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他亲娘了,他们炮兵阵地怎么还有那么密集的火力?”李振球也看到了刚才奉军的密集枪弹火力网,不禁吃惊的喊着问向了他身边的参谋长。
直军第十一团的参谋长是原来凌源守军的参谋长,所以对奉军的火力是很深知的。听到李振球的问话后,也车着嗓门在炮弹爆炸声中回答到:“那个刘铭九在凌南的兵工厂,生产了一种新式武器,可以有机枪的火力,却只是步枪的重量。咱们的兄弟们,刚才准又是碰着他们那新鲜玩意了。”
李振球听完,惊疑的又喊着问了起来:“那为什么刚才跟咱们正面接火的那些奉军没那新鲜玩意?这奉军这是跟咱们玩什么猫腻呢这是?”
参谋长蹲了一下身子,躲过了被炮弹炸起后扑向他的泥土后,扯着嗓子回答起李振球的问话:“据说是他们那新鲜玩意产量有限,所以一般的部队根本没有。团长,咱们还是追着那些步兵打吧,奉军向来把炮兵当宝贝,咱们没必要非得打下他们的炮兵阵地,只要消灭了那些步兵,咱们也是首功一大件了啊。”
李振球想了一想后,点了点头,说到:“可也是,他娘的他们在按给咱们挖好了坑这是。先把他们的步兵给老子打掉再回头收拾他们这些该死的炮兵,告诉兄弟们,分散开以班为单位向这些东北大山炮进攻,让他们的炮弹威力发挥不完全。我他娘的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炮弹无数。”
参谋长听他说完后,才点点头离开他身边。直军又开始掉转身子,重新全力朝着牛范九的部队方向杀了过去。就再直军再次向第十四团进攻开始后,第十五团在团长贺铸诚的带领下,已经出现在了直军留守阵地前。
“给我接上张存泰,他妈的,他人呢?”罗希良此时也跟着十五团的后面,带着第七旅直属部队赶到了前线阵地,却没看见十三团团长张存泰,于是操起了短程电话,就要了起来。
罗希良身边的话务员拿起短程电话喊了半天,最后无奈的跑回罗希良身边,说到:“报告旅座,联系不上十三团,他们的电话没有接通。”
罗希良听完,将帽子狠狠的掷到了地上后,转身问起了他身边的众人:“这小子最后一次跟咱们联系是在什么位置?”
第七旅的参谋部主任衣德胜连忙走到他身边,报告说到:“报告旅座,张存泰二十分钟前跟咱们最后联系的地点是在五家东山一带,按他们的行进速度,应该已经到了敌人的左翼。”
罗希良等衣德胜说完,立即下达了命令:“派出通讯连的人,去给我跟他联系上,他妈的这小子干什么不把电话连上?不是把工兵连也当作战部队了吧?这个张黑塔想干什么?”
旅部直属的通讯连连长立即转身指挥着通讯连的士兵,一连派出了一个班的人马去通知张存泰后,罗希良看着远处已经跟在十四团后面追出至少两、三公里的直军,冷笑了一声后下命令到:“传我命令,十分钟后,炮兵掉转炮口,目标重新转回直军南洼阵地,进行十分钟重点打击,第十五团同时发起冲锋。贺铸诚,只给你小子半个小时时间,半小时内必须给我拿下敌人的阵地。”
刚跑到罗希良身边的贺铸诚立即一个正身,朗声说到:“是,请旅长放心,十五半个小时拿不下阵地,您拿我的脑袋当夜壶。”
罗希良看了他一眼,说到:“你那大脑袋给我当夜壶,少帅还不把我脑袋摘上去当球踢,赶紧去吧,半个小时后,我要站到南洼村子里跟大家吃晚饭。”
贺铸诚听完,也不再说话,转身带着他的随从迅速的离开了第七旅的指挥部。贺铸诚本来是张学良从东北三省讲武堂选调到刘铭九手下的人,属于张学良的亲信一派。可张学良怎么也没想到,等到第一次直奉战场下来了后,刘铭九把他那个准大舅子一收编回来,那个赵泰初眼见他的姘妇在他回凌南后又跟别人好上了以后,大骂了一声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也只能悻悻的不再去想。可没过多久,他就不知道怎么的跟贺铸诚的姐姐好上了,赵泰初的迅速蜕变,也跟贺铸诚那个姐姐的关系很大。后来赵李氏在奉天还见了贺铸诚的姐姐贺秀英,就让张作霖当证婚人、刘铭九亲自做伴郎、张作相的四女儿做伴娘,把二人正式成了婚。所以贺铸诚现在的身份,全师上下也很清楚。即有张学良、又有刘铭九,是个双少帅力保的人,罗希良自然是不可能真把他脑袋摘下来当夜壶了。
虽然有那么多后台关系在那,贺铸诚却一直很严格的约束着自己。一返回自己的部队,立即就把各营、连长全部叫到了一起,布置起了任务:“一营长,你带一连、三连给我从敌人的左翼阵地强行突击,把你们一营的轻机枪和重机枪集中使用。参谋处长韩德达,你带二连、五连给我在敌人的右侧进行突击。三营长,你带着四连、六连、七连、八连、九连给我从正面发起攻击,把迫击炮临时都配备给你,七分钟后展开全面进攻,半个小时你们不给我站到直军的阵地上,自己都看着办。骑兵连、工兵连、警卫连做总预备队,随时给你们做接应。”
几个营长、连长应了一声后,也飞快的转身跑回了他们各自的部队,做起了最后的准备。贺铸诚在众人离开后,拿出张学良送他的那块怀表,看了一眼后,对身边的十五团参谋长、十八勇士之一的关玉堂说到:“半个小时,这旅长的任务压的可是很重啊,我看如果不行,咱们也直接带着部队跟在三营后面一起往上冲吧。”
关玉堂听完摇了摇头,说到:“团座,咱们拿九个连去突击他们三百多人的阵地,如果还拿不下来,那咱们这些兄弟可真都是吃屎的货了。您放心吧,兄弟们心中都憋着一把火呢,我想三营长邱士继那小子,能完成您交给他的任务。”
贺铸诚点了点头,说到:“恩,那小子在直军的时候处处受排挤,听说对面的是直军十一团那个曾经挤兑他最狠的人在那呢,呵呵,肯定是玩命了。不过希望这小子别给我玩的太狠就行啊,别把咱那五个连的兄弟真他娘的给老子拼没了。”
关玉堂笑了笑,说到:“你放心吧我的团长,那小子怎么说也是保定军校混过、东北三省讲武堂呆过的人,亲自听咱们少帅在教导团讲过的人,他不会那么冒失的。”
“恩,希望这小子别跟‘三训人员’丢人吧。”贺铸诚说完,又拿起怀表看了一眼后,连忙说到:“行了,时间差劲不多了。不管多大代价,半个小时必须拿下前面的阵地,通讯兵,摇旗,发起全面攻击。老关,你给炮团打电话,让他们见到咱们开始攻击的时候再开炮。“
关玉堂等他说完,立即摇起了电话后,接通了炮团赵泰初和野战炮兵团的杨树森。两分钟后,第十五团的部队,分成了三股,朝着直军的阵地一开始游动,在后面的杨树森、赵泰初可就一点不客气的向他们的部下下达了重点打击的命令。顿时,两个炮兵团的一百二十门105火炮、一百五十门80野战炮,将整个直军的阵地瞬间变成了一片沸腾的焦土。平均每分钟,两个炮兵团就至少有五百发炮弹落到直军的阵地上,炸得直军根本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被一颗炮弹皮刚刮破脸的直军第十一团团副许绍德趴在阵地里,边接受卫生兵的包扎边骂到:“我操他亲娘,这是什么打法?这奉军在哪弄的这么多大炮?”
他身边负责跟他一起留守的直军第十一团三营长赵鲁齐也气的趴下身子躲过飞来的泥土,吐了一口大骂到:“娘的,早就听说对面这支那个‘飞龙将军’的部队是炮弹可尽造,也不至于可劲到这程度吧?那小子还真是他娘的有钱啊,这一分钟扔来的,至少得是咱们打十分钟的限度啊。”
许绍德这时已经被卫生兵包扎好了脸上的伤口,听到赵鲁齐的话后,气的拿起了手中的驳壳双枪,边探出头射击,边骂到:“我操他亲娘的,这群家伙,他们那个少帅整点钱容易吗?他们就给在战场上这么祸害?我操他娘,怎么这帮家伙就是不进射程啊,在那等死呢?我操了,够不着他们。”
许绍德打了几枪,才发现自己的驳壳枪根本打不着人家奉军的士兵。第十五团依仗装备了轻机枪、中华步枪和重机枪,在三营长邱士继指挥下,只是远远的用自己的先进武器打着直军的阵地。三十米,只三十米的距离,许绍德打不着奉军第十五团的官兵,可十五团的官兵却正在将他那些露出头的部下,一个个用成排的子弹打穿了脑袋、扫射了一身的枪眼。
“娘的,团副,这么打不是个事啊,咱们打不着人家,人家却打的着咱们。”这时一个连长也从战壕里爬到了许绍德的身边,气的边骂边说到。
许绍德看了他一眼,也骂着说了话:“操他亲娘了,给我告诉兄弟们,都隐蔽好自己,这群东北的大山炮,这是真跟咱们玩山炮呢。都先隐蔽好,等他们进了射程再打。”
直军士兵很快就在接到许绍德的命令后,重新躲回了战壕不再做无谓的射击。他们也很清楚的明白,他们手中的汉阳造也好、驳壳枪也罢,根本就打不着在八十到一百米外的奉军,他们的射程只有五十米左右,而人家却在八十到百米之间。更重要的是,奉军的炮弹就好象长了眼睛一样,第一排炮弹就将他们的重机枪、轻机枪和迫击炮全给炸成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