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府,当初梁薪在这个地方抵挡着了兀术的攻击。并且最后和童贯一起夹击兀术,成功将兀术斩杀。自那次以后凤翔府便一直处于童贯的控制当中。由凤翔府往东南方向走就是京兆府,如今童贯的“太子亲军”已经到了凤翔府,略面上看似乎这是一支以太子为主要领导人的军队,但实际上这支军队一共分为两厢,分别由韩世忠和童武领导。童武是童贯的义子,又经过梁薪的调教,今日早已非往昔那个容易冲动的热血少年了。在回到西北边军的这几年时间里,童武跟随着刘法四处征战,建立过很多功勋。他的武功与谋略早已被西北边军的人所认可,所以此次担当如此重任倒也没有人多数什么。
倒是韩世忠此人,他自十八岁应募从军,中间也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在他还只是一个小队长的时候韩世忠就曾爬墙冲进城池斩杀过一名敌军头领。当时西北边军的将领全都称赞韩世忠勇敢,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当时种师道上报朝廷希望破格提拔韩世忠,但是童贯却硬把他压下来,只给他升了一级。
如今韩世忠在西北边军也呆了十多年,虽然建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职位在之前却也只是一个军都虞候而已。却不曾想,童贯此次有如此重大动作却一下将他提拔成了军都指挥使,一次性统领一厢兵马并且肩负着整个西北边军未来发展大计的重任。
韩世忠如今也算是踌躇满志,他跟随着童武一起时虽然他的年纪比童武大,但是他将自身姿态放的很低,一路上都在和童武沟通交流各种行伍之事。尤其是对童武曾经跟随过梁薪的经历,韩世忠格外好奇,总是在闲暇的时候问童武当初那段时光的细节。
比如刚才,韩世忠又问起了童武对于梁薪的看法。童武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正在扎营的士兵,发觉现在也没什么事,童武就在原地坐了下来。韩世忠也赶紧跟着童武一起坐下,准备倾听童武对于梁薪的看法。
童武从地上拔了一根杂草拿在手中无意识的撕扯着,双眼看着前方说道:“老师这个人其实并不像多数人传言那样刚正不阿,心地纯善。他也好色、卑鄙,也有点无耻和不择手段。但是他对于这一切从不隐瞒,凡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呆在老师身边的人全都不会因为他好色、卑鄙、无耻以及不择手段而讨厌他,相反大家都很喜欢呆在他的身边。他对自己的人很好,比如印二哥、林大哥以及过世了的梁三哥,他们原本都是只是老师的下属。自从和老师结义以后老师一直都从心底里把他们当兄弟看。
当初梁三哥被铁漠汗所杀时,老师原本已经逃走了。就因为他割舍不下梁三哥,最后居然不顾印二哥和王三石的反对又跑了回去。
在外人看来,可能大家会觉得老师是个贪恋权势的人。实际上他绝非仅仅是贪恋权势,他喜欢美人,却从不以权势抢夺,或许用花言巧语巧骗倒是有。他贪图钱财,但是绝不是将手伸向那些平民老百姓,而是直接将目标盯在了那些贪官污吏身上。他贪恋权势,但实际上他贪恋的是权势带给他的种种便利,他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势去欺压谁,更多的倒是利用权势欺负了一下那些嚣张跋扈的官吏子弟名门阔少。另外大家都知道,他每多获得一分权势,天下百姓就会多一分福祉。
总的来说,老师在我心里算得上是最尊敬的人。跟在身边我虽然进入梁氏武堂学了一些兵法战术以及拳脚功夫,但我觉得最珍贵的还是在老师身上学到的那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老师是个奇人,他的每一个想法都不同于天下人,似乎超脱于天下人太多太多。他平平凡凡的一句话有的时候就包含着发人深省的至理,比如他曾经就说过‘我做的事,对错何必去论?懂我的人不必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
“懂我的人,必须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韩世忠听后目光带着一丝神往地说道:“如此人物,真希望有天能见上一面。”
“有机会的。”童武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师如今已经快要尽取江南,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战场相遇我们会以何等态度相对。不过我猜老师肯定会对我说一句,‘哟呵,小武子出息了哈,敢欺师灭祖了。’”
韩世忠听后和童武一起笑了笑。童武转身看向拿着一把刀在那不断对着木桩挥舞的赵桓,他指了指赵桓道:“其实太子也算是老师的弟子之一,他对于老师的了解并不比我少。太子能够像今时今日一样够隐忍,这一切离不开老师对他的教诲。”
韩世忠也跟着看了赵桓一眼,目光有些深邃。
话分两头,再说江南这边。梁薪和耶律莲蓉各自骑着一匹快马来到扬州城的西城门入口处,在离城门还有大约一里的距离处,梁薪赫然看见林冲、印江林、上官一止、王三石等人已经全部站在那里等待。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支军队,延绵出去看不到尽头。
耶律莲蓉转头看了梁薪一眼,她分明看见人群中还有几个颠倒众生的美人,她们手中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多数都是刚出生的。耶律莲蓉知道,这些人恐怕就是梁薪经常挂在嘴边的妻子们了。
梁薪驱马上前,然后翻身下马。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睡袋,袋子里是正在熟睡中的梁君来。梁薪将马递给跑上来的王三石,然后去将耶律莲蓉扶下马。耶律莲蓉下马后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梁薪看出来她有些紧张,于是握着她的手在她手中扣了扣。
耶律莲蓉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那和煦的笑意让她心中顿时安定了很多。梁薪走上前去,林冲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立刻单膝下跪高声叫道:“参见王爷!”
林冲他们身后的士兵们也一起下跪,那“参见王爷”的声音一直延绵出去,久久没有停歇。梁薪伸手扶起上官一止他们,然后大声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谢王爷!”林冲他们站起身来,梁薪佯怒地看着印江林和林冲道:“整这么一出出来干嘛?至于吗?”
“总得让他们知道最大的人是谁啊。”印江林笑着说道。他这话虽然糙了一些,但是理却不糙。林冲这次带领忠义军一共拿下了两浙路九个州,威望一时大盛。如果没有这样的礼节,恐怕忠义军就会分不清林冲与梁薪谁更大了。”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转身走到知画她们那里。他这次出行前前后后接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待产中的诗音和紫霞也纷纷生产了。诗音和紫霞各自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两个小家伙如今正在各自的母亲怀中熟睡着,梁薪伸手一手接过一个抱了抱,然后笑着为二人分别取名为:“俊扬与玉宝。”
俊扬其意为英俊少年胜于扬州,玉宝的意思则是如玉如宝。梁薪将孩子交还给诗音和紫霞,他侧身露出身旁的耶律莲蓉笑着说道:“各位夫人,相公很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一句,我又给你们添了一个妹妹。”
“这是好事啊,相公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知画伸手拉过耶律莲蓉问道:“这一位就是莲蓉妹妹吧,我经常听相公提起你。”
“谢谢知画姐姐。”耶律莲蓉略微有些羞涩地说道。她之前也听梁薪一一介绍过众人,所以她一下就认出了谁是知画。
知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耶律莲蓉道:“没有为妹妹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枚玉佩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妹妹收下。”
耶律莲蓉接过玉佩看了看,发现玉质翠玉剔透,是难得的好玉。而玉佩的正面居然还刻着莲蓉二字,这让耶律莲蓉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接纳她的准备。
“我叫紫霞,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们家里是以进门先后论大小的。我比你先进门,你要叫我姐姐哦。”紫霞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偷偷伸手捏在了梁薪腰间的嫩肉上。
梁薪还没来得及叫疼,焦蓉蓉的手也捏了上来,她也笑着对耶律莲蓉介绍道:“我叫焦蓉蓉,也是刚进门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