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爷们吐口唾沫是颗钉
1太阳出来了，我迷迷糊糊的傻看着窗户，心想阳光能从南窗直shè进来，至少现在是中午了。 也不知道几点回来几点睡的，头还真疼。就烦喝啤酒，喝了涨肚还后反劲头疼，真不如白酒，叮了咣当几杯下去，全身都通透了，轻飘飘的像在云里，不像这带泡沫的玩意，喝多了一劲跑厕所，第二天还头疼的厉害。
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摇摇晃晃烧上壶咖啡，慢悠悠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子，一片吵杂之声扑面而来，楼下的市场已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了。回屋端了咖啡，又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的人群。说实话，我看的是有没有美女出没。从国外回来，在父母家住了几天，因为家在单位大院住，离市区太远，就租住了朋友的这套房子。两间阳面的两室一厅的套间，挨着市中心老交易市场旁边。别人都嫌离市场太近，太脏太吵，不愿意租，我却喜欢这里的人气。人多，热闹就多，人气足，心气也足。
今年入冬来这个城市没下雪。没有风的天气里，阳光像中青年妇女暧昧的眼神，晒多了身上有种痒痒的、热烘烘的感觉。享受着阳光的暧昧的时候，慢慢目送一个背影婀娜多姿的红衣美女消失在街角，我直起腰，把杯里残余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别看我戴个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其实我骨子里一直渴望做个流氓。至少能做个混子也可以，不过还真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不敢离经叛道，把老爷子气个半死。所以也就和狐朋狗友们叼着烟，喝散装可乐，坐街边把把sè（看漂亮妹妹）一直是我自认能坚持下来的流氓行径的表现了。这个比去什么Party、沙龙、酒吧装斯文败类强多了。正是骨子里的这股子野xìng，虽然我学上到硕士，在外企做项目预算，但我的朋友除了玩摩托车的，就是玩户外的，也有几个专业混子。夏天路边的扎啤摊是我们的最爱，冬天的火锅店里二锅头加羊肉才是纯爷们吃的东西。不过，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加糖的埃塞俄比亚咖啡、卡拉扬、雪莱却是我独处时候的另一种忧郁气质的食粮。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我身上兼具流氓和文化人两种气质，想不明白，朋友们也想不明白，就干脆调笑说我是20世纪最后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这个称谓，我真他妈appreciate！
胡思乱想的差不多了，饿了。正琢磨中午吃什么，手机响了，华子来的电话，他和马涛要上我这来，听我说没吃饭，问想吃什么，给我捎过来，我没客气就点了鱼香肉丝盖浇饭和炒酿皮子。合上手机，续上杯咖啡，手机“嗡，嗡”地又震动起来。一瞅是小辫的号码，想了想，接了电话，也是要来我这聊聊，还有老范老李，想起忘了让华子捎瓶百事可乐，随口告诉小辫多买几瓶带上来。
饭先来了，吃着红呼呼的盖浇饭和黄乎乎的炒酿皮，听着华子说cāo蛋的事。华子说昨晚上聚会我说去西部的事，今天就传到城市玩摩托的圈子里了。他一上午接了不下20个电话，说什么的都有，有问情况的，有说风凉话的，有劝别去的，还有使坏说拆台话的。我咽下最后一口饭说：“什么坏话？”。华子还没说，马涛抢过来说：“cāo，说你把我们带半路上还不把我们都卖了啊！”“卖了，真能，这年头到处都缺爷，你们都是爷，我把你们都卖到缺爷的地方去，哈哈！”我笑着回了话，可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升起不痛快来。好在都正乐着，他们没看出我的不愉快。很快陈亮他们也到了，进门看我们笑的灿烂样，都很奇怪。听完我说了原因，小辫接过话头说，他也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打听的，也有传话的，说有人撒风预言我准张罗不成，他们三个刚才凑一起还奇怪谁这么快把昨晚的事传出去的呢。我说这不奇怪，摩托车这圈里平时吃吃喝喝狗屁事都没有，一有点事都是上杆子看热闹的传闲话的。这都不怕，每回圈里有人想组织点事，你放心，准有人背后鼓捣着使坏，其实目的就一个，眼红！我整不成的事情，你也别想整成，都他妈成恶xìng循环了。本地的这样，外地的都这样，全国哪个地方的玩车圈都这样，你们都上摩托吧论坛，尽这事。我分特完举起可乐瓶子，说：“去他妈的！来，让我们一头扎进可乐里！”
一片噼里啪啦拧瓶盖的声音后，每个人手里可乐瓶里的小气泡嘶嘶欢响着，在午后的阳光和满屋子的饭香中，我对哥几个说：“不管成不成，先听听我的想法，昨晚酒桌上其实就提了一句，今天才算开始正式策划这次西部之行。”
我把在格尔木买的大号中国地图摊开在地板上，地图上我已经用黑sè信号笔把预想的路线做了标注，大家围在地图旁，我用手指着地图给大家讲我的构想。初步设想的是走豫省、陕省，转而南下汉中，进川，走川藏线去拉萨，经rì喀则到达珠峰大本营，然后北返走青藏线去新自治区，由南疆再进青省去大湖，最后去银川参加摩旅节后回家。全部行程48天左右，行程约1万8千公里，全部预算按10人10车计算最低10万人民币（不包括沿途旅游景点的门票费用），最高15万人民币（包含沿途旅游景点和适当住好些的宾馆和改善伙食）。费用我一个人承担，我准备了两万美金（那时美元和人民币还是一比8点41）。我强调了几点，一是个人的车辆自备，相应的配件自备。二是个人生死自己负责。三是必须服从车队统一管理和领导。其他的我想征求完大家意见出个策划案，我还指了地图说了很多在网上查到的一些摩友提供的路况信息什么的。我连比划带说了半小时，讲完，口干舌燥，渴的我一口气干了一瓶可乐，痛快的打了三个二氧化碳嗝，然后伸直了腿窝在在沙发里等着大家发问。
车子、票子、老婆、父母、保险、轮胎、90号还是97号、一次xìng纸内裤、羽绒服、狗皮护腿、刀子、电棍、4月还是6月、国道、高速、宾馆、保安、红烧肉、牦牛、军勾、塑料袋、联通还是移动、、、、、、能想到的，对，所有能想到的，和我想不到的问题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快把我折磨疯了。真想不明白穿一次xìng纸内裤还是穿正常内裤这种天才牛B的问题是怎么成为一项讨论内容的。我终于筋疲力尽的瘫在沙发里了，服了！I服了你们！
不过，虽然累的说不出话了，望着华子和马涛争论着这样的行程和可能的路况什么车型最适合跑完全程。望着老范、小辫、老李三人围在小茶几那，不时还拿笔在纸上比划着，有时又回到地图前争论起来，他们在讨论每rì行程和油耗什么的。能看的出，没人把我的想法当成笑话，这多少让刚刚听到拆台的流言心里不痛快的我满足的欣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