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陵听吴俊义这么说,平素爱酒的他,虚空一抓,将梁梅手中的酒坛子抓了过来,揭开酒盖子,也是如吴俊义一般,仰脖子便咕咚咕咚的喝。开 心 文 学 但又如何能真一口气喝下一坛子烈酒?纵是酒神,也不能如此。
喝到一半的时候,杨青陵再也坚持不住,猛一把将酒坛子砸在地上,身体顺势坐在凳子上。此刻他双面泛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他的双目,微微闭起,醉眼惺忪。看样子,醉得不轻。
“哈哈,我的酒量不敌阁下,我醉了。”他边说边摆手,“不喝了不喝了,再不能喝了。”
“客官,客官,你没事吧?”梁梅见杨青陵醉得一塌糊涂,忙要上去搀扶。
杨青陵却摆摆手,道:“小梅,这是酒钱,你去忙吧。”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锭放在桌上,自个儿摇摇晃晃出了酒肆。
“等一下!”吴俊义忽然开口,一个纵身,挡在了杨青陵的面前。
“阁下这是要趁人之危?”杨青陵此刻脚步轻浮,却浑不将吴俊义放在眼里,一把推开吴俊义,继续走路。
“其实我是想说,你的酒量比我好。”吴俊义又回想起自己投机取巧,将如意织云梭藏于腹中,刚才喝的一坛子酒,全都倒在了如意织云梭的洞天福地中,就觉得胜之不武。又亲眼见杨青陵一口气堂堂正正喝了半坛子,就更觉得自己窝囊,索xìng道,“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喝酒……”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婆婆妈妈的解释?”杨青陵忽然打断吴俊义的话,道,“你我再去奉天府痛痛快快喝一场如何?”
见杨青陵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却说得真诚,吴俊义忍不住点头道:“喝个痛痛快快。”
于是乎,两人勾肩搭背,往奉天府而去。
在过城门口的时候,守城的士兵见杨青陵醉得路都走不动,便上前拦住,道:“哪来的醉汉,给军爷在城外醒酒了再进城。”
“爷偏就要进。”吴俊义哪里容许别人在自己面前撒野,也不看那士兵手中的大马刀一眼,扶起杨青陵,直接推开那士兵,大摇大摆进了城门。
那士兵大怒,高声道:“有jiān细闯入城中,兄弟们,给我拦下他。”顿时间,十几个身穿战铠,手执武器的守城士兵便蜂拥一般迎了上来,将吴俊义围了个水泄不通。
“滚!”吴俊义低声咆哮。
那些士兵见他说话狂妄,直接上来抓他。
“找死!”吴俊义怒目圆瞪,单掌击中抓他的士兵,继而一个飞腿,将十几个士兵纷纷打倒在地。
这时候,城墙上的守城官也看出不对,忙带领士兵浩浩荡荡冲下来。
吴俊义冷冷一笑,施展闪步,瞬间便冲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了踪影。
那守城官见吴俊义身手了得,稍一盘算,便吩咐手下,道:“尔等给我好好守着城门,我去禀报知府大人。”说罢,骑了匹青鬃马,往知府方向飞奔而去。
而此时,吴俊义已经扶着杨青陵进了招徕客栈。
这招徕客栈,乃是他和唐嫣然刚到奉天府那会住的客栈,也是遇见玉玲珑的地方。
再次走进招徕客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吴俊义只觉得感慨万千,既想念唐嫣然,又牵挂玉玲珑。
“客官,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有客进门,忙上前招呼。
吴俊义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杨青陵,道:“给爷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顺便弄些糕点和醒酒茶。”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吴俊义很快进了客房,将杨青陵放倒在床上,打发了店小二,便坐在桌旁喝醒酒茶。
“这状元红果然厉害,我不过喝了一口,此刻便已经有晕乎乎的感觉。”吴俊义大是感慨,“看来得训练酒量了,男人不会喝酒怎么算是男人。”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后。百无聊赖的吴俊义拿出从董乔娣那里得来的三部佛门功法,《暗黑大悲咒》、《皈依术》、《金身大道》。
《暗黑大悲咒》乃是专门对付神魂的邪门功法,与之相对的,是佛门的《光明大悲咒》。不难看出,佛门也和儒门一样,有正邪两个分支。《皈依术》也是佛门邪派的功法,皈依术能蒙蔽人的神识,使人无条件归复自己,这和陈不二的《黑心化炁术》有相似之处。而《金身大道》,却是正派佛门的经典神通,练得通达,便可成“佛”。
“《暗黑大悲咒》有损yīn德,先放着,《金身大道》玄妙,以我现在的修为,绝难成器,我就先修炼《皈依术》,然后找到张武相,让他还俗。”吴俊义打定主意,开始修炼《皈依术》。毕竟佛门和道家不同,吴俊义初次接触,觉得佛门功法真是生涩难懂。一直到天快要黑的时候,他还是不知从何开始修炼。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杨青陵也醒了,他见吴俊义和自己在一起,便道:“是阁下把我送到这里的吧,多谢。”
吴俊义道:“杨兄,先前是因为我耍诈让你喝醉的,谈不上谢。”
“我醉了你没醉那就是我喝不过你,哪来的耍诈不耍诈?”杨青陵道,“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吴俊义。”吴俊义也不藏着掖着了,道,“杨兄,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很佩服你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杨青陵笑道:“好一个不打不相识,如此,你我再去喝上三百杯。”说罢,已经从床上下来。
“好!”吴俊义说着,已经将房门打开。两人到二楼寻了张桌子,叫了酒菜,便开始边聊边喝。
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的喝酒,还是两人投机,越说越是觉得相见恨晚。杨青陵得知吴俊义之前去拦劫自己的妹妹杨青鱼是逼不得已后,将那陈不二骂了个体无完肤。见吴俊义面露尴尬,他又道:“吴兄,你也别往心里去,我那妹妹从小野惯了,这次被你教训,也未曾不是好事,兴许这会她已经回到家了。”
“杨兄不但行事光明磊落,而且还大义凛然,有大侠风范,兄弟佩服。”吴俊义端起酒杯,道,“来,兄弟敬你。”
“好,好,好。”杨青陵一口干了杯中酒,道,“既然你我都兄弟相称了,何不结拜,一辈子做兄弟?”
“兄弟也是这般想法。”吴俊义一把将酒桌推开,与杨青陵并排跪倒在地,“你我今rì就结义,小弟今年中秋满十五岁,你这个大哥是当定了。”
“老哥我已二十八,这大哥,当仁不让。”杨青陵说着,拉起吴俊义的手,道,“今rì你我义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说罢,当先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声音宏大,真如金属撞在地上一般。
吴俊义道:“今rì你我义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入违此誓,有如此袍。”说话间,他手指拂过袍袖,袍袖便如被刀割一般,切为两段。当即,他也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毕,杨青陵和吴俊义同时站起,两人抱作一团,杨青陵道:“好兄弟!”
吴俊义道:“好大哥!”
“今晚,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休!”吴俊义抓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酒。
仿佛,是喝醉了,眼前,忽然走过来一名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好美,吴俊义忍不住道:“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