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居然就在我身边
作者:臣邦王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48

见到王京,司徒义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心中暗想,英雄不改,sè心难移,都什么时候,还在这种风月场所,流连忘返。他连忙向王京打出了联络暗号。从暗号中,王京迅速认出了司徒义,也忙打出了响应的信号。

衙役从老鸨和几个jì女的口中得知一个重要的线索,在命案发生的两个时辰前,有一个男人曾经和死者在翠香房中秘密相会,一个时辰后独自离去,而死者则宿在翠香房中。

为避开耳目,司徒义叫衙役把王京带到jì院的一个空房中,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有施世纶。王京自从到了泉州后,刚开始还有所收敛,到后来老毛病发作,而伊chūn院自然是经常光顾的地方,几个当红的姑娘和他也混得挺熟。

.自从哥哥王琳被shè杀后,王京就十分憎恨官府的人,今天刚在jì院逛了两圈,就因命案而被拘禁,从录口供开始,他就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之态势。

在司徒义的软磨硬泡下,王京终于提供一条线索。

那个和死者密会的男人就是程家窑的老板。

司徒义深知,程家窑的老板和潘家是死敌,潘家的叛徒被人谋杀会和程家有关系吗?

施世纶不假思索下,亲自带队所有衙役,全城搜查程家窑的老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徒义从王京的口中方知,其他特掘队的成员已经为查走私已渗入到各个敏感部门,暂时不方便联络。

和王京告别,天渐渐黑了,司徒义就往客栈赶,潘家人都关在客栈始终是个大问题,从jì院出来他就向施世纶要了一道手谕。

司徒义回到客栈,潘家的人如关在笼子中的困兽,已经开始躁动。司徒义忙亮出手谕,把守客栈的官兵就全部撤走,潘家的人啥时欢呼雀跃,对司徒义顿时刮目相看,简直把司徒义当成了潘家的大英雄。

司徒义回到房中,潘家现在的掌权人姚柱管事过来找他。姚管事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方寸大乱,已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和淡定。看来他现在已把他当成救出潘心语救命稻草,并且他已偷偷出动了潘家所有的人际关系,一定要救出潘心语。

司徒义有点被他感动,看来这个人值得信赖,心语身边终于有可用之人。

司徒义忙向他探听程家窑的老板的一些发家的历史及和潘家交恶的事迹,聊了大半个晚上,头都大了,便昏昏睡去。

rì过三竿,司徒义拖着疲惫的身躯正yù赶往知府衙门,找施世纶探听消息及去看望狱中的潘心语,由于施世纶是朝廷的钦差及此案的主审官员,所以知府衙门就成了其临时的办公地点,泉州的知府柳维西只是他的助手。

刚出客栈,方晓慧笑吟吟的在等他。

司徒义一见她那杨枝甘露般的脸,郁闷的心也如花儿般的绽放,忙问道:“有收获了?”

方晓慧点点头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我知道听香楼的两个幕后老板是谁,好像一个是泉州知府柳维西,另一个就是年羹尧的长子年富。”

司徒义对方晓慧竖起了大拇指,对她的交际能力和办事能力还是十分佩服的。心中暗惊,这件事牵扯到四爷的门生,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还有那晚史老爷去听香楼不单是去吃饭,而是包了一个雅座和一个来自景德镇的老板谈判的,而且他们都很低调,似乎不想外人知道这次谈判似的。”

“难道是程家窑的老板?他们一直和潘家争这单外贸生意,只是史老爷和潘老爷的关系过于根深蒂固,否则,鹿死谁手还尚无定论。”

“嗯,据送菜的伙计吴六九说,他在送菜到雅座时,发现作陪的正是伊chūn院的翠香姑娘,而席间他们的谈判并不愉快,似乎有争吵。”

“难道,翠香是因为知道某些事而被灭口?”

“不一定,或许翠香的死是一个意外,与此事无关了?另外,翠香是先行离去,而稍后程老板忿忿离去,只剩下史老爷一个人。不久,凶案就发生了。”

那一晚,在听香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义丝毫无头绪。

“事不迟疑,你先回到听香楼去,继续接收消息,我现在就去见施大人。”

方晓慧对韩修都不买账,似乎对司徒义极其信服,朝他嘟嘟嘴,摆了一个自认为最漂亮的笑脸,如沐chūn风般的走了。

不一会司徒义就来到衙门口,虽然遭到了门口衙役的阻拦,但他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进了知府衙门。

司徒义向施世纶介绍了方晓慧探听到的情报。

听完后,施世纶陷入了沉思,他和年羹尧打过交道,对年羹尧无多大好感,事关重大,看来在四爷面前打年羹尧的小报告在所难免。

施世纶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半响才缓过气来开腔道:“搜查了一整天,毫无结果。看来伊chūn院的案子和听香楼的案子有必然的联系,和两件案子都有牵连的程家窑的老板,却神秘的失踪了。哎,案子的线索又断了。”

“没那么悲观,那枚金簪不就是一个线索吗?”

对,对,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还有没有命来破这个案子。哎!”

司徒义内心凄凉一片,不禁对这个一心为民、白发苍苍的老人肃然起敬起来。忙转移话题,提出了要去牢中见潘心语。

施世纶爽快的答应了,并微笑道:“司徒老弟和潘大当家的风流史早已街知巷闻了,这几天让她受苦了,你是应该要去安慰安慰她,在案子尚未明了时,还要委屈她几天。我要带着那枚金簪,跑一趟史家,看一看有没有新线索。”

司徒义老脸一红,在衙役的带领下前往监狱。

潘心语就关在女囚的最里间,由于身份特殊,官府有所顾忌,住的是单人牢房。

衙役开了牢门,涎着笑脸道:“你们慢慢聊。”转身拉着牢头离去了。

司徒义右手提着一个在知府衙门取来的的食盒,进入了牢内,随手放在了地上,凝神望着潘心语。

潘心语整个人都憔悴了,双眼流露出无助而又迷茫略带恐惧的眼神,不再是哪个意气风发、万人尊敬的潘家大掌柜,而是一个需要男人挺身而出解决问题的小女人。

司徒义的心隐隐在痛,他取出了食盒中的几样jīng致的小菜,放在一个破箱子上道:“当家的,过来凑合吃点吧!”

潘心语有点狐疑,还是拿起了筷子,吃了几口小菜,肚子舒服多了,这几天能够在狱中坚持下来,一切只为腹中的那块肉。

潘心语内心有点诧异,对自家的这个长工她只见过一两次,没有多大印象,但他既然如此有本事混进监狱,还令那个恐怖的牢头对他如此尊重,看来此人不简单,如此人才,当初自己怎么没发现?心中的疑团暗暗变大。

司徒义并没发现潘心语已经起疑了,还是简要的向潘心语介绍了这几天案件的发展,潘心语的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下来,潘觉智虽然是潘家的叛徒,但毕竟是自已的亲叔叔,就这样客死异乡,实在是太惨了。

半响,潘心语缓了过来道:“据我所知,二叔和程老板一直有勾结,二叔一直想借程老板的力量来打垮我,想把我赶出潘家。至于他们为什么一起出现在泉州,还是有什么更大的yīn谋,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一直怀疑我们船上有他们的内jiān,否则尸体的事不会这么容易被官府发现了。”

“对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有所怀疑,但还没有确定最终目标。”

腾地潘心语丢下筷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叫到:“你到底是谁?”

司徒义不想再骗她,揭下假脸皮,抹去妆容,露出那张好久没见rì月,自以为长得还英俊的脸道:“是我。”

潘心语愣在了那里,忽然感到自己有了依靠,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双眼漾出了一抹chūn光,眼神也灵动了起来,原来自己夜深人静时偶尔思恋而又担心的人,居然就在我身边,心灵也是相通的。

良久,两人皆无语,牢内死一般的静。

司徒义整理好妆容,浅浅的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的走出监狱门。”

潘心语低声念道:“一切小心,别忘了,你还是通缉犯。”

司徒义摆摆手,非常潇洒的走了。

潘心语坐在了地铺上,心里出奇的静,宛若空谷幽兰,内心泛起阵阵的小幸福。她轻轻摸了摸肚子低声道:“孩子,你爹成熟了,他将是你,也是我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