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刀客人罗异品诉情心
几个小时后,班河西的眼皮垂下,如响斯应,将头埋在她那两只之间,沉
沉睡去!鼾声如小雷般的响起!
他被她摧眠了!
霎时之间,像一个活死人般的一动也不动,失去一切作为!
四名小婢立刻来至床前,向她道:
“娘娘!请吩咐!”
“外面那具尸体收拾干净了么!”
“都已处理得干净了!娘娘!这人!”
“已被‘锁阳功’锁住了他!他是娘娘一生中最钟情的爱人,让娘娘爱心切切!”
“娘娘!请斟酌,他那刀法已犀利无敌,连天君四影都被斩了一个。”
“他在那位公子身边,并不是最优秀的刀手!”
“老天,这敌人在本堂中已无人可敌了!”
另一名小蝉嗫嚅着道:
“娘娘!天君他老人家已传来旨谕,说金陵石府的人马车骑已到达开封,咱们
去归德府的人已全部失陷!
只是尚未侦察出他们究竟藏匿在城厢中何处!”
“嗯!娘娘认为他口中的龙三公子便是石青玉少主!”
“那这人是……”
“这人是石青玉手下的六武士不假,在石府并非是第一流的高手!可惜了!娘
娘没有收服一名**兄之一,有些遗憾!”
“娘娘!据说他们**兄早已不负实防战搏之责了!”
班河西的生死命运已急转直下,只在她“东宫之后”的一念之间!
所谓:“锁阳功”便是由她的子宫锁住他的**,令他全身酥麻爽快,半丝劲
力也施展不出来,
又被她施展了“摧服**”摧眠了,有如一只待宰之羊!
“娘娘!黎明在即,夙色已显,请决定……”
这私情与公义令她不能立刻决断!
石府的江湖威煞,势力之强,她也有些耳闻,而“八槐堂”的成就也不是一击
便垮,且占有地利,人多将广!
这得失厉害之间,她不能计算准确谁家的赢算较大!若一旦弄左了!
石府占了上风,她杀人家一个大护卫,石少主岂能甘休,自身便陷入死无葬身
之地,她认为自己尚有好长的一段岁月青春要展显自在!焉能不顾及后果!
况且“八表天君”年事已高,一旦死亡,她这位亟人臣的东宫之后便应离位,
被封为老太君了!
不论哪位世子传袭这“花国帝君”之位,便另有一批后妃当班窃位,所谓一朝
天子一朝臣,她这点小功,并不能手掌大权!
更况且在她的内心中有一桩解不开的秘密,在年事稍长之后,才触发于心!是
则她的这只小金莲所引起的!
便是她身世之秘,人世便是一个一愚,市井中的一个不识之无的小混混,望一
眼她的小脚脚,便知她是官宦这女,身价万倍,肃然起敬!
但,她却孤独一人,无家世可考可寻,父母是谁呢,是否真的性后?
问题是父母在何种情况下将自己托给了戴君武的!
若是朋友托孤,他应早早对自已说明,否则,便是仇杀,或者劫杀,当时自己
年幼,俊俏乖巧,而被留下来抚养成人!
那应当是三十年前,自己三四岁之间,小脚脚己被缠了两三年了!便是放开业
已变型,只得继续缠下去!
他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由他开采夺红,没让她下海接触过别的男人,人人都称
她为异数!要她修文习武,一切正常。
性格冷艳,年事已大便封为“东宫之后”,陪他出过几次较大场合的府治江湖
武林之会,大显风头,志得意满!
一些江湖大豪见了她的小脚脚加上一身超绝的开功,冷艳的脱俗风姿,都露出
馋像,赞美有加,千口同声,誉为仙姬!已开出暗盘,一夕万金让他们分享着玩玩!
但戴君武的志趣是多方面的,她却不能专宠,令她有遗弃失落感!
他是否是杀她家的大仇人,自己只能存疑!往事如烟,已回想不起来!
现在说不定便是他败亡之日,或许其宝库之中,便藏得自己小时所常见的先人
遗泽呢!正可借此打开这心锁之秘!
而他这娼家之长,蹂躏人家的少女,为他作树摇钱,污秽不堪,她是打内心便
厌恶,然而,她敢表示意见改弦移辙么?
能以自保不被强迫干那生张熟李的卖淫勾当,已是谢天谢地!
那也并非是他对她宠爱之故,只是当年他一念之差,令江湖大蒙们人人皆知她
是他的宠妃,令她一夕成名、身价非凡!
他若再让她按客,不啻是给自己过不去,可能人人都想来“干干”他身边人!
算是分享了他的妻妾!
他便是脸皮再厚,心再黑,这对他是莫大的侮辱,他不会干的!
她思忖至此,便有了决定:
最好的办法是将班河西这小郎君,秘密扣在手巾,必要时便可作为护身之符,
对石府来个讨价还价!得以保全自己!
于是,她将班河西的头脸抬起来,亲吻再亲吻!口中喃喃呼唤着:
“弟弟!弟弟!河西!河西!姐姐为情势所迫,只得暂别一时!姐姐要去殿前
应点,请你委曲些时,妾身绝不负心!”
她哭了,真的哭了,舍不得离开他,哭得珠泪滂沱。
爬下绣床,亲自给他穿好了衣服,挂上了那柄“雷霆刀”盖上被子!又俯身亲
吻了!
那床便徐徐沉落到地底下了!
这地底便是“八槐堂”万载冰库中的一角,床被嵌在五方皆是冰壁冰堆的小孔
洞中,班河西等于被她冰起来了!插翅难飞!
“当当!当当……”
黎明鸡唱中“八表夭君”戴君武在“紫宸殿”中早朝,大会文武百僚!好不威
风!
昨夜赌场之变已呈表上来!
飞刀队都统崔三变之被俘!“幻影寒寒冰苞”房孤帷之离奇失踪,也由大总承
阙武简报上来!
而归德府的快马、信鸽亦将“双陆博士”双公主等人失陷的消息传来!
已弄得上下震动,失色变颜!稍有骚动不安之状!
天君己勃然震怒,布达全体备战,征调外藩勤王,派人手进行侦查敌情!
命二世子戴人豪专理此事!
早朝之后,重要的部属,参详军务者,又进入偏殿商讨此事!
后素娥以工宫之尊,得列席咨商!
她素以冷艳自许,与众离居,只冷眼旁观,测度情况,未曾发言献计!
大家对她也不以为意,深知她数十年来从不争权夺利,是最易相处的人,有她
不多,缺她不少的!不被列为政争的对象!
而“西宫之后”的方眉姬,却不同了!她是喜欢弄权养势的女人,大小事故一
把抓,小事故天君便委她处理了!
这时,却焦心如焚,花容失色,恐惧惊悸着!她那羌极的人寰、金碧辉煌的
“极乐宫”,是经不得战火摧残的!一旦杀杀打打,便毁于一旦!面目全非!
大世子戴人杰年已四旬,首先表态道:
“趁现在石青玉这小子只有少数几人住在客栈中,这是一个歼灭他的良机!
否则,也让他知难而退,不敢小看我“八槐堂”的势力!在江湖便是以势力为
后盾,那些花花草草之计,未形成敌对之时可用,一旦形成敌对态势便不管用了,
只有武功搏杀才是唯一可行之策厂
而那个正牌的“纶巾相公”文三略,也认为机不可失,应以最优秀的搭配狠狠
的给他一击,表示本堂在开封是个有份量的组合!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西宫”方眉姬却不同意,驳言道:“本宫之意,我方已失利多次,不应孤注
一掷,最好是与他陈兵相会,造成以多吃小的形势,谅他一组小车队能有几个人!
以谈判来解决争端,以柔克刚,让他些利益,又有何妨,他们总是路客,不便
久留此地。
本堂以保存势力,不动摇根本为主,与他和谈之后,有道是哪个魁格的好男儿
不喜欢美人儿的温柔!想风流风流呢!
咱们低头放长线,不争一时争于秋!
将咱们的女孩子们推上去,让他们白嫖‘白干’,本宫不信,他们‘干’了舒
爽了之后,还狠得下心来,一刀一个给脑袋砍下来!”
这话已说得是身为武士的人惭愧,身为姑娘的人欢喜。那是要她们摆下“风流
阵”了。
听说石府的武士个个威煞江湖,有这机会,下些工夫,不难找个好郎君!
她们讨论多时,也不曾定案。
且说昨夜石青玉等人在馄饨摊上击败了“太平通宝”的六十四煞星,便驱车上
路,一行平安回归客栈!
少时,建儿也独自回来,禀报了班河西已将房孤雁枭首在一座花园中,应房主
人之邀请,可能要多待些时间,才能回来!
沈瑶琴笑道:
“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
建儿喏喏吞吞吐吐的道:
“是!是女主人!”
“嘿!又是‘八槐堂’的美人计,但愿小班能渡过这次红莲劫,平安归来!”
“看形势似与‘八槐堂’不相关联!
“那地点是何所在!”
“是一处大花园,中有一座竹屋,可称世外桃源,应是雅士隐者之所居!景色
清幽,似是官家别墅,出入无男仆,俱是些小婢!”
“八槐堂”中艳窟多处,外表清雅,并不表示内中没有豪华!”
“是是!建儿也曾探首偷窥过,内里也素雅有致,无一艳色,人人都是白衣索
服,不施胭脂,兰香盈袖!可列仙班!”
“这就奇了!若小班凌晨不归,便是已失陷,咱们便得去见识一番!”
**若短,半夜易渡,班河西却不曾归来!
这令石青玉与沈摇琴皱眉不欢,心头沉重,显而易见的是班河西,已被那个浪
女捡在裤腰带上去了!
石府无缘无故的丢失了一个人,一个颇具身价的大将,这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
若非情况有些特殊,不克自主,班河西是不敢怎的狂妄,不知分寸!
沈瑶琴命建儿带路,要亲身去会会这个女主人去!
看她怎大的呼风唤雨的手段,能够将班河西给钓了去,弄得他屈志变节,背叛
了石府,随行的有四位女裙钗!
白马扬鞭,一阵小驰,已来至这花阵竹舍之前。
沈瑶琴在马上远顾近盼,认为这里是北宋之时的御花园!
那是翠头柳拂红槛,花开苞放迎风颤,万紫千红,黄白相间,蜂蝶旋翩翩!
座座太湖奇石,形象百变,匠心冠绝这俗世人间。
翠蔓爬布满竹棚水谢,喇叭花儿吊挂在粉墙蓬架之颠,好一幅人间美景,消尘
脱俗别是一仙天!
蝉唱梧桐,蛙鸣溪涧,小桥流水漱石,共唱这天上人间!
竹筛筛而动,燕穿穿工剪,令人心头儿颤,惹得情意懒心欲眠!
同美人儿来共枕比肩,调笑在此间,消磨掉了英雄胆,忘却了世事事多苦难!
她们由远处落鞍,步行飞掠而前!
避开正面,斜向接近这应竹屋,来至切近,陡闻室中传出一阵琴韵歌声,音色
清亮,字正腔圆,宛转莺啼,令人止息倾耳,只听得唱道:
“当年似曾避虎狼秦,是仙家约来的巧风韵。
景因人得誉,人为景填真;
佳趣留连堪玩,人景共评论。
花片纷纷,避雨犹如弹泪粉。
溪流滚滚,迎风还似皱洲裙。
桃源有路楚台邻,春园未许渔樵问。
两股浓情是隐,浅妆淡抹色统尽!
风流人来诱引,尘凡容不相认!
瑶草细分荡舞裙,翠丝披一握,仿佛流了溪云。
得千叩万叩,意舒心飞始回嗔!
柳林枫林夹花荫,洞门儿又闹的怎紧;
蜂蝶莫浪猜,鱼雁难传讯,好风光自有凭东风君。
管领这江霞黄昏万树春,说什么人比玉连环结同心!
难描难画,难题难咏,难近能亲!
无意混嚣尘,月殿蝉娟夜深沉。
若不是梦里相逢,今时得见,生前有份!
等闲问,谁敢比肩调笑,作对儿来温存!
美名名清新,比不的她能舞能歌,宜喜宜嗔!
红灯绿酒繁华紧,惑不动她疏势远利的芳心。
岁月渡光华,老不了她永黛长生的发鬓!
绝膏梁鼎食,瘦不了的她扭楚楚的堪弯腰身!
股巍巍颤顿乃世外天然异品。
窄小小的香钩,倒挂悬天上之奇珍!
香馥馥撤尽了人间别样的灵根。
最喜骚人悄种,鹣鹣缠绵无休尽。
最欢英雄关顾,磊落超群那一根!
把一段蓬莱境,妆点入情潮浸!
将半比绣词,呼唤出相如琴!
说清高堪怜,不可比那寻常赚恩客的烟花阵。
追访的人,须得自思忖:
先辩世那无差错的心意,诚诚真真。
后问她许成合了今世姻缘话儿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