毒,禁军显然没有占着便宜。可惜现在多了她这个累赘,就不一样了。思及此,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冲动,连累的旁人:“萧大哥,我……”
“要活捉我们,就得看皇上的本事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在下或者沉玉,怕是要得不偿失。”萧祈打断了她的话,从容地笑着,丝毫没有把禁军放在眼内。
“沉玉兴许还有些作用,至于萧大夫……”赵怀津上下打量着他,笑道:“黑连想要活捉你,亲自报仇,寡人却并无此意。。1 6k,电脑站,16k.。”
闻言,萧祈笑了:“皇上是不是觉得近日气促胸闷,茶饭不思,沾水后只觉极为不适?”
赵怀津略略挑眉,转眼心里便有了计较:“萧大夫果真医术高明,单凭一个望字便已知晓甚多。”
这么说来,他倒是间接地承认了。
“既是如此,也只好请萧大夫走这么一趟了,带走!”
一声令下,禁军收起了刀剑,空手冲了过来。沉玉吓得跳了起来,窜到萧祈的身后,只见他大掌一挥,细碎地粉末从指尖飘落。几丈外的禁军闭着气,依旧纷纷倒地。
“萧大哥,这是什么东西,比迷药厉害多了!”沉玉从后面露出半张脸,瞪大眼惊讶道。
“迷药算得了什么,这是在下的新药,只要一沾上眨眼间就起不来的。”萧祈笑眯眯地说着,对他新药地药效颇为得意。
纵使手上的药再多,始终有用完的一刻,加之禁军源源不绝地涌来,支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能束手就擒。
沉玉被禁军绑紧了双手双脚,口里还塞了一块手帕,可怜兮兮地给太监们抬进了赵怀津的寝宫。至于萧祈,她就无从得知去处了。
“来来去去,你始终还是落在寡人的手中。”赵怀津在宫人的伺候下褪去了外袍,仅穿着亵衣,一脸惬意地倚在软榻上,瞅着底下的她微微笑了起来。
这会可不是耍嘴皮子地时候,沉玉乖乖地垂着头,一身不吭。谁知这家伙会不会还记恨着自己逃走的事,趁此机会折磨她?
“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迟了?”赵怀津盯着她紧绷的身子,以及咬得发白的唇瓣,讥笑道:“沉姑娘,我们的账还没开始算呢?”
沉玉还是没作声,全身给绑了个结实,想动一下也难。
赵怀津眯起眼,身旁的太监立刻上前给她拿出了口里地手绢,还解了绳索,便退了出去。
空旷地寝殿,沉玉瞅见眼前笑吟吟的人,只觉心里发毛。恍然间,她已经被赵怀津提着领子甩到了床榻上,疼得呲牙咧嘴。顾不得后背地疼痛,猛地坐起身,就往内头一缩,乌目胡乱地扫视着周围,掂量着什么可以作武器。
赵怀津轻笑着,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女人妄图挣扎的模样,确实有趣得紧:“沉姑娘这是做什么,跟凌王一样想弑君?”
听见这话,沉玉怒目而视:“他要杀你,根本用不着那么低劣的方法。亏皇上还以为自己的手法有多高明,天下的百姓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
蓦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赵怀津笑容渐冷:“寡人不杀你,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却有许多,沉姑娘想一一尝试么?”
沉玉暗暗沮丧自己的一时口快,但是实际上这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即使再忍气吞声也是无用,倒不如说个明白:“皇上若果把心思都放在治国上,芮国的成就怕是远远不止如此的,可惜啊……”
脖子上的手一个用力,她脸色涨红,瞪大眼却也不挣脱。反正自己对赵怀津还有利用价值,暂时还死不了。就是,有些难受而已。想到牢中的江怀闲,这样程度的,她还忍受得来……
“牙尖嘴利,寡人就看你还口硬到什么时候!”拍拍手,四名暗卫突然现身,赵怀津嗤笑道:“好好伺候沉姑娘,留一口气就行了。”
沉玉愕然地盯着武功不凡的暗卫缓缓逼近,要从他们手中逃开,凭着她三角猫的功夫,根本就是天荒夜谈。这赵怀津,果然够狠!
“皇上这样,是不想要解开藏宝图的密语了?”搜肠刮肚,她只能丢出这个挡箭牌。
“所以,寡人不是让人给你留一口气么?”赵怀津笑了笑,径直让暗卫把她送去了偏殿,丝毫没有理会远去的沉玉胡乱咒骂的声音。
目光一寒,赵怀津就不相信,他会连江怀闲的女人还摆平不了!咔。。。。。望天,俺素亲妈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