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道血箭喷出,大汉放在裤衩上的手停止了动作,整个人也僵硬地站在那里不再动弹,然后他的头颅诡异地向后倒仰直至掉落在地,又一道血箭喷shè而出,乔羽擦了擦手中的刀笑道:“让你死在我的刀下是委屈雪寂了”,话音落,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呵,小子好俊的好刀法”,一个话音突兀地从地下传来,随即“呼”地一声一股飓风从地下升起,呼呼声之中风聚气,气化刀,一柄气刀渐渐成型,凌厉之极的刀气直迫眉睫。
“吾十年领悟鬼神之刀今rì出窍,小子,接招”,“当”,话音莆落交击声起,聚气成型的气刀已与他展开惊雷一击,那气刀上蕴含的灵力微乎其微,只是纯粹的气刃,但与他交击时那刀气却直往身体里透逼得他难以喘息。
“当当当”,气刀一过小型飓风倒卷而来,乔羽长刀一横长发顿时倒飞,而身后的气刀也一分为三呼啸而来,乔羽竖劈一刀被飓风之力震退三尺随即借力翻身旋转,半空中只剩下与飓风气刀激斗的青sè身影,快刀对快刀看得人目不暇接,地牢中那些木讷的白衣人竟也抬起了头。
“砰”,飓风气刀猛一挤压乔羽闷哼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砸了出去,他的身体旋转中飓风气刀横扫而至,而乔羽的刀势也攀升到了令人难以喘息的地步,令人心寒的刀芒开始吞吐。
“风云,第一刀,破”,身子一旋刀锋如骇浪惊涛直劈而下,
“哈哈哈,鬼神之刀,横扫天地,灭”,“忽”,刀锋如虹倏然劈入飓风,两股巨力骤然交加强横的气流硬生生将那气刀崩灭,两股刀锋互相穿梭倒卷而去,乔羽“唔”地一声被那剧烈的刀风撞得结结实实倒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到坚硬的墙壁上坠落下来,他咳了两声站起身来哈哈笑道:“这才是值得雪寂出鞘的刀法,前辈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乔羽接下了”,
“狂傲的小子,待我领悟出真正的鬼神之刀吾再赐教”,
乔羽奇道:“方才前辈的鬼神之刀难道是假的?”,方才那凌厉无匹的刀法一直令他如芒在背,虽然知晓他压下修为保持灵力与他平衡,但那迅猛如惊雷的刀法却是他生平仅见。
“非是假刀法,只是远未纯熟,不过初具形态尔,如同你的风云第一刀”。
乔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心下对他有些钦佩,能达到以气御刀的境界当世少有。
那人笑道:“疾风快手这个名字你可曾听说过?”,
乔羽想了想摇头道:“不曾”,
“那是漠北的只属一人的刀客称号,代表最顶尖的刀术,也是漠北刀者最大的荣耀”,
“原来前辈是漠北刀客第一人”,乔羽心中不禁好奇漠北刀客的称号。
那人哈哈笑道:“漠北刀客第一人,哈哈哈,这个称号除了我刀无忌谁还敢当?”,长笑声透过地面震得地牢沙沙作响,乔羽更加惊讶于他的修为。
“前辈如此修为怎会被困在地下?”,乔羽问道。
“困?”,刀无忌笑道:“谁能困住我,吾不过借此地领悟鬼神之刀而已”,
乔羽扫了扫yīn暗的地牢笑道:“鬼神之刀,这里的鬼倒是不少,但不知神在何处?”,
刀无忌道:“你可知yīn间的地藏王?”,
“知之不多”,乔羽道,他只知道地藏王掌管yīn间时曾言:“地狱不空,永不成佛”,那声音振聋发聩,胜过万语千言。
“那你说地藏王究竟是鬼还是神?”,
乔羽笑道:“地藏王是鬼是神乔羽不知,但这里的一定是鬼,而不是神”。
刀无忌低声笑道:“有趣的小子,你为何被关到这里来?”,
“打伤了一只苍蝇”,乔羽将打伤柳三变之事说了一遍,而关于被莎儿下蛊等事则略过不提。
“穿琵琶骨”,刀无忌似乎皱了皱眉头:“你体内的蛊虫是如何种下”,以他的修为自然一眼就看出他身体内的异状。
乔羽笑道:“被南疆的巫女下了蛊”,
“噗”,一道飓风穿过他的身体将那蛊虫硬生生绞成粉末,乔羽胸前若有若无的疼痛顿时消失。
“前辈,晚辈可否劳烦前辈将一名好友的蛊毒也解去?”,
刀无忌道:“送你一指刀风,你可自行解除他身上的蛊毒,但穿琵琶骨之邢吾无能为力,这里的事吾不好插手”,
一道锐利的刀风破土而出在乔羽身前旋转,乔羽抬指一点将灵力注入其中cāo控自如,不禁喜道:“多谢前辈”,
“不必,吾已很久未遇到用刀之人,今rì与你一见如故,必要谈到天亮......”......,
乔羽和刀无忌不知谈了多久,两人从刀法说到刀势说到真正的刀道,彼此对于刀的理解有很多相似之处,而刀无忌对于刀的感悟更令乔羽大开眼界,两人正说到尽兴处铁门被打开,黑衣狱卒yīn沉地道:“乔羽,出来”,
“哼,扫兴”,刀无忌道,
乔羽拍了拍衣服起身笑道:“前辈,晚辈稍晚再向你讨教”,
刀无忌道:“去吧,吾会找到你”,
yīn暗的地道中乔羽随狱卒向上走,手脚上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声音,绕过两个弯后前方出现一点光明,狱卒走上前打开巨大的黑sè铁门,阳光随即照shè进来。
“当啷啷”,两人走出地牢出现在一处空地上,眼前黑压压一片白衣人,老人,小孩,中年人......,死人庄的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看,那死鱼般的眼睛看得他浑身别扭,白姥姥站在人群的前面,身前一个火炉,火炉中是烧的通红的铁链。
“绑起来”,白姥姥道,狱卒正要动手乔羽推开他笑道:“何必多次一举,乔羽站在这里就是,随你如何我绝不移动一步也不求饶一声”,
白姥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无形刀风没说什么,算是默许,她伸手捞出烧的通红的铁链抚了抚幽幽道:“这个人是南疆巫女的下贱仆人,外来人伤我族人,罪一,罚以穿骨之刑示众,以下犯上加倍重罚,今rì穿他一对琵琶骨以示惩戒,你们以他为戒,好自为之”,
“叮”,她抬指一弹那烧红的铁链如毒蛇般直飞而来,绚烂的火星溅起,乔羽身体一晃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发出呛然之声,
“乔羽”,人群中一个揪心的声音响起,乔羽知道是白素素,他忍着撕裂般的剧痛嘿然一笑,白姥姥手指一勾穿过他身体的铁链倏地倒飞“噗”一声将他左边的琵琶骨也穿透,剧烈的疼痛让他几yù疯狂,鲜血顺着肩胛流下,他仍然清醒着,没有移动一步,没有叫喊一声,他立在那里像一柄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