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被我安排在早上4点,那是杨士忠他们大概会去收网的时间,今天是星期一,也正是我被发现的那一天的时间,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拿起一个借来用的保安巡夜的手电就走了出去。
还是属于后半夜的剑河,空气中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紧了紧大衣,把手插在口袋里,藏于袖子中。从图书馆到清水江的上游大概需要1个小时的路程,并不是我走得慢而是中途我要穿过一个居民区在那一带可是以混乱著称的。
月色透过乌云洒下来,映照在斑驳的墙砖上,我用手贴着石壁一步一行的向前走去,十多分钟的路程所幸还走了出去,这个居民区的另一面就是清水江,我走在被水汽浸染的泥土上,感受着水流流动的哗哗声,不比于小河中的涓涓,是哪一种磅礴的气势,声声入耳。
清水江的上游是一片古生物化石群,长期有着看守的人,我绕过守门人的住房继续向着上游走去,此时我的右手边是河水,左手边是三块印证着历史的石碑,上面分别写着。”杨士忠冥想道“是个‘死’字,好像还拖了个人的音。”
“死人?”
“他是这样说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说你死了,可是不对劲,我三叔是一个有学问有涵养的退休教师他不会张口闭口死呀活呀的说的。”
“老师?”我和杨士忠平并排而行,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稍稍落后跟在他后面一路行走。
“对,他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小学老师,他懂得东西很多,很多这里的孩子都喜欢听他讲故事,他也是我们这里的孩子王,而且三叔喜欢旅游喜欢写书,算是一个文学家了,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你的第一反应就是咒骂你‘死了’,因为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你的处于昏迷的。”
“教书?旅游?”
“对啊。”杨士忠有点自豪的指着山下的一座小屋子,“那就是我们村的学校,三叔在那儿执教了12年呢?然后等他年纪有些大了感觉自己快没有体力去游山玩水的时候,他便自己带了几个朋友骑着单车去旅游了。”
“呵呵,还真是潇洒。”我和杨士忠走过一池潭水,水中鸭群嬉戏。
“是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第一个走出去,而且走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人呢,我们都引以为豪,说不定三叔是在游历的途中见过你。”杨士忠笑呵呵说道。
“也许吧?不过你三叔是去什么地方呢?”我突然有点好奇了。
“戈壁滩。”
果然是那个地方,他根本就不是去旅游的而是为了什么东西,一个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东西,让他从遥远的贵州一路跋山涉水前往内蒙古的戈壁。而就是在那里,他也许真的如同杨士忠说的那样他见过我,而且我给他留下面很深的印象。
还有这张面具。
“怎么了?有问题?”杨士忠见我不说话询问道。
“没啥。”我低语,心理却在不断的回忆到一件事情,那些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前往戈壁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心里想着低头慢慢走着,忽然撞到了前方杨士忠的肩膀,“怎么停下来了?到了?”
杨士忠没有说话,我屏住呼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隐隐作祟,有什么东西就像是指尖流沙,抬起头眼前是一栋木楼,几个女人站在楼上嚎嚎大哭,楼下一张人皮孤零零的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远方,没入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