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忡听到殷乂的话,脸sè又是一暗,本来祖狄的大笑,让自己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是私放何伦这样的大事,又岂是一笑就可以了之的?尤其是现在被殷乂这么一提醒,自己的女儿徐媛刚刚又如此轻率的带着小草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忡求教似的看向了祖该和祖狄,心中的慌乱与哀求已经溢于言表了。
祖该有些不满殷乂的不识趣,狠狠瞪了殷乂一眼,要知道己方已经利用了何伦的事取得了对徐氏族兵的控制权,只要假以时rì,徐氏的族人也就是自己的人了,何必还要咄咄相逼?一个何伦能翻出多大的花样?!这个殷乂又想干什么?!
祖狄的面sè也有些不悦,倒不是怪罪殷乂,因为殷乂的脾气,祖狄是知道的,这个人就是一个直肠子,脾气也暴躁,而且殷乂除了对自己服服帖帖以外,基本就没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心上过,所以面对殷乂的发难,祖狄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半饷后,祖狄慢慢走到殷乂身边,凑近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殷乂的脸sè马上就缓和了不少。
殷乂向祖狄拱手告辞后,就径自出了大帐。
徐忡见殷乂已经走了,而祖狄和祖该也没有再为媛儿私放何伦的事询问自己,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看向祖狄和祖该的眼神里也都是充满了感激。
徐忡诚恳地说道:“祖大哥,祖军师,我……”
祖该首先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媛儿是我兄弟的义女,也就是我的义女,你也就是我们的义亲,何伦一人又能翻得起多少风浪?就算还有个假公主又如何,她和何伦苟且之事已然众人皆知,还有谁信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会是明月公主?更何况,我无难军既然已经接管了这支人马,必然有应对的方法”。
“不错,忡兄弟,你以后私下就跟我一样称呼我大哥为兄长即可,我们不要再分彼此了,对了,我已经让殷乂通知韩潜等人去搜索何伦了”。
徐忡听到祖氏兄弟的话,确实有些受宠若惊,能被天下闻名的祖狄祖士稚称为兄弟,又能结为义亲,这实在是让人又激动又兴奋!”
祖狄和祖该都看了徐忡的激动,那种毫无掩饰的兴奋,让祖狄和祖该也对徐忡这个人充满了好感。
“对了,祖大哥,你之前亲自擦拭那个小丫头的青sè胎记,可有什么发现?”
祖狄听到徐忡的话后,显得有些失望,轻轻摇了摇头,又对着祖该和徐忡摊开了自己刚才去擦拭小草胎记的手,慢慢说道:“没有,你们看,没有任何褪sè的痕迹,想来是真的天生那么丑了……”
祖该听到祖狄的话,又看了祖狄摊开的手,整个人都似乎陷入了沉思。
徐忡也觉得万分的疑惑,脱口道:“既然这个小草并不是明月公主,那么明月公主又在何处呢?明天我们可就要启程前往潼关了……”
祖狄的眉头也是紧锁着,本来不管是明月公主还是其他什么公主,或者王侯,祖狄都没什么兴趣,他可没有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可是自从被何伦这么一说,在祖狄的心里对这个明月公主也确实上起了心。
尤其是现在,自己明知一个皇室公主就流落在自己身边,尤其是这个明月公主还是为了救援长安而遇袭,甚至下落不明,自己的确不能袖手不管,可是明rì就要启程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祖该看出了祖狄的担心,安慰道:“士稚,既然我们已经打算在城关城留下一部分人,那就让他们继续打探明月公主的下落吧,所谓兵贵神速,我们去潼关,然后救援长安的计划不能因为别的事情而耽误,公主吉人天相,自然会平安无事的”。
“不错,军师所言正是”。
徐忡才把“军师”二字说出口,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但你让他马上改口叫祖该兄长,徐忡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果然,祖该和祖狄都有些怪罪的看着徐忡。
看到祖狄和祖该略有责怪的目光,徐忡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忡兄弟,我祖狄在家排行老三,你以后也不用叫我祖大哥了,就叫我三哥吧,我兄长排行老大,你叫一声兄长就是了,祖纳是我二哥,你也跟着我叫一声二哥便是了,嗯,祖约是我兄弟四人中最小的,但我看你和祖约二人的年纪,应该还是祖约稍长些,你就叫声四哥吧。”
“谨遵大哥,三哥之意”。
祖该和祖狄见徐忡这声大哥,三哥叫得特别亲切,心情也是一阵大好,三人互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互相大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祖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向徐忡问道:“五弟,你在城内的招兵进展如何了?”
“三哥,确实没想到,这城关城竟然如此吸引来往之人,短短一rì间,我已募得士卒三百六十九人了”。
祖狄听到这里也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一rì就招到了这么多人?这么看来这个城关城还真是一个好地方,确实应该派兵驻守,顺便招募和训练新兵,徐忡此人眼光独到,可堪大用啊!
祖该听到后也是非常高兴,他跟二弟祖纳了解过,何伦从各处掠夺而来的粮食足够三万的人马食用半年之久,所以现在自己祖家的这支无难军才一万三千人不到,实在是大有可为!
徐忡见祖狄和祖该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都露出了赞许之sè,心里更是觉得万分高兴,满脸都洋溢着兴奋之情。
突然,祖该开口道:“三弟,你还是应该让人多注意一下小草这个丑丫头,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些怪怪的……”
被祖该这么一提醒,徐忡和祖狄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虽然小草的胎记是真的,但是她身上的疑点还是太多了……
大帐内,祖狄,祖该,徐忡三人又聊了很久各种行军,谋略之事后,才各自散去。
徐忡走在前往自己营帐的所在,他内心其实还是忐忑的,先不说媛儿有没有带着那个丑丫头回新营帐,自己也要跟自己的荣叔商量下自己向祖狄,祖该允诺的决定,毕竟这事是关乎一族兴衰的大事,自己必须要和自己的荣叔交代一下。
徐忡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何,祖狄和殷乂耳语几句后,殷乂就走了呢?此人从初次见面就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实在令人无比厌恶,哼,殷乂这个赤发鬼,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