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宗属于邪派,为江湖人士所不容。宗门流传的武功叫做“欢喜禅”,此门武功只有男人可以习练,练习时必须要寻找处子之身与其交合,在交合时施展欢喜禅吸收处子的元阴之力以达到快速增强自己功力的目的。
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人体本身就是阴阳相互济合的。如果元阴之力被吸取了,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体就会十分虚弱,武功高强的被吸取元阴之力以后可能还能再活个两三年。武功差的人如果被吸取了元阴之力恐怕最多能活三个月。
如此一对比就能看出来欢喜禅和梁薪那采元济阴功的区别了,采元济阴功乃是一门双修功法,虽然也是以交合为修炼方式,但是却能达到共同提升功力的目的。不像欢喜禅,直接就是一种掠夺。前者是共赢,后者是强盗。
梁薪一出手便将侯知白打败,欢喜宗的其余弟子立刻持剑对着菩善门的弟子们攻过去,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抓住两个菩善门的弟子威胁梁薪放他们离开,如此他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梁薪。只听见梁薪低声说了一句:“找死!”霎时间只见三道流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噗!”“噗!”的声音响起,欢喜宗的弟子纷纷扔掉手中的长剑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他们的喉咙全都被割断,血不停地喷涌出来。
仅仅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欢喜宗的人竟然全都毙命于梁薪手中。现在跟欢喜宗有关系的也就还剩下三个人,一个是要死不活的侯知白,另外两个就是被吓得双腿发软站在那里只知道全身颤抖而无法挪动半步的店小二和马六。
梁薪手中的七星龙渊剑一挥,侯知白的头颅立刻被割了下来。梁薪将眼神往店小二和马六身上一放,二人立刻吓得小便失禁,他们双腿一软便一起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道:“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大侠……”
梁薪微微一笑,他点点头道:“放心,我不杀你们。”
店小二和马六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二人不停地磕着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过二人的动作顿时凝固之住了,因为梁薪竟然拿起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在里面。他笑着说道:“我不杀你们,还请你们喝酒呢。”
人生最悲伤的事情无外乎就是遇到绝境之后突然看见希望,而这个希望瞬间破灭又让你面对绝境。店小二和马六都记得很清楚,那酒里面可是放有半包砒霜的。他们可不相信自己会像梁薪一样喝了砒霜也什么事都没有。
“大侠……我们错了,我们就是两个下贱的狗东西,您就让我们两个是一个屁,抬抬手就把我们放了好不好?”店小二哭丧着脸道。
梁薪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只不过这样的笑意在梁薪抬手间便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再看就好像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般,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内心有些发毛。
梁薪笑了笑道:“砒霜配高粱酒,味道真的很不错。我看你们还是尝尝的好。”梁薪右手五指一张,两个酒杯里面的酒竟然被他凝空摄入到手心之中,变成两个水球。梁薪右手一挥,两颗水球变成两道水箭射到店小二和马六的嘴中。
水箭的威力不小,二人的门牙都被那道水箭给击落了。混合着砒霜的酒被二人一口吞进肚子里面,很快砒霜的毒性就开始发作。二人下意识地用手去挖自己的喉咙想要将毒酒吐出来,可惜没要多久二人就口吐白沫七孔流血而死了。
解决了这最后的两个人以后梁薪转头对云静道:“师太,这里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休息吧。”
云静点点头道:“如此一来我们只能连夜赶路去汴京了,早一点找到破道和破玄两位道长,掌门师姐她们就能少一些危险了。”
“破道和破玄?”梁薪摇摇头道:“去汴京没用的,我离开汴京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就已经走了。破道师兄说是要和破玄一起去云游天下,争取能早一日突破到通玄之境。”
“走了?”云静微微一愣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量一般晃了晃,梁薪赶紧搂住云静。云静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害羞的心情,她带着哭音道:“找不到破道和破玄两位师兄,我该怎么去救掌门师姐她们呢。”
“这……”梁薪想了想后道:“师太,如果你不嫌弃我功力低微,要不就让我陪你去看看吧。”
云静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的足智多谋她十分清楚,再加上现在梁薪的功夫也今非昔比。云静顿时一喜使劲点了点头道:“好,你愿意去帮忙那就太好了。”
梁薪道:“我们一路大张旗鼓地去,破道和破玄他们知道我要去帮忙的话他们自然也会赶过去的,这样一来救援师太就更有把握了。”
“好。”云静点点头道。有梁薪在,她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从如归客栈出来,风雨已经停了,不过空中还有一点小雪在飘落。梁薪牵着他的抱月乌龙驹和云静她们一起走着,因为云静她们都没有骑马,所以梁薪也没好意思骑。
路上一些见过梁薪的菩善门弟子在那里低声地说着梁薪的身份背景,人群之中不断爆发出轻呼声:“他就是名震天下的一字并肩王?”“他就是当年的江南之主?”“他就是传说中最年轻的一位武林盟主?”“我听说过他的事迹,他不仅武功高强并且文采斐然,当年皇上还钦口御封他为天下第二才子呢。”
“他文采很好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孤陋寡闻了吧。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一名菩善门的弟子一脸沉醉地背着这首《摸鱼儿.雁丘辞》,凄美的诗句顿时让所有人再度爆发出一阵轻呼。背诵这首词的弟子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梁薪和云静交谈的背影,她喃喃说道:“想不到他文能安邦,武可定国,人还如此年轻俊俏,这样的男子真是……”
“真是你的梦中情郎,死丫头你思春了!”一群弟子打趣道。
梁薪和云静并肩走着,以他和云静的功力自然能将身后那群女弟子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云静与他都有些尴尬,梁薪几次想要找个话题和云静聊着却又无从说起。憋了半天后梁薪才干笑着说了一句:“师太,想不到贵派的弟子全都这么开朗哈。”
云静往后看了一眼,她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她身后的弟子听见她的咳嗽声后立刻安静下来,一时间寂静无声。梁薪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云静在她的弟子心里面竟然有如此高的威信。梁薪回头看向那些女弟子,那些女弟子一脸无辜地吐了吐舌头,看上去俏皮又可爱。
梁薪微微一笑对云静道:“师太,其实做人还是开心一点的好。生命苦短,整天苦着脸岂非是在浪费生命?”
云静看了梁薪一眼,她略微沉默了一下后道:“总得有规矩吧。”
梁薪摇了摇头:“只要不是超越了原则,何必用规矩来束缚人呢。”
云静听后若有所思,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后道:“你说的对。”又走了几步路,人群中依然安静。云静突然转头对身后的弟子们道:“可以继续聊,但别说的太过。”
“是!”弟子们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先挑头说了句话,然后其余的人慢慢附和。从一开始声音很低,慢慢的声音又变大起来。云静果然没有再管,梁薪和云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通过和云静的聊天中她得知欢喜宗的那个宗主应该是半步玄关的实力,而这么多年云落却一直卡在宗师大圆满的境界里无法寸进,故而她打不过那个欢喜宗的宗主。不过幸好当初重建菩善门的时候破玄帮助菩善门建设了几个护宗阵法,欢喜宗的人被那几个阵法伤了不少人,故而如今大家正处于僵持的状态之中。
梁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之间一名菩善门的女弟子壮着胆子大声叫道:“梁王爷,如今大雪纷飞你能不能以雪为题给我们马上做首诗听?”
“好啊,你们想听什么类型的?”梁薪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一听梁薪如此回答,菩善门的弟子们全都兴奋起来。这要马上以雪为题做首诗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但是梁薪不止一口答应了并且还让她们自己选择类型。一名女子弟说道:“你是王爷,曾经带领威名赫赫的西厂铁骑南征北战,要不你就做一首有气势一点吧。”
梁薪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那你们听着。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