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剑离恨手捧着一只长木盒从山庄那边来到平台,那些人的目光立即盯住这只木盒,蠢蠢yù动,想随时扑过来抢一样。无弹出广告小说
等剑离恨走近,洛怀箫把脸一沉,很是严肃的道:“残卷是朝庭的御宝,谁要打它的主意就是与朝庭为敌,任你武艺再高强,也不是千军万马的对手。搞不好还会招来满门抄斩的死罪,断子绝孙,遗臭成年。”他这样一说,未免使到一些胆小怕事的人使坏的念头尽然涣散,半拔露刃的兵器也不敢再拔,握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那股笼罩着的杀气立刻消去了一半。
洛怀箫轻轻的打开木盒,人群的目光也随之盯着木盒,把脖子伸得老长。洛怀箫取出残卷,举在手中,人群立刻一阵惊呼,洛怀箫道:“这就是残卷。”万劫山道:“洛大侠,随便拿出一卷破画轴就说是残卷,这未免太儿戏了吧。”洛怀箫道:“那万教主也不能证明它不是真正的残卷。”
听北翔起身道:“见过真正的残卷只有我和柳絮,柳絮既然不在,那就由我来验证它的真伪。”他便走到洛怀箫旁边,洛怀箫把残卷递给他,听北翔仔细辩别了一番,又摊开画卷来看,好一会才道:“这的确是真正的残卷,上面的纹理和墨迹都不是想模仿就模仿得来,只是这画轴的sè感似乎变新了。”洛怀箫道:“哦,既然是上古神卷,沾了人的灵气而变得新起来那也不奇怪。”
万劫山道:“天渊谷人才济济,想要打造一卷假的残卷出来何其不易!”
万劫山旁边一中年大汉道:“万劫山,你是不是有意来捣乱的,洛大侠说它是残卷,它自然就是!”万劫山一看,是玄武门掌门茶讯,他哼了一声道:“茶掌门,难道你想公然跟我幽冥教叫板不成,幽冥教的何在!”“在!”他身后的数十人即时应声,茶讯道:“我不是来找架打的,只是以事论事,但如果你偏要找架打,那我玄武门奉陪到底!”他故意将最后四字说重些,他身后数十名玄武门弟子即时站起身喊道:“对!”
两人几句不和,便各执兵器打起上来,其它的北众也相互扭打在一起,洛怀箫眉头一皱,喝道:“不要打了!”但打斗的人群都不听他使唤,无法停住,片刻有人受伤,碰碎不少桌椅,洛怀箫便将残卷递给剑离恨,握了长剑跳入打斗的人群中,挥剑去挑解众人的相斗,但未伤人。梅凌自然是不会错过,挽了衣袖也插手进来,近他身的无不被掀倒,只是他出手不会留太多情,他拈花指下,未免有伤筋错骨,躺在地上没两三个时辰是爬不起来。
万劫山更是和茶讯纠缠在一起,风火轮与银枪来回闪动,他们的武功虽然都是不相上下,但茶讯倚仗着那一支银枪的长度优势,使得一套暴雨式的枪法,却也逼得万劫山连连退却。
这两人一进一退,往剑离恨身边移过来,那边的洛怀箫似乎感到不妥,大喊道:“离恨,小心他们要抢残卷!”剑离恨一醒神的时候已然迟了,原来激烈打斗的茶讯和万劫山突然将兵器一转弯,齐齐向剑离恨而到,茶讯银枪封点他身前胸、喉、额三处要害,万劫山的风火轮在他左侧飞削,截住他后退左避的去路。
洛怀箫却是想不到这两人只是在演戏,虽然幽冥教和玄武门素来都少来往,但以万劫山这样的个xìng,这一次天渊谷到访的大小门派不计其数,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出头,那必然会很被动,任你幽冥教再强大,犯了众怒,那必被群起而攻之,那样就得不偿失。幽冥、紫衣、百合是盟派,只是这一次刘紫衣和江涵都未出面挑衅,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一路的,所以万劫山私底下就偷偷与素不相交的玄武门共同上演这一场戏,两人借此人群打斗乱起来的时候,去抢夺残卷。从而引得那些有这样的心思而不敢为的人与他们一起犯乱,因为万恶已始,缺的往往是一个借口。
万劫山这人却也是老谋深算,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总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来作jiān狡小人的地方,浪费不止,把把自己推向邪魔歪道的行列,若有不慎而行差踏错,必然一失足成千古之恨。
善与恶,其实只是一步之遥,一念之差,为人处事,如果不思前虑后,很容易走上错路,这个时候,试着把你的目光看得远一点,那么你就看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做做人想不到的事。
剑离恨道声:“难道你们以为我就好欺负么!”便举起残卷,横扫茶讯与万劫山来到的兵器,看得周周的人一声怜叹,都以为这一刻,残卷会被两人的兵器撞得粉碎,长生不老的秘密就要付之一撞,不少人叫出了声:“万教主茶掌门,看着点。”
“当”三件兵器撞在一起,大家都以为残卷的骨轴会被撞碎,但却不然,残卷非但安然无恙,还把茶讯的银枪撞到变弯,就连剑离恨也退后一步,望了望残卷:“果然不愧是神器!”万劫山道:“既然是神器,那就拿来让我参透参透其中的秘密。”举了风火轮,使了一招“六月飞霜”,风火轮急剧旋转,发出阵阵手急风,他左手轻提,向着剑离恨旋过来,剑离恨只觉他的风火轮未到,那阵劲风亦似利刃一样扑到,割破他的衣服,剑离恨微退一步避其锋芒,他的风火轮已经眼前,唯握紧残卷,奋力还击。
这一卷残卷,有三尺长,剑离恨初时使得极不顺手,在万劫山和茶讯的合攻下不断处在下风,杜笋雨便向胡不归道:“二弟,去帮他一把。”胡不归摸出两个铁棋道:“好阿,我正愁着没事干。”那边剑离恨道:“不用你们帮忙,我剑离恨不是盖的。”这一招,茶讯的长他骤来,枪头所向也是他身前的几处大穴,身后的万山也yīnyīn使风火轮而来,飞砍他的双腿,要将他的下盘金钟势消尽。
剑离恨将手中残卷一转,抓住画轴一端,本事想着整卷用来撞茶讯,但他刚用残卷,用得不顺,只是将另一端连着画布向茶讯飞过去,同时将身一卸,向身后的万劫山飞去两脚。
因为残卷的画布就有丈多长,比起茶亦的银枪还长一截,所以残卷弹到,茶亦一个措手不及,被弹中胸口,这一击虽然力度未足,但也使得他胸口一闷,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得一脸紫,忙退到一边打坐调息。剑离恨暗暗开心,想不到这残卷有这等用处,便得意的向闪避了他飞脚的万劫山道:“残卷在此,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万劫山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心想:我摆不平你一个黄毛小子,以后还敢在江湖和各门派面前抬得起头么!”他将风火轮一舞,逼近剑离恨,一阵狂乱砍,剑离恨将残卷的画布卷到七尺左右,挡在身体前面,那风火轮的利刃全落在画布上,却也未削出一丝痕迹。斗了百余招,剑离恨已然将残卷舞得比剑还顺手,他已经找到这一件兵器的感觉,这一招,万劫山的风火轮砍到右边身,剑离将左掌伸前,残卷向前挥出,万劫山果然侧身躲去,但他想不到残卷别一头画轴竟然被剑离恨舞到往回折,击在他后背上,将万劫山送向自己的左掌,万劫山身体前扑,下盘早已空虚,无力去避这一掌,唯有挺胸来迎,被拍往后飞出去。
这一下,幽冥教和玄武门的弟子也几乎全倒在地上,又见教主被打倒,都纷纷收了器来扶万劫山,洛怀箫和梅凌也收招退回桌边,洛怀箫道:“万教主,茶掌门,我早就说过,残卷是朝庭之物,你们公然来抢,大庭广众之下,你也好意思。”万劫山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我相信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吧,长生不老谁不想要,只是他们缺少一个带头的,我就出头了,想不到天渊谷人才济济,我万劫山自认倒霉,我们走。”
说完转身要走,洛怀箫道:“万教主,难道不想知道残卷上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之秘?”万劫山闻言,停住脚转过身:“好,我倒要看看你洛怀箫的谎言还能编到何时。”梅凌跳到他面前,凑到他眼前,差点鼻子都碰上,梅凌吼道:”我早看你不顺眼,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每!“说完挥拳要揍他,限风喝他道:“三师弟,谈定,不要胡来。”梅凌收拳叉腰道:“加上个木才是我的姓。”说完潇洒的走回原位。”
洛怀箫向众人道:“诸位,大家都认为残卷中记载着寻找长生不老的途径,其实并不然,得到残卷后我便苦心研究了许久。上面画的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而已,如果我们略有游历,就不难发现这图上画的就是名山在川在远古时候的样子。”他把残卷与剑离恨一同展开,于是一大群人围过来,左看右看,一番议论。
有人道:“这里和终南山很是相似,这民间传说的长生不老难道只是糊弄人。”
又有人道:“我曾在古书中看到过,华山的仙人一掌峰以前是一整块。”
更有人道:“洛大侠未到天渊谷前曾游历过众多名山大川,他的话可以信。”
董听岳便问:“那洛大侠,残卷如若是假的,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向皇上交差,他定要安一个以假换真的罪名。”洛怀箫将残卷卷好,笑道:“其实大家都认为我手中这一卷是假残卷,不然,这是真的,世间虽有众多巧手神匠,但能这短短两个多月里造出一卷一模一样的人怕是还未出世。”
人群中有人道:“那就不要再为这轴普通的画卷伤神,继续百花盛宴吧。”洛怀箫道:“甚好,只是我想当着众人的面,把它丢进万丈深渊,一来董兄弟回宫也好有个交差,真宗问及,江湖上的人都能作证。”
人群便拍手赞成,于是洛怀箫行到平台边缘,下面就是天渊谷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涧,他将残卷投入涧中,残卷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洛怀箫向众人四向拱礼道:“残卷之事就告一段落,大空请回到自己座上,继续赏花品宴。”
人群便各归各座,平台这边,也有天渊谷的下人过来收拾了一番,摆上新桌椅,摆上新宴。
宴间,洛怀箫见剑离恨不住的向自己望来,似又有话想说又不敢说,便叫他来自己座边:“离恨,我见你有话要说,那就说吧,在我面前还要见外么?”剑离恨道:“洛大侠,就算残卷是普通的画卷,那也不要丢到深涧下面,我挺喜欢那卷残卷,用来当武器自然是很好。”洛怀箫道:“我也看得出它很适合你,只不过为了让大家放弃对残卷的追根问底,减少江湖上的争斗我只好这么做,这就是我的第一箭,不偏不倚,正中目标。只是这残卷中到底是不是藏有长生不老的秘密,那就留给后人去追寻,我们是凡人,有些东西不是我们凡人能够左右,我们能左右的是凡人之间的事。”剑离恨道:“但残卷都扔进深渊,还怎么追寻?”
洛怀箫向他低声道:“那是假的。”剑离恨道:“你不是说能仿造残卷的人还未出世么?”洛怀箫指指那边的铁神三:“人未死,何以再出世。”剑离恨道:“那真的残卷仍然在。”洛怀箫道:“知道的人只有你和我。”剑离恨惊喜的道:“多谢洛大侠。”洛怀箫呷了一口酒道:“哎,我给你的,只是假的残卷,你要彻记。”剑离恨忙点头。
就在这时候,那边的杜笋雨一桌子相继倒在桌上,洛怀箫一愣,他也感到头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