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布满荆棘合作路,是非曲折多艰
作者:徐国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578

第一四四章,布满荆棘合作路,是非曲折多艰辛。

1939年5月2rì上午,就在季根发到诊疗所去的时候,薛娇娇带着两个jǐng卫员拎着一大筐香蕉来到了野战医院。野战医院按照徐照明预先布置的“集中管理、抓紧治疗、严格看管、尽早出院。”十六字要求,特地将新四军伤员全部集中在医院的小礼堂里;医院一下子收治了这么多伤员,哪来这么多病床?只好把伤势较轻的伤员安排睡地铺,薛娇娇等人刚踏进野战医院新四军住的“病房”,一股福尔马林夹杂着血腥的刺激味道就扑鼻而来,薛娇娇顾不上这些,亲自把香蕉送到伤员们手中……

好多伤员看到政治部主任来探望,纷纷想起来迎接;薛娇娇对伤员们说:“你们打小鬼子受伤,不要起来!我今天代表罗旅长来看望你们,由于根据地的医疗条件有限,只好暂时委屈你们住在这里了;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和我说,我会去向医院方面反映的!希望你们好好养伤尽快出院!”

伤员们听了非常感动,能鼓掌的伤员都拍手鼓掌;正在此时,梁金堂在野战医院院长的陪同下也进了“大病房”……

薛娇娇见到梁金堂就说:“梁副站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也吹到我们新四军伤员住的地方?”

梁金堂知道薛娇娇这张嘴的厉害,他赶紧解释说:“薛长官,卑人生怕你们的伤员子在野战医院住不惯,特地赶过来关心一下!顺便带些慰问品来送给贵军伤员!”

薛娇娇说:“多劳梁副站长费心还专程来送慰问品,我代表全体伤员向梁副站长表示感谢了!”

梁金堂说:“薛长官客气了,这是卑人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薛娇娇挖苦梁金堂说:“这慰劳伤员的事应该是国民zhèng fǔ部门或上层的事,怎么好意思劳你的大驾?梁副站长,也许这几天打了胜仗,你们军统大概闲着无事是吗?”

梁金堂急忙解释说:“薛长官,这次伤员特别多、又分散在各家医院里,上层忙不顾暇,只好委派卑人代劳了!其实卑人要干的事情太多,实在忙不过来呀!”

薛娇娇问梁金堂:“梁副站长,我们好多新四军伤员住在普通医院甚至私人诊所,那些普通医院和私人诊所的医护人员以及药品、医疗器材都非常匮乏,伤员们万一伤情加重得不到及时治疗怎么办?”

梁金堂说:“薛长官,卑人不是主管后勤的,你反映的情况卑职不能做主,充其量卑职人只能替你向上峰转告!”

薛娇娇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今天遇到个没肩膀的‘黄(牛)伯伯’了,对你说了也白说!等一会儿我直接打电话给你们的徐师长!”

梁金堂生怕徐照明责骂自己办事不力,马上就对薛娇娇说:“薛长官,依卑人所见,电话就不必打了,你有何吩咐由卑人代劳就行了!”

薛娇娇一听梁金堂不再打“太极拳”于是就说:“既然梁副站长来也来了,劳驾梁副站长等一会儿不妨跟我一起跑几家普通医院和私人诊所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问问他们需要什么短缺的药品或医疗器材!你看如何?”

薛娇娇在野战医院探望伤员和过问了伤员的情况后,再特地关照野战医院院长要多多关心新四军伤员;随后叫梁金堂随她一起到普通医院和私人诊疗所去了解治疗情况并把一长串治疗伤员的药品、医疗器材清单交给了梁金堂,梁金堂本想利用探望新四军伤员的机会去摸底的,未料非但被薛娇娇“劫持”不算反而还替薛娇娇去办事;薛娇娇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救治新四军伤员起了他人无法起到的作用,徐照明和那些军统特务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薛娇娇在县城风风火火地忙来忙去完全没有办法去阻止……

话说那个国民党县党部负责宣传的张委员受梁金堂的指示于当天上午来到县中学,向该校校长和一个督导了解中学生昨天迎接中**队凯旋而归是所使用的纸质小标语来历。

张委员先问该校校长:“校长先生,卑人发现昨rì上午贵校组织了好多师生上街去迎接中**队的凯旋!”

那个校长说:“张委员,这些上街迎接中**队凯旋的师生都是本校督导组织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张委员接着又问那个督导:“督导先生,迎接中**队凯旋哪有什么问题?您组织得不错,没什么问题!卑人注意到师生们手持的纸质小标语做的蛮jīng致的,这是您叫师生们做的?”

那个督导说:“张委员,你太抬举了卑人了,卑人的rì常事务已经忙不顾暇,哪有功夫去制作标语?这都是师生们自己制作的!”

那个校长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他听到张委员一直在追问小标语的来历,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板着脸反问张委员:“张委员,您今天来本校似乎对这些小小的标语特别感兴趣,难道这些小小的标语有什么问题吗?”

张委员既不能道明真相、又担心校长反感,于是急忙解释说:“校长先生,您误解了;这些小标语哪有什么问题?不过,卑人只是向校长先生提个小小建议:rì后贵校在组织师生搞类似的活动时务必提前与卑人打一声招呼,因为搞大型活动时参加的人比较多学生们岁数小容易出安全事故,卑人如果提前知道后能为学生们提供安全保障!”

那个校长明知张委员是在撒谎,但是不愿意拆穿它,只好用嘲讽的口气说:“卑人意想不到负责宣传的张委员竟然还关心起本校师生的人身安全,卑人对张委员的热心真是感激不尽!”

张委员只好苦笑着说:“校长先生过奖了,卑人只是随便过问一下罢了!”

那个督导是国民党县党部派来监督学校教务活动的,他显然附和他的顶头上司张委员的话说:“校长,人家张委员为学校师生的安全着想也是一片好心,请您不要误解!”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委员和那个校长正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时;校长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那个张委员一看校长准备接电话,趁机开溜说:“校长先生,那您忙吧;卑人下次再来拜访!”

那个校长只是冷冷地对督导说了一声:“麻烦你送一下张委员,我要接个电话,不好意思了!”说罢。张校长立即抓起电话,顺便朝张委员作了个拜拜的手势……

当天下午4点许,梁金堂在薛娇娇那儿白忙了一阵、张委员也在学校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季根发自鸣得意哼着轻松的小调早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见梁金堂忙得满头大汗地回办公室,季根发问梁金堂:“梁副站长,你今天有什么收获?”

梁金堂正想一个人好好地安静一会,一听季根发那不冷不热的话马上就咆哮:“今天有什么狗屁收获?我倒是被那个薛娇娇足足地利用了一整天,简直成了那女人的后勤部长了!”

季根发说:“梁副站长,你能跟在女人后面团团转,说明你有艳福交上桃花运了!”

梁金堂恼火地说:“季站长,我今天白忙了一整天你还冷嘲热讽的算什么意思?”

季根发说:“梁副站长,现在你终于明白了,**没你原先想像得那样好对付吧?你以前还和别人一起讽刺我‘季根发、季根发,只有几根发’,看你这几天头发也不见得比我多几根;我说梁老弟,和**打交道累呀!”

梁金堂深叹了一口气说:“季老兄,你这句话才像兄弟说的话,和**打交道确实是累,而且是心累!”

季根发劝梁金堂说:“梁老弟,说句心里话,如今这世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连师座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咱弟兄俩混到现在头发都快丢光了竟连个老婆都没娶,这样累死累活地究竟图个啥?我看能混一天就混一天吧!”

梁金堂自从和季根发搭档以来今天还是头一次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话,他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金堂心想:“季根发刚才一席话并不是一点儿没道理,自己现在一早起来用梳子梳头时每次都能梳下一把头发,虽然还没到季根发那样已经谢顶的地步,但确实少了不少头发;用中医的角度来说属于肾亏体虚一种表现,自己忙到快四十岁了居然连个老婆还没娶今后由谁来和自己送终?自己的人生自从跨进军统这扇大门之后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一个人不能支配自己人生哪活着为了什么?”梁金堂在季根发的启发下,第一次感到痛苦和傍徨,他企图挣脱、他渴望zì yóu;但是他始终摆脱不了一双紧紧抓住自己的无形之手,他就像一个掉进河里不会游泳的人一般越是挣扎越陷越深……

就在此刻,徐照明来电话向季根发、梁金堂两人询问新四军伤员的情况;季根发、梁金堂就向徐照明道起了“苦经”……

徐照明听完了季根发、梁金堂两人的“诉苦”之后立即指示说:“你们两人给我听好了,收治新四军的非野战医院提出的药品、医疗器材需求尽可能满足他们,千万不要留给新四军以攻击我们的口实;但是所有治疗的新四军伤员你们必须给我看死盯牢,绝对不允许他们外出活动或散布进行**宣传,你们俩听清楚了吗?”

季根发、梁金堂听了徐照明的指示后马上回答说:“卑职遵命!”

九十七个新四军伤员、一个负责监督治疗的新四军官员、另二个新四军jǐng卫员的突然到来,使得徐照明就像遇到山洪暴发那样高度紧张、恐慌,就是小鬼子来,徐照明也没感到那么恐惧、威胁;在徐照明的心目中,这些**就好比是细胞核裂变,一个会裂变成二个、二个会裂变成四个、四个会裂变成十六个、这一百个新四军会裂变成多少?徐照明简直不敢往下想……

长期的**、惧共心理已经在徐照明心中根深蒂固,虽说是国共两党合作共同抗rì,徐照明自始自终认为他和**只不过是暂时的同路人而已,真正的威胁倒不是来自小鬼子而是**。

正因为以徐照明为代表的国民党顽固派有这种**、惧共心理,新四军的伤员和薛娇娇在青山县城的活动始终受阻,薛娇娇深为感触地体会这国共合作的真是:“布满荆棘合作路,是非曲折多艰辛。团结抗rì没杂念,早把倭寇逐东海。”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