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怏怏地回到了铜矿办公室兼宿舍。还没开门,就有人在身后嚷开了:“王兄弟,革命工作也不能怎么废寝忘食啊,可要注意劳逸结合呀。”
“本家,这些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名堂,还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尽整一些破事来消遣我。”王小波头也不回地说道.
顾老的jǐng卫员王琳:“别介呀,按你的身手去那边搞个营长干干,总比在这里当个小科级强多了,我是为你好。”
王小波真是哭笑不得,但他是好意,也不能说他什么。再加上还是他的干爷爷顾老的jǐng卫员,不看金面也要看佛面。便打开门,请他进去。
王琳也不客气,一进去就坐在办公桌上,洋洋得意地从身后拿出二个盒子:“这是从家里顺来的,听说都是上百年的东西。”
王小波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搞到了这罕见的百年人参,和百年灵芝。便好奇地打开来看了看,那人参足有小孩手腕那么粗,和树皮疙瘩颜sè差不多;而百年灵芝虽然只有四分之一,也有快五十公分见方了。
王琳见他久久不语,便问道:“王兄弟,这东西怎么样?”语气里已经有了三分焦急。
“恐怕你家里要骂你败家子了吧?”王小波嘲讽了一句,一手搭在他手腕上,另一只手按在他丹田上,运气一周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和人交手过?而且此人还是一个强手。”
“王兄弟真神了,连这个也知道。去年,我随首长去黑山省去查处一位副省级干部,那人见送礼说情都不行,就从江湖上请了个什么狼嚎云天的,想刺杀首长,结果,我和他交上了手,没二下就被他胸口点了一指,当即就不省人事。还好我们人多,而且还动用了枪,才没有发生意外,不过我养了二个月的伤。”王琳心有余悸地说着。
王小波点点头:“哦,是狼嚎云天啊,他死了。不过,你被他下了yīn手,封了一处脉。”
王琳一脸惊诧:“死了?怎么死的?你确定?”一连三个问号。
这小子对自己被人暗算倒不关心,却关心起狼嚎云天来了,真是本末倒置啊,想必对此人已经恨之入骨了。也就笑了笑,轻松地说道:“他想杀我,被我解决在后山悬崖下。”
“真的?大哥你真牛啊。”王琳将王兄弟变成了大哥。他也不管自己的年龄比人家大,反正武功比自己高,就得叫大哥。
王小波在学校里,就有了江湖义气,当时宿舍里的五个室友就结为兄弟,可惜他年纪最小,没做过一天大哥。到了社会,如武侠迷、茹大胖子、吴营长都叫他师傅,已经有点飘飘然了。如今王琳的一声大哥,叫得他心里甜滋滋的,好不舒服啊:“行!谁叫我们是兄弟,被封的一处脉一定想办法帮你打通。”
“谢谢大哥.”王琳一口一个大哥,毫不吝啬。
正说着,门卫陈大狗冲进门来:“王书记,不好了,有好些农民拿着锄头铁耙包围了我们办公楼。”
“怎么回事?”王小波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他们说要房子什么的。”看来陈大狗也说不清楚。
“你确定不是我们矿上的?”
“不是,都是当地的农民。”
王小波感到奇怪,农民闹事应该去找乡zhèng fǔ,怎么找到矿上来了,看来这问题不简单。“走,去看看。”他手一挥,带头跑了出去。
传达室门口已拥挤着二三百号人,前面几人还带着锄头铁耙,好像来打架似的。
王小波yīn沉着脸:“怎么了?还拿着锄头铁耙,是不是想打架啊?先统统放下,再商量其它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挥舞着锄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们找王书记,你算老几?”
王小波二话不说,一步跨到络腮胡子面前,伸手一点,那锄头就掉在地上:“成何体统,来反映问题,还拿武器,比拳头硬啊?打能解决问题?真是乱弹琴。”
络腮胡子被他的气势吓的面如土sè,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找,找王书记。”
“找王书记不到乡zhèng fǔ,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王小波凌厉的眼光扫了那些拿着锄头铁耙的人一眼,这些人慌忙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
络腮胡子看来是他们的领头人,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到乡zhèng fǔ找过关乡长,他说这事不是他管的,让我们来矿上找王书记。”
码的,又是这妖人下的套子。王小波暗暗地嘀咕了一句,问道:“我就是北山乡党委书记,到底什么事,让你们要动刀动枪的。”
这么年轻啊,络腮胡子有点不相信了,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是北山乡的王书记?”
“怎么?不相信?难道还有第二个王书记?”王小波这才露出了笑容,拍了拍络腮胡子的肩膀。
络腮胡子受到了鼓舞:“王书记,你说我们农民的房子该不该受到法律的保护?”
王小波愣了一下:“当然受到法律保护了,怎么了?”
“可今天晚上我们小河村村长说乡里要拓宽公路,我们的房子要平掉一部分,只给我们一点地,不再补贴另外建房子的钱了。”
络腮胡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是你们村长说的?”王小波皱了皱眉问道。
络腮胡子肯定地回答道:“我们村长叫花老五,他说乡领导说的,拓宽公路的资金比较紧张,让我们为发展全乡的经济作点贡献。那我们在公路边的就吃亏了,敢情其他人就不要贡献了,偏要我们吃亏,这不公平。”
王小波听他这话,心里暗暗好笑。原来他是要公平啊,他是看着人家不贡献,而自己要贡献了,就感到吃亏了。这就是典型的小农意识,来不的半点吃亏,要穷大家穷,要富大家富,要的就是一个公平。
当然,这些小农意识是我国几千年积沉下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何况,农民的这些房子也和土地一样,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不能单单地以贡献而了之。
这种贡献的话,想必村长也讲不出来,肯定是李副乡长他们自己搞的一套,反正山区土地不值钱,就搞了一个土地置换钱的游戏,还美其名rì“贡献”。
王小波只能苦笑了:“乡亲们,你们的房子是你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这个乡zhèng fǔ肯定会考虑给你们补偿,而且要比你们重新建造房子的价格略高一些。到时,庆北公路建设指挥部会根据市场价格考虑一个标准,进行统一补偿的。”
“真的?”
“不会骗我们的吧?”
农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似乎对王小波的话很不相信。
王小波把手高高地举起,大声地说道:“大家静一下,你们可以公推三名代表一起参加拆房的补偿标准制定,这样吧,明天下午二点请你们三名代表来乡zhèng fǔ一起参加讨论。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回去吧,不过把锄头铁耙带回去,到明天我万一不承认了,你们还可以带过来,将我砸死在这里,对不对啊?”
“哈,哈——”过来的农民都笑了起来,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