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回到府中,才知道便在自己回来的三日前,亡月也回来了,不过这次亡月老怪归来后,没再与无尘子整天的斗气拌嘴,反而是回来便开始闭关修炼,见这老怪不与自己吵架,无尘子自不会去撩拨他,整日陪伴着小女娃,时时均是喜笑颜开。
凌空看着幼小的瑞瑞天真无邪的样儿,头也是越发的痛了,不知自己该如何决断,正向内府而去,亡月老怪却是急匆匆的跑出静室,拉住凌空就走,弄的凌空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老怪怎地一副激动之态。
二人至书房坐下,亡月老怪才将自己此次出行之事情说出,饶是凌空剑心稳固,修为大进,听了亡月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地府中竟然有个凌驾阎君之上的地府鬼帅,且还是星君之身,待听到亡月老怪竟与紫薇帝君同席共饮,更是几乎惊的跳了起,天界帝君居然与地府鬼帅这样拉明旗帜,自立为王的人物是好友,且还能容得亡月这样的魔道老妖同席,此事带给凌空的震憾,实在不亚于得知剑门被灭的消息。如此沉吟良久,才将亡月所说之事情接受下来。
沉思良久,心下有了计较,当下才详细询问亡月,当日与那二位相谈之事,亡月本就认为凌空甚投自己脾胃,且虽是正道弟子,却是似乎对那道门中人怀有莫大的仇恨,只从其能与自己秘密狙杀道门修士来看,其人定与道门之修士有仇怨,且绝不会是小事,是以早将凌空视为自己一方之人。
闻凌空询问。也不隐瞒。当下将那日的谈话一一道来,不过于鬼帅韩信要派出五方战将中的陈平,率数万阴兵来人间相助一事,却是未提。凌空听了亡月的言语。却是心下暗自欢喜,看来那天界之中,也非是铁板一块,否则不会有星君下界为妖,紫薇帝君也对天庭颇有微词了。如此只待自己修为足够,伺机混入天界。剑门之仇,却不是无法报得地。亡月将诸事告知凌空之后,便静待凌空思索。然其面容沉静,且嘴角始终有丝若有若无地笑意,却是教亡月老怪,无法看出凌空心中所想。
待凌空思索停当,抬眼向亡月看去之时,亡月方说道:“老夫所告诸事。想必道友心中已有计较,那中土道门猖狂的久了,如今也是到了该给尔等个教训的时侯了,道友以为如何?”
凌空说道:“道友乃是修的魔道,有此言语自属正常,而凌某与那中土道门有些仇怨,道友与凌某相交多年,想必也可看出。道友召唤魔道众人相攻,凌某自无异议,然却不可妄动了百姓,如是有魔道修士于此向道门宣战之际,趁机收集血食,或是行那采天葵、取河车之举,却是不要怪凌某手段毒辣,是以还请道友能先知凌某心意。”
亡月闻凌空言语,正色说道:“我辈虽是修行地魔道,却也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理,道魔佛妖不过因为修行功法不同,最终皆是为求大道,是以如是我辈中碰上那肆意为恶之徒,道友尽管出手,老夫非但不怪道友,还要谢过道友为我道除去害群之马。”
凌空点头说道:“道友如此深明大义,凌某不胜之喜也,然话虽如此,也还是请道友尽力约束道中人等,否则如是真有为恶之辈教凌某得知下手除去,却是会有损两家情谊,道友以为如何。”
亡月闻言深以为然,思得一会觉得还是将鬼帅派兵之事告知凌空,否则如是自己不在时,陈平率领阴兵来到,如是惹了些是非,两边误会下先打上一场却是不美,当下便将鬼帅座下,五方战将中的陈平,率一万阴兵来人间相助之事告知凌空。
闻那鬼帅竟是派出手下阴兵来人间助亡月行事,凌空不由心下一惊,旋即想及当日那癫狂道人曾言说,破军、贪狼诸星光华大做,计都、罗眼二星忽隐忽现,莫非所应便是此事不成,想那紫薇帝君的封号便是中天北极紫薇大帝,五斗群星皆在其辖下,唯那坎宫斗母正神虽号为正尊,却是实权尽在紫薇手中,如今北斗星宿有变,莫非紫薇大帝也要搀上一脚么,如此却是对自己大是有利,群仙混乱,自己翻天复仇之举,定要便利许多。
五斗星君确有变化,却非是如凌空所想那般,想紫薇帝君乃是儒雅风流的贤明之君,怎会有什么贪欲之念,招集五斗星君之举,却是为防备天界打乱,而早做准备。
当下二人又计议良久,凌空正欲告退,去后院见爱妻之际,亡月老怪却忽地提出要与凌空切磋一番,言自己在地府之时,得鬼帅非信之助,修为功力大进,地阴之火已是化为魔界黑焰,烛龙神杖也可收发由心,是以见了凌空很是手痒,适才因有正事要说,勉强忍住,现在诸事已了,很想与凌空切磋一番?
凌空闻言也是有些心动,然自己毕竟已是数月未归,如今才自返家怎能不去见下爱妻,当下言自己也是甚想与道友切磋一番,然时间不允,且二人如要交手,必然要寻那千里无人之处才可,是以还请道友见谅,待自己将家中朝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再与道友切磋。
亡月闻言也知凌空所言有理,当下也不强求,只是嘱咐凌空旦有了空闲,定要与自己比试一番才可,比试之处,却是不必操心,去那地府中鬼帅辖区比过,自不虞有伤害其他生灵之患的。见凌空点头允过,这老怪才又自去闭关,参悟那神掌去了。
凌空入得后院,竟忽觉灵气充沛异常,仔细看过,才发现后院中有个导引天地灵气地阵势,此阵借物成形。无丝毫仙家法宝。只以真元,为引,将阵势借地利而成,阵眼设于院子一边的那棵丹桂树之下,如此自然的阵势。心思之妙,手段之高,确是教人叹服,无尘子修为虽不甚高,然这阵法一道,却是有几分了得之处。若是再有奇宝相持,布个杀阵出来,凌空恐亦无把握能无损而破阵。
来得内间。凌空早知爱妻正在修炼功诀,那蚩尤地血脉果然非同凡响,李敏毓修炼不过年余,如今竟然已有结丹之相,教凌空暗自咋舌不已,自己当年修行近百年才结成剑胎。还是因为剑门法诀高妙,且有门中剑气相助之功,才可在不过百年修得剑胎,不想身怀蚩尤血脉地李敏毓,却是在短短年余之中,便已快要步入结丹之境,如此神速的修行怎能不叫凌空咋舌。小说整理发布于àp.16k.
分出一缕神念查探爱妻状况,见除了蚩尤血脉的血性越法浓厚外。其余一切安好,最奇的是李敏毓如此快地修行速度,却无境界不稳之虑,想来应是与她为人平和,从无急迫之心所致,修炼之时无欲无求,只是遵从夫命,从无求成之心,反而进境神速,实教凌空始料不及。
出得后院,凌空又去看尚在闭关地凌云,神识一探,凌空不由大喜,凌云竟也是将要结成剑胎,看来道魔同参确是可收得奇效,然凌云却与李敏毓不同,凌云因为心怀大恨,始终急切提升自己的修为,得了凌空所授的四灵诛魔剑后,不以稳固境界为主,反而借鉴魔道功法速成之效,一味提升境界修为,是以虽是进境甚快,却因根乃是纯正至极的正道功,最忌修为大进心境不稳,以后难免要费些手脚,且剑门万剑、正气二诀,始终非是后典神力亲授,乃是剑门后世弟子创出,自无前五诀恢弘之气,剑胎一成,便要接那四九天劫,是以如此快的提升修为,确是有些不妥。
诸人都在修炼,爱女又有其师无尘子陪伴,却是不需自己操心,凌空倒落了个轻闲,左右无事当即也是避入静室,潜心参悟那上古奇宝,大禹所遗地测度天时的九天元阳尺。
这九天元阳尺经凌空催发剑意,已是在其元灵之处留下自己印记,此宝已是除凌空外无人可以御使了,他人若想御使此宝,除非如凌空一般,强行破开其中混沌之气,将凌空心神印记抹去,再留下自己的印记,否则便只有凌空将自己心念附于此物之上,有了凌空心念地认可,亦能御使此宝之威。
其实说起来,以凌空的修为,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心念留于此物元灵之上,以当年的白眉真人的修为,亦只能以神通将混沌之气隔绝,留下自己心念使得门下弟子得以施展此宝,威力确是小了许多,而凌空能做到此点,皆因其乃是得了土古大神后界道统相传之人,凌空又已将后典五道神念融合了四道,神通虽不能和好后羿相比,然其气息与当年的始祖后羿有几分相通之处,后羿又与大禹之父鲸曾是知交好友,与大禹也有几分交情,这九天元阳尺自也是用过多次,是以记得了后羿地气息,如此才教凌空能将心念留在此宝之上,却是冥冥之中自有其缘法。
凌空在回京的路上便日日参研此物之妙,借那点心神烙印之助,凌空已渐能略窥此宝神奥,只觉得这上古奇物确是不负其名,若能完全御使此物,大可吞天地,小可纳须弥于芥子,内中似有无穷之天地,神威发动可以通天极地,威势之宏竟是不可测度,然御使此宝,以凌空目前的修为,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便是勉力激发此宝威势,虽是比之自己所有的功法还要凌厉几分,却是仅能昙花一显,一击之下,便要再无功力,再战不能。
手持奇物却不敢妄用,凌空亦是无奈已极,是以回京之路上,凌空的心神皆是耗在怎样能御使此物之上,如此水磨功夫,却终是教他找了方法出来,此刻便是要试上一试。
缓缓将心神沉入九天元阳尺中,心神与尺中烙印相合,缓缓催动体内剑罡融入尺中,却不与那守护在元灵之处的混沌气息相交,如此良久之后,终是成功将剑罡固于此物之内,虽说比不上心神祭炼后那般神妙。却可有另外一番作为。以尺作剑。
凌空剑门出身,修行之初颇为有些象那些以武入道之士,不仅剑诀凌厉无匹,更是精通技击之道。不似现在那些道门中人,一身道法修为,御使各种飞剑法宝,确是利害,然若是教人近的身去,却是图呼奈何。然修行道法之辈,神识心念强横无比,寻常人等如何近得他们身前。是以虽是不通技击,却也无虑,然若是碰上修为高深,且又精通技击之辈,却是不免要吃上一亏的,是以道门修士人人都是将自身修炼地强大无比。护身地法宝更是无数,便是教人近了身去,等闲的法宝飞剑却也是难伤害其等分毫,不过却也是要看各人的功力如何了,以凌空此时的修为,便是天界神仙被凌空剑诀斩中,也是难逃躯体被毁之虑,更遑是人间修士。
是以凌空虽还不能御使这九天元阳尺。却是将其暂时当作剑来用,以此物之威,且有凌空此时地修为催发下,怕是大罗金仙也可斩得,而因为凌空已将心神烙印其上,若是只以此宝护身,却是比之真龙之气还要强上几分。
终于将九天元阳尺修炼的能有大用后,凌空出关时才发现已是过去了了半个月了,多亏了府中家人的机灵,见自家侯爷次日快早朝了还不见人影,当即派了个机灵的赶去太尉大人的府邸,言自家老爷回府后便病倒了,垦请太尉大人为自家老爷告病,幸亏万岁没有怪罪,这才为凌空拖了半个月的时间。
次日一早凌空便早早起身,乘车马向皇宫而去,随群臣朝拜了当今天子后,凌空当即出列上奏,言:此次朝廷出兵剿灭妖道之举,虽是仅将蜀山一地地妖道剿除,但却是将妖道首脑击杀许多,另外擒拿得一些妖道的弟子,因为不敢擅专,是以请旨回京请陛下颁旨如何处置。
皇帝闻凌空的奏报,虽说早闻密报奏报,且回京地军士中,也有将领向皇帝禀告过当日的情形,可是闻凌空的奏报,还是龙心大悦,当日的圣旨,虽说是命凌空剿灭蜀山、青城、昆仑各处的妖道,却不过是一时因为在金殿之上被那妖道放肆了一回,如此不将夭子放在眼中的做法,简直是大逆不道至极,如不加以惩处,夭子地威严何在,颜面何存?是以才有了那道圣旨。
待凌空率军走后,天子的气也平了不少,却又无端的担心起来,当日金殿一战那道人纵横之威似还在眼前,以凌云将那倭寇一击而杀的武功,居然未能将那妖道留下,且还有凌空在旁以法术相助,如此合二人之力,都对付不了那个妖道,可想而知那妖道的利害了,是以在凌空走后,却是日夜担心那些妖道前来报复,以那妖道的利害来看,如是前来报复,宫中便是有再多的人也是妄然,除非那凌云整日护在自己身边,余者对上那妖道皆是无用之辈,虽听那凌空说自己有真龙之气护体,却是从未相信过的,只以为那些都是凌空地本事,什么真龙之气的说法,都是奉承自己而已,不过心下却也是真的希望自己有真龙之气护体,那便算妖道再利害,也是伤不得自己的分毫,不过却是私下想想而已,心下还是惧怕。
是以闻凌空当真将那蜀山剿灭,且将妖道首脑击杀许多,那能不龙心大悦,且有凌空回来,自己也放心些,就算那些妖道真来报复寡人,有凌爱卿兄弟在,朕无惧也。是以当朝又加赏凌空一番,随后又处理得几本奏折,见无人上奏便宣布退朝,却又命内侍将凌空唤到御书房面圣。
待见到凌空来后,便急急向凌空问自己的真龙之气是否属实,凌空自然是夸大其辞的宣染了一番,言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自然是有真龙之气护佑,此事再是属实不过。然而真龙之气虽不惧任何神鬼,但对尘世间的武功则无任何作用。
皇帝闻言大喜,当即便要凌空以道法在自己身上验证一番,如是再要推托便是欺君,凌空被逼无奈下,只得向夭子告罪,言身为臣子却对天子出手,乃是大不敬之至,然为解陛下之惑,凌空也只得放肆了,却要先请陛下恕臣无罪,否则臣便是被定欺君也是绝不出手的。
天子闻凌空终是答应下来,大喜、当即恕凌空无罪,对天子出手乃是为圣命所逼。说完颇为期待的等待凌空以道法相击,然心下确是有几分忐忑之意。
凌空也是无奈,只得催发一道剑气向夭子攻去,皇帝虽是看不见凌空攻来的剑气,也不谙武事,却也可以感觉到室中突然出现的剑意,心中正在后悔,却猛然见自己身周亮起一层黄芒,与当日凌空当众演示出来的真龙之气一模一样,凌空见皇帝已经见到自身的真龙之气,为加强具信念,当下又是几道剑气击出。
当今夭子此时透过黄芒,却是将凌空击来的剑气看的是一清二楚,只见几道同样闪现黄芒的光线,瞬间从凌空身土射出,一闪便已到了眼前,只见得身周那层黄芒忽地大作,那几道凌厉的剑气还未近前,便已给化的干净。
凌空此时连续激发的剑气均为真龙之气化去,见当今夭子目瞪口呆的的坐在那里,便停手而立,上前奏道:“陛下如今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