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阵忽然陷落一角,其内立时风云变幻,本来阵内对我们的持续伤害立刻翻了一倍,护阵BOSS的身子也陡然暴涨了一倍,气势惊人,让人不敢直视。()
盲侠眼不能视物,但是对于外界的变化却是及其敏感,嘶声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我此刻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身份,叹了口气道:“有人闯阵。”
盲侠显然不信,但是随后却又喃喃道:“不可能,我破阵十数回,还没有人能从外界突破这十绝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不信,那是因为有人来闯阵这个消息是我告诉他的,但是随即又不得不信这个事实,显然是因为他身边的手下也如实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他,两个人所说既然一样,那就断然不会说谎了,而盲侠也开始操心该如何应付这闯阵之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当今世上如果他们两个人联手还不能破阵的话,我想这十绝阵也就没有人可以突破了。”
此刻,闯阵两人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正是窒息与花仙子,他们一持玄火鉴,一掌乾坤轮回盘,都是超神奇级别的法宝,不过这十绝阵也确实与五大门派的镇派法阵有得一拼,以“八凶玄火阵”与“五雷天罚阵”联手的威力,也仅是勉强将法阵打开了一个人形的小洞而已。
窒息刚一出现就厉声喝道:“雪磬剑,我待你如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我妹妹的?”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毕竟窒息所言属实,在心里我也确实对静思抱有愧意,对于窒息的话我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力。
盲侠一边应付着怪物一边道:“这,想必就是小丫头的哥哥了吧?”
盲侠对于修真界的往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什么低调,什么修真界第一,在他看来都跟白纸一张一样毫无意义,所以窒息这个修真界第一大帮帮主的名头根本镇不住盲侠这个“小混混”。
窒息听了盲侠的话,立刻将注意力从我身上转到了他身上,静思这些天来的遭遇他在一边也看到了,知道这盲侠才是自己妹妹累倒的始作俑者,他冷笑一声道:“正是在下,阁下以眼疾之躯,混到这个地步也真是不容易,更重要的是整个修真界还从来没有你这么个人的讯息,阁下也算得是手眼通天啊,不过,今日之后,阁下在修真界,必然如过街老鼠。”
窒息虽然字字诛心,但是前后的语调始终保持着平静与客气,与刚才与我对话时候的激愤有天壤之别,由此也体现出了他对于两者间的亲疏有别,对于我,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所以要打要骂可以随心所欲,对于盲侠,虽然窒息心里已经有了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心思,却还依然保持着三分客气,不过其中的寒意自然是个人就能听出来了。
盲侠是个瞎子,但是他耳朵不聋,虽然从来没有在修真界公开露过面,但是这不妨碍他做一个游戏中的老鸟,什么是老鸟,并不是有一套过硬的操作技术就行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你要有,为人处世的圆滑你也要有,盲侠察言观色的本事无疑是很强的,窒息话里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不过身为有钱人,让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优越感,也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再加上身体有残缺,心理上多少有些畸形,也就注定了他为人难以圆滑,此刻一听窒息如此之说,仰天一笑道:“怎么,你还有能力在整个修真界通缉瞎子我不成?”
窒息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虽然他眼中毫无笑意,但他还是做足了样子,笑了有个小半分钟,然后才道:“日后能不能将你通缉的在修真界寸步难行我不知道,但是今天你是死定了。”
盲侠应付着十绝阵已然是手忙脚乱了,窒息和花仙子的到来更是让他知道自己今日必然无幸,此刻听到窒息如此说法,倒反而看得开了,他诡异一笑之后,干脆放弃了抵抗,姚宾对盲侠的进攻本来就是招招致命,现下盲侠既然放弃了抵抗,自然不过三秒就被姚宾祭起的仙剑斩作了肉酱。
盲侠虽然死了,但是窒息心中的怒气反而更炙,这也难怪,盲侠如此可恶,窒息自然是希望亲手杀了此贼,不想盲侠宁愿让姚宾杀了,也不愿意死在窒息的手上,窒息本来准备好的“八凶玄火阵”全部落空,其郁闷之情可想而知了。
姚宾杀死了盲侠之后,失去了进攻目标,自然朝着窒息冲了过去,窒息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呢,立时玄火鉴上举,无数火红的箭矢立时向姚斌攒射而去,窒息没有玄火鉴附件和秘籍的辅助,无论是攻击的密集程度,攻击力度还是持续时间都远不如寒池,但是他旁边却有花仙子相助,花仙子可是在昆仑仙境得到了乾坤轮回盘的法宝秘籍《轮回决》,单从法宝发挥程度来看,她与当初寒池使用玄火鉴时已经不相上下了。
是以两夫妻联手,不过片刻就将我和盲侠大半天都搞不定的姚斌钉死在了低上,天空中本是一片愁云惨淡,姚宾一死之后,立时回复成了蔚蓝色。
我知道那是因为十绝阵中途被外人所破,而失去作用了。
可惜盲侠死在地上却是看不到这一点,他身边的手下想来是太过震撼,没来得及将真实情况反映给盲侠,所以盲侠仍然敢肆无忌惮地调侃窒息:“你能掌握所有人的生,可是却掌握不了我的死,不要自视太高,事实上咱们也没什么区别。”
窒息经过一番发泄,本来消了不少火气,但是被盲侠这么一说,无名火又升了起来,花仙子眼见窒息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慌忙劝道:“没有叫这瞎子脏了你的手,应该高兴才是,犯不着为这不相干的人生气,我们应该跟相干之人把问题解决一下才是。”
花仙子话里有话,盲侠是不相干的人,那么谁是呢?自然是我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花仙子虽然性情大变,但是我占据了道佛双修位置这件事情还是让她如哽在喉,抓住了机会就想至我于死地啊!
果然,窒息被花仙子这么一提醒,目光立时转向了我,目光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炙热,但是依然将杀气凝成了实质,看得我十分不自在。
盲侠知道焦点转向了我,立时添油加醋道:“小子,你是不是怕了?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我联手,到时候还不一定谁追杀谁呢!”
盲侠如果不吭声,窒息说不定已经对我动手了,但是经过盲侠这么一挑拨,窒息猛然感觉回到了与麒寅对峙的时代,当初两人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因此保持中立的我在他们心中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生怕得罪了我以后,我会倒向另外一方,那时候以二敌一,虽然冷风过境不是很强,但那总是一个麻烦,这层顾忌随着寒池失踪,麒寅退出游戏以后也随之消失,但是眼下被盲侠这么一提醒,窒息却又不敢过分得罪我了,现在看来,这盲侠确实远不如寒池、麒寅,但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万一盲侠登高一呼,难保御林军的余孽不会跟风呼应,那时候低调一统修真界的基础不免又要动摇。
想到这里,窒息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雪兄弟,我们可还是好兄弟吗?”
窒息只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他有多么了解我,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当初即便是麒寅助纣为虐,错得一塌糊涂,我仍然还是把他当兄弟,何况现在是我理亏,窒息知道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一味的喊打喊杀,我被逼无奈,说不定真会孤注一掷,跟他来个鱼死亡破,但是现在他软话说了出来,我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吗,那样不但良心上过不去,也对不起还躺在地上的静思。
花仙子一见窒息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说什么,窒息已经先她一步道:“你失踪了两个多月了,究竟去哪里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不答窒息的问题,顾左右而言其他道:“静思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有什么损失,我一力承担。”
窒息道:“我们兄弟间还说这些干什么?”
花仙子插嘴道:“那是你妹妹!”
窒息本来还想帮我说几句的,但是静思的现状实在有些凄惨,更重要的是窒息竟然是个怕老婆的家伙,因此花仙子这么一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见窒息为难,只得挺胸而上道:“照花副帮主看来,应该如何处置我才算得当呢?”
花仙子一阵沉默,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出那是她再和别人通消息,我不禁有些好笑,敢情你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我呢?就敢这么气势汹汹地跑来责难我啊,至于和谁通消息那是显而易见的了,有智囊小王子在背后,也难怪花仙子能如此无畏呢。
过了好一阵子,我见花仙子目光重新定向了我,才道:“想必王子兄已经献出了怎么处置我的计策了吧,花副帮主但说无妨。”
花仙子摇头道:“处置不敢当,只是想和雪帮主打个赌而已。”
又打赌,我被花仙子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一阵踟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