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我不是那样的人

母业局办公室的人今天过得很不愉快。向和与的美女懂，“天跟到了更年期一样，逮着谁批谁，甚至连分管的副局长找她有事也让她顶了几句，差点下不来台，许多人都在猜测，难道说美女主任谈恋爱了？

吕薇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其实一直以来，在她的内心中以为自己从来没有把那层膜当回事。只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人选才一直留着罢了，但是当真正失去以后。她才明白，那层膜不但长在她身上，更是早已深深地长在了她的心里。

这几天，总是莫名地想起那个把自己压在身下的粗鲁男人，那要刺穿身体般的巨大，那发自骨髓深处的快乐和床单上的点点梅花，集来。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是如此深刻地留在脑海里，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

早上终于忍不住给那个坏蛋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不但没有的到任何安慰，还白白地生了一肚子气，整整一天的时间，自己都无法从那种阴郁的心情中走出来，想来就令人可气。

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仁个男人，因为他给了自己从未享受过的快乐？还是因为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个拿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下班时间到了，吕薇仍然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直到发觉四周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才收拾了东西走出办公室。

同事们都已经早就下班离开了，吕薇无聊地走出大门，走到路口准备打的回家。刚刚在路边站好。一辆蓝鸟轿车突然间冲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冲下了轿车，迅速来到自己面前。

还没等吕薇尖叫出来。一大束火红芳香的玫瑰出现在她的面前，玫瑰的后面，赫然是害她一天魂不守舍的那个坏蛋。

小薇薇，还在生哥的气？哥给你赔礼来了。”张凌戏德地看着眼前的纤细女子。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知为什么，不争气的泪水迅速流了出来，如此的快，让吕薇来不及掩饰什么。

张凌一个熊抱把她抱在怀里。“好了，我不来你骂我，我来了你又不认我，你想我怎么样？”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还知道来找我！”吕薇伸手抱住张凌的腰，把头依偎在那温暖的怀里，再也不肯撒手了。

一个时以后，两个人在外面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张凌抱着吕薇出现在她住的那片小区里，吕薇手里捧着那束鲜花，整个人很享受地看着张凌。

这个女人极瘦，虽然个子很高，可是张凌可以断定她的体重肯定不过百斤，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又轻又柔，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轻松在爬上三楼，吕薇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两个人一边拥吻着一边挤进房间，房门一关，张凌把吕薇往墙上一抵，便纵情地吻了起来。

几天没见面，两个人现在都是性如烈火的样子，一边吻着，一边替对方扯掉身上的伪装，反正客厅里也没开灯，当两个人再次赤诚相对的时候，张凌已经松开了吕薇的小嘴，顺着修长的脖颈吻了起来，在那对坚挺小乳上留恋了一段时间以后，沿着平均的小腹，深入到那丛林之何，舌头轻轻扫过，吕薇如电击般颤抖起来。

张凌用力分开两条细长的腿。舌头温柔地一点点地寻找着水源。一股强烈的奇异香气传来，刺激的张凌浑身血脉贲张，双手抱住并不十分丰满的臀，努力地钻研起来。

吕薇双手插在男人的头发里，被男人的漏*点刺激得忘记了自己，那个地方，是她最娇嫩的花蕊。原来也可以得到男人的亲吻，那个男人对自己是多么着迷啊。

“我受不了了，快来吧，不要啊，老天，让你害死了”无边的快感浪潮打来，吕薇就这样站在客厅里，倚着墙，叉开修长的双腿迎来了今晚的第一次**。

张凌站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小薇薇，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吧。”说着，就在她的颤抖里，抬起她的一条腿环在自己的腰间，凶器勇猛地插入了林间小径。那饱涨的热度让吕薇再次迷失了自己，双手环住了张凌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几番风起云涌，几次潮起潮落，”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两个年轻的身子紧紧地依偎着躺在床上，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热情。

“张凌，你是不是觉着我是个特随便的人？”吕薇伸手按住放在胸前的大手上。

“嗯？”张凌轻轻嗯了一声，“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这么想的。觉着我风骚、滥情，其实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你等着，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吕薇轻轻一翻身坐了起来，转身跑到衣柜前，打开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叠好的床单出来，在张凌面前打开，只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还呈现着殷红的色彩，似乎刚刚染上时间不长。

“这是我的初夜，上面还留着你的精华，就是上次你干的好事。”说着把床单小心地收好放回原来的地方，这才重八一叫张凌的怀里。“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要你负责什么，顺凡心尽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张漆有些感动。有些吃惊，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拿走了属于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双手不由地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我知道，以你的条件，肯定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也不说争也不说抢，我们注定了只是人生的过客。只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常来陪陪我，第一个男人。我想给自己多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吕薇转过身来，专注地看着张凌的眼睛，“这个要求不高吧？。

丫的还能说什么，人家一没要你负责，二没说要你补偿，就求你多陪陪人家，你***是白得了便宜知道不？张凌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把女人小巧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窝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吃过了吕薇做的早餐，张凌独自一个人弄着车先走了，毕竟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吕薇站在窗前失神了很久。

按照白沙县的惯例，通常都会在年后正月十五前把一年的重要会议赶着全部开完，旦体包括当年的党代会、人代会、政协会以及经济工作会议等，今年又赶上换届，五大班子办公室就显得格外地忙活。

张凌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过年一上班就要开党代会，接着是人代会和政协会。两会开完了就要组织全市经济工作会议，这些会虽然很大程度是走程序。但是今年是特殊年份，作为县委办的掌门人，他得保证所有会议都按照县委的意图进行，而不能有任何走样变味。

虽然把会务的事情交给了郭长水，文字材料的事情交给了宋光，但是还是有大量的需要协调的事情得张凌亲自去跑，很多事情需要他拍板才能定下来。尤其是与政府办打交道时显得更为麻烦，跟着杜建昌从市政府办公室下来担任县政府办公室的马书平是个极强硬的人，为人作事很讲原则。可惜他的原则都是市里的原则，不是县上的原则，他老兄不管不顾地搬下来，整个县政府办公室现在完全按市政府办公室的规程来运作，要求任何事情都要做到严谨、科学，不能有任何违规的地。

按说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很多事情就坏在可是两个字上了，县政府终究比不上市政府，并先人员的配备就没法跟人家比，另外每天的杂事乱事情别多，尤其是一些不能通天的事情，如果严格按制度去办。那简直就是不能办。

在马书平的坚持下，县政府刃公室的我范化建设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明显上了一个台阶，可是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点，与徐景平时代的县政府相比，现在政府的办公节奏明显放慢。

在张凌看来。马书平纯属没事找事，自找麻烦。比如说，某部门有一份需要分管副县长签发的急件，按照马主任的程序是部门行文然后交到政府办公室。办公室登记签字送领导秘书，领导秘书审核把关签字，送分管的办公室副主任，副主任审核把关签字，送给他马主任，马主任审核签字以后再送给副县长签发。如果说中午某一环节断了，那么这个流程就只能停下来。比如说要是分管副主任不在家，那么秘书是不可以直接找他马主任签字的，级别不对，而且分管副主任没有审核签字，责任就不好分了；而副县长即使知道有这么个急件，也不可以越过前面的几道手续自己拿过签发，没有那几个人的签名。办公室是不会出红头文件的。这样做对不对？太正确了，层层审核。层层签字，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出现差错的可能性，绝对是规范化办公的典范。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本来可以很快就签发出的红头文件，没有个一两天根本想都不要想。很多人急的跳脚骂娘，可是也只能骂到肚子里，你总不能说人家马主任搞机关规范化建设不对吧？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马书平还试图让县委办公室也按着他的节奏进行，这对追求务实高效的张凌来说，显然无法接受。他是干实事出身的，对这些繁琐的程序很看不上眼，连带着马主任也受了轻视。

这段时间两个人明着暗着顶了几次牛，马书平都没得着什么好。其中一回闹得挺厉害，新的一年要制定全市的经济工作重点项目，需要两办联合行文要求各镇、各科局提报，用的是县政府办公室的文号，于是麻烦来了。稿子是县政府办公室拟的，拟好以后送过来张凌看过了，随手在发稿单上“会签”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说有张凌的签字就算是县委办审核过了，可是马书平不干，非要县委办分管的秘书和副主任也签上字，就是说王培江和宋光两个都要在发稿单上签字，这下可把张凌给郁闷着了，直接把来送文件的小秘书给轰回去了，“县委办这边我签了就算数，你让马主任看着办吧，他承认我这个县委办主任的签字就联合行文。不承认那就各人发各人的，费这事干吗呀？”

张凌撩了蹶子不管了。册四千倒办没有办法，这要是为了答字问题搞的同一个事情魄洲办行个文，那对上面也不好交待，只好无可奈何地破了一回例，签上他的大名把文件发了，不过心里倒是把张凌记住了。

在张凌看来。给马书平一次警告也就够了，没想到这位老兄搞鬼成性，不过这次搞的有点大了，他的主意打到了政府工作报告上。

每年的人行会期间，都要由县长代表县政府向全体人大代表做工作报告，总结上一年的工作，提出新一年的计利，按说这就是一个应景的材料，重点在于汇报总结上一年的工作，毕竟政府是人大选出来的嘛。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原县长徐景平已经们任县委书记，政府工作报告得由新来的代县长杜建昌来做，于是马书平看到了机会，很快就整出了一份政府工作报告，打发人送到了县委办。

这份报告虽然是由县长做的，但是需要县委通过，这得体现出党的领导来嘛，选送给张凌看一下也是应该的。

张凌先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着有点不大对劲儿。

刚要拿笔签发，一转念又放下了。

从头再看。张凌仍然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打电话把焉浩叫到办公宴，“老焉。你看看这份政府工作报告，总觉着哪里不大对劲，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焉浩毕竟是县政府秘书科科长出身，以前搞过政府工作报告，拿过来根本不看内容。随手数了数页数，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个马书平怎么净玩这些小手段啊？一共二十三页的报告，除去前后两页套话，中间二十一页，按照惯例应该是总结占大头，今年的计划占头，尤其今年是换届年，更要注意。可现在来了个两家平分，今年的计哉比总结还多一页多，当然不对劲了。”

我擦，这老小子竟然在这儿玩心眼，他傻必啊，这个政府工作报告最后是要报到常委会上讨论的，他玩这些有个屁用啊？

张凌把报告递给焉浩，“要讲县委、政府两方面的工作，最熟的就是你了，你仔细看看，找找毛病，另找纸给我打下来，我让他耍心眼，这次整不死他也得让他长长记性，他政府办就是玩出大天来，还得跟着咱们转！”

焉浩知道这些事情看起来虽但匙口果放大了看，产生的影响将会是深远的。也不多说什么，拿起报告翻看起来，“你放心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让老马找不到回家的路。”

张凌看着焉浩走出办公室，心里一阵轻松，论起来，焉浩是徐景平的人，王培江才是他的人，平时两人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这里有介。主次的关系。以焉浩的位置来看，跟着主要领导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什么想法，一个处理不好，再好的私人关系也顶不过帽子和位子的诱惑，但是现在，焉浩还不具备造反的实力。

稳一稳心神。拿着宋光整理好的县委办公室全年工作计划，张凌来到钱永安办公宴。

老钱是张凌提前投过资的人，两个人原来的关系就很铁，而且他还是未来的老丈人郭宇清的人，但是即使是这样，张凌在钱永安面前从来都保持着一个做下属应有的尊重和礼貌，这一点让钱永安在心里很舒服。

“张主任。这个计划,我看挺好的。你分管的这三个科室的工作会不会太多了？”钱永安仔细地看完计划”善意地提醒道。

张凌点点头。“这三个科室今年的安排的确比以前有很大增加，可是在我看来。这是因为他们以前没有充分发挥出职能来，这样不但科室没有威信。也影响了办公室的权威性这次我就是要把他们的工作能量都挤出来。这样不但对县委办公室是个促进。对他们个人的发展也有帮助。”

“他们能理解吗？”

“应该还可以。我同他们单独谈过话，现在积极性都很高，这里面很多想法都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可见人还是需要压力的。”

“是啊。人是需要压力的，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徐书记很可能要给你压担子了。你这一个月把县委办的劲头已经挑起来了，下步你的眼光就要更高一点。要面对全县做点工作了。”钱永安的年度计划上签了字，“这个东西回头送给徐书记看一下，他虽然忙，对办公室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

“谢谢钱书记。我知道了。”县委办的文件有钱永安的签字就可以印发了，老钱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还有一件事，你和红雨商量一下，看把她调到哪全部门比较好，转过年就把调动办了，你们两个弄得县上一个乡下一个，这样不方便啊，这事我做主了，你们只管选好单位就行了。”钱永安这会儿有点老大哥的意思了。

张凌网要说什么，突然间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老天。竟然又是吕薇。

第151章可能会坐火箭的许弘文

犹豫了一下，张凌还是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喂，吕主任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的吕薇刚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张凌这样说，立即感觉到出这个电话似乎时间不对，“你在领导办公室？关于那天下午的事情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周局长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送给你？”

张凌一听差点笑出来，处理结果早就出来了，这吕薇怎么想起用这招了，“你这就让人送过来吧，怎么处理的？”

“热电公司的刘经理调离岗位，到电业安装公司担任专职书记。”吕薇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嗯，知道了，谢谢吕主任。”张凌挂掉电话，转头看了看钱永安，“电业局的办公室主任，那天下午的事情处理结果出来了，热电公司经理调离岗位，到下面一个公司担任专职书记去了。”

“嗯，虽然拖了几天，但是这样处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钱永安停了一下。“那个办公室主任是个女的？听声音很年轻嘛，你要注意啊，千万别在这方面犯了错误。”

“放心吧，我有红雨呢。”张凌心里一抖，老钱你长着透视眼啊，这种事情都能看得出来。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早点把红雨调上来看着你，我也放心点。”钱永安颇有深意地看了张凌一眼，“你小子在镇上的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到了县委办公室，可一定要注意啊。”

“谢谢钱书记，我心里有数。”张凌急忙打住话題，逃也似地离开了钱永安的办公室。

徐景平对张凌送来的工作计划也很满意，“就是要这样，要抓住重点，把办公室人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不要一天到晚光围着我和老钱打转转，多督促抓落实，这才是办公室的主要任务。”

“有你和钱书记在背后撑腰，我们督促落实起来底气也足一些，对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也能做到敢管会管，一定保证县委的决策得到正确的落实执行。”

“好，这个计划不错，关键是要抓落实，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另外，你得有思想准备。你这个办公室主任虽然没有入常委，但是也要保持同一些重点部门的联系协调，当然了，你现在还不能说是分管，只好说是联系协调了，具体哪些单位等常委会上过一下，到时工作起来也名正言顺。你这个干实事的大镇长，要是只让你管着办公室这几个人，那可有点屈才了。”徐景平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张凌，眼里满是期望。

“请徐书记放心，不管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努力做到最好！”张凌的表态也算是有力了。

“好吧，要注意多学习，提高自己的素质。”徐景平拿过笔在发稿通知单上签了字，“这个计划尽快发下去，要人手一份，定期调度，关键要抓好落实。”

离开徐景平的办公室，张凌稳了稳心神，如果徐景平所言不差，那么也就表明自己将要面临更大的挑战了。

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打电话让任小泉把发文通知单拿下去准备行文，张凌点上烟，拿过电话拨通了吕薇的电话，“喂，吕大主任，刚才有什么事儿？”

吕薇接了电话，“先等一下，”然后张凌听到了一声关门声，“怎么这么久才打回来？刚才没给你闯祸吧？”

“好玄呢。”张凌笑了一下，“不过没事的，什么事儿这么急？”

“我急了吗？我听到一个消息，被调职了的刘经理正在想办法找你的麻烦呢，你最近要当心一点儿，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吕薇明显有些着急。

“晕了，他找我什么麻烦啊？是不是脑子疼不吃食啊？”张凌非常郁闷，这个姓刘的怎么可以拿自己出气呢，分明是他有错在前，这才让周信友抓了替罪羊嘛，关自己底事。

“听说他在上面可是有关系，你自己小心点儿吧，最近少往我那儿跑。”吕薇匆匆地挂了电话。

那个大背头要找我的麻烦？张凌扣下电话发起呆来，一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干部也要找自己的麻烦？那这个世界还用不用工作了？

想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胡经开，这老小子现在已经是城关镇镇长了，书记是个快要到点儿的老好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城关镇从现在起将有一段时间要姓胡了。凭着他对县城和官场的熟悉程度，要查一查那个大背头的底还是他最合适。

接到张凌电话时，胡经开正在自己办公室里主持召开镇长办公会，一接到电话。立即示意大家自由活动一段时间，拿起手机进了套间说话，“张主任，你现在真是大忙人啊，老哥我想请请你，结果还得排队，这一排就排到猴年马月了，你总得给老哥我一个机会表示一下吧？”

胡经开能够抓住末班车，提拔为正牌镇长，张凌所起的作用不言而喻。

一听要表示一下，张凌的头都大了。自己原来在玉林镇的时候，经常要一天喝两三顿酒，原以为上了县委办会好一点儿，哪知道这儿比起镇上来一点也不差，晚上的酒桌上能喝死人的。

“算了，你老哥要表示一下，我举双手同意，问题是我现在已经一闻到酒味就想吐，根本没法陪你老哥拼了，所以啊，哪天咱们一块儿吃早饭得了，那都就不用喝酒了。”张凌表示败退，“有件事你帮我找听一下好不好？”

“咱哥们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

“论起县城的人脉来说，一百个我也不如一个你。老哥，帮着我查一个人吧，原来热电公司的刘经理，最近因为工作不力被周信友抹了，这小子把账记到我头上了，据说现在正满世界搞我的黑材料呢，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热电公司的刘经理？是不是刘万春啊，这个人我还知道一点，能力一般，心眼不大。不过他姐夫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知道许弘文吗？人家二十四岁的时候当的常务副县长，厉害吧？你得罪了他，这下子可够你喝两壶的。”胡经开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点捉弄的意思。

张凌一愣，脑子里仿佛满天的云彩开了一道缝，一线阳光露了出来，他终于想起许弘文是谁来了，怪不得呢，当初在郭宇清那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着这样熟悉。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刘万春竟然跟许弘文两个是这样一个关系，要是许弘文当了真，真的跟自己计较起来，那岂不是白白丢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老胡，帮我找一下许弘文的电话，我想要找到他。”

“找他干什么？我吓你的，你还真当真了？许弘文已经不复当年的风光了，只要董鹏在位一天，就没他的好日子过。”

“如果董鹏不在位呢？”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也没敢想。不过就算是董鹏真不在位，许弘文的岁数也有点大了，不大好混了。”胡经开说的是实情，但是只是常规下的实情，但在张凌的记忆里，许弘文的发展是超常规的，董鹏从省委副书记的位子上退到了省人大做了副主任以后，许弘文如坐火箭一样迅速蹿起，在短短的十年之内由一个小小的县委常委成长为东川省委常委，创造了一个副处十年升副部的超级神话。

“行了，我的胡大镇长，帮个忙吧，早点找到许弘文的电话，我要跟他沟通一下比较好，老大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我只是一头小毛驴呢。”

胡经开犹豫了一下，“好吧，你等一会儿。我试试看。”

张凌放下电话，把身子倚在椅子里，拿出烟来点上，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背后竟然站着许弘文，如果操作得好，这倒是一个接近许弘文的大好机会呢，如果能跟他接上关系，十多年以后自己将会得到一个很大的臂助，对自己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

十分钟以后，胡经开的电话打了回来，“我已经给你打听出来了，你记一下吧。”

张凌拿笔记下了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吗？”

“嗯，放心吧，打这个电话保证能找到他。不过说实话，你用不着这样，他现在只是个被边缘化了的县委**部长，还不在我们县，你怕什么？”

张凌打了个哈哈，“放心吧，我的胡大镇长，小心没大错，谢谢了。”

挂了胡经开的电话，张凌拿过记在纸上的电话号码，开始拨起号来，刚拨了一半，他又把电话放下了，如果这样贸然把电话打给许弘文，会不会适得其反呢？自己毕竟和他没有任何接触，这第一个电话不能轻易打出去。

犹豫了一下，张凌还是觉得这个电话应该打，但是不能是自己打，而应该请郭宇清来打这个电话。这样既给了许弘文面子，又表明了他和郭家的关系，许弘文本就与郭宇清关系不错，现在又是上下级关系，想来应该不会计较。这个时候，自己再出面去赔礼道歉，把面子上的事情做足，应该是水到渠成，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吧？

至于那个刘万春，倒是不足为虑，周信友虽然把他调离了，但是仍然保留着他的级别和待遇，只是手上没了权，不能像以前那样牛皮哄哄罢了。那天下午的事情说起来，最大的责任也确实在他这个热电公司经理身上，周信友拿他开刀也不能说是个错误，但是老周明摆着没拿他背后的过气姐夫当回事倒是真的。不过许弘文要算账也只能找周信友算账去，可找不到张凌的头上。

想清楚了这一切，张凌放下了心头的石头，甚至心里还有一点点窃喜，没想到竟然通过这样一桩事情非常自然地与许弘文搭上线，正如同当年在玉林镇与钱永安交往一样，提前烧好冷灶，到了将来热闹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把自己当成亲近的人。

这种想法和作法虽然显得有点那个了，但是人在江湖，却是身不由己，明知是个大好机会却不肯上前，只能说明是个书呆子，根本不适合在官场厮混，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那就得遵守这条路上的规则和习惯，把那些清高和骄傲都扔到垃圾箱里去。

看看时间还早，张凌跟办公室说了一声，自己开着办公室里用来打杂的一辆桑塔纳出了门，他要到电业局一趟。这件事周信友牵扯太多，如果有可能，许弘文估计会拿他出气。老周现在好歹算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了，该提醒的时候还是要提醒一下。

电业局的办公地点在城西，是一座十一层的大楼，在那一片儿也算是一个高层建筑了。开车进电业局大院很麻烦，不但要验明身份，有时没有车位还得再退出来，所以他干脆把车子开到了马路对面的电业宾馆门外的停车场上。

没想到这个停车场竟然也停满了车，张凌找了半天才算找到了一个车位，急忙开车冲着那个车位就去了，没想到他打着倒车灯倒了一小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插过来一辆宝马，贴着他的车屁股拐进了车位，就算是张凌及时刹车，还是觉着车屁股似乎被顶了一下。

从后视镜里看到宝马稳稳地占据了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车位，张凌心头的小火苗一蹿一蹿的，虽然说被人抢一车位上火，但是更上火的是他们这种抢车位的方法，简直太危险了，就算是车子好司机好，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地抢啊，真要出点事这算谁的啊？

张凌推开车门下了车，朝桑塔纳的车后走去，这时宝马的车门也打开了，从上面下来了三个人，两老一少，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样子，那两个岁数大一点的人用外地话说着什么，听口气似乎是责怪那个开车的年轻人。

“喂，没撞坏吧？你会不会开车呀？倒了个车都这么慢？我的宝马撞坏了你管啊？”那个开车的青年三十左右的样子，瘦瘦的像个猴子，可能是心疼自己的车，也可能是让那两个岁数大的人说急了，转过脸冲着张凌嚷上了。

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是你不讲规矩撞了老子的车好不好？张凌看了看车屁股上的一块崭新的刮痕，“你说谁呢？谁家的孩子这是？”

看到自己直接被无视，瘦猴儿火上来了，“你骂谁呢？”

张凌看了看三个人，“有你们这样开车的吗？这样急三火四地抢个车位，值的吗？要是有急事你们急着用可以打个招呼，起码你摁个喇叭也算是提醒我一下，这样抢来抢去，我的车被你刮的这一大块，你看着办吧。”

瘦猴刚要蹦高，后面一个黑脸膛男人拉住了他，“出门在外，少给我惹事，小心下次出门不带你！”这话似乎具有强大的威慑力，那瘦猴立即如雪狮子对着火，化成一滩水了，再也不敢冲着张凌蹦达了。

“小兄弟，对不住，我儿子开车冒失，再加上我们有点急事，冒犯了，我在这儿正式向你道歉。这儿是一千块钱，辛苦你自己去修一下吧，我们还有点事情，就不奉陪了。”黑脸汉子说着拉开了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打钱来，从里面数了十张老头票子递给了张凌。

从那黑脸的老人说话的时候开始，张凌就知道今天这架打不起来了，那老人通透人情，自己肯定吃不了什么亏，见他一番话说下来，瘦猴儿老实了，跟着又递了钱过来，张凌笑了，伸手从那一小打钱里抽出两张，“这块地方重新烤下漆有两张应该够了，谢谢大叔了。”

黑脸老汉没想到张凌会来这一手，擎在空中的手抖了一下，“小伙子，这些钱是我们向你赔礼道歉的，还请收下。”

张凌转身回到前门处，“大叔，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我这样好说话的。”

看着张凌车子开走了，黑脸老汉叹了口气，“你也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既不吃亏，也不占人便宜，这就叫做不卑不亢，该拿的一点儿不客气，不该拿的一点儿不留恋，小冠啊，这点你得好好学习啊。”

那个叫小冠的青年愣了一下，“好好学习？向他学？爸爸你没说错吧？”

“当然是要向他学。这种不卑不亢的气度是最难得的，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有的人会选择全部收下，也有人会选择分文不取，但是他却只拿了够修车的费用，这点仔细想来是十分难能可贵的。这种东西光是我说是没有用的，你得慢慢体会，这次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开开眼界，没想到你却没有多少长进，真是让我失望。”黑脸老汉瞪了瘦猴一眼，转过头看着另一个老汉，“老四，咱们走。”

瘦猴不甘心地看了看张凌远去的方向，恨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朝电业局办公楼走去。

第152章没钱的日子不好过

虽然很生气，但是既然人家的长辈出来了说了软话。又拿了钱出来，张凌也不好太过份，不愿意担一个欺负外乡人的名声，干脆拿了修车钱上车离开了，在白沙总能找到停车的地方吧？

没想到电业局这个破地方还真挺别扭，在方圆一里的范围内，张凌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点，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干脆停这儿得了。张凌一打方向，车子上了路边的人行道，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下车一看，基本不怎么影响路人通行，张凌把车子一锁，溜达着朝电业局大楼走去。

周信成在三楼办公，吕薇的办公室在二楼大办公室里面的套间里，张凌爬到二楼，在吕薇的办公室门口晃悠了一下，没见着那竹竿一样的倩影，心里有些怅然。忍着给她打电话的冲动，信步往上来到了三楼周信友的办公室外面。

没想到正碰上吕薇从里面出来，一见张凌站在外面，脸上掠过几许惊喜，上前悄悄拉住他，用力在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怎么来了？”

“哟，我的姑奶奶，你轻点儿，”张凌暗叫一声，“人说黄蜂尾后针，青竹蛇儿口，不及妇人心，以前我还不信，这下子是真信了。”

“去，周局长办公室里有几个山西老客，你呆会儿再进去吧。”吕薇看看四下无人，悄悄拉起张凌的胳膊，轻轻在自己刚刚掐过的地方摸了两下，又吹了口气，“好了，不疼了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张凌呵呵一乐，“放心吧，我找老周说几句话，说完就走，我可没功夫在这儿等他谈完事。他是个大忙人，等他谈完事，那得到什么时候？”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推门走进周信友办公室。

推门进去，张凌一愣，这一屋子人竟然还都是熟人，坐在老板椅上的周信文自不用说，坐在沙发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几个人竟然也都认识，赫然正是刚刚在停车场发生冲突的三个人。

周信友听到开门声时，脸已经阴了下来，但是见走进来的竟然是张凌，那张立即变得阳光起来，“哈哈，张主任，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来，来，坐着，我给你来点好茶。”

张凌也不推辞，来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你啊，我听说你这儿有冬茶？那玩艺儿据说挺不错，你给我来个三斤二斤的，我有用处。”

周信友一听乐了，“张主任，你当我这儿是茶行啊？那冬茶我自己也只搞到了半斤罢了，现在是有价无市啊，没点过硬的关系根本不弄不着。来，尝尝，这就是你说的冬茶，一般人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

黑脸老汉和瘦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杯，里面根本就是白水，看着周局长对刚才那个小青年如此热情，三个人明显感到自己今天怕是有难了，尤其是那个瘦猴，看着张凌的脸上莫名地带上了几分敬畏，这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周局长如此礼遇？一想到自己刚才在停车场上的嚣张跋扈，瘦猴恨不得时间能够倒流，打死他也不会去抢那个车位并且引发那场小小的冲突了。

“有事啊这是？”张凌端着茶杯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回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热电公司买媒的钱没有到位，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周信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老阎啊，这件事咱们回头再商量吧，热电公司刚刚换的法人代表，这一切还在审计呢，你们的账肯定是拿不上来。什么时候弄完了。咱们再论吧。”

黑脸老汉坐不住了，“周局长，咱们和白沙热电公司那可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这么些年下来，热电公司压着咱们这么多货款，可不敢因为换了法人就瞎了。”

周信友站了起来，“我说过不给钱吗？只是现在在搞离任审计，别说热电公司没有钱，就是有钱也拿不出来啊。”

老阎看了看周信友，知道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只能背后做做工作了，“好吧，周局长，我们在这儿找地方住下等着，离任审计过年前怎么也能审完吧？你总得给我们一部分让我们回去过个年吧？”

周信友点点头，“等审计完了，你就去热电公司要钱去，没事，刘万春虽然不在热电公司干了，可是那些账不会瞎了你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老阎知道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了，只好站起来领着儿子兄弟向门口走去，临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张凌。把他样子记在心里，这才转身离开了。

“怎么回事？让人催账上门了？”张凌轻轻呷了一口热茶，一股沁人的茶香直入胸腑。

周信友往椅子上重重地一躺，“别提了，这三个家伙是山西的，热电公司用人家的煤一直压着款呢，现在他们上门要钱来了，可这会儿正审计呢，哪儿给他们弄钱？”

“你这样说岂不是要赖账？”

“赖账？这还真不好说，主要是电业局现在很多钱没到位，有很大一部分营利其实就是写在纸面上的。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给人家，还真是没有那个能力。”周信友有些沮丧。

“一共欠他们多少？”

“得有上千万吧？反正每年都欠，每年都给，可是哪一年也没给齐，这样一直延续下来，这个数字就很可观了。”对欠款的事情，周信生还是心中有数的。

“是这样啊？对了，什么叫挣的钱都是纸面上的啊？”张凌有些疑惑地问。

周信友拿出烟来给张凌点上一支，“张主任，别提了，电业局现每年是收了不少电费，可是每年也有大量的电费收不上来，两个相抵，我基本上不挣什么钱。”

“那你把欠费收上来不就完了吗？”

“你知道现在谁是电业局最大的欠费户吗？说出来吓死你，县政府！”

“县政府？”张凌一愣，跟着就明白了，现在的白沙县还是国有经济占主导地位，那些亏损的国有企业拖欠的电费最后都划到了县政府名下，再加上这两年搞的城市亮化、美化，每天晚上路灯要亮到十二点，这些都需要电，而县政府显然无力支持如此巨额的电费，于是就拖了下来。

“我也是没办法，外面都说电业局的日子好过，可谁知道这里面的苦处啊。我这个局长是县里任命的，难道说敢跟县里叫板要电费？可是电费收不上来，就得压着人家外面的煤钱，人家来要我还得弄得跟个土匪一样坚决不给，妈的，有时候真觉着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工作。”周信友庞大的身子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那么地低沉。

张凌看了看这条汉子，心里也有点难过，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根本上性的变化，电业系统应该会进行公司制改革，将会由块状管理变成条状管理，人财物都将收到上级电业部门。地方政府对他们的影响力将会严重缩水，到那时自然就不用再看政府的眼色了。

“得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再这样压着人家的钱不给，人家一旦不供煤，热电公司那面就得停机，不但供不上暖，怕是全县的电也会受影响啊。”

“那倒没事，反正现在是煤多，这个矿上不行了咱们再去别的矿拿，不管拿哪个矿的，他们都得屁颠屁颠的。可就是这样心里不得劲啊，堂堂的白沙县电业局一天到晚指着四处耍赖皮过日子，这他**的算是个什么名声？”

“那再想办法凑点钱先给他们一部分吧，反正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周信友自嘲地摇摇头，“一个月前徐书记干县长的时候，他知道电业的苦处，要求财政局定期拨钱过来，不能把窟窿全填上，起码可以让那些供货商月月见钱，大家都好看些。可是自从杜县长来了，一句电业是个强局把财政的钱停了，我操了，我现在是拿着电业自己的小金库在垫着，保证着全县的供暖，可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都看着电业的日子好过，没想到你这儿也是一肚子苦水啊。”张凌深有感触地摇了摇头，“得想个办法，起码得保证正常的供暖供电啊，你没去跟杜县长解释一下？”

“操了，那老大根本不听我解释，上来就告诉我这里面的门路他清楚的很，让我摆正位置，搞清楚屁股到底坐在哪一方，不要一味地帮着要账的人说话，要维护政府的利益和权威，你说，这不是要人好看吗？”周信友苦笑着摇摇头，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凌，“喏，你刚干县委办公室主任也不容易，快过年了，老哥这儿帮你发点年货，趁着手头还有，先花了再说，等过了年，怕是想花也没了。”

张凌一听心里倒是有点感动，看来周信友是真的想结交自己，这份东西不管多少，起码是他的一番心意，“这哪行呢？你这儿也不宽裕，再说了，我们有事务局呢。”

“咱们两个你就别客气啦，上次你要是歪歪嘴，老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地方喝西北风去了。电业系统家大业大，一人匀一点出来也够你们办公室用了，东西不多，一人三千块钱的年货，到时你们自己去提货就行了，给你准备了三十五份，第一年当领导不能太小气了。”周信友把信封塞到张凌手里，“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想个办法从财政搞点钱出来，要不然我这个年算是没法过了。”

张凌捏捏手里的信封，厚厚的一小摞硬卡片，想了一下，伸手装进包里，“要我说，你想从财政拿钱基本上难了，还不如想想别的办法。财政那头不管有钱没钱，可是没有杜县长的签字显然是不会拨钱的，徐书记肯定不会插手的，顶天了给你协调一下，所以这条路不通。我帮你想想别的办法吧，起码得把这三个老西子给笼住了，保证电煤供应，要不然真的全县停暖停电，你这个局长可真就干到头了。”

周信友等了半天要的就是这句话，哈哈大笑着走过来，一拍张凌的肩膀，“好兄弟，好主任，如果你能想办法把山西老阎那一千万给填上，以后办公室的所有福利老哥我全包了。”

张凌身子一歪，差点让他直接拍地下，“我靠，你想拍死我啊。这事我回头想想看，不敢应承你，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说话的。对了，让他们一闹差点忘了正事，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说关于刘万春的事。”

“他被我调去干专职书记了，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知道，他姐夫原来是许弘文，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大妥啊。”

“哼，要不是看在许弘文的面子上，这次我能直接把他免到底，调他去干专职书记，待遇什么的跟过去一样，他还想干什么？”一提起这个，周信友就气哼哼的。

张凌咬咬嘴唇，“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个许弘文虽然现在不行了，可是毕竟是多年的领导了，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嗯？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周信友突然间觉着今天的张凌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听说刘万春已经找了许弘文了，不知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虽然说咱们没错什么，还是小心点好。”

“操了，这个刘万春，老子对他已经很够意思了，竟然敢背后捅刀子？我这就把他撸到底，我倒要看看，他许弘文能把我怎么样！”周信友是个爆竹脾气，一听刘万春在背后搞小动作，立即就炸了。

张凌一听，“别啊，你看你怎么这样啊，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你对刘万春好一点，这个许弘文还是很有能量的，为了这样一个刘万春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的，明白吗？”

“不行，得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妈的，老子够照顾他的了。”周信友气咻咻地转了两圈，“没事，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张凌看看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行了，我来就是专程告诉你一声，对那个刘万春一定要留点后手，别弄得太僵，给将来见面留点余地，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吧。今天中午要跟着徐书记到宾馆去陪客，就不打扰你了，晚上城关镇胡镇长请客，没有什么安排就一块儿去吧？”

周信友看了看张凌的架式，知道他说的不是虚的，也没有强留，“好吧，晚上我也没有什么事，一块儿去吧。就算是有安排，你张主任叫我，我也得推了啊。”

张凌哈哈一笑，“走了，再见。”

周信友默默地把张凌送到楼梯口，看着他离开，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打给了局纪检书记，“老李你过来一趟。”

在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电业局纪检组根据群众举报，对热电公司原班子进行了全面审查，刘万春作为班长自然得到了重点照顾，虽然审查到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刘万春好好的一个春节却算是泡了汤了。这是后话，当然周信友这个事情是背着张凌做的，事后让张凌好一顿埋怨。

从周信友办公室里出来，张凌本来想到吕薇那儿转一转，可是周信友亲自送到了楼梯口，他就不好在二楼再停留了，只好一路向下，离开了大楼。

这个周信友还挺大方，三十五张三千元的年货卡，那可就是十万块钱啊，就这么一句话送人了。有这三千打底，今年的年货看来要注意一点了，有些人的东西是不能再收了，要是一下子弄得太多了，传出去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再说了，也不能惯着办公室的人是毛病，开头就弄得太多，以后要是少了怕就被动了。

外面阳光不错，而且没有什么风，在大冬天里属于极难得的好天了，张凌慢慢地溜达着，脑子里想着刚刚周信友提的事情，得想个办法帮他解开个难题，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跟那个阎老西挂上钩，前世时山西煤老板的牛气他可是记忆犹新，重生了不想办法分一杯羹简直对不起重生这两个字。

那个老阎看起来还算是忠厚，应该属于勤劳致富、胆大心细的那一类，他的儿子就差了许多了，不过现在的山西煤老板还没有前世时那么牛气冲天，倒正好是一个切入的时间。他们要想像前世那样牛皮哄哄还得个四五年时间，如果自己能够先期切入，哈哈，到那时自己岂不是也可以叫器一下，“一次购得二十辆悍马车”“在北京、上海等地购房一出手就是一栋楼”“澳门赌场赌资少则几百万，多则几千万”，这里面或许也会有他张凌的一份了。

边走边想，没几步就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刚刚坐进去，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头戴***、脸上扣了付墨镜的警察来，“检查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