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印天开口问道:“两位仁兄,你们可否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说道:“我们是在你的冥想之域,若非是在这里,主人你又怎会见到我们。开 心 文 学 ”
印天喃喃道:“冥想之域?难道这是我的内心世界不成?我现在难不成是在胡思乱想之中么?
黑衣人摇头说道:“这里不是你的内心世界,如果是处在你的思维之中,又怎能没有其他事物?冥想之域乃是你的意识最深处,是你意志形成的最初原始。主人你其实也是机缘巧合,这才自己来到自己的冥想之域中的。”
印天问道:“那我又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白衣人说道:“主人刚才在悬崖峭壁间停留不动,此时在你的旁边突然形成了一个意蜃黑洞,你的天之开眼立即便进去与之交流,发现意蜃黑洞之中魔意纵横,因此我当时便被激怒,这黑洞中的魔意与我争执不下,便将我们给一股脑的吸引了进去,不成想意蜃黑洞中的魔意竟然被主人的本体意志给征服,进而呼唤出了主人你的魔之意志,而我们便一同存在于了这冥想之域之中了。”
黑衣人哈哈笑道:“主人也当真了得,意蜃黑洞那么强大的魔意,遇到主人的意志,竟然会全被征服,而终于形成了我,黑洞可直通冥想,因此我们便在这里与主人的本体意志相见了。”
印天听得是晕头转向,但是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一点,自己的魔之意志的形成,看来是与刚才吞噬自己的那个黑洞有关,想来就是他们所说的意蜃黑洞了。
不过印天现在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所谓的冥想之域里再停留了,他只想快一点出去,可是他又不知从这个冥想之域中出去,又会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他开口问道:“意蜃黑洞又是怎么形成的?我现在出去以后,又会是到了什么地方?”
黑衣人说道:“意蜃黑洞其实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轻易是不会出现的,这一次意蜃黑洞的形成,是因为血魔山的屠天举行祭魔大典,他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将自己的大本营给设在这里,就是因为他感应到这里的魔神之意甚重,他料定此地必有魔神遗迹,因此这才重新以血魔山为自己的据点,建下血魔窟,他运筹帷幄了数年,终于想在这一次的祭魔大典上,能够引出魔界遗迹之门,结果正当他在血魔窟之中举行大典之时,魔光波罩的魔力映shè,竟然在绝望山谷的峭壁上形成出一个意蜃黑洞,而终于将主人也给吸引了进去。”
印天点了点头,他此刻终于是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屠天大魔将大本营建在血魔山,是因为他感应到了这里蕴藏有强烈的魔神之意,因此想通过祭魔大典来引出遗迹之门,可是就在他正在祭魔之时,由于祭魔所用的魔光波罩引发出来一个像海市蜃楼一般的意蜃黑洞,突然在绝望山谷的峭壁上形成,而恰在此时,自己却因为被人给打落山崖,正快要被血魔禁阵的空间结界所吞噬的一瞬间,自己却又稀里糊涂的进入到了意蜃黑洞之中,而在这里自己的意志竟然又将魔意压制吸纳,终于最后在自己的意志之中又形成了魔之意志,而意蜃黑洞又与冥想之域相通,自己这才见到了自己的神之意志与魔之意志。
能将魔意吸纳,想来是在自己昏迷之时,中丹田的海纳百川仍在运转,就像是在灵之境里吸纳那些仙灵一样,结果将黑洞中的魔意也给全部吸纳了,因此这才形成了魔之意志,但终究是自己的本体意志并不排斥魔之意志,因此这才会形成了两个孑然不同,而且是意识形态迥然有别的两种意志。
一想到自己拥有两种意志,印天也不知自己是福是祸,本来一个神之意志就已经让印天头疼不已了,而且自己直到此时也还并没有能够完全压制他,使得自己彻然宁静,结果现在又出来一个魔之意志,因此印天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忧了。
但是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这两个意志现在却也服从了自己的意志,此刻也是相安无事。
只是现在如果出去,会是到了什么地方,却是印天此刻最关心的问题,于是他又开口问道:“既然我被意蜃黑洞给吸了进来,那我现在从这里出去,又会到了哪里?”
黑衣人说道:“黑洞之中魔力纵横,可是却全被主人给吸纳了,因此黑洞也就跟着消失了,主人现在出去,应该会被传到黑洞本源的魔光波罩之中,不过主人你可得小心,此刻你破坏了屠天的祭魔大典,估计他会很生气。”
印天大吃一惊,急道:“什么?难道我已经进了血魔窟的最深处了?我此刻是在屠天的祭魔大典之中。”
白衣人和黑衣人同时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主人出去看看,那便知道了。”
印天几乎快要疯了,自己的天之开眼和这两个意志全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在最关键时刻,天之开眼去开小差跑黑洞中探险去了,而现在自己已经到了最为危险之地,这两位意志仁兄却还在悠闲地吵嘴,印天算是彻底的无奈了。
一阵模糊消散,印天只觉自己似乎在移动,眼前无尽的虚无黑暗也开始模糊变淡,黑衣人和白衣人也跟着消失,渐渐地,印天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真实真境之中,终于是从自己意识最深处的冥想之域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缓缓睁开双眼,印天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但是他立即却发现,自己还莫不如一直都在冥想之域中,因为眼前的情况,却实在比被推进空间结界中,也好不到哪里。
此刻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透明的,有如是一个泡沫一般的罩体之中,那个罩体悬浮于半空之中,仍在不停地飘然晃动,自己的周身氤氲着丝丝的青气,却有着很强的魔族气息。
而印天再向下一望,不由得瞪大眼睛,大吃了一惊。
原来此刻自己与这个罩体所悬浮的下空,竟是一个无比巨型的洞厅大殿之中,那大殿的广阔几乎可以用浩然来形容,因为单单一根支撑殿堂的石柱,就几乎有数十人合抱在一起那么粗,而且光是这样的石柱,这殿堂上就有数十根之多,一眼都几乎望不到殿堂的边缘,而殿堂的高度,恐怕就象是人站在地上,看到天上的云彩那么高。
而此刻,自己却正在殿堂的一座无比高大的石阶上方的半空中悬浮着,下面却密密麻麻的跪着满满一大片的人,他们身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由于自己的位置甚高,因此看他们就好想是密密麻麻的小蚂蚁一般,都看不清下面的人的面目,只能看见他们全都跪在那里,人数之多,几乎都跪满了大半个殿堂,只怕最少也有十数万之众了。
而且印天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发觉到,跪在那里的十数万人众,全都是魔族之人,庞大的魔族气息,都几乎令印天觉得窒息!
难道是云中郡所有的魔界力量,全都在这下面跪着呢?
和印天都处身在这巨大石阶上的,还站着一位身材很高大的一身黑袍之人,这人就在印天的旁边不远处站着,他的脸有如磐石雕刻的一般,蓬乱的黑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不敢亲近的威严,沉静的双眼深处,涌动着暗流翻腾,而那本应在平时都是波澜不惊,几乎很少会有事情可以触动到他的眼神之中,此刻,竟是写满了惊诧与愤怒,印天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已经非常的愤怒了。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魔光波罩之中?你为什么要破坏祭魔大典!”
并未见黑袍人开口,但是那冷峻的有如冰山一般的声音,令印天一听之下,立刻就好像是堕入了冰窟之中。
印天只用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如同是泡沫一般的波罩,那个波壁就立刻破碎了,印天却依然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黑袍人。
下方的所有魔众都距离得很远,仍然都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十数万人跪在大殿的下面,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如此广阔的一个大殿堂,竟然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见。
印天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得是清清楚楚。
他没有立即回答黑袍人的问话,因为印天也被这种情景给震惊住,呆在了那里,他突然随口问道:
“这里是血魔窟?”
“是。”
“你们这么多人,在------进行祭魔大典?”
“是。”
印天向下方的十数万魔众看了一眼,又傻傻的问道:
“下面那些人------都是你的属下?你------你是屠天?”
黑袍人的眼神如同是冰山与烈火在疯狂的交锋,但是他却依然从嘴里说出一个字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