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安远冷眼看着他们,开口问道:“你们谁还想杀我啊?”
王立传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杀你的打算,我只想拿回我们少爷的“秋月”剑。 ”
公羊安远冷哼道:“你们在困在阵法里的所有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想抵赖?”
王立传看着道:“既然你听到我们在阵里的言语,应该知道他才是真心想杀你的人吧。”
他指着张誉,说道:“是他们的老祖宗张千寿吩咐他来杀你的。”
公羊安远冷笑一声道:“刚才你们不是还有交易要毁了这阵法吗?你刚才施展了那个“裂山符”,如果阵法被破,我现在岂能还站在这里,早被你们杀了吧!”
王立传道:“那时是我为了早rì拿到剑,一时权宜之计罢了。现在你把我放出去,我拿了剑就走人,咱们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已经得罪了一个长老,不想再得罪一个长老吧。”
公羊安远面无表情道:“我也不想得罪长老的,只是这个阵法我只会开,不会关,要麻烦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了。”
王立传脸sè微变道:“那谁会关这个阵?”
“我的老师,只有他才会关这个阵。”
“那赶快把你老师叫来啊!”
“他还在梅莉国呢。你们就先讲究点,在这住一段rì子吧。”
说完,公羊安远不再理睬王立传,举步就要走。
走了几步,心头一动,又回头来到圆球面前道:“张誉,我问你,张千寿这次派你来杀我,你为何不和令施工商量下杀我的方案,见我面后就单独直接动手呢?”
张誉恨声道:“杀你一个小屁孩,何须和其他人商量,我一个人足以。令施工这么久没杀掉你,办事不力,其心可诛。”
公羊安远微微一笑,他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令施工真的是在学校里想杀他的凶手。
张誉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令施工要杀你的?”
公羊安远眼珠一转,道:“他上次杀我失败后,就被我老师发现了。后来,他告诉我们,他也是被逼无奈,是张千寿逼他这么做的。这次,你们来找我,他还提醒我,要小心姓张的人。”
张誉听后,怒声道:“难怪令施工带我们到这个园子门口和你见面,就是为了方便你逃进园子里吧。”
公羊安远心中偷偷一乐,心道,你自己这样自作聪明最好,点头道:“正是正是。”
张誉听后,怒不可解,恶恨恨道:“快放我出去,不然等我师傅或老祖宗一到,让你生不如死。”
公羊安远微微一笑道:“居然敢威胁我,让你尝尝阵法的厉害。”
说完,念起咒语,无数银sè闪电从球壁四周纷纷跳出,击在张誉的各处身上。
张誉无乱往哪里躲避,均躲不了被闪电击中的命运,很快,他被闪电击得全身焦黑,头发根根直立,衣服早已褴褛不堪。
他疼得不停在地上打滚,开始还大声叫道:“救命救命——”
后来疼得喊救命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不停地大口喘息。
王立传一旁看得心惊胆颤,躲在一边不敢言语。暗道,这个小孩够狠。
公羊安远见差不多了,再电下去非电死他不可,停了下来道:“今rì暂且饶你一命。”
说完走开了。
他来到“万野花草”园口。
敖曙和令施工依旧站在门口。
令施工见公羊安远出来,忙道:“王立传和张誉呢?我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
公羊安远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他们都困在阵里,出不来了。”
令施工“啊”了一声道:“那赶快放他们出来,他们非是常人,是郡里长老的弟子,咱么惹不起啊!”
公羊安远沉声道:“惹不起就要做人家的走狗吗?”
令施工脸sè一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羊安远盯着他道:“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明白。非要我说出来吗?”
令施工神sè不定,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公羊安远目光如刀锋般看着令施工,一股肃杀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令施工不由倒退了一步。公羊安远冷冷道:“为什么要杀我,我没有得罪你吧?”
令施工急急巴巴道:“你…你说什么,我什…什么时候杀过你?”
公羊安远道:“张誉困在阵里时,什么都告诉我了。把“三眼狼蛛”放入我被窝的是你,把“梦游草”放入我寝室的也是你,勾结黑衣人杀我的也是你。”
令施工脸sè铁青:“你别血口喷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公羊安远幽幽道:“这次张誉被困阵中,张千寿应该也会很快来到学校吧。如果张誉死在阵中,张千寿会放过你?”
令施工厉声道:“你敢。”
公羊安远道:“我为什么不敢,我反正要死,拉个垫背的,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说完,转身就往园内走。
令施工急忙叫道:“等一下,你怎样才肯放过张誉?”
公羊安远回头道:“刚才我说的几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令施工一低头,道:“是,不过那些事都是张千寿长老逼我做的,我也是无奈啊!”
敖曙一旁,听的目瞪口呆,指着令施工的头,道:“你。居然都是你做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令施工黯然道:“我老婆在郡里一家灵武学校,也做教习师。你们知道,我们修灵者只有过年那十几天时间有假期,其它时间全是在学校。所以我和我老婆每年相聚的rì子也只有短短十几天。”
敖曙叹息一声道:“这是我们修灵者的悲哀啊!”
令施工继续道:“今年新生入学前,张千寿派他的弟子找到我,说如果我能杀了今年的一名新生,就把我调入郡里,和我老婆同一个学校。”
敖曙道:“新生就是公羊安远?”
令施工道:“正是。初始我也犹豫,但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敖曙帮他接了下去,道:“你为了夫妻团聚,就接受这个杀人任务了,是不是?”
令施工沉默不语。
公羊安远问道:“那“三眼狼蛛”和“梦游草”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都是张千寿让他的弟子给我的。”
“他的弟子叫什么名字?我梦游那次,杀我的黑衣人又是谁?”
“他的弟子叫王欢,就是那个黑衣人。”
“我记得那天,我和我父亲走出“万野花草”园,就碰到了你,想必是你在打听黑衣人信息吧。”
“是的。我没想到东方师居然直接把王欢烧成了灰。任务没完成,张千寿的弟子又死了一名,我因此还被张千寿责备了一通。”
“后来一段时间,似乎比较平静啊!”
“后来我把东方师的情况告诉了张千寿。他让我不要乱动,等以后有机会再做。后来东方师去了“梅莉国”,他又马上把你父亲调到其它学校任教,这样你就没有保护人了,机会就会很多了。”
“宫佑仁去我们教师强兑灵石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不是,这件事是意外发生的,是我们计划外的。自从你父亲离开学校后,你几乎一直都在“万野花草”园,我们一直没机会,直到这次事情发生。”
现在公羊安远以及敖曙都已明白,但明白后又能怎样?
敖曙叹息一声,看了公羊安远和令施工一眼,道:“你们现在有何打算?”
令施工低头道:“既然你们都已知道实情,我也不会再参与任何事,随遇而安吧!我只求公羊安远能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
公羊安远缓缓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能悬崖勒马,改过自新,也算是功德一件吧!我不会怪罪于你。”
敖曙和令施工惊奇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怪物。
敖曙道:“刚才这些话你听谁说的。难道你也信佛教。”
公羊安远暗道,难道这里也有佛教?他干咳一声,道:“是听一个信佛的邻居老大爷说的,他很会讲佛教故事。”
令施工道:“你现在困住了宫离盛的两位弟子。过几天,宫离盛很有可能亲自来这里,你要早作打算吧。”
公羊安远苦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躲在这“万野花草”园等东方师回来再说了。”
敖曙点点头,说到:“学校确实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以后就呆在这里吧,我们也要向校长汇报下这里发生的事。”
他们离开后,公羊安远又回到了“万野花草”园。
校长裘尚现在很烦恼。
他听了敖曙和令施工的报告,感觉事情闹得有点大。
敖曙他们汇报说张誉一见公羊安远的面,杀招毕现。看来张誉这次来学校就是为了杀人的。张誉一方面是宫离盛的弟子,还是郡长老张千寿的族孙。他惹不起。
王立传这次来学校,除了取回“秋月”剑,是否还有杀人任务,他不清楚。
他不仅烦恼,而且愤怒。
他烦恼这些事牵涉到两位郡里长老,一个处理不好,他的职位可能不保。
他愤怒是因为,怎么说,“千丈山灵武学校”也算是他的地盘。这些长老弟子来他的学校随意杀他的学生,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决定,马上去拜访友校一些天,让这件事就这样拖着。
一周后,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手举数面,有的大旗上写着宫字。无论步行者还是骑马者均身着锦衣或身穿金盔银甲。
来到学校校园后,两台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一人是短须黄脸的老者,身穿灰sè锦袍,脸sè冷酷,此人正是张千寿。
还有一人是身材微胖的中年人,长长的眼,方方的脸,穿得考究,看起来很有威严,小指上留着很长的指甲,显见得平时很少做事。
学校里学生们见到这仪仗队伍,纷纷围拢了上去。
一个学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身前,跪倒叩拜道:“孙儿拜见爷爷。”
这个学生正是宫佑仁,他伤势虽未痊愈,但已能正常活动,显然他早已知道他爷爷将来学校的消息。
这中年人正是宫佑仁的爷爷,云林郡长老宫离盛。
宫离盛扶起宫佑仁,关切道:“快起来吧,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伤势如何?”
宫佑仁脸sè一红道:“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孩子比武连输,给爷爷丢脸了。”
宫离盛微微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多虑,以后努力就行。”
这时,有几个老师也走了过来,拜见了他们。
张千寿迟迟不见校长。他眉头一皱道:“你们校长哪里去了。”
一个老师恭敬地回答道:“我们校长拜访其它友校去了,六个副校长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只有各任课教习师在。”
张千寿脸sèyīn沉,道:“那你们现在管事的是哪位?”
老师们相互看了看,道:“都不在。”
张千寿大怒:“你们学校怎么回事,居然管事的全都出去了,也不留一个。”
老师们沉默不语。
宫离盛见状,问道:“我的两位弟子一周前来到贵校,怎么不见他们身影?”
有个老师道:“我们不太清楚,当初好像是敖曙教习师和令施工教习师接待的他们的,要问他们了。”
“那敖曙教习师和令施工教习师在哪里?”宫离盛问道。
“我们现在就去找下他们。”
没多久,敖曙和令施工来到这里,拜见了两位长老。并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张誉和王立传被困“万野花草”园的事。
宫离盛听后,眉头紧皱道:“带我们去“万野花草”园。”
两人带着宫离盛一行来到了“万野花草”园门口。老师和同学们也纷纷跟着人流去看热闹。人员过多,把“万野花草”园几乎都快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