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不才,正是前去会会这女子。”
全真七子愕然,怎么还有这等事情?孙不二虽一介女流,但脾气有点不太好,也跳将出来道:“这事情我们怎么不知?古墓派虽与我们素不往来,但分属邻居,这比武招亲的事情我们都没听说,不知王子从何处得知?莫不是听信一些风言风语?”
霍都闻言怒道:“混账,本王难道就分不清事情真伪?哼哼,你们推三阻四莫不是有自己人要取小龙女而特意拒绝其他人?”这话一出,就算是涵养最好的丘处机也不禁动了怒,孙不二当即长剑出鞘,指着霍都怒道:“我等礼遇于你,你不识抬举倒也罢了,却平白污人清白,莫不是以为我们全真教好受人欺负?”
其他人等面色铁青,虽不似孙不二那般就欲动手,但也是怒气冲冲。霍都不是易与之辈,这些年在师傅金轮法王手中也学到了一些本领,所见之人中除师傅外尚无敌手,因此一向眼高于顶,认为中原武林不过如此,见全真七子当真不知好歹,沉声道:“在下本不与全真教为敌,奈何你们偏如此不识好歹。那好,三日后我定当前来,还请丘真人多多指教。”
这一句话以内力说出,众人闻言一震,“霍都年纪轻轻,内功却如此了得,几与我等不逞多让。”霍都将其颜色具看在眼里,心中大为得意。丘处机尚未答话,孙不二立马道:“我全真教还怕你不成,三日后自当恭候阁下大驾。”霍都闻言转身,将全真七子晾在一边,大摇大摆地离去,边走边大声道:“三日后以击石为号,到时以免说我偷袭。”全真教其他弟子闻言也不禁愤然。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霍都果带着一行人前来。只见这群人之中形貌特异者颇为不少,或高鼻虬髯或曲发深目,并非中土人物,其中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的中年藏僧尤为出众。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蒙古侍卫,这些侍卫武艺本就较高,又在金轮法王混得久了,自然还有几分真实本领。平素欺负宋人惯了,又端了几家在北方的小帮派,对这全真教全然不放在心上,因此霍都一号召,大家都轰然前来。
到了冈顶的一个名为普光寺的庙宇下,正是与丘处机约定的地点,霍都找着“长春”石碑,奋力一掌拍下,只拍得石碑不住摇幌,破了一角。众侍卫见霍都勇猛,俱轰然叫好,唬得庙中僧人四处躲散。只见两个中年道士站在山门口,见到有人拍石碑,凝目注视,脸上大有愤色。其中一人拿出哨子,向同伴报信,一时间蜂拥出来十几个道人,手执长剑,将霍都等人围在中间。
霍都二话不说,揉身便上,其余人将王子都上了,自然也手执长刀向道士杀去。这群人功力都不差,特别是霍都,扇子连点,身边的道士非死即伤,不出一刻,除几个道士还在强撑外,其余都倒在地上,哀声一片。剩余的道士见事不可为,忙高声齐啸,向同门呼救,其中一个道士道:“大胆狂徒,居然胆敢硬闯重阳宫。”人家都打上门了,还要逞口舌之利,霍都闻言不禁愕然道:“我都打上门来了,还有什么不够大胆的?”言罢就将这几个人点到在地。霍都转头向其他人道:“大家跟我冲上去。”
众人飞身而上,转眼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微见开旷之地,但听得兵刃铮铮相击为号,松林中跃出七名道士,也是各持长剑,左边四人,右边三人,正是摆的“天罡北斗阵”阵法。众侍卫一群蛮人,哪里懂得高深阵法?见来着只有七人,以为还好欺负,红着眼睛揉身便上,这红着眼睛外人瞧见怕还以为是道人只出来几个让人蹂躏而感激涕零呢。
那北斗阵法最厉害之处,乃是左右呼应,互为支援,虽来着每个武功不算高强,但转眼间就刺翻几个侍卫而占据优势。霍都见状一楞,显然是没料想到平平常常的几个人组合在一起就如此厉害,还以为是侍卫打斗甚久体力不济,于是连忙上去帮忙。加入了一个强援形势立马急转,众侍卫也是一振,出手复变狠辣。
只见七位道人绕霍都急转,突然齐将剑刺出,霍都两眼一亮,身子一侧疾步抢到一名长身道人身前,扬起手中扇子一挥,前面四位道人应声而倒,原来是中了暗器。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又见霍都将扇子合起,一把砸在身前道人剑上,长身道人只觉虎口迸裂,长剑掉落地上折成两截。众道人见霍都手段高明,自觉不是对手,一年长道人低呼一声,剩余三人退入林中。
霍都还在摇扇子自恋,其他人过来道:“王子,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众人便继续往山上狂奔,只见十余幢道观屋宇疏疏落落的散处山间,转眼就要到达重阳宫。霍都命众侍卫去其它道观缠斗,自己则带着藏僧等几人到重阳宫前叫阵。须臾,全真七子带着一干弟子前来。只见丘处机一身白色道袍,行动从容,宛若仙翁下凡,对霍都道:“阁下身手不凡,没想到我们还是小看了你。”
霍都闻言一笑,朗声道:“本王子师从金轮法王至今二十余载,尚未遇到对手。人道全真教乃玄门正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全真教众弟子闻言大怒,当即不管清规戒律,骂将起来。那藏僧等人脸色也不好看,显然对霍都之言不满,不过碍于面子没有发作出来。
郝大通当仁不让,立于众人之前,对霍都道:“哼,阁下好大的口气,不知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霍都将扇子一摇,旋即收起,道:“对付区区你们,用不着他们出手。请吧!”郝大通神色一跳,挺剑斜向刺出,直指小腹,正是一招浪迹天涯。霍都见其剑式厚重古朴、法度谨严,心道:“没想到我先前倒小看了全真七子,只这普普通通一招就知其剑法造诣颇高。”想罢折扇微向下一搭,郝大通不等招式用老,斜身侧步,左掌在身前轻掠,右手执剑向霍都脖子掠去。
霍都将扇子展开,堪堪挡过这一剑,吓得一身冷汗,当下发声长啸,右扇左袖,鼓起一阵疾风,急向郝大通抢攻。这劲风力道凌厉,口中不住有似霹雳般吆喝助威,全真众人看罢浑身一震,没想到其武功强悍至斯。这一下两人重新打得旗鼓相当,战圈越拉越大,旁观众人不由自主的渐渐退后。正当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只见那中年藏僧陡然发难,一张拍在郝大通胸前。
只听见郝大通“啊”的一声,口吐鲜血,仰天跌倒。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吃一惊,丘处机等人急忙抢上前去,逼退两人,将郝大通救回。只见他脸如金纸,呼吸细微,双目紧闭,显然身受极重内伤。翻看衣服一看,但见他胸口印着一个手印,五指箕张,颜色深紫,陷入肉里。众人不禁一惊,再搭郝大通的脉搏,幸喜仍是洪劲有力,知他玄门正宗,多年修为内力不浅,性命当可无碍,丘处机等人不禁放下心来。
孙不二气的浑身发抖,见师兄没事便“铛”地拔出秋水剑,怒道:“不是说好单打独斗么?怎么恁的不讲信用?”霍都脸色微红,瞪了僧人一眼,对孙不二道:“打架本就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哪有这么多规矩?”
全真弟子闻言大怒,纷纷把出长剑,将霍都等人为在中间,孙不二连同丘处机等人围在郝大通身边为其运功疗伤。只见九十多名全真教弟子组成十四个天罡北斗阵,这十四个小阵又组成一个大阵,同时向敌人等人攻去。霍都等人虽然武艺端的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且又不识得阵法,顿时手忙脚乱。只见其中几名三代弟子手执长剑,隐隐守在全真七子身边护法,正是尹志平、赵志敬等人。
全真七子联手,功力自然不同凡响,只一刻钟郝大通胸口手印便慢慢消失。丘处机等六人叫上尹志平,留下一些人看护郝大通便加入了战圈,这样一来,本来就自顾不暇的霍都等人压力更大,不及片刻众人身上便多出受伤。霍都惨然想到:“想不到今日一战要命丧当此。”谁知突生变故,只听见有全真弟子大叫道:“着火了!藏经阁着火了!”众人环顾四周,只见各道观烈焰腾吐,浓烟弥漫,火势甚是炽烈。
藏经阁着火非同寻常,众人心神意乱之下,霍都等人急向外突围而出,夺路而逃。丘处机本就无意打死霍都,免得激怒蒙古大军,徒生事端,加之救火要紧,便放之而去。也总算霍都命不该绝,原来那些蒙古侍卫杀得兴起,仿佛感受到了屠杀送人的快感,顺手之下又做起了这放火的勾当,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倒救了霍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