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团扎进赵东林的丹田时,原本脸sè惨白的赵东林脸sè却开始变得通红,并且扭曲了起来。
韩奇从赵东林的脸上可以看出此刻的赵东林肯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这样,在韩奇的注视下很快赵东林的脸sè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赵东林眼中那黑sè的火焰,在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簇。
跳动着的黑sè火苗看起来很是怪异,但在韩奇看来却很是妖异但却不失霸气。
此刻,赵东林凭空而立,右手持长刀。他高举持刀的右手,但那原本平静的刀却在此刻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时,令韩奇无法预料的是,黑sè长刀竟然发出了万束强烈地乌金之光,倒霉的韩差点被这光芒将双眼给刺伤。
而后,巨震的长刀携带着万丈光芒飞入了苍穹,天空中顿时出现了许多黑sè的闪电,闪电撕裂苍穹,天空中顿时出现了许多裂缝。
而黑sè长刀在升空之时,渐渐地被那已经实质化的乌金之光包裹,变成了一个巨大地漆黑sè光团。
这些漆黑的裂缝相互纠结旋转,很快天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灰sè气柱从黑洞中窜出,然后钻进了那个漆黑sè的光团中。而此刻天地间,乾坤剧荡,风惊云乱,仿若末世之rì来临一般。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那个包裹长刀的黑sè光团便朝地面飞了下来。
在光团刚脱离黑洞口时,黑洞便不再窜出灰sè气柱了,黑洞也渐渐消失,原本闪电狂窜的天空此刻也恢复了平静,消失不见,天空又变做了平静,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光团在天空恢复平静的那一刹那已经飞到了赵东林面前,原本包裹长刀的光团在飞回的时候就慢慢的缩小,好像是被长刀吸收了一般。
此刻长刀飞回到赵东林手里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黑sè的刀身古朴无奇,除了身上那奇异的花纹,很难想像刚才它会搅出这么大的风暴。
而在长刀刚入赵东林之手时,赵东林眼中那黑sè火苗便开始消失,很快赵东林的眼睛又重新恢复了黑亮。
就在火苗刚刚消失时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冷漠却充满威严的声音,这道声音刚出来,站在地上的韩奇就忍不住跪了下去,只听见声音的主人说道:
“九劫刀现,乱界将起;圣皇座出,万圣重生。若阻乱界劫,便经九重苦。”
声音刚完,空间中的压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韩奇重新了起来,大口的喘息着,刚才的声音令他心神动荡,大脑轰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韩奇此刻感觉到他的双腿酸软,全身没有了半分力气,他酿跄着走向离他最近的一颗大树,扶着树干看向了赵东林。
赵东林此刻已经站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不知怎么的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韩奇靠在树上,赵东林走了过来,抬手便是一道金光,,金光打入韩奇的身体内,韩奇感觉自己像是被火车撞了一般,巨大的疼痛让他昏了过去。
韩奇清楚的记得当他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韩奇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长这么大还从没睡过这么长的时间呢,就在他想不通的时候,一股难闻的气体钻进了他的鼻孔。
不过找了好久韩奇才发现这些气味竟然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出的,韩奇差点没叫出来。
当韩奇从洗澡间走出来的时候,赵东林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酒菜,此时韩奇很想问一下这些天发生在赵东林身上的事。
但是看到赵东林那淡漠、忧伤的眼神,他便自觉的闭上了嘴,自己这一生最怕的三个人就是赵家这一家三口,加上前几天自己亲眼看到赵东林离地三尺的场景,更令他感到赵东林此刻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揣度得了。
如果舅父舅母能看到表哥的回来相信会很开心吧,想到舅父舅母,韩奇的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眼泪打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哭泣声,迅速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了赵东林,发现赵东林只是吃饭,没有看向他,他便开口说道:
“表哥,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舅父舅母,如果你想打想骂就来吧。”
韩奇看着赵东林默不作声的坐在对面,听到自己的话后将筷子停在半空,然后又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自己,依旧淡漠的眼神中,除了哀伤更多的就是愧疚,赵东林的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开口道:
“这些年难为你了,是我不孝,愧对父母,纵然身死百次我也洗刷不了自己对爸妈的亏欠,我......不孝啊,爸妈。”
见到赵东林说着说着便又像孩子一样恸哭了起来,韩奇也止不住自己的泪,让这些年的眼内化作委屈流了下来。
看着赵东林又因为舅父舅母的死而愧疚,韩奇便哽咽着开口劝道:
“表哥,别这样,只有你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让舅父舅母开心,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还有大仇没报,归根结底,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还是那些人。”
韩奇记得自己那天和表哥边聊边喝,边哭又边笑,像两个疯子一样,但是几年没见能够这样交谈确实避免了彼此因为尴尬而造成的不知所措。
“当死了的人走的无牵无挂时,我们活着的人就要更好的活下去,因为你的不快乐就是死去的人的牵挂;人可以活在伤悲中,活在痛苦里,但是那些爱你的人,你爱的人又该怎么办。”
“我们从来都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我们逼着自己即使没有方向,没有路,也要走下去,只为那些爱你的人,那些看着你,给你希望和支持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与错,什么样的圈套、陷阱都是你的对手又在你身上的手段,无所谓卑鄙与否。怪只能怪自己的眼睛不够亮。”
这是赵东林留在韩奇的记忆深处的话。
韩奇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那些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自己的心头反反复复的放映。想起赵东林此时的状况,韩奇顿时心如刀绞。
韩奇重新回到落地窗前,此时夕阳西垂,残阳如血,染红的不只是水天相交处的云彩,还染红的是青年的心田间。
韩奇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将照片上四个人的脸深深地印进了脑海,想起赵东林最后对自己说的话,他不仅长叹。
面对此刻刑天会内部的叛乱,韩奇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奇只知道,没有赵家就没有他韩奇,没有赵东林就没有他韩奇的今天,他欠赵家太多了,他知道自己还不起的。
此次赵东林遭遇此难,韩奇心中暗暗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赵东林出来。
韩奇知道,张冲和唐辉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他开始怀疑他们了,可能接下来自己就要面对此时人数加起来将近是自己的绝天堂三倍的绝地、绝人两堂的合击。
在没有撕破脸面之前,韩奇知道他们是不会动手的。因为刑天会的所有成员都是已赵东林为主心骨的,张冲和唐辉要杀自己就得名正言顺的来,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拥有得到人心的证物或许自己就可以使绝地、绝人两堂的人为己所用。
想通了这些,韩奇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找到这样的证物难上加难。
此时赵东林因为中了蛊毒已经成了疯魔状,这种乱魂蛊的蛊毒据他调查,这是一个上古遗迹中流出来的,没有解救的办法。
这些中蛊之人会在这种疯狂状况下嗜杀成xìng,直至耗尽jīng力而死,想要问他估计不是很现实。
两个选择:
其一:就是向刑天会所有的人员说出赵东林失踪的真正原因,然后带着所有的刑天会成员,去乾陵‘鬼林’之处证实自己的话。但是不敢保证张冲和唐辉会反咬自己一口;或者,在自己揭穿真相之前,张冲和唐辉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杀死赵东林。
虽知赵东林已无活下去的希望了,但韩奇还是心存希冀,希望可以唤醒赵东林,毕竟他与赵东林不是亲生兄弟胜似亲生兄弟。
再说这件事要是传到了世俗界会造成刑天会的威慑力和影响力下降,那么赵东林这几年的付出就会付诸东流,外界也会乱起来,后果可能就不是此时出现叛乱的刑天会所能承受得了的;
其二:就是自己秘密前往乾陵鬼林,想方设法唤醒赵东林的意识,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
赵东林目前的情况自己不是很了解,绝地、绝人两堂的人将鬼林的消息已经完全封锁,自己的人每次去查探都被他们的人各种各样的方式给拒绝了。
只要自己找到赵东林,相信以赵东林的实力将乱魂蛊毒压下来还是有可能的,再加上自己与赵东林这将近二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唤醒赵东林短暂的清新可能现实的。
韩奇相信赵东林的意志,相信赵东林是不会这样苦一生的。只要赵东林可以短暂清醒,自己就可已拿到刑天会掌舵者的至尊信物天藏指环,到时候自己在号令刑天会所有成员,瓦解张冲和唐辉的势力,在慢慢将他们铲除,这样就能保住刑天会的根基。
韩奇细细的思量着,可行的办法只有这两种。
但是第一种的变数太多,cāo作困难,风险太大成功只有四成把握。而第二种可以说是把握很大又可以说是没有半分把握。
利弊权衡之下,韩奇决定先实施第二种计划。
此时夕阳已经隐去,天慢慢黑了下来,大海深处的灯塔也已经亮了起来。
韩奇站在窗前面对此情此景,想到这几天的烦心事已有了头绪,又想到赵东林与自己坎坷的一生,不禁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的放生高歌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chūn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曲歌完,他顿时笑了起来自嘲道:
“我这是怎么了,呵呵,我们活的那么苦,那么累,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后韩奇又道:
“表哥果然说的不错,我确实心中有太多的放不下,修道进境慢啊,不过不管怎样,等所有事定下来后我就和表哥商量将刑天会交给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手里,自己与他隐退深山,参悟长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