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少女的鲜血如在骑士的心头流淌,名为archer的servant暴怒着冲上前,黑白双刃自手中成形。
紫色少女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张开双臂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凛,甚至没有看一眼气势汹汹冲上来的archer。
“archer、——”
远坂凛抬起手,想要阻挡她的servant。
然而,在那之前,archer被另一个人挡住了。
黑色的长剑自虚空中浮现,轻易地架住了骑士的黑白之刃,一道黑影沉默着出现在红色骑士面前。
“呼——”
较力之下,感受到对方武器中毫不退让的坚强意志,强大可比拟从者的压迫力,腕力较弱的archer首先撤剑后退,讶然地看向那名挡下他的敌人。
黑色的骑士轻甲、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黑色的如同蒙上一层纱的皮肤,只有脸上露出黑色的双瞳、眼白、以及小块的、白皙的皮肤。
“你是谁?”
无法判断对方身份的archer发出疑问,对此对方只是收起了他的剑,侧身隔在archer与他的master之间。
“姐姐,看到了吗?在这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保护我。”
凛渐渐无力地向着地面软倒,被她的妹妹抱住了肩膀,在地上斜倚在紫色少女的怀里,樱伸一只手握住她刺进姐姐小腹的匕首,猛力一拔。
凛发出一个痛苦的闷哼声。
“凛——”
archer再次上前,再度被黑色的骑士挡住。
“给我让开——!”
无论红色骑士如何暴跳如雷,黑色的剑始终挡在他的前方。
黑色长剑如浸润在黑夜中的阴影,只有弓之骑士的双刃挥出时,方才现出身形架住了archer,怎么也突破不了的阻挡,怎么也捕捉不到的剑法。
看着血液从凛受伤的小腹流淌出来,挥剑进攻的archer越发焦燥,然而眼前这沉默的敌人不仅牢牢守住了阵地,奇妙的剑术竟然无论从力道还是技巧上都将archer牢牢压制。弓之骑士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挥剑之间游刃有余的味道。
“可恶啊——”
完全不是对手,在进攻的那一刻,手中的武器就隐隐被带入对方的节奏,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的武器也并非极品,从红色骑士对武器的读取结果来看,甚至仅仅是具备剑的外形与基本功能的特殊道具,连投影也做不到。
——那武器,连剑都算不上。
另一边的凛略带惊讶地看着手下的servant陷入了苦战,原本只在潜意识里出现过的某个概念渐渐明晰。
——果然是时间没选好,召唤了一个比较废柴的servant。
“姐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骑士,无论我在哪,都会永远保护我的黑骑士。”
看着凛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紫色的少女得意地收起了带血的匕首,帮凛捂住她的伤口。
“明白吗?我的姐姐,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凛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力气随着流逝的鲜血消失,连话的力量也没有。
“嘻嘻,姐姐的使魔很担心你哟,不过他不是我的骑士的对手,怎么办呢?”
樱跪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姐姐,一手按住她的伤口,忧伤与欢喜、残忍与温柔,复杂之致的感情在她的眼中流转。
“我该怎么办才好?无论怎么做,无论怎么传递,这痛苦,也没法减少一分。我的姐姐啊,你如何才能理解啊?”
时而苦恼、时而嘻笑的樱,早已让人分不清她的真实心意。
“也许,只能这样,活下去吧,我的姐姐,一定要活下去。感受我的痛苦、感受我的悲伤,直到我的死亡。”
樱放下了她的姐姐,向后退开,一招手,还在与archer作战的黑骑士轻易地逼开archer,退出了战圈,回到少女的身边。
失去了对手的archer紧握双刀,目光凝重的盯着那个黑色骑士。
论剑术,他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此苦涩的觉悟令红色的骑士如火灼烧般愤恨。
樱并不在意archer的紧张,她随意地招了招手,轻轻靠在回到她旁边的守护者怀里。
黑夜里,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黑色的战马穿过幽暗的树林,沿着惨白的水泥道路飞奔而近,停在樱的身边。
黑骑士如抱着公主一般将樱托起扶上战马,再跨坐上去,双手持缰继续将樱搂在怀中。
樱最后注视了倒在地上的凛一眼,然后纵马离开。
自始至终也没有看archer一眼。
忠心耿耿的servant抱起他的master,小心翼翼地处理好伤口,方才将凛抱回家。
红色的少女意识清醒后,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躺在archer怀里。
——你与樱之间是怎么回事?
——樱为什么一边叫你姐姐,一边如此伤害你?
——那个黑骑士究竟是谁?
archer并非多话的人,纵然心中有着万千的疑问,他也没有问出口。
或者说,他只是个不懂得如何关心别人的人吧。
抱着怀中软弱无力、身心受创的少女,弓之骑士心底发出自嘲的苦笑。
“凛,请好好休息,虽然我已尽量处理,但也需要许多天才好痊愈,甚至可能留下疤痕。“
将凛送回她的房间,躺在床上的凛依然沉默。
直到archer准备离开时,少女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凛?,这是你叫我的名字么?“
“怎么了?“
“太短,像是哈士奇的叫唤。“
在archer讶然的目光中,少女卷过了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凛吗?
遭遇了了什么样的事情,她才会变成这样?
难以言语的心情,给身经百战的骑士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