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李太白是假扮的,为什么?”无疆一口肯定李太白是假冒的,这不禁让吴俊义觉得奇怪。 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之前说好了无疆会和吴俊义联手,但吴俊义被东陵铁骑围杀,险些丧命的时候,却不见无疆的身影。无疆这会忽然出现,就断定李太白是假的,吴俊义实在想不通。
无疆将一根柴禾丢到火堆里,道:“吴兄,你听说过偷梁换柱吗?”
“偷梁换柱?”吴俊义猛然醒悟过来,道,“你是说,这批运送宝箱的车队,是两批人。这批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陈不二所说的宝箱,在另一批人身上?”
无疆点头道:“之前我见你打开车上的箱子神sè不对,就知道不对,于是便暗中打探,在前方看到一骡子,这骡子驮着个农夫,走在官道上。”
“一个农夫,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会在官道上骑骡子?”吴俊义也觉得奇怪。
“所以,我断定这人身份可疑,便将他打晕。”无疆似乎感觉到有点冷,将衣襟拢了拢,道,“那骡子驮着的宝箱,已经被我藏在了安全地。”
“是何宝贝?”吴俊义道。
无疆摇摇头:“我们黑心奴,最好当瞎子、聋子。”
“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回去吧!”吴俊义总觉得杨青鱼说的救兵会来,坐不住,便对无疆道。
无疆看一眼吴俊义,突然起身,将被:“我家。”
吴俊义疑惑道:“你家?”他一直以为,无疆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然怎么会沦为黑心奴。
这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一座玉米地中,深秋的玉米,已经泛黄,满地沉甸甸的玉米,散发出乡野独有的清新气息。无疆抬起地里的锄头,轻车熟路地来到玉米地深处,看准了方位就开始挖。
“你挖什么?”吴俊义奇怪道。
无疆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挥动手中的锄头,兴许是太久没有握锄头的缘故,他有些手生,好几次都差点把旁边的玉米锄倒。没多久,地底露出一个土罐。无疆蹲在地上,解开封着土罐的泛黑的红布,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袱。
这个包袱,是再普通不过的麻布做的,里面裹着一套粗布麻衣。衣服上满是补丁和细细密密的线头,比起奉天府的乞丐们穿的,还要寒酸。不过这衣服却很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无疆没有看吴俊义,只是道:“这衣服是我娘给我做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穿。”说话间,他将遮脸的白sè面具揭去,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他的长相,谈不上英俊,但也不是长得不堪入目,给人一种平平凡凡的感觉。如周围的玉米地,是那么的和睦,仿佛,他就该属于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看着无疆将满是补丁的衣服穿在身上,吴俊义也就跟着从如意织云梭的洞天福地中拿出自己在桃花村时穿的衣服,这衣服是他娘亲手织布、亲手裁缝,不料不是最高档的,针线也不是最上乘的,但穿在身上却很合身,而且穿着舒坦。
“这衣服也是我娘做的,我喜欢穿。”吴俊义一把将白sè面具摘掉,脱了黑sè法袍,将自己的衣服规规整整地穿在了身上,“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我才觉得我是我自己。”
无疆听了这话,不自禁一手搭在吴俊义的肩上,道:“走,今晚让我娘给我们做好吃的。”
吴俊义感觉到无疆搭在他肩上的手劲,知道无疆这话说得实诚,也将手搭在无疆肩上:“还要喝酒。”
两人就这么彼此搭着对方的肩,往村子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吴俊义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这是回了桃花村的家,村头,有秦七娘在等候。
“我们村叫张家村,全村男女老少都姓张,都是一家人。”无疆指着近在咫尺的村子,滔滔不绝,和之前那个不善言辞的“剑魔无疆”,判若两人。
吴俊义看到村头的茅屋,低矮破败,知道这张家村是个穷村子,一眼望去,全村不到二十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座落在一个凹地里。
“你叫张什么?”吴俊义道。
“张武相!”无疆道,“这名字还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给取的,他希望我不但要习武,还要从文,成大儒,成朝廷宰相。不过,我却只做了黑心奴。”
吴俊义神sè微微黯然,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逗留。
无疆,也就是张武相自然看得出,哈哈一笑,指着旁边的茅屋道:“这是是张飞叔家,他儿子在几年前从了军,那个是张三爷家,他姑娘前几年嫁给了张良伯家的儿子,生了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