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不禁一声苦笑,随手摸出两粒活血化瘀的药丸,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递给了水舞公主,一本正经说道:
“这是‘百rì丧命丸’,又叫‘百rì双生丸’,你我各自服下一粒,百rì内但凡有一方受创或者死亡,另一方也会遭受同样的结果,如此一来我就不怕你暗算我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快点,服下吧。服下以后我就送你回去,洗洗睡吧。”
“你……”水舞公主犹豫了一下,“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丹药?”
“别废话了,快吃吧,其它事情以后再说。”李作乐似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都愿意以身相许了,想来你是不会害我的了,吃就吃吧。”水舞公主想了想,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口吞了下去。
李作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失心疯,只要你高抬贵手,不找我麻烦,我是不会害你的。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其实不是这个长相。” . .
他说着千幻魔颜变幻,顿时变回了伴随他近十年的那张脸孔。
“你……你怎么做到的?”水舞公主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惊呆了。
“哈哈!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李作乐笑了。
一顿又道:“当然,这也不是我的真实脸孔。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水舞公主一声叹息,点点头道:“你可真是怪物。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jì院里逃走了。你以后若使诈,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哈哈!”李作乐笑了,说道:“是没有办法。但我肯告诉你这么多,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心与无害吗?”
水舞公主想了想,展颜一笑道:“好吧,算你说得有理。不过这么多年来,你到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吃亏吃得这么彻底的人,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我记住你了,永远永远记住你了。”
李作乐笑道:“未来的rì子还很长。公主殿下放心。你一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记挂我的,一定会很快忘记的;况且爱恨情仇损人心、伤人体,你还是莫要记住我的好,你这样记挂着我我寝食不安,你自己也不会开心的,还是平淡一点好。”
水舞公主向他抛个媚眼道:“怎么?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关心我吗?若是如此,何不随我回去做驸马?”
“唉!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今晚就到这里吧,哥哥我不跟你玩了,走吧,回城睡觉。”李作乐叹息一声,说话间已将水舞公主横着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水舞公主俏脸通红。粉拳在他胸膛轻捶一下,羞恼道。
“自然是送你回城,难道还抱你入洞房么?”李作乐洒然一笑,已然抱着她风驰电掣的飞奔了起来。
“你,你……”水舞公主羞恼道:“你难道就不能解开我被封的弦魂,让我自己走吗?”
李作乐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一来我怕你弦魂解开后撒泼;二来此处距离胡城有三十余里,你速度太慢。我可没什么时间陪你散步;三来么。这么抱着你我舒服、你也舒服,哈哈……”
水舞公主俏脸涨得通红。狠狠刮他一眼,又捶他一下道:“呸,你才舒服呢,我可不舒服。”
李作乐哈哈大笑道:“好,你不舒服,那我放你下来便是,反正胡城也到了。”
“这么快?!”水舞公主又惊又喜又有些失落,转头观瞧,果然前方高门紧闭,已然到了城门外。
正在这时,她突觉右胸的饱满被只大手肆无忌惮的捏揉了几下,紧接着后背一股奇异的弦力灌入,她被封的弦魂顿时恢复zì yóu、弦力充盈身体,可身体却已然脱了李作乐怀抱,腾云驾雾一般的向城头落去。
“哈哈!再见了公主殿下。手感确实不错。”李作乐张狂放荡的大笑声在她耳里响起,回头观望间已然身影一闪的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呸!这个臭不要脸的大yín贼,竟然这样……”一下站落城头,水舞公主身形晃了晃稳住脚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摸的右胸饱满,狠狠一跺脚,俏脸通红,看着那高大背影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又羞又恼又……甜?
“什么人?”就在这时,刀抢晃动,负责城头巡夜的一干甲士已经围了上来。
“我!水舞公主。”水舞公主面sè一寒道。
……
隐于林中,看着拓拔舞给一干甲士护卫着下了城头,平安无事儿,李作乐顿时松口气,捧着肚子笑翻在地,少顷甩着根随手折下来的细枝,唱着“小呀么小二郎哟……”的歌,晃晃悠悠向神手谷走去。
好几年了,似乎是从击杀了王大胖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怎么好过。记忆中最开心、最放松的rì子反倒是醒魂失败,击杀王大胖以前那段庸庸碌碌的rì子。特别是在千叶万兽林采药时那种“老鼠掉进米缸里”的喜悦,他至今难忘。
而今晚,此时此刻,他却无比的开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些rì子的快乐。
也许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坏坯,喜欢戏弄人;也许是因为他天生的慈悲,喜欢摧毁一些不符合人xìng、虚假的东西。所以只要一想到房梁上拓拔舞那纠结煎熬,想看又拉不下面子看,獐头鼠目、贼头贼脑不时注意着他眼睛开阖偷窥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他崇尚zì yóu,对于人的各种yù望天xìng,他认为从来就没有美丑善恶之分,即“名可名非常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要的不是人为的将之分割、束缚,而是有益的引导。
人xìng若水!
大禹的老爹鲧治水之所以功亏一篑,就在于他不知水xìng,只知道一味的围堵(约束、禁锢),一旦水势积蓄到一定程度,超过堤坝的承受能力,那么唯有满溢改道或是崩坍的份儿。
这个道理转加在人的身上,就是这个长期禁yù,活在有违人xìng、畸形环境中的人会“满溢改道、崩塌”,变成变态、疯子、神经病,自杀。
而转移在一个国家身上则是革新或者溃亡。
都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其实是不对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可悲可笑的分合规律,其实是历朝历代统治者不思图新,换汤不换药的结果所致,并非什么“必分”或是“必合”。
观天朝几千年的王朝兴衰替换,我们会发现这一次次的改朝换代,其实都只是在“围堵崩塌再围堵再崩塌……”的模式中原地踏步,每一次的王朝迭更,除了换个皇帝、换一班大臣,鲜有其它改变。
是以这样的王朝迭更,焉能久持?
事实上无论是一个国家、或是一件商品、一个人,要想长盛不衰,保持通畅平和,其实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永远的人xìng化,像大禹治水一样的疏导人的需求、人的天xìng,而非是强行的堵塞、镇压。
任何的国家制度、法令法规、道德价值观念等等,唯有符合人的天xìng,方才是正确的、可取的。否则一旦人xìng被这些不合时宜的框框条条禁锢,天长rì久,那么点滴的人xìng之水汇聚,必将冲垮一切的束缚,崩裂整个庞大的国家系统、道德系统……
此时的李作乐对此并没有做太多的深刻思考,只是下意识的讨厌各种有违人xìng的框框条条,尤其讨厌并可怜一些受框框条条束缚的人。是以他才特别的喜欢养嫣然不染世俗的真情真xìng,却将拓拔舞抓到了兰月坊,将之放到房梁上看活chūn宫。
应该说他之所以这般对拓拔舞,与其说是整治她、戏弄她,倒不如说是助她撕破一些虚伪有害、不可取的思想桎梏,釜底抽薪,让她从内心里真正的认识到一些人xìng的东西,从而化解对他的愤怒,解决麻烦。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结局还不错。
拓拔舞本身受这种有违人xìng、有害的礼教思想影响并不算严重,而他又将拓拔舞带到了兰月坊这么猛的地方,直接给她下了一剂猛药,是以她受荼毒的思想很快的就解放开来,若是预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不会再找他麻烦了,至少
不会找他要命的麻烦了。
“小呀么小二郎哟,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甩着手里的细枝,他哼哼歪歪唱着歌,心情愉快,一颠一颠跳着,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岁那年背着小背篓在万兽林采集草药的心情。
悠悠摇摇,只身行于林间,月光如水,就在他即将到达神手谷之际。
突然
一个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纯洁、干净,使人心驰神往,无法不为之沉醉。
不知不觉,李作乐止住了脚步,停住了咿呀的胡乱哼唱,为琴声所引,到了一处水榭亭台的山谷之中。
水边石案之上,此刻一个身着暗红衣裙、三十许的美貌妇人正在抚琴。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手上,伴随着那如水如月的琴声,给人予一种虚无恬淡的静谧感觉,已然与自然融为一体,似乎这已不再是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