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川壕把过程向刘未招等人简单说了一边,最后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刘未招“这个卉苑红我是一定要向她赎罪的,既然说不能到宪兵部杀人,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看这样吧,我们正在向**移交战俘,据说他们还要等待援助部队到来增派人手武装押运,毕竟战俘人数太多,在这期间我们收集证据,我出面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汉jiān给要出来”刘未招自然是合适人选,一些移交事宜和增派的援助到来之前还需要他配合唯稳,以四百多战俘换一个假鬼子,应该不是难事。
“这到是个办法”刘香陷入一种说不出的境地,深入其中,朱川壕的过去让她浑身不自在,她要极力帮助洗脱“大刘哥去拦截李适途父子再合适不过,不过那孩子是无辜的,应该找到吴呈珍,还有卉苑红,这两人包老板可都知道去处”
“吴呈珍一直住在百大,以前在校负责后勤,不难查找,卉苑红早已经不用这个名字,她的真名叫黎翠莲,我也能带你们找到她”
“找到以后那,你打算怎样面对”刘未招有些担忧“名伶爱戏,现在不能唱了,美女喜容,现在面目毁了,我想她应该一直活在低迷的yīn影里,要说她的事你不是原罪,原罪在李适途,你不如先到客货场等待,黎虎在那里,等我们把李适途正法你在卉苑红面前也好讨罪”
“黎虎在客货场,太好了,他一定见到乌斑了”朱川壕喜出望外。
苗玉凤笑了“不错,乌斑也在那里,好生淘气,昨天晚上有众多人帮衬着把战俘营搞的乱七八糟非常混乱”
众人都笑了,鼎鼎有名的义犬,真要是耍起坏来不知道啥样,各自都想着自己理解的画面。只可惜还没有找到隅中寿生,这个人太狡猾了,也是时机不对,前赶后错总能逃避危机。
高兴之余,朱川壕不想坐等“这样,大老刘你去宪兵部要人,我去找吴呈珍,想办法说服她和我一同谢罪,多一个有责之人,我想卉苑红比较容易宽慰”
“你要杀人家丈夫,却还要人家帮你做事,而且是承认错误这种事,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刘香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我到是想起个人,金橘六,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声音和美貌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能给卉苑红活下去的理由,一定是仇者亡,亲者平安。”
这话说的有道理,朱川壕感激的看了一眼刘香。可是再问金橘六下落时,却是连包老板也不知其所踪。本来金橘六二次入狱就是很隐秘的事情,赶上包老板在jǐng局有个熟人,可没过几天jǐng局牢房却不见了金橘六,打听半天也没能探出消息。
不管怎样也要试图查找,最后刘未招苗子还有苗玉凤去了宪兵部,朱川壕刘香连同包老板一起去了百大校园。
朱川壕等人并没有找到吴呈珍,据学校看门老头说吴呈珍现在天天去宪兵部要人,试图把自己的孩子要回来。当然,正好被刘未招撞上,连带一起就进了宪兵部,有吴呈珍作证,还有几个百通本地的旧兵也能证实,李适途确实是假东瀛鬼子,在那时分遣战俘用做己用并不难,有一些技术上的兵种就被留在了**队伍。关键是没有必要卖给刘未招这个面子,**指挥官不肯轻易的揪出李适途,如果有钱当然不难,刘未招当然不必花钱,四百多星阳战俘就是最好可利用的筹码,这些战俘都只听从刘未招安排。百通不配合,刘未招完全可以把战俘带到其他地区,立功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指挥官详细听明白整个事情原委后,决定和刘未招一起联合执法,择rì公开处决李适途,李亦交由吴呈珍带回。
天真傻女人哪里都有,小岛纯子也怀了李适途的种,对爱情坚定到固执,非要留下来陪伴李适途。指挥官大岛rì上也拦不住。只得对带走李适途横加阻挠,本身是阶下囚,阻挠也不管什么用。小岛纯子满眼是泪哭个不停,苗子把她带在了自己身边,慢慢开导。
朱川壕没有找到吴呈珍,便决定按照以前的信息找寻金橘六,找当时在jǐng局的jǐng员一一询问,都说早已忘记。狱jǐng已经全换了新人,也说狱中没有个叫金橘六的。人不知晓,或许文字可查,花了银子买通狱长,翻看近几年的狱志卷宗,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了金橘六的名字,单一页纸记录,周思慕,艺名金橘六,百苑堂艺人,曾因袭jǐng入狱,屡教不改再因袭jǐng二次入狱,兼犯私自监禁少女yín辱少女,刑责:无期。
按照文字记录,有进无出,朱川壕再次询问了狱jǐng可有遗漏。
狱jǐng也纳闷的摇摇头“确实没有这个人,什么艺名什么周思慕都没听说过,要说遗漏,确实还有个犯人,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伙都叫他屎癞子,这jǐng局据说最早建的时候目光短浅,盖的小了点,所以后来弄了几间地牢,不过用处不大,有钱有背景的犯人关不住,没钱没势的关了也没油水,打残了也就放了,这两年地牢几乎不用,就是这屎癞子被关在紧角上那间一直没有变过。不过那里味道太难闻,没人乐意过去,这不好几天都没人送饭了,不知道屎癞子还活着没有”
别的牢号都和卷宗对的上,朱川壕决定见一下这个屎癞子,就算不是金橘六,总不能丢下个囚犯好几天不给饭吃。在狱jǐng的带领下,几人到了牢房尽头,狱jǐng说什么也不肯过去了,要拐个弯,紧里边的地牢,交出了钥匙,狱jǐng捂着鼻子走开了,确实臭味挺大,朱川壕让刘香和包老板后退等待,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
好在拐过弯空气十分流畅,不然的话存味会更大,这原本就是在厕所和杂物间后身挤出的过道搭建,因为疏于管理几乎露天,地势到还算高,不至于存水。地牢有两三间,朱川壕挨个喊了两声,不见回音,闻着臭味最大地面的铁栅栏,拿出钥匙一碰,果然就是,他迈步下了台阶,眼前的景象让他立刻就呆住了,如果地狱是用来形容死亡和恐惧,那么这里就是形容污浊和心酸。
没一会,朱川壕搀着屎癞子出现在走廊,刘香打眼一望,吓的叫了一声,接着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这壕哥掺着的,还叫人吗,无法想象的瘦,抻长立直大概一米八个头,罗锅着无力的腰还不及朱川壕胸下。一手紧揪着宽松肥大的裤腰应该是怕衣服掉地丢人现丑。带着一股sāo臭的味道,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
朱川壕说话有些哆嗦“金橘六,是金橘六,包老板这人就是金橘六”
包老板大吃一惊,那个在舞台上矫健多姿玉树临风的金嗓小生,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刘香上前也想搀扶一把,看到若同鸡爪般瘦到皮包骨头的手,忍不住伤心扭头跑开了,路遇狱jǐng不禁严厉指责“这样对待囚犯,你们还是人么”接着跑到街上叫了辆黄包车一直冲过门卫拉到牢房门口等着。
狱jǐng们也都觉得有些残忍,想不到那脏臭的地牢里的囚徒依然顽强的活着。
不敢让金橘六吃的丰盛,先喂些流食,找地方朱川壕为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刘香是懂得医学的护士,按照她的提议,把金橘六送进了医院输些营养液慢慢恢复。这才开始和他慢慢的交谈,虽然有力气说话了,但好久没有用语言这个东西了,金橘六的回答总象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
原来金橘六二次入狱是抱着拼命的念头,自己心上人不光受了李适途的欺负,还受了吴呈珍一个女子的冤枉气,哪里还有脸活的下去。也正是因为他急于报仇才失守被擒,一开始他想,只要自己不死,报仇就成了他活下去唯一想做的。在狱中没事的时候就是演练拳脚。
李适途知道金橘六了在狱中苦练的情况,非常清楚他为什么而练,好,干脆就来个对症下药,你不是苦练想找我报仇吗,我就让你即便找到了我也报不成仇,想想自己连卉苑红一个女戏子都难以制服,yīn险的李适途把气全撒在了金橘六身上,便开始吩咐手下控制金橘六饮食,只要保证他不死,怎么饿都可以,近五年的牢狱生活金橘六大概吃了不足两年口粮。
躯体上的折磨还不够,还要从jīng神上彻底打垮对手。就在rì军指挥官被安排在卉花圆要凌辱卉苑红那一夜,李适途还把金橘六带到了那里暗中观看,金橘六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却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如果没有人扶都站不住,更别说拼命。
卉苑红自残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李适途光顾着去处理,金橘六被暂时关在了卉花圆,这一关就是将近一年,卉花园也有了新的妖艳的女主人,曾经通风报信的家仆也都被换掉。李适途是想金橘六看着自己放荡奢侈的生活,直到金橘六活的已经不像人的时候,李适途才把他转押到jǐng局地牢,吩咐对他的虐待依然照旧。
报仇已经是不可能的,金橘六是眼望卉苑红被抬出卉花园,心上人的安慰是他唯一的念头,刨坑埋粪,就是他唯一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