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中,宇文融和安王两人越斗越厉害。最终,忍无可忍的老男人寻了个由头,将宇文融的宰相给撸了,并且在以后的两个月之内一撸到底,使得倒霉蛋宇文融在一个半月之后,死在了被流放往严州的途中。于是大名鼎鼎的百日宰相就这么挂了。
安王也因为斗争被李隆基一脚给踹会了陇右,继续半死不活的守着边疆过日子。经此一役,长安城的富饶繁华,基本上已经与他绝缘。
开元十七年的政治动荡,终以两败俱伤落下了帷幕。占便宜的却有两个人,一个是王维,晋升为吏部尚书。一个是户部尚书牛仙客因此拜相。
杨钊的话音落下,王维便正儿八经在陈光世和张文泽目瞪口呆中请出了圣旨。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圣旨上不单有晋升吏部尚书的条款,还有着王维督查蒲州大小官员的任命。
于是圣旨一出,标志着王维不但有了名正言顺审讯二人的权力,也宣告了宇文融一系在蒲州势力的末日。
随着后续的一系列证据的提出来,陈光世和张文泽仿佛被扒光了一般,再也藏不住丝毫的秘密。两人被王维扒了官服,直接送进大牢。
其实他们不知道,按照王维的性子,他们所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结果一门心思的阻止,偏偏葬送了他们害怕失去的权力。
按规矩官员在被不正常革职的情况下,还要被押解前往长安大理寺,如无意外,等待他们的将会是革职流放。
王维扔下了逮捕二人,并于近期解往大理寺的令箭之后,九个联名上告的,和三名被当场抓捕的学子,被王维大笔一挥,全部革除了功名,即便日后还想再走科举的路子,也没有了希望。
而就这,还是王维放了他们一马的结果。否则的话,那十二个乡贡,只会是流放到天涯海角命运。相较于陈光世等人而言,他们无疑很幸运。
审讯过程中有百分之八十的证据都来自于蒲州大大小小的势力,这些势力有蒲州本地的乡绅世家,也有遍布蒲州的商号,零零总总被执掌蒲州商界牛耳的刘昌平和郑阳组织起来,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这件事之后,蒲州的各个势力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合作。
王维也在此之后,开始了新一轮的督查。陈光世和张文泽留下的烂摊子中,那些不干不净的小虾米很多,对于这些人,王维的意见就是一个革职,并且永世不得为官。
于是整个蒲州因为王维大笔一挥,官吏系统被成片的砍了下来。只待新任刺史和守备上任以后,在另行安排。
等到蒲州的吏治告一段落之后,王维回长安的计划便提上了日程。而杜甫和杨钊却不得不留下,等待乡试发榜的那天。
……
蒲州城外,送客亭。
桌子上一壶好酒,两碟小菜。
杨钊笑意盈盈的给王维倒了一杯酒道:“老王,现今你是二品大员了,要回长安就职,老弟我跟子美,送你一杯酒,你是不是考虑破一下戒?”
王维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杨钊一脸皮相,道:“子午,这么做,可不厚道啊!”
杨钊强词夺理的道:“玄奘法师西游取经的时候,都喝了杯带有家乡泥土的酒。我就是因为厚道,所以拿的是连泥土都没有加的上好玉壶春,老王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我心了。”
杜甫笑着道:“王学士莫介意,子午的心大,多伤伤才好。”
王维抚掌而笑:“子美一语中的,此评端是犀利。不错不错。”
“老王你不要转移话题。”杨钊端着酒杯道:“酒可还是温着的,我等也算是战友了,再说老王你是信佛,又不是出家当和尚,怕甚子来着。”
王维摇了摇头道:“不是怕,而是……”
“而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杨钊补充道:“来,喝一杯?”
说着杨钊便将酒给塞到了王维的手里,道:“要不?就让子美兄赋诗一首,给你佐酒怎么样?”
杜甫笑骂的道:“子午忒奸猾了,又不是我劝酒,为何要我作诗佐之?”
“老杜可看好了,你眼前的王摩诘可是二品大员吏部尚书,等将来,自有你在人家手底下混的时候。这时巴结一下上官,好处可是大大滴有。”
王维稀奇的问道:“那子午,将来要是在我手底下混呢?你是不是也得作诗一首,以表诚意?”
作诗?杨钊不行,人家都说写诗写的是灵气,杨钊的灵气早就在上辈子混公务员那会儿耗光了。不过偷一首,倒是可以。
“一杯酒想换两首诗!”杨钊撇着嘴道:“老王你不应该当官的,你要是当商人肯定更有前途。”
杜甫连忙拉了拉杨钊的衣袖,提醒一下,当商人这话说出来,特别是说一个高官,那跟骂人没有什么区别。
杨钊呵呵一笑道:“老杜你甭担心,没事。老王的心,也大着呢。”
王维笑了:“此举却是子美见外了,我等文人贵在交心,莫要在意那些官阶虚礼。如此,恩,就罚子美作诗一首,如何?”
杨钊惟恐天下不乱:“好,子美来一首。也算给老王送别了。”
杜甫端起酒杯,略一沉吟,道:“就依王学士所言,今日但见知己,不见官阶,我就作一首贫交行以送王摩诘。”
“翻手作云覆手雨,蒲州相知何须数。世传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何不如?”
“好诗。”王维赞道:“好一个世传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何不如,王某自入官以来,难得知己。今日当子美以贫轮交,我多一知己矣。干!”
说完王维仰头就是一杯,可见杜甫吧他当做一个普通人一样引为知己,是一件让他多么高兴的事儿。
“成了。”杨钊笑道:“酒也喝了,诗也有了,老王你也该踏上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