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目的?”
厉风行跟沈傲雪几乎同时问出声,在他们的心里,确实不相信这梅川库子跟柳生近云会毫无目的地离开夺命岛,但梅川库子既然这样说,他们也不好意思过份相询。
想起从夺命岛回来时所遇的扶桑女子,武功甚是高深,而此次攻杀中华镖局亦有一各扶桑女子在内,却不知是否同一人,出言问道:“在你们夺命岛是不是有位女子武功非常高?比令尊的武功还高!”
说到“比令尊的武功还高时”,厉风行特别加重了语气,梅川库子接道:“在夺命岛上,武功超过家父的人,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个人估计是其他地方的!”
扶桑倭奴在沿海大小据点有几十个,梅川库子不清楚此人也在情理之中,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梅川库子不是左顾而言他,就是直接不回答。
厉风行也是心中暗叹,看来沈傲雪说得没错,在帮派利益面前,个人恩怨原本也算不得什么,这梅川库子虽然对自己有好感,却也不愿出卖倭奴的利益,既然什么都问不出,也就什么都不问了。
在吃过晚餐后,沈傲雪伸伸腰,懒洋洋地道:“我要回房歇息,你们要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就到僻静的地方去吧!”
说完,也未理会二人,径直走进二楼客房,厉风行见她如此,也不禁摇头苦笑,逐对梅川库子道:“梅川姑娘,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夺命岛吧,如果遇到其他的人,难免会起冲突!”
这句话表面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实则为拒客之意,梅川库子双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幽怨,轻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做事的,明天……明天我就回夺命岛!”
厉风行明白她的心思,心中也颇为无奈,轻叹道:“我去帮你找个房间,你也早点歇息吧!”
说完又店小二开多一个房间,三人各自歇息,一夜无话,竖rì一早,当厉风行推开房门时,却见大厅的zhōng yāng,站着一个身形瘦小的扶桑倭人,双眼血红,杀气腾腾。
腾田刚!
厉风行想起在玉门关被此人暗算,而关上乞丐也有一大半命丧此人之手,一股无名怒火腾地升了起来,也不走楼梯,翻身而下,站在腾田刚的面前,冷冷地道:“腾田刚,真是山水有相逢,咱们又见面了!”
腾田刚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森然道:“没错,咱们,又见面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此人说的中原话异常的生硬,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厉风行亦是冷冷地道:“腾田刚,你在玉门关滥杀无辜,这笔帐,我厉风行一定要为他们讨回来!”
两人在外面的说话,早已惊动了在房中的沈傲雪跟梅川库子,两人飞快而出,梅川库子来到腾田刚面前,问道:“腾田君,你想干什么?”
腾田刚没有说话,手腕一振,倭刀脱鞘而出,刀把猛地向梅川库子撞来,梅川库子猝不及防之下,穴位被制,顿时动弹不得,双眼圆睁,怒目而视。
厉风行见腾田刚对梅川库子似乎不太尊重,怕在打斗中误伤到她,对着沈傲雪一打眼sè,示意她将梅川库子拉回来。
沈傲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双足一错,人影一闪,在间不容发之即,便将梅川库子带到一边,并顺带解开她的穴道,这份轻功,直瞧得腾田刚暗自咋舌。
厉风行缓缓地抽出流星剑,腾田刚也抽出了倭刀,两人一个要为玉门关的乞丐雪恨,一个要为兄弟报仇,也没什么客套的话语,刀与剑便相交在一起。
腾田刚不愧为扶桑第一高手,招招狠辣至极,攻防皆备,两人相交数十招,厉风行在对方强大的攻势下,渐处下风。
沈傲雪见厉风行虽然稍处下风,但武功其实也相差无几,自己二人联手,虽不敢说稳cāo胜券,但至少可以处于不败之地,遂对梅川库子道:“我去相助厉风行,你好好地呆在这儿别动!”
说完之后,也未待梅川库子回话,正yù上前相助,忽见一粒圆圆的东西自窗外飞进,打在腾田刚的刀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粒圆圆的东西虽小,但暗含的劲道却大得出奇,腾田刚只觉得手臂发麻,倭刀几乎拿捏不住,倒退三步,这才将劲力消减,而那圆圆的东西却未有丝毫损伤,落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转,定眼看时,却是一粒碗豆,还发出一股淡淡的豆香味,显是爆炒过的。
腾田刚做梦都想不到弹开自己倭刀的竟然是一粒碗豆,一怔之下,想也未想,沿着碗豆来的方向穿窗而出,却没看见半个人影,当他回过头来时,却见一个清瘦老者已坐在店中的桌子旁,正将碗豆一粒一粒地丢进口中。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rì在落rì谷所遇的清瘦老者,沈傲雪虽派人去查探过他的来历,却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今rì又在这小镇上遇见。
腾田刚又慢慢地走回客栈,来到这老者面前,狠声道:“你这老头,刚才那粒碗豆,是你打进来的?”
语气甚是无礼,老者又将一粒碗豆扔在口中,双眼翻白看了他一眼,怪声道:“没见老夫正吃着碗豆吗?”
一经证明,腾田刚也不答话,倭刀一横,横削过来,老者右脚忽地往地面一蹬,连人带凳后滑三尺,避过刀锋。
腾田刚也没料到对方竟如此轻易地避过此招,倭刀一摆又是连环三刀劈来,厉风行见此人如此凶狠,又见老者只是一味闪避,怕他有失,长剑一抖,又直刺过来。
那老者对着他一瞪双眼,怒道:“要你多管闲事!”
厉风行闻言,颇为尴尬地收回长剑,知道此老不愿与他人联手,不由暗自嗟叹,感叹此老太过迂腐,腾田刚的武功不弱,如不联手,要取他的xìng命,那是相当困难的。
事实证明厉风行的担心并非多余,腾田刚在三刀不中后,审时度势,知道眼前三人均非弱手,加上一个不知是否会中立的梅川库子,自己着实没什么胜算,在出刀逼退老者后,跟着穿窗而出,溜之大吉了。
厉风行暗自叹息,中原武林跟扶桑倭奴迟早难免一战,对这些高手,能杀之就尽量杀之,如此讲究江湖规矩实在得不偿失。
虽说自己跟沈傲雪联手,原本也无惧,但此老说到底还是帮了自己,因此走上前去,拜谢道:“晚辈厉风行,多谢前辈的援手之德!”
老者双目一翻大刺刺地道:“江湖上都知道你叫厉风行,别动不动就报自己的名号,老夫到此,是专门来找你们两个娃儿的!”
“找我们?”
厉风行跟沈傲雪都不由得一头雾水,望着着老者,自忖跟老者没什么瓜葛,却不知他找自己二人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傲雪却比厉风行多个心眼,自己派天奴去打探此人来历,一无所获,此老既是来找自己的,也就顺带问问:“老人家,你既然是来找晚辈二人,可否将名号相告?”
老者双目又是一翻,说道:“告诉你干什么?你沈傲雪的心思难道老夫不明?是不是想将老夫收归你玉龙门门下?”
沈傲雪从一开始就有这个心思,派天奴打探也是因为如此,听老者如此明白道来,笑笑道:“晚辈正有此事,却不知前辈能否成全?”
老者冷哼道:“老夫入玉龙门时,你娃儿还没出世呢!”
沈傲雪心神一跳,异常惊讶地道:“你……你是我玉龙门的前辈,怎么没听师兄提起过呢?”
师父陆青云在收她为徒没多久便病逝了,自己从小就跟着师兄长大,这么多年来,自己四处召集散落在江湖中的玉龙门弟子,但都是些武功平庸者,像此老这般的可说是绝无仅有。像这样的人师兄应该知道才对,为何从没听他提起?
老者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冷哼道:“古剑风那小子自认玉龙门门主,本就言不顺名不正,自然不会向你们提及尚有老夫这样的一位前辈!”
沈傲雪听他这样一说,心神又是一跳,试探着道:“听前辈的语气,莫非想做玉龙门的门主?”
老者又将那怪眼一翻道:“老夫zì yóu自在多好,那要捞什子门主干什么?老夫来找你们,只是因为你们见过魔域神功,想来求证一些事情!”
厉风行怔道:“魔域神功虽是晚辈从古墓中带出来的,但上面的文字却是楼兰古国的,晚辈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后虽经吴千语译出,晚辈却还来不及看!”
沈傲雪也点点头道:“没错,晚辈也只看过前面几句,说什么要断七情灭六yù,练至大成者,尸身可以千年不腐,对了,厉风行拿这魔域神功的时候,棺材里面就是一具干尸,前辈来此,莫非有什么问题吗?”
老者点点头道:“自你们在落rì谷开了杀戒后,老夫便离开了,前几rì回到谷中,却看到一些小孩的尸骸,头骨全部碎裂,脑髓全被吸干,看其伤势,当是绝顶高手所为!”
“前辈怀疑是练磨域神功所致?”厉风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