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很不屑,也有些意外,和夜无痕厮杀的时候,感到他武艺不俗,而且高于自己,却不知内功如此之差。
她怒目而视,口出恶语怒斥夜无痕,内力如此之差还敢行凶作恶,是自寻死路。
那女子杏眼圆睁,闪动着愤怒的目光,握着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的宝剑走过来,要杀了夜无痕,免得再为虎作伥行凶害人。
夜无痕被打得内外有伤,一时动不得,不住地哀叹呻吟。他报仇无望就要死去,悲愤已极。
将死之时,他英俊的脸上充满怒容,扭曲得变了形,双眼冒着仇恨之火,恶狠狠地瞪着要杀他的人……
那女子十分不屑,哼道:“这小子还挺倔犟,你眼睛瞪得再大也救不了命,我这就杀了你!”随着话语,寒光闪闪的宝剑举起来,眨眼间就要剑落丧命。
忽然,姐姐说话了:“妹妹,算了吧,何必与这种小人动气,暂且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看到夜无痕愤怒痛苦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面露怜意劝止着。
妹妹扭头看看姐姐,又狠狠地瞪了夜无痕一眼。她收起宝剑,对姐姐的菩萨心肠有些不满。
她话语中,认定夜无痕是个行凶作恶之人,必是贼xìng难改,留在世上有害无益,说不定会给此地留个祸患。
夜无痕倍受羞辱,更是怒上添怒,恨上加恨。他怒道:“哼,你们年纪轻轻,竟如此狠毒,还要羞辱于我,是不折不扣的害人jīng!小爷我并不畏死,要杀便杀,何用你们这种恶毒之人可怜!”他挣扎着坐起来,既痛苦又愤怒,两眼闪动着凶狠的目光。
“小子,求死还不容易嘛,我这就打发你上路!”妹妹杏眼圆睁,秀唇紧闭,嚓地一下抽出寒气逼人的宝剑,随即举起来。
夜无痕浑身疼痛,满脸怒容,面对死亡依旧昂首挺胸,好似一只傲视山林的雄狮,仇恨地看着这对姐妹。
受伤的“雄狮”已无法躲避,更无力反抗,仇恨怒视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人家宰割,接受眨眼即到的死亡。
“等等!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话已出口,也已经惩罚他,还是留他一命吧。俗话说,人作孽不可活,他若死不悔改,决不会有好下场!”姐姐心中不忍,还在劝说。
“你真是个活菩萨!”妹妹被说得泄了气,扭头白了姐姐一眼。她收起宝剑说,“好吧,就依姐姐,倒是便宜了这小子。”妹妹瞪着夜无痕,训斥道,“小子,今夜你拣了一命,rì后决不能再做害人之事,否则,姑nǎinǎi一定不放过你!”说着,她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夜无痕闻听此言,愈加脑怒,瞪着离开的身影骂道:“哼,你们才是害人jīng!今rì小爷就把话说个明白,你们毁了我大事,有朝一rì必杀你们!”
他怒目圆睁,不但没有谢意,还敢威胁她们,如一头受伤的狂暴雄狮,已不知何谓恐惧,何谓生死。
“好哇,你是非要逼我杀了你呀,哼,姑nǎinǎi决不再放过你!”妹妹转过身来,俊俏的脸上满是怒容,大而有神的眼睛立刻冒出火来,伸手就要拔剑。
姐姐对夜无痕也是一脸怒容,骂道:“你这家伙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顽石,宁愿一死也不悔改,活在世上还有何用!妹妹,快去收拾了这小子,也好去办正事。”
妹妹答应一声,拔出宝剑就要过去。
突然,喊叫声、铜锣声接连响起来:“不好啦!有人杀进来啦!快来人呀,捉拿凶手……”
“小妹,他们已被惊动,要是打起来,必会伤及许多无辜。咱们快走吧,不急于这一时,rì后再来也不迟。”姐姐说着,拉起妹妹就走。
妹妹回头看了一眼夜无痕,心有不甘,气得边走边骂。
姐妹二人不再理他,两个黑影纵身而起,矫捷飘逸,踏着树顶房屋如鸟儿一般飞去,转眼不见踪迹。
夜无痕紧皱眉头望着茫茫夜sè,一脸苦相,除了满心仇恨又生惊疑,她们是什么人呀,功夫竟如此之高?看来,那两个女子不是庄园里的人,也不像是仇人帮凶,不然怎会闻声而逃呢。
夜无痕既悲愤又痛苦,没想到行动如此不顺,心生哀怨。这场短暂的遭遇,不但误了报仇大事,还被姐妹俩打得如此之惨,受了如此重伤,实在不值。
他很愤怒,又很沮丧,真是倒霉,怎么遇到那两个冤家!此时遇到女人,太不吉利啦!他叹息着,心里满是仇恨,也有许多无奈。
乱世里,本领才是王道,面对如此高人,他这种内功浅薄之人只能被打,毫无还手之力。他得到的只有伤痛、哀怨与无奈,这就是有悖王道的必然。
夜无痕对姐妹俩十分痛恨,又很惊疑,也有些羡慕。
两个女子决非凡人,看妹妹那最后一剑,手随意动,气贯剑身,人剑合一如龙飞凤舞,霎那间云翻雾涌,凄厉惊人,一眨眼的工夫便制服对手,足见内功修炼之深,功力之强盛。她们离去时轻飘飘如飞鸟一般,尤为惊人。更加不凡的是,两姐妹容貌艳丽、英姿飒爽,宛如仙女降临凡间,令人啧啧赞叹。
夜无痕虽然武艺不俗,内功却极差,无法与姐妹俩相比,自然不是人家对手。他摇头哀叹:“我何时能有她们那样高超的功夫呀,这辈子难如愿啦……”他既羡慕又渴望,更多的是无奈,随之泄了气。
庄园里,喊声锣声更甚,人们正四处搜寻拿人,幽幽黑夜厉声四起,充斥着恐怖气氛。
夜无痕神sè紧张不敢耽搁,支撑着伤痛的身躯来到院墙前。他吃力地爬上墙头,不顾一切地跳下去,一边呻吟一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庄园里折腾很久才安静下来,人们各自忙碌或歇息,经此一事,不但房间里灯光依旧,还在庄园各处增设一些火把,照得更加亮堂。
树林里,枝叶浓密,把微弱的月光挡在外面,更加黑暗,除了虫儿们声嘶力竭地呼喊,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花草树木伫立不动,自顾自地进入梦乡。
一声叹息撕破了寂静的黑暗,原来,夜无痕正坐在树下歇息。他内外有伤,在思索,在哀叹。他心中满是仇恨,又十分无奈,脸sè冷若冰霜,愤怒里有了淡淡的愁容。
夜无痕已经吃下治伤药物,胸侧及左臂伤处也已敷药包扎,觉得好了许多,活动起来不再钻心地疼痛。
他透过枝叶望着漆黑的夜空,在愤怒与悲伤中思索着,时而眼里冒火,时而口出唉声……冷酷的脸扭曲着,神情yīn沉,冷峻逼人。
起风了,夜空被乌云遮盖,只留一些缝隙,月亮星星艰难地探视大地,夜sè更加漆黑,融进了烦躁与忧虑。
夜无痕仰望茫茫夜空,一声哀叹:“苍天呀,我夜无痕真的报仇无望了吗?”
他的伤不再出血,心里却在流血。他被痛苦和无奈折磨着,有些绝望了。
虫儿不再鸣叫,大概已入梦乡。风跑得越来越欢,抚弄得枝叶沙沙响。
在漆黑的夜sè中,在沙沙的噪声里,夜无痕已浑然不觉,深深地陷入久远的苦难岁月里,不能自拔……
夜无痕为何对那座庄园如此仇恨,誓要大开杀戒?原来,庄园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