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泪别
作者:格灵非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54

稿子出了点问题,这几天无法更新.会尽快恢复更新的,大家不用担心.在这里祝大家牛年大吉.

说服狗蛋父亲比想象的容易,老陈贵听说要去偷袭辽阳先是张大了嘴巴死活不敢相信,认为赵行戏耍他。赵行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陈贵才知道不是玩笑。

“大人,那涧小人叫它老鹰涧,夹在仙人台和鬼见愁两峰之间,别说建奴了就连当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小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老鹰涧两边地陡峰险,中间老树密布,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大队人马想要通过十分困难,几百人走却是易事,如果腿脚利索一夜便可到达辽阳。”陈贵对老鹰涧的了解远比狗蛋透彻。

听完陈贵的描述,赵行信心更足,这简直是天然的奇袭捷径呀,“陈大叔,那就这么说定,你准备准备,天黑我们就出发。”

向导问题容易解决,但是伤兵却无法安排。宰了八个建奴,明军战死四个,两个重伤,两个轻伤,占着人数的优势略胜一筹。战死者和轻伤简单,尸体就地掩埋,轻伤也可自行料理不会拖累大队,棘手的两个重伤,一人被削断了大腿,一个肚子被开了膛。

带走拖累大队,不带走他们就死路一条,老驿卒和罗左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三人大眼瞪小眼,除了一声叹息别无他法。

“要不把他们寄养在乡民家中,给些银两,过些时日再过来接他们。”罗左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辽东战事频繁,遗留在战场不能带走的伤兵比比皆是,一般就是找个山洞或者小屯留些食物让其自生自灭,从来没有听说过遗留的伤兵能活着回兵营的。罗左说要过些时日接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赵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罗左的建议是否妥当,只好用眼神询问老驿卒。

罗左的把戏那里逃的过老驿卒的眼睛,只是他也不愿意戳破,符合道:“只能如此了,留在此地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行,我去寻两个忠厚之人,多给些银两,大人你和罗左安心整顿士卒吧。”老驿卒主动揽下安排伤兵事宜。

夕阳西斜,饱尝过后的士卒集结完毕,罗左统领原来的家丁,广宁的残兵全部成了络腮胡子江明的手下,罗大照例领数名身手矫健之人为前哨。

女真人贡献了二十六匹战马,让每个士卒都有了自己的坐骑,连向导陈贵和狗蛋也有了自己的脚力。

狗蛋不是没有骑过马,但是从来没有骑过军马,大脑袋左右摇摆比划着自己的坐骑和其他马的区别,其实他那里识的马的好坏,看来看去每批战马都相差不大。心底暗指欢喜,暗想赵大哥果然没有白叫,自己真的成了大明的将士了,唯一不足的没有武器,只能继续拿着石块充数。

“狗蛋,你老拿着石块干吗,扔了仍了。”士卒们都再整理自己的装束,东张西望的狗蛋就很突兀了。

“赵大哥,要不你给我把战刀,我的刀法可好了。”狗蛋寻思着找机会向赵行讨要一把战刀,现在赵行主动送上门来他肯定求之不得,一脸的企盼。

“等过几年,等你长大些,赵大哥一定送一把最好的战刀。”

狗蛋脸庞上的微笑当即消失不见,黑着脸回道:“不好,我现在就要,有了战刀我可以杀女真狗给娘亲和姐姐报仇。”

“不行,你现在还小,战场厮杀不是闹着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向陈大叔交代。”赵行一口拒绝了狗蛋的建议。

“小,小,我要什么你都说我小,你不就是比我大一岁吗?为什么你能纵马杀敌。”

是呀,自己从广宁太学出来不就是为了杀敌报国吗?要是时光倒退赵行都搞不清自己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无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现在也许在关内的新家苦读呢,说不定老师和师兄此刻正教训自己呢,哎,也不知道父亲和老师进了榆关没有,想起亲人赵行的眼眶有些湿润。

狗蛋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反问了一句,赵大哥干吗呆在那里像丢了魂似的,难道自己的话说的不恰当,“赵大哥,赵大哥,你怎么了,刀我不要了、、、”鉴于赵大哥有发疯的前科,狗蛋收回了自己的要求。

“没事,风大,被沙子迷了眼。”赵行背过身去揉揉眼睛把心中的忧伤牵挂沉入心底,“狗蛋,你放心,赵大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一定会送一把最好的战刀给你。”

对赵行的承诺狗蛋不敢抱多大希望,他说绕阎满崇一命,可是等人家把事情说完赵大哥还是杀了他。虽说狗蛋也看那奸贼一肚子气,但是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反悔,狗蛋才不信赵行的承诺。

夕阳渐渐沉入大海,老驿卒还不见踪影,赵行有些着急,难道是乡民们不肯收留,想去寻找又不知道他把人安排在那里。

准备和罗左分头寻找老驿卒时,他却自己出现了。老驿卒一身的泥土,满脸的疲惫,走路歪歪扭扭,仿佛风都能吹到。

“大爷,怎么了,你怎么了。”见状赵行和罗左一左一右搀扶起老驿卒。

看上去有些虚弱的老驿卒摆摆手,说道:“没事,事情都安排好,走吧。”说完自己爬上马背。

人马齐备,挥鞭而行。

过了西平堡,穿过付家庄台,就是辽河套,几十里的路程一半是官道,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士卒们知道要去投奔毛文龙毛大人,个个喜形于色,毛文龙在广宁是一个传奇,广宁活下来的军官没有一人如他那样威震敌胆,能在这种英雄麾下效劳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坦然面对祖宗了。

队伍很快到了西平堡,巍巍西平现在已经是一座死城,隐匿在黑暗中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算算这次赵行是第三次来西平了,每一次心情和身份都不一样。想起舅舅、陆大哥、陈大哥,还有城中那些战死的铮铮铁汉,勒马驻立赵行不禁泪眼朦胧,感慨万千。为国捐躯者已成千秋鬼雄,自己这些活下来的人就是当不了人杰,也不能给他们丢脸,此次一定要直捣黄龙杀尽奴寇。

“大人,走吧,兄弟们已经走远了,不然就追不上了。”一旁的罗左偷偷抹了把泪水。

“罗大哥,你说我们还能回来吗?”前途并不光明,赵行有些失神。

“能,当然能,我们不仅回西平,我们现在去辽阳,将来还会去沈阳,去赫图阿拉”

“好,横枪立马,直捣黄龙。”

夜幕下,战马扬起前蹄,一个人立,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