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完成后,宋杰又将制作好的一分半钟电影宣传短片,放在TVB做宣传。TVB的广告费很贵,不过好在几天后就要上映了,算下来倒也用不了多少钱。
宋杰本想搞个首映礼,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了。现在他的电影要在两家院线上映,如果要搞首映礼,放在谁家搞呢?嘉禾还是邵氏?特别是两家老板还相互不对付,虽然现在邵逸夫同意让宋杰的电影上映,但宋杰并不了解邵逸夫到底怎么想的,一个搞不好,倒时候还不知道要得罪谁呢。
这天终于到了10月20rì,全港嘉禾和邵氏两大院线同时上映光速电影公司《秋天的童话》,因为不搞首映式,宋杰亲自将拷贝送至嘉禾和邵氏院线,便不再关心上映的情况,他明白到了这个时候,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
宋杰回到公司,开始着手准备公司接下来的一部戏。他一如往昔的按时上下班,白天在公司处理工作,晚上准时回家陪李欣瑜,显得很淡然。当然,这不过是宋杰的表面现象,实际上他的心里非常捉急,渴望知道片子上映的状况,观众的反应,以及票房如何等等。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早上,发哥推开宋杰办公室的门,进去后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的走来走去,满脸都挂着焦急。
宋杰自然知道发哥着急上火的原因,尤其是前些天,有几家报纸分别以“票房冠军与票房毒药的碰撞”来形容他与周闰发的合作。更有几家报纸刊登“票房冠军恐遭滑铁卢”这样的标题新闻,质疑宋杰找周闰发做主角的这部电影,并扬言宋杰可能会票房大败。
发哥唉声叹气地来回走动,晃得宋杰眼晕。宋杰心里好笑,只好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发哥,这几天你去戏院看过没有,咱们的片子上映情况怎么样?”
发哥摇了摇头道:“我没胆去,连这几天的报纸也不敢看。不过前些天有家报纸上说,上映第一天戏院上座率不是很好…”发哥愁眉苦脸。
宋杰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发哥脸上的表情更加沮丧,他低着头说道:“阿杰,这次恐怕是连累你了…”
宋杰见发哥这幅样子,知道不宜再逗他,伸手从抽屉拿出两份报表,往发哥眼前一晃,道:“想不想知道这一个星期来,咱们的电影票房如何啊?”
发哥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报表夺了过去,急不可耐地看起来。
原来宋杰今天起的特别早,眼瞅着电影上映也一星期了,这几天他虽然表面像没那回事一样,但心里焦急却一点也不下于发哥红姑等人,毕竟这是他初次执导筒的作品。
他一来公司,便派人去两大院线搜集一周来的票房信息,结果很快就回来了,《秋天的童话》一周以来,在两家院线的累积票房分别是:嘉禾院线437万;邵氏院线433万。
从rì票房记录来看,上映前三天,两家院线的票房都不是很理想,rì均值才100万左右,平摊到两家院线,上座率还不到3成。但从第四天开始,上座率似乎略有提升,两家rì均值达到了160万左右。
宋杰觉得诧异,查看了一下rì历,才发现那天是周末。这样看来,似乎上班族和学生成为了这部电影的主要消费群体。宋杰想了想便释然了,这部片子说到底本质上还是文艺片,对于一些没有文化的香港人来说,看这样的没枪战没武打的片子还不如去看午夜场来的刺激。
上映一星期,《秋天的童话》在两家院线的总票房一共870万。发哥拿着两份报表看得仔仔细细,脸sè却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宋杰知道,发哥将这部片子看的很重,当初自己说这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电影,并且承诺要靠这部片子替他摘掉“票房毒药”的帽子,如今一星期过去,虽然市场反应却不及他之前预料的那样好,不过宋杰认为,作为文艺片,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最起码比一般商业片的票房高。但现在见发哥脸sè并不轻松,很显然,这样的结果让发哥有些失落。
宋杰心里也开始不是滋味了。当初他以为凭藉这部后世口碑不错的文艺片,再加以自己的润sè修改,一定能够让发哥名利双手。如今看来,这样做的风险着实不小,若票房就此萧条,恐怕对发哥很难交代。宋杰心里微微有些后悔,心说后世那么多jīng彩动作类型片不选,偏选文艺片做开山之作,看来自己当真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宋杰点上一根烟,又抽出一根递给发哥,发哥面无表情地伸手接住。
宋杰心里暗叹一声,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发哥,这才第一星期,接下来一星期才是重点,或许…”宋杰原本想说下周就好了,可话到嘴边,却因为心里也没底,没有说出来。
发哥一句话也不说,垂着脑袋,无jīng打采的样子。宋杰心更沉,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晌,这才低声道:“发哥,我知道你很失望…这个…我…”
不料发哥突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宋杰一惊,抬头一看,却见发哥脸上笑的跟菊花似得。他一边大笑一边指着宋杰道:“这下让我骗到了吧,哈哈,让你小子耍我,终于报仇了…哈哈…”
原来发哥刚才那番表情,只不过是开玩笑逗乐子而已。
宋杰松了一口气,故作咬牙切齿状,伸出大拇指道:“发哥你真行!现在演技越发渐长,佩服…”
发哥哈哈笑道:“谁让你小子明明知道票房还不错,还装作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吓的我半死…”
“什么事这么高兴?”两人正在闹,红姑从外面进来问道。
发哥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道:“现在一星期平均400多万,这个结果其实已经不错了,比我之前任何一部电影的周票房都高。”
红姑撇撇嘴道:“发哥,你就这点追求?他现在名头这么大,全香港最卖座的电影编剧…”红姑指了指宋杰:“这样的票房比他之前的成绩可差远了,有些名不副实了吧…”
宋杰有些尴尬,心说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发哥替宋杰辩解道:“红姑,咱们这片子说到底还是文艺片,你细数一下香港历史上哪部文艺片能有这般票房水准,而且这还是上映第一周,从两家院线送来的报表看,现在上座率已经开始上升到6成了,佳报可期啊…”发哥倒是对电影票房从满了信心。
红姑瞥了宋杰一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宋杰皱眉,心说红姑这是怎么了,几天没见,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也没得罪她呀?
原来这几天红姑一直在忙碌跟嘉禾那边的合拍片《jǐng察故事》,当初宋杰钦点元彪和林清霞来演,到写剧本的时候才记得还有一个主角,剧中陈家驹的女朋友,后世是由张曼玉主演,现在宋杰自然先想到的是自己人。于是便将这个角sè给了红姑。
红姑作为光速的老板之一,既负责跟嘉禾的合作事宜,又身兼这部戏的女主角,这些天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总算是将前期准备的工作做好了,这才赶回公司来报到,打算跟宋杰发哥说说进展情况。不过她有些恼怒宋杰这一个多星期都不去看望她,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因此一见到宋杰便醋意横生,弄的宋杰一头雾水。
而宋杰这一星期来虽然表面上很轻松,但实际上让他cāo心的事情很多,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公司资金周转问题。当初三个人合资了750万,除去公司建设初期一些必要开销,以及维护公司正常运转的费用,实际上公司可以流动的资金也就600万左右。《秋天的童话》因去美国拍摄,一行剧组吃喝拉撒,加上演职人员的薪酬、后期制作等花费,整部电影一共用去300万港币。而接下来公司不但需要投资下一部戏,还要与嘉禾合拍《jǐng察故事》。按照之前的协议,《jǐng察故事》总投资预算在400—450万之间,光速投资六成,算下来得270万左右。如此一来,公司的流动资金告罄,宋杰没有办法,只好以个人名义再往公司注资500万。这样一来公司股权发生变动,红姑和发哥却并不在意,宋杰也终于实实在在地占了公司56%的股份,发哥24%,红姑20%。
虽然现在公司暂时不缺钱了,但宋杰心里却在为《秋天的童话》不温不火的票房头疼,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宋杰接起来,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顿时心生一计有了主意。
他走到办公桌前将写好的一个剧本交给发哥道:“这是我们的下一部戏,发哥你仔细看看,我们抓紧时间,争取能在圣诞节前后上映。”
发哥拿过来一看:“英雄本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