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街天香楼。 没有了秦晴和万绮云坐阵,这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辉煌。不过毕竟天香楼规模不小,里面的姑娘质素也非常不错,所以生意倒也还过得去,如今缺的就是一个能撑场面的花魁。
梁薪虽然有把柄在明教手中,但一直以来都没跟明教有过太深的瓜葛。明教也没有找梁薪办过什么事,大家的关系更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这样的局面也是梁薪所喜闻乐见的。
夜晚接了赵佶和杨戬出宫,然后三人便直接赶到天香楼。以梁薪现如今的实力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赵佶出宫身边的护卫周全了很多,即便坐在马车里他也时不时能感受到几股强势的气机。
元宵佳节,金燕街灯火辉煌。
赵佶在街口停下马车,然后和杨戬、梁薪一起步行在金燕街上。今日金燕街各家姑娘都十分热情,尤其是看见赵佶、梁薪、杨戬三人衣着华丽,各家姑娘更是生拉硬拽,就差没现场献身引三人进入自家店里。如此敬业的精神让梁薪都不由得为之钦佩。
赵佶他们目标明确,一路上婉拒了各家姑娘的邀请,然后直入天香楼。路上梁薪偷偷问杨戬:“义父,怎么皇上今儿突然有心思要到这天香楼来?他又是从何得知天香楼今日有花魁竞选的?”
杨戬看了赵佶的背影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陛下今日在翰林院无意间听谁说起此事,然后陛下便上了心决定过来看看。”
“翰林院?”梁薪转了转眼珠后点点头,然后赶紧招呼杨戬跟上赵佶。
赵佶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在大厅就坐,杨戬跑上前去安排一下后便带着赵佶直上二楼雅间。梁薪也跟着上去,出于习惯他扫了大厅一眼,想看看这大厅之中是否有可疑人物存在。而这一看虽然没看见可疑人物,却让梁薪看见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但出现了也不算是意外的人。
太子,赵桓。
大厅角落处。太子赵桓与他的心腹太监王安坐在一起,另外还有四帖,喜欢谁就在那张字帖上写下那名花魁候选人的名字。写好后再交给店内的小二,由他们进行统计,票高者得胜。
赵佶中意的是那名舞剑的女子,所以他在字帖上写下那名舞剑女子的名字后交了出去。但大厅之中却出了一点骚动,与赵桓坐在一桌的人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家公子中意弹琴的雅姿姑娘,现在高价收购字帖,十贯一张。”
十贯一张,这样的价格的确很高。但是很快大厅之中又有另外一名公子哥站起身来讥笑道:“十贯一张字帖就算高价收购了?本少爷看中了书画双绝的墨韵姑娘,现在收购字帖,三十贯一张。”
“喂,小子,你找死是吧?竟然敢跟我家公子抢?”方才赵桓那一桌上站起来说话的那人嚣张叫骂道。
说三十贯一张收购字帖的那公子哥不屑地笑了一声:“我跟你家公子抢什么了?大家价高者得各凭本事,有本事你叫他拿钱出来啊。”
“找死!”说话间赵桓这边另外一人站起身拿着茶杯就朝那名公子哥扔了过去。茶杯没有扔中那公子哥,倒是茶水和茶叶撒了他一脸。
那公子哥怒极,当即一拍桌子喝道:“反了天了,来人啊,把那几个人给我打断双腿扔出去。”公子哥那边的人明显不少,一下子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赵佶从雅间里走出来,看见与人起争执的居然是赵桓,赵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在赵佶的眼神中,梁薪看到了失望、愤怒以及淡淡的悲伤。
赵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杨戬我们走,今天就到此为止。”走了两步后赵佶又对梁薪说道:“你照看一下太子,别让他吃亏。”
“是!”梁薪应了一声后直接从二楼飞身跃下一楼,反正他现在学会了轻功不用白不用。梁薪飘然而至,随后开始出招。以他吓得赵桓脸无血色,整个大宋能让梁薪纡尊陪同的人有谁?赵桓颤抖着嘴唇道:“父……父皇?”
梁薪微微颔首后登上马车,车夫策动马匹缓缓离开。
正月十六的早晨。皇上下达旨意宣郓王赵楷入宫见驾。赵楷入宫之后直至正午才走出皇宫,紧随着皇上就下达了旨意,圣旨上拟封郓王赵楷提举皇城司。
皇城司。主要负责禁宫安全,为皇上打探情报。也负责打探外部敌人的情况。办理特殊任务。整个部门一共有侍卫近三千人。这些人马不属于殿前司管辖,而是直接隶属于皇上赵佶管辖的。
如今赵楷入主皇城司,这个不能不说是一个讯号。一个皇上想要改立太子的讯号。赵楷掌管了皇城司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随时了解皇上的动向。另外皇城司那近三千人马个个精锐,如果运用的好完全有可能在关键时刻一定乾坤。
听见赵楷入主皇城司的消息,梁薪正式确定赵桓昨晚是被人利用了。原本前几日赵桓在赵佶心中的地位已经有所提升,可以却不曾想某些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发一招就把赵桓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杀。
赵楷,这也是个不可小视的年轻人啊。梁薪心中暗自感叹道,而自赵楷入主皇城司开始,赵桓与赵楷的夺嫡之争也算是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当梁薪得知赵楷入主皇城司的消息时他还在左掖门旁边的足球场上观看踢球。经过昨天的足球比赛,今日前来观看踢球的人足足多出了三倍有余。看台上的位置早被抢光,其余的人则将左掖门周围客栈的二层围得水泄不通。
梁薪依旧坐在那专门为各支足球队规划的区域内,一名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硬挤了过来,见到梁薪后年轻人叫了声:“梁少保。”
梁薪看了一眼年轻人,眼神中略带一丝意外:“太子?”
赵桓对着梁薪行了一礼,神色真诚地说道:“求梁少保收我做学生,当我的恩师。”
梁薪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开什么玩笑,你有太子太傅、少傅,又何须我来做你的恩师?我一个太监出身,身份卑贱,何德何能。”
赵桓有些急了,当即说道:“太子太傅、少傅、少保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真正认真教导过我的如今尚无一人。求梁少保答应我。”
说着,赵桓竟然有要往下跪的动作。梁薪赶紧将他扶着,摇头道:“这里人多嘴杂不适宜谈论此事,如果殿下有心就明日过府一叙吧。”
“是!”赵桓点头道。
梁薪笑了,看见赵桓一下变得如此有礼有节他倒有些不习惯了。梁薪想了想道:“我问你一个问题,昨晚的事你想通了吗?”
“嗯。”赵桓用力地点了下头:“我又被人利用了。”
梁薪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赵桓那个“又”字说的是多么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