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后麒寅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管,但冷静之后,也知道就这么一声不吭跑了,得罪的可不
止麒寅一个人,而是整个御林军,最好的做法无疑是刚才虚情假意的对到场的御林军其他成员感谢一番,然后对麒
寅来个后脑勺,这样既叫他知道我在生气,并且没有把这个怒火很好的隐藏起来,是个没心机的人,又和御林军其
他成员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哎……,人还是不能冲动啊,一冲动就干错了事,不过事以至此,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他麒寅一直监视着我
,还把我推到台面上与DD的人敌对,他手下人肯定也没少出馊主意,全得罪了就全得罪了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明天就要南下东进准备去学校了,那才是头等大事,我赶紧清了清包裹,洗洗睡了。
乌鲁木齐至**直达的火车一般都是下午六点出发,虽然还有半个白天可以玩,但是我仿佛第一次对游戏失去了
兴致,心里充满了紧张,毕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远门,虽然有人接,但是未来的四年都要自己一人独自在外面
闯荡,没有对未来的茫然那是不可能的;没有对大学的向往那也不可能;没有对大学同学的期待也是不可能的;没
有对在大学找个女朋友报希望那也是不可能的……
下午四点,我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了家门,按照我的作风,随身行李是越少越好,最好一个书包背吃的,一个手拉
包装衣服。随行送我的是姑妈和我弟,是叔叔家的孩子,才十岁,叫段无言,说是送我,纯粹是觉得火车站好玩,
没劲帮我抗行李也就算了,还要姑妈照顾这猴崽子,于是几个包全部落在了我身上。
火车站坐个2路车就可以到,不过要走好一阵才能到离我们家最近的“友好路”站,“友好路”上一站就是著名
的“八楼”,刀郎的那句歌词“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都要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里面的八
楼说的就是这里了,没有来过乌鲁木齐的人都会纳闷:新疆人到底是怎么把2路汽车开上八楼的。
扯远了,因为2路汽车站离得太远,一向节俭的姑妈不得不做出了决定:打的。
十多站的路程,开了近半个小时,下车后,乌鲁木齐火车南站就在眼前了。
此刻火车站站满了人,打工的、刚下车的、等着接送家人、,相送的和象我一样准备出远门的,这一切的种种交
织在一起,化作了四个字:悲欢离合。
姑妈和老弟是一直把我送上了火车,看着火车由慢渐快离开了视线后才离开的,他们同样消失在我视线中后,以
前没有的紧张才慢慢从胃里开始往外翻。
记得第一出远门还是和父母在一起,那时候坐到**要整整三天,现在火车提速,只要三十九个小时,二人却离
开了我。
火车上的事就不提了,从小晕车的我在上面感觉很不好,根本吃不下饭,这样也避免吐在车上,苦熬了三十多个
小时,终于到了**,二姨早接到了我的电话,知道了车次车厢,此刻一下车就看到她提着个手提包等在车门口,
二姨是我妈的第二个姐姐,小时候我都是叫二姨妈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小姐已经不单纯是小姐的意思了,同
样大姨妈也不光指是你妈的姐姐了,所以我在把大姨妈改叫大姨的同时,把二姨妈也顺嘴改叫二姨了,几年不见她
还是那么精神,听说在某个歌剧团专门跳新疆舞,五十多岁了还能把身材保持良好,看起来比印象当中还要瘦了很
多。
本来想先给她来个熊抱,以慰多年不见的相思,不过这的天气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太热了,我一人站着都浑身
冒热气,要再抱上一下,恐怕立刻疯了。
互相寒暄了几句,我就用她的手机给乌鲁木齐那边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姑妈再三叮嘱一定要二姨亲自把我送到
学校才挂了电话,然后我们转车去她家所在城市——昆山。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二姨并不住在**,而是住在上
海的一个卫星城昆山中,在那里她自己有一套房子,她女儿,也就是我表姐也有一套房子,这些小城市距离乌鲁木
齐太远了,就象江西抚州,你跟乌鲁木齐人说了后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想必二姨也觉得一下说不清楚,
也就没费口水跟姑妈他们多解释,直接说了个家在**,到时候只要把我送到学校就好了。
昆山离**倒没多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路上我们商量了一下去学校的时间,此刻才八月中旬,因为我们是大
一的,九月三日(星期一)—到九月四日(星期二)报道、发书、分宿舍、休整等等,一个星期以后(九月十日)
还要军训,所以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二姨就想叫我在她那多住几天再去学校,可是我心里牵挂着龙首峰上还有一万
只怪物等着我去杀,本来以为“修复天机锁”可以随便下山,那么九月一日那天,即便任务没完,我也可以去找张
小凡,可现在知道了,无故下山可要判定任务失败的,那就只有抓紧时间在九月一日前完成“修复天机锁”的任务
了,在二姨家要是玩不成可就什么事都耽误了。
不过二姨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你在我家待着不用着急,从昆山坐个火车到江西鹰潭,然后从鹰潭坐长途汽
车到抚州只要一天多的时间,不会耽误你开学的,要是在家里无聊,我那有电脑,联着网呢,你也可以玩,咱们几
年没见了,二姨好好请你吃几顿。”
既然有电脑,那当然就不怕耽误了,不过因为电脑而留下不是因为二姨的盛情而留下,我心里那点良心还是忍不
住谴责着自己。
到了家就好了,有空调,立刻与外面的酷热是两番景象,我先洗了个澡,把行李收拾好,目光就被二姨家的两台
电脑吸引了,不错,是两台,二姨确实有钱啊,家里楼层两个,洗手间两间,冰箱两台,这电脑也买两台。
二姨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吃饭还早呢,你要不饿就先去玩一会吧。”
我欢呼了一声,打开了电脑,这电脑的配置可比在爷爷家那台高了许多,只是没有游戏头盔,只能直接看着屏幕
,不但真实度大为降低,而且还对眼睛不好。
二姨显然是不玩“诛仙”的,这台电脑也没“诛仙”这个游戏,我只得重新进官网下载,下载的同时就进了论坛
,看了看这两天没上有什么新消息。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论坛里顶的最高的帖子名叫“神秘雪磬剑,被暴麒寅弟”。
竟然是关于我的,我咬了咬牙,点进了帖子,见是一个叫“纵横诛仙”的人写得,内容大概是:最近有个叫雪磬
剑的,等级不高,在青云山风回峰砍精英怪的时候被无忧派的人抢怪,麒寅知道了以后大为震怒,竟然带了帮里大
半的高手去绞杀无忧派的三个人,当场开红格杀了两个,还有一个被雪磬剑求情才算放过。这个雪磬剑等级这么低
,丝毫没有叫人注意的地方,可是受了欺负后竟然叫麒寅这么震怒,只有一个原因了,他是麒寅的亲弟弟。
我“呸”了一声,我是麒寅弟弟,怎么不说我是他大哥啊,那样我受了欺负他也会帮我,这个麒寅,不把我推到
风口浪尖上不甘休啊。
当时在场的有四方人马,我、无忧的三个“帅哥”、埋在御林军里的眼线(他知道就等于DD的人也知道了)和御
林军一方,这个帖子不是我写的,我也没给无忧的人求情,无忧的人要写这个帖子绝对不会说是因为我求情而放过
了一个,多半还会变本加厉,说去了十个人被御林军砍死了十个,至于DD一方,他们要写这个帖子,肯定不会说是
无忧派的垃圾抢怪才引起御林军的报复,毕竟无忧派算是DD的一个附属帮,那么只有御林军的人会写这个帖子,他
说因为我求情,所以放了一个人,潜台词就是:我不但救了你,还给你脸上贴了金,让外帮的人觉得你心地善良,
感激你,别给脸不要脸了,不就是派人监视了你吗?如果不是这些监视你的人,你那任务完的了吗?还是乖乖站在
我们御林军这边,和我们一起对付DD的人吧。
同时外人看了以后,不管我是不是麒寅的弟弟,这个御林军的印记肯定是跑不了刻在我身上了,那样你就跟我们
敌对了,等着我们的报复吧!
此刻我心中才惊醒过来,原来麒寅不止要我牵制DD的人,还要DD的人牵制住我,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我有什么实
力可以影响到他发展吗?
明白归明白,我却无力的发现我竟然没有任何办法破解麒寅的这步棋,跟麒寅闹翻?就你一个人,你干得过麒寅
一个帮的吗,何况还有个DD,看到有人跟御林军火并,高兴还来不及呢,插上一脚更有可能,不过那时候我多半已
经死的渣都不剩了,跟御林军闹翻对我没有半点好处,那么寻求DD一方的帮助,和DD结盟?拜托,你是麒寅的“弟
弟”,人家会相信你吗?八成还把你当御林军派来的眼线,对于卧底、眼线、叛徒什么的痛恨往往比对敌人的痛恨
更加深刻啊。麒寅也正是看在这点上,敢把我推到台前去,让我只能往前,却无路可退,一门心思的帮他和DD的人
作对啊。
这时游戏已经下好了,我叹了口气,都不敢进游戏了,我怎么面对那些打我主意的人,怎么面对讨厌仗势欺人的
御林军的智商呢,怎么面对DD的好友灵山佛祖啊?
刚进游戏,就接到了几条留言信息,最上面的赫然是老大的:“无奈,我出帮了,冷风已经建立了,你快点到三
十级建个家族,另外祝你一路顺风。”
老大虽然憨厚,可是并不笨,麒寅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用意他恐怕也看出来了,这也是他这么快离开御林军的原因
吧,我回复了句:“我已经到**了,谢谢,有空语聊。”
第二条却是灵山佛祖的:“想不到你是麒寅的弟弟,掩藏的真深啊,我都被你骗过了,不过那是帮派间的斗争,
跟我们个人没关系,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有些感动,回道:“谢谢你,大哥。”
第三条却是麒寅的:“我知道你生我气,有空咱们还是见面聊聊,我们兄弟联手,称霸诛仙那是轻而易举。”
要是没看到帖子,我可能真被他的话给打动了,可是现在又处于了冲动状态,知道了我不但是颗棋子,还是颗对
他又危险的棋子,还要被DD的人牵制,一生气就没有理他。
最后一条却是智商的:“这次上来,你却不在,看到帖子说你竟然是麒寅的弟弟,那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对
不起,我恐怕不能接受你了,你竟然隐瞒我这么深,欺骗我这么久,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大帮的人,从骨子里看不
起我们这些等级低的人,更何况你还这么欺骗了我。”
我心里猛抽了一下,差点慌了手脚,现在智商自然不在线,我想了半天,终究没有多说,只回复了几个字:“相
信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麒寅的弟弟;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不是个欺骗感情的人;不是……,到底不是什么呢?或许都
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