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为了欢迎打虎英雄,大摆宴席,周诚不太习惯那种热闹场面,让村长组织村民们自己欢聚。猛虎被降伏了,日后村子也少了份祸害。
村民们看周诚的眼神都带着敬畏,相反旁边那只巨大的老虎,此时却入不了人们的眼了。在内堂的时候,村长做主请了包括褐面老者在内的几个收山货的老者,当面交割清楚人参和兽语古鉴。
“老夫生平没有轻易服过人,人参我收下,这本祖传秘籍就给小英雄了。”
褐面老者匆匆交割了东西,也不再吃酒宴,带了三十年人参,防贼一样地走了。周诚也收了那本兽语古鉴,准备回山后好好琢磨琢磨。
酒过三巡,他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他如此礼遇。
原来每隔几年,稻花村附近总会出现一些很厉害的猛兽,比起寻常的山林走兽来,强了太多,在老村长的记忆里,这猛虎还不算最厉害的,他甚至见过能够一嘴喷出冰箭的巨蟒。
“那些猛兽虽然厉害,依老夫看,怕是近乎妖类了。只是从未有人像真人一般降伏猛兽,最多只能杀死或者赶走。像骑虎而归这种奇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仅见。”
原来这个村子经常遭遇一些兽患,每次都是古汨派的真人下来驱逐或者猎杀。
如今周诚赶上了,不但除了虎患,还降虎成功,骑着这变异猛虎归来,村民们惊喜交加,对他的态度也就更加拘谨。
吃喝完,半夜走的时候,老村长私下留了周诚,告诉他日后如果有需要,大可以下山找他,因为村里往往会有一些好东西。
“我观周真人颇有传闻中古汨山上老神仙的作风,为人正派,比以前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真人,和善了太多。日后如果有空,不妨多来小村走走。我若不在了,下任村长自然会接待你。”
老村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半响说道:“如果日后真人修炼有成,切记再来小村一趟,老夫或许有事相求。”
周诚应诺了,反正也是小事一件。让小屁孩先把猛虎放到村子外,怕惊扰了村民,这才回了花芝家。
和花芝一家人又唠嗑了一番,只是除了花芝,她爸妈都拘谨的很。
第二日,周诚起了个早,一个人去拜访村西头老槐树下的独眼老头。
这次老头客气了一些,虽然默不作声,但好歹让他进了院子。
老者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既然是古汨派来的,那么肯定是为了那三叶白莲。此物只有一人知道,他叫你来取,自己却没脸来,哼!”
“晚辈不敢妄议师尊。”周诚也摸不透这老头子的底,一介凡人,和老头子会有什么牵连呢。
“也罢,我便给你讲个故事。他当年修为尚浅的时候,落难山林,老夫世代采药治病为生,又有灵药在身,恰好救了他一命。我当年救治他时,只有一个要求,可惜他到现在都没实现诺言,实在让我气愤。此番你能降服猛兽,比起他来,至少还对稻花村做了件好事。我便将那三叶白莲给你,你拿回去,也好羞辱他一番。”
独眼老者伸手摸着那只坏掉的老眼,兴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随后走入后院,拿出一个墨色木盒子,递给周诚。
“他若问你,你便转告他,当年我少一只眼,他多一条命。有些诺言,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周诚应诺了一番,然后便径直走了,这老头有些不简单,他也没法多待。
出村子的时候,只有花芝和老村长来送,村子里昨夜死了人,大家都忙着张罗白喜事,整个村子里都阴郁的很,哭声凄厉,连村子外都能听到。
“今日一别,日后怕是难得再见真人了。”老村长率然地说道,“还是真人好,世外修行,享受长生。还望真人不要忘了那件小事。”
“老村长放心就是了。”
花芝想抱抱小屁孩儿,结果这小子一下缩开,骑到老虎背上,不让她抱,讪笑一下,花芝对周诚说道:“爹娘准备招个女婿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到你这位真人来吃喜酒,咯咯。”
“有缘自然会碰上,即便碰不上,我以后还会再来的。”周诚也率性地笑了笑,他由衷地为这个少女高兴,以她的条件,会找到一个很好的老公,也许会很幸福。
道别一番后,两人才骑着老虎上路。
骑在虎背上,周童摇头晃脑地说道:”师兄,修仙还是挺好的一件事呢。你看猛虎也打不过你,还能追求长生。那村子里的凡人可就不行了,早上还死了人。不被老虎吃掉,也逃不掉生老病死痛呢。”
周诚倒是没在意小屁孩少有的认真,感慨道:“我修真,最开始不过是受了一些幻象吸引。现在看来,修行除了逍遥自保外,这逃掉生老病死痛原来才是根本。人若死了,万物俱灭,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说一开始,周诚想修真,是因为九龙鼎缘故的话,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子了。
青龙门的累累血案,当年软弱被欺,在强人面前无法反抗的那种无力感,进入古汨派后,因为资质不够,被人嘲笑的那份委屈感。和王巧儿的那份淡淡的感觉,因为身份差别太大,资质更是天壤之别,那种巨大的落差感。
他,需要变强,他需要成为一个既能救人于水火,又能自强于人的修真者。
路上周诚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小屁孩儿,我们要回山,可是得御剑飞行的,这老虎,我可是带不上的。”
周童摸摸头,又拍拍屁股下的猛虎,说道:“好像它可以变小的,要不让它变来看看。小,小,小……咦,怎么不变小呢。”
周诚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搞什么鬼,老虎怎么能说变小就变小呢。不过还是下了虎背,看他折腾。
“想起来了,还要画个符,嘿嘿,我不愧是小屁孩儿。”小屁孩儿手舞足蹈地在老虎额头画了半天,最后居然掌心飞出一道灵光,进了老虎的额头。
“小,小,小……哈哈,师兄,你看,这不就变小了。”
老虎果然应声变小,最后只有小巴掌大,周诚看的一阵无语,也不问他为什么,多半又是不知道。
周童一把抓了小老虎,塞到红肚兜前面的口袋里,两人再次上路。
一路上飞剑凌空,过山过水,一路上升,小半天功夫就回到了古汨派。
“师父,这是你要的三叶白莲。”周诚拿出墨色盒子,递给坐在上首的庚老头,庚老头见了那盒子,原本浑浊的眼神,一下亮了许多。
“不错,你居然这么快就拿回来药材,实在是让为师意外。那独眼老者,可对你说了什么?”庚老头查看了一下墨色盒子,这才有些心事重重地问道。
周诚把独眼老头的话重复了一遍,也没什么隐瞒,庚老头听了只是点头,说道:“我心中有数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会有一次门中各宗聚会,加强各宗交流,为师也会带你去的。这是你这次的奖励,下品灵石碎块一枚,你好生收好了。”
说完,庚老头回后殿,周诚领了灵石碎块,贴身藏好后,也回后院去休息练功了。自从九龙鼎的炼宝殿中出现了一朵灵火后,他知道这是可以真正地动用炼宝殿的时候了。
只是一直很忙碌,明日又是门中各宗聚会,等事情一完,他也准备好好炼制一下飞剑和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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