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二):边涯水阁
林展翔受陆世寒之遗,逐除华山派内患,不意让徐绵云逃脱,惹出诸多祸端,他心感有愧,说道:“何前辈,此事如果确是大家所说,责任我们不敢推,而我暂司华山一门的掌派,该一力承担,万望前辈能宽恕本派第子,错不在他们。 ”从中笑很欣赏他,说道:“陆世寒陆老弟眼光不差,收了你这个好徒儿。何掌堂,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两人,你女儿有什么不测,即便杀完三清院的人也于事无补的。”何赛飞脾xìng莽躁,千行者亦担忧他不识分寸,跟华山派结下梁子,说道:“吴左晴、徐锦云给华山派除名了,已非华山派的人。何掌堂,令爱若真出了事,你闹到三清院,似乎不合理。那晚我也在场,这二人狗咬狗,徐锦云为独据华山派的至高秘籍‘神昭素心诀’,打伤了吴左晴。由此可断,他们不会合作了。而吴左晴受创不轻,没三迹模糊了。
正行处,廊尽头,公孙眉对一名义帮弟子问话:“看到学武了吗?”那帮员道:“回公孙护堂,学武兄他说去找何姑娘。”公孙眉额头一紧,说道:“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铛,还找人呢!”
林展翔听公孙眉说话,止了足,道:“学武?我好像在哪听过。”向孟君刚想答他,却听那边的弟子笑道:“公孙护堂,你还不知道么?学武兄他可喜欢何姑娘了,无奈何姑娘却跟华山派的陆公子跑路,他能不急着去找嘛。”公孙眉呔道:“何姑娘是好个女孩,断不会看上这无行的浪子。”那名弟子没说什么,作辑径去。
向孟君对林展翔道:“学武是公孙先生的儿子,我们在武汉义帮分舵落脚,你见过他的。”林展翔咋醒。
公孙眉闻及声响,拧过身来,见得他们,上前道好。林、向二人还了礼。向孟君道:“公孙先生,你找学武么?我知他在哪。”
公孙学武玩世不恭,虽是义帮一员记名弟子,业绩却不明显。公孙眉恨铁不成钢,想是儿子天xìng使然,失了信心,干脆就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只要不违法乱纪便得了。这rì主厅参罗府中议事,何芝女失踪之因推理得出,乃华山派弃徒徐锦云为了复仇,意yù恶化两派的关系所致,公孙眉表面对儿子漠不关心,但毕竟也是身上的一块肉,父母不疼谁疼。他生惧徐锦云变本加利,再拿他儿子开刀,是以到处找儿子来了。听向孟君说知其所在,公孙眉心里想问,嘴上却道:“此等一事无成的混小子,我懒得理他了。向姑娘如看到他不安守己,又或者有不当之举,你就替我好好管束一下。”向孟君善解人意,瞧破他那点心思,笑道:“我回来的途中,在武汉分舵见到他,他说是出去找何姑娘,不知这会尚在否?”公孙眉颇为腼腆的谢她坦告之恩,心已飞到武汉分舵。
聊着走着,两人折转参罗府,已无一人。林展翔也不担忧,义帮是正大门户,盖不会对客人怎样的,本常地询问。向孟君答道:“会宾社是本帮招待外人之所,你的朋友应该在那。我带你去。”林展翔随她出厅,却有一名弟子来报:“向姑娘,千行者命我传话,请华山派的林公子移驾校场东道园。”义帮之中,林展翔亲近的就是千行者了:“我能顺利光复三清院,多得酒肉大师相助,刚好我要当面跟他道谢。”向孟君微窘:“三行者的驻地不是中继楼么?到东道园干吗?”传令弟子道:“这是千行者吩咐的,属下就不清楚了。”
东道园是义帮弟子练武的校场,石砖砌的一块平坦台阶,此外也无他物。林展翔见三行者、何赛飞、付经纶、马平川、掌律、授功二老均在,暗想:“不是酒肉大师要和我叙话么?怎地他们都来了。”对礼后,林展翔察觉到八人的脸sè有些不对。从行者迈进几尺,道:“林少侠,千行者与何掌堂赞你技艺高超。我从老三也曾和陆世寒老弟交过手,不分上下,你是他的徒弟,我不信你青出于蓝,比陆老弟还厉害。”林展翔正要歉逊回话,对方身影一晃,出招攻到,他感受不到杀气,只道从行者跟向前辈一样,试自己武功来了,当下便凝神接战。向孟君呓道:“怎么一碰面就打架?”从中笑蓦地里使出“颠三倒四伏妖手”中最得意和一招“歪打正着”,说道:“小侄女莫嚷,我们这是友谊之赛。”向孟君扮个鬼脸,说道:“林公子须注意,从行者的拿手戏是‘颠三倒四伏妖手’和‘十八环踢’。”林展翔沉着以应,小相拳发挥极致。从中笑也不等闲,“无中生有”、“峰回路转”、“yù擒故纵”、“若既若离”``````一式快似一式,并嘿嘿笑道:“不得了,小侄女胳子往外拐啦。”向孟君嘟嘟嘴,娇嗔道:“谁让你以大欺小呢。”从中笑引为自傲的伏妖手压不住他,即变“十八环踢”。“飞踺腿”、“扫地堂”、“花影脚”、“下弦钩”、“一鼎西”``````一招猛似一招,如滂沱雨滴般洋洒。林展翔已有计较,却是挡多攻少,靠着“雁翔天”的轻功游走躲避,他想从中笑是义帮元老,又是在众多同僚面前,若自己大施神威,于他声名有损,且这只是一场友谊赛,当不得真,因而一再让着。从中笑哪有不知他的容让,心中不快,说道:“林少侠,你不进招,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从老三赢了也不够光彩!”林展翔思之渐愧,不全力以赴,那将是辱没了对手。想明白这点,他再无顾虑,运行小相拳中的“形狐拳拿穴手”反扑。
“形狐拳拿穴手”是仿自动物狐狸敏捷灵巧的身法来扣敌要穴,制敌生死。只听得嗤嗤声起,只见林展翔的一个影子飞来纵去,忽左忽右,如鬼如魅。旁观者惊叹唏嘘,千行者不住地纳头,士别月余,这小子的武艺又增进了。马平川、付经纶俱觉这山芋甚是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