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一直在想着修水库的事,以至于喝酒时都有些心不在焉,让兴冲冲的迟大勇有些莫名其妙,“张镇长,怎么了这是?”
郭红雨在旁边也是愁眉苦脸的,“于书记让张凌负责维修西北庄水库,这既不给钱又不给人的,让他怎么干呀?”
西北庄水库?迟大勇愣了一下,“那水库是由水利局负责维护的呀?我小舅子是水利局的,我让他打听一下,记得他说过,这个水库上面是每年都拨款的呀。”
“拉倒吧,那水库四五年没人管了,现在大坝上的裂缝有十多条,一旦决堤,这下游的十几个村子全得过一遍水。”张凌气哼哼地抄起一瓶啤酒,张嘴一气喝了大半瓶。
迟大勇放下筷子,“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问我小舅子,这件事怕是不简单。”说着拿着包出去了。
郭红雨有些担心地看着张凌,“看吧,于书记开始报复了,他这就是公报私仇!”
张凌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摩挲着,“怕什么,我当初参加竞选就想到了今天,按我的设想,于新亭会做得更出格,没想到他还真能忍,一直到今天才出手,而且让人说不出话来,这人还是有一手的。”
“小心让人看见,”郭红雨娇嗔一声,但并没有把手抽回来,“我听说于新亭当年和另两个人一起竞争镇长,当时那两个人疯狂地四处找关系托门了,他倒是能在家里坐住了,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把那两位来不及管的事情也全都管了,结果那两个人双双落马,反倒是本来最不占优势的他上位成功。你别看他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的道道可多呢。”
张凌慢慢地点着头,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于新亭的停息,这个弥勒佛最后似乎是在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这对一个镇党委书记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位置了。
“红雨,我现在不是怕,而是愤怒,不是为了我,而是为玉林镇几十万群众。于新亭因为要修理我,就能置这么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不说有没有党性,就是一个人,他能这么做吗?”张凌与郭红雨十指相扣,轻轻地摇晃着。
“这件事我一定要做成,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必须得保证成功,不能失败,我不能看着下游几十万群众不管,更不能看着西北庄片群众不管,毕竟他们是我治下的民众,我应该为他们负责的。”张凌看着郭红雨白皙的小脸儿,“红雨,我的选择很可能会让我从此一无所有,甚至身败名裂。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的选择是什么?”
郭红雨听了听外面,隐隐地听到迟大勇还在大声地打着电话,心里略放了点心,她轻轻地抽出手,紧紧地抓住张凌的双手,轻轻地捧到自己隆起的胸前,“张凌,我有些虚荣,有点势利,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从去年咱们一起分到玉林镇时就是这样。如果你能理解、宽容我的这一点小毛病,我的选择就是你。”
张凌浅浅地笑了,如春风吹皱春水一样,笑容在他俊朗的脸上掠过,“红雨,谢谢你的选择。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用我的一切来填补你的小虚荣,满足你的小势利,让你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
郭红雨轻轻地头靠在张凌的肩膀上,“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真的,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那点虚荣和势利是很容易满足的。”
两个人正缠绵着,没想到迟大勇打完电话一脚闯了进来,“张镇长,事情弄清了……嗐,我是不是碍事了?哈哈!”
张凌轻轻地搂着满脸红韵的郭红雨,“迟所长,迟大哥,快说正事吧!”
“西北庄水库这五年来每年都安排了维护费,五年一共得有三十四万,现在这些钱全拨给镇财政所了。”迟大勇端起啤酒杯猛地喝了一杯,“问题是这三十四万都是镇上打的收条,而且都有详细的花费清单,每一分钱都是花的物有所值,所以在水利局看来,西北庄水库现在是固若金汤,甚至当我向他提起大坝上的裂缝时,他根本就不相信。”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迟,这个事情先放放,你让你小舅子帮忙找个熟悉水利工程的人来,最好不是官面上的,为人要可靠,让他明天就来,我想利用这段旱季早点动手,争取在雨季来临之前把这个大坝整好。”
“你真要整?”
“整肯定是要整的,不过我在想这个钱从哪儿出呢?我手里有八万块的镇长基金,这是我个人可以支配的,另外还有那五万块,加在一起也有十三万了,虽然资金不是很充足,可是简单的维护应该可以了吧?等汛期过了,咱们再秋后算账。”张凌拿起啤酒给迟大勇倒满酒,碰了一下干了。
迟大勇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凌,“张镇长,你说的是真的?你这可是把家底全淘干净了,以后要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张凌用力喘了一口粗气,“哎,对了,不说我的扫兴事,说说你的事怎么样了?这都半个月了,怎么一点信儿也没有啊?”
迟大勇的嘴一下子咧开了,“今天晚上这个酒就是为这个准备的,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市局宫局长电话,这下子可是从上到下都奖了个遍,据说我是个人二等功。宫局长的意思是让我去接陶局长的班,陶龙波这次是要提拔为副局长的,刑警大队长的职务就空出来。”
刑警大队长?听起来不错嘛。张凌点点头,“迟所长,恭喜你,不对,应该叫迟大队长,恭喜你!”
“哈哈,我就是干上公安部部长,也是你张镇长的兵!”迟大勇发起了感慨,“要不是你设计抓捕那个流窜团伙,我这辈子也不用想当刑警大队长啊。”
“那是你的运气好,想什么来什么,哈哈。”张凌笑着打了个哈哈,他可不想与迟大勇的关系搞的那么复杂,“再说了,我要那个功劳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送你人情。不过于新亭似乎不是很满意,这段时间话头话尾地的提了几次,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迟大勇敲了敲桌子,“还不是为了他的那个战友于国成,现在是公安局的政委,要是这个大功能记到于国成的头上,或许还能往上升升。现在让我直接报给宫局长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嗯,看来是这样的,上次鼓动毛顺杰扣押自己的那件事很顺利地就摆平了,也没听说陶龙波或是毛顺杰找宋光辉什么事,但是事情发生后于林就被安排当了组织干事,似乎于国成就是于林的父亲吧?有意思,看来这里面应该有文章啊,这官场上的事越琢磨越有意思。
“好啊,老迟,你到县城去好好干,我们也争取早点到县城,咱们在县城里再相聚吧。”张凌端起杯来,两个大男人又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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