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城,这里就是耶律大石的行宫之所在。耶律阿依卢造反以来,辽国皇室分崩离析。耶律大石被派驻在西北路如此偏远的地方受到的监管本就力度很小,更何况现在皇室已经名存实亡,耶律大石更加变成了西北路的土皇帝。
想当初耶律大石刚刚到西北路时,他手下仅仅带了不足三千人的亲兵卫队。而现在呢,耶律大石手下有近十万大军,其中光骑兵就有三万余人。手中所掌控的领地足足有并肩王,权柄之大大宋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哼,此人定是极会溜须拍马,本王太了解宋人皇帝了。谁懂得阿谀奉承谁就能平步青云,吏治大事如此儿戏也难怪他们一直要向我们辽国俯首称臣。”耶律大石不屑地说道。
李旬阳摇摇头:“并非如此,梁薪此人非但不是一个溜须拍马之人反而是个文韬武略皆称翘楚之人。他还只是一个小太监的时候就说服大宋皇帝让他出使辽国商议‘联辽抗金’之事,最后他到了辽国不仅达成了此项提议,同时还阻止了敖卢皇子造反,成功将三皇子推上了皇位。在离开辽国时,天祚帝亲手奉还了幽云三州之地。”
“仅凭一人就能做成如此多的大事,此人倒是有几分本事。”
“此事完成,梁薪回到大宋就成为了大宋皇宫里的太监第一人,统管大宋皇宫里的所有太监。另外他也开始组建了之后名震天下的西厂。西厂共有两个功用,一是探查信息,他们的探子遍布天下,无论是大宋还是辽金西夏都有他们的探子,论消息之灵通没有人能超过梁薪。”
听到这儿,耶律大石微微吸了口气,他心中无疑受了震撼。李旬阳没有理会耶律大石的反应,他如数家珍的继续说着梁薪的“丰功伟绩”:“西厂第二个功用就是铁骑,他的西厂铁骑曾经名震天下,不仅平息过宋朝国内的难民造反,同时还踏入金国连破金国数个关城,最终将金国太后、皇后、公主、王子全部绑回了大宋。”
“厉害!”耶律大石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他忍不住低声念了一句:“此人要是能为本王所用恐怕本王也就有资格逐鹿天下了吧。”
李旬阳看了耶律大石一眼没有多评价他这句话,不过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所以夹杂了一丝微微的嘲讽。李旬阳继续说道:“此人屡次破坏金国进攻辽国的计划,最后金国将矛头调转对准了大宋……”
“唉,惹祸上身。宋人连我们辽国都打不过,更别提和金国对战了。看来此人锋芒太露,行事有些不计较后果。”耶律大石摇摇头道,他以为这就是梁薪会远走辽国的原因。
李旬阳微微一笑道:“恰恰相反,金国进攻大宋,梁薪带兵迎战,最后金国三王子兀术被人斩杀。他一人就逼迫的金国不敢肆意踏入宋境一步,最后逼得金国不得不放下和辽国的矛盾转而来找辽国求取合作。”
“这个本王倒是有所耳闻,金国找咱们大辽合作。最后耶律雅里那傻小子居然同意了,而此事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辽金两国都损失惨重。”
“没错。”李旬阳道:“金辽两国合兵进攻大宋恐怕是梁薪始料未及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带领大宋禁兵守住了大宋汴京城,并且还亲手斩杀了金国大王子。”
“这…...”耶律大石微微一愣,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如梁薪,因为这事放在他身上他肯定做不到如此。李旬阳见耶律大石那表情心中竟然有些一丝满意,他继续说道:“之后大宋皇帝意外驾崩,大宋诸侯割据,梁薪一人独占了江南,是为江南之主。”
“江南之主?那他怎么会来这偏远的辽国西北路的?”耶律大石不解地问道。
李旬阳脸上落出一丝落寞道:“是人都有弱点,梁薪此人极重情义,这就是他的弱点。他本来有机会净取两浙路和福建路成为大宋之主的最有力竞争者,但是在最后却被他的结义大哥出卖,以致江南净失整个整个江南全部拱手让出。”
“竟是如此,可笑一代枭雄的王图霸业竟然被一人所毁,真是可悲可叹。”耶律大石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他也在替梁薪感觉到惋惜,不过刚刚惋惜一会儿耶律大石就反应过来,他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问李旬阳:“对了旬阳,你是怎么对梁薪的事如此熟悉的?”
李旬阳看着耶律大石,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淡笑着说道:“实不相瞒王爷,微臣原本就是西厂派驻在辽国的探子。只不过后来大宋分崩离析局面改变,我们的情报点全面收缩,而我舍不得这边的妻室,所以才选择留在了辽国,最后辗转到此归于王爷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