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心情很愉快,哼着歌,一路向南飞翔。因为心情的关系,背后的黑羽也更增添了几分光泽。在两年前,她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女孩时,她最喜欢最崇拜的一个人就是小飞哥哥了。
父母很早就永远地**了光明神的怀抱了,她是管家大人一手抚养长大的。肖恩管家人很好,对她们姐妹关怀备至,物质生活很是充裕,几乎是只要金钱能买到的东西,她们姐妹都不缺少。但是,物质能代替一切吗?
从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十几年来,她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中,总会出现一个伟岸的男子,她也搞不清楚这个男子最符合她心中的父亲形象呢,还是哥哥,或者是未来的丈夫。她不知道,只是总会梦见他。
有一天,强盗侵袭了城堡,把她和姐姐都抓住了,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悲惨的事,但她很害怕、很害怕。她在心中祈祷:“伟大的光明神呀,请您派一个英俊威武的骑士来拯救我们吧,如果这个愿望实现,我就是他的新娘。”
神听到了她的呼唤,不过,他派来的不是个什么英俊威武的骑士,而是一个又黑又瘦的,黑发黑眸的魔法师。这个魔法师赶走了强盗,拯救她们和全堡的平民。
虽然得救了,但看见这位魔法师的形象,少女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神啊,您刚才听错了吗,我请求的是派一个英俊威武的骑士,可您却派了一个又黑又瘦的小魔法师。他的个子才长得跟我一样高,既不英俊也不威武,我才不要做他的新娘呢。
后来,管家大人决定带我们姐妹去投靠王都当宰相的叔叔,还说动那个小魔法师当保镖。王都耶,听说那里面住着有很多很多的人,一定很热闹很好玩。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土和荒草,连树都见不到几棵,老是赶路、赶路,无聊死了。还好,这个小魔法师很有趣,他的脑子里除了魔法咒语之外,竟然装了很多的故事和笑话。他讲的故事太动人了,有从石头里蹦出来是猴子,学到了很厉害的魔法和武技,竟然妄想去挑战至高神,结果被至高神给压在大山下五百年,后来还是一个想去圣城学习而路过此地的神父救了他,于是,他就跟着这个神父当了他的弟子,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修道士。再后来,又有一个又贪吃又好色还怕死的猪族兽人,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类加入队伍,还有一条犯了错的龙被神施了“终极变形术”,变成了一匹马,成为了这个神父的坐骑。
两个人类,两个兽人,一条永久变成了马的龙,组成的冒险者队伍在大陆上进行冒险,期间发生了无数精彩的冒险故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晚的睡前听一段故事,讲几个笑话,成了安妮最为向往和享受的事情,也不只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长相难看”的小魔法师成了她口中,甚至在梦中时刻挂念的小飞哥哥。
姐姐也真是的,老是和小飞哥哥眉来眼去的,他们老是你瞧我,我瞧你,这有什么好瞧的,难道,姐姐想成为小飞哥哥的新娘?那我怎么办?我可是向光明神发个誓的。唉,如果姐姐喜欢,就让他们结婚好了,小飞哥哥成为了我的姐夫,我也一样可以每天让他跟我讲故事呀!
听说,王都可是有很多英俊威武的骑士的,以前老是在我梦里出现的那个英俊威武的骑士,应该就在王都里吧?小飞哥哥讲的故事很动人,可我梦中的新郎是既英俊威武,又有本事,能够保护我的,总是穿着闪闪发光的盔甲的骑士。虽然他也很厉害,路上不但**了很多的地精强盗,还杀了好几头可怕的食人魔。
虽然人家都说食人魔很厉害,就是一百个骑士也不见得能打败一头食人魔。
后来,到了叔叔的府上,竟然有另外一个魔法师不相信小飞哥哥的本事,想要挑战他,当安妮看见这个魔法师的形象时,就在心里叛了他的死刑?长得这么难看,虽然不黑,但却太瘦了,这样的形象还出来混,小飞哥哥,揍扁他、、、、、果然,才一个照面,小飞哥哥就把他撂倒了。叔叔府里的那些小贱货们,顿时眼睛里都冒星星了,有那几个自持美貌的,竟然开始搔首弄姿了。安妮很生气,他真想把这些小贱货都杀了。不过,幸好,小飞哥哥对她们都视而不见,反而只是拉着我的手,跟我讲话,然后才在叔叔的邀请下离去,那一刻,面对所有宰相府里的小贱货们羡慕的目光,安妮别提多得意了。
除了姐姐,小飞哥哥只喜欢我一个。
后来,就是漫长的分离。看着姐姐为了思念,而日渐消受,安妮也很难过。但是,随着涂小飞的离去,他是形象也在她那少女的心中日渐淡薄。
在王都的两年,安妮始终追寻着他的英俊威武的骑士之梦,她成了王都贵族小姐们聚会的常客,她把她的梦告诉了很多的其她的贵族姐妹,姐妹们也很上心,介绍了许多真正的骑士给她。开头,她总是抱着那份惊喜去和他们约会,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哪个骑士能让她有兴趣见上第三次的。每见一个人,她的骑士之梦就破灭一分。那些骑士,虽然个个高大威武,却没有哪个能让她产生心灵的悸动,打开少女的心扉的。
通过谈话,他们要么夸夸其谈,要么装模作样,要么热衷权势,要么道貌岸然、、、、、、,外表英俊者有之,威武者有之,但如充满英雄气概的却一个也没发现。
随着身体的发育,安妮越来越像一个漂亮的小女人了,但她的内心却越来越迷惘:我做了十几年的梦,梦中的那个主人公,他、、、、存在吗?
渐渐地,安妮的脾气变得古怪起来,抑郁和沉默,成了她的主要生活。姐姐是最了解她的啦,海伦时时地开导她:这个世界,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
安妮知道姐姐说得对,但在心底却不愿意承认,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安妮向流星许愿:“伟大的光明神啊,请把我的梦中那人送到我的身边来吧,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光明神听到了她的祈祷没有,但那颗她向之许愿的流星却突然向宰相府落下,落地后变成了惊人的大爆炸,这颗流星竟然是魔法师的爆裂火球,爆炸引起了伤亡和混乱。混乱中,又是几颗火球落下,顿时,偌大的宰相府成了火海。
安妮正惊慌间,突然,几个黑影冲向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一个大布袋当头套下,把她装在里面。布袋里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安妮闻了,顿时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安妮幽幽醒来时,发现姐姐海伦也被抓来了,她们被绑住嘴,藏在一辆货运马车的车厢里。透过车厢的气孔的几缕光线,把她们姐妹的处境标示得一清二楚。
马车整整走了三天,在深入某个山区的一座密谷里,她们俩被放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废话,押送她们的人把她们放在一座祭坛上后,就头也不回地立刻离开了。好像这座山谷会吃人似的。
这座祭坛是一个临时布置起来的魔法阵,当然,完全不会魔法和武技的姐妹俩当然不知道这个魔法阵有着召唤和集聚神力的作用。祭坛的正中,有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当中的神秘人物。这个人同样一言不发,当两姐妹被安放在祭坛上时,他立刻开始咏咒。
一大片黑云笼罩了整个山谷,黑云里,雷声隆隆,不时地有一道闪电突然溢出,狠狠地劈向祭坛,但是,闪电之光在离祭坛十几米时,却突然消失。每一道闪电落下,魔法阵中的其中一块魔法宝石就亮上一分。当所有的魔法宝石都发出刺眼的璀璨光芒时,“轰”地一声,安妮的大脑象猛地炸开一般,无数信息以不明的原理狂灌进她的脑海。
信息的流量太大了,就好似要把安妮的头生生地撑爆一般,安妮惨叫着,晕了过去。
当安妮醒来时,已经天高云散,她默默地读取脑海中的信息,海量的信息不知读取了多久,忽然,安妮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尖叫,跃起,向天空飞去,不知何时,她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一副黑色的羽翼。
但是,她飞起不到十米时,祭坛忽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吸力,把她又拉回了地面。
安妮站起来,向站在祭坛主持位置的黑衣**喊道:“我是谁?”
黑衣人嘶哑的嗓音在她的心里直接响起:“你的血脉中流淌着最高贵的血液,你是魔族,我的姐妹!”
安妮喘息着,体会着拥有力量的感觉,她发现,周围的森林在向她发出呼唤,无数的咒语涌上心头。她心中一动,轻念一句最简单的咒语,不远处,她用意念锁定的一棵大树忽然从土里把它的根拔了出来,以根须为腿,它向她走了过来,直到被祭坛的力量所挡。
安妮有几分欣喜:“这就是魔法吗?真是很神奇。”
就在安妮认真体验拥有力量的快感时,一股让她厌恶、甚至痛恨的气息从旁边传来,她一转身,姐姐海伦,轻轻地扇动着背后洁白的羽翼,神情复杂地瞧着她。
她想喊“姐姐”,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转变成一句恶毒的诅咒:“该死的神族。”
“是的,该死的神族。”黑衣人的话音还是直接传到她的心里:“在我的光明祭坛里,神族的力量会被压制,她没有多少力量。安妮,杀了她。”
“是。”安妮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相应地,一个咒语在脑海中自动地显现,只要把这个咒语念出口,海伦身上穿的衣服,这个带有木质纤维的东西,立刻会化为怪兽,伸出利爪,掏出她的心脏。
但是,咒语念到一半时,却停下了,那越来越强烈的魔法波动,也跟着暗淡下去。黑衣人问:“为什么停止?”
安妮一跺脚,道:“她是我姐姐。”
黑衣人道:“她不是,她的体内充满了神族的肮脏的血液。”
安妮道:“可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
黑衣人道:“但神魔两族却斗争了一万年。”
安妮道:“放了她,我们高贵的魔族不是泯灭人**的恶魔。”
黑衣人道:“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
安妮冷冷道:“那是以后的事,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杀了她。”
黑衣人道:“安妮,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你不杀她,我来动手。”
安妮一惊,尖叫道:“不要。”
但她的尖叫没有起到作用,一道光带忽然凭空出现,把海伦的手脚牢牢地缚住,然后上方和前后左右,一共出现了五面光墙,这些光之墙极度缓慢地开始合拢,向困在中心的海伦前进。
海伦没有哀求和恐惧,澄静的美丽的蓝色眼眸,如一泓湖水般平静。
光墙缓缓合拢,这看似没有丝毫重量的透明的光墙,竟然如有万钧之重一般,它们合拢之后,开始向中心的海伦挤压而去,光墙还没有接触到海伦的肌肤,但那被压缩后的空气就已经让海伦露出了痛苦之色。
安妮尖叫:“放了她。”她极快地念咒,那棵走到祭坛旁边的大树忽然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树人,这个树人举起自己巨大的拳头,向祭坛砸来。但是,祭坛却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树人的拳头高高弹起,祭坛连轻微的震动也没有。
安妮继续继续念咒,须弥,咒语完成,黑衣人的袍服显现异象,一只怪兽正努力地想成形,黑衣人一直握在手中的法杖轻轻在地上一顿,那只怪兽刚刚形成的一个狰狞是兽头不甘地无声地哀鸣着,重新又变成了衣服的布料。
光墙已经触到了海伦的肌肤,海伦已经晕迷了过去,她的几乎变得通红,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一般,下一刻,她就要变成光墙内的一滩血肉,甚至,她的灵魂也逃不出光墙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