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小时后,对方打来电话,我从小飞手里接过:“喂,怎么说,哪交钱?”
依然是那个枭唳般的声音:“听口气,兄弟你也是混的?哪条道上的。开 心 文 学 ”
我咬着牙哼哼两声:“黑白两道通吃。”
“呸,原来是个青皮……”对方以为我是在胡诌,便没了探听的耐心,开门见山的说:“东郊,狗村,只许你一个人来。”
“那我能带只猴去吗?”
“猴?”那人楞了一会然后无语道:“只要别带人,就算拉头猪来我都不管。”
我笑笑:“我猴哥的师弟还在天上调戏嫦娥呢,没空来这陪你玩。”
“什么乱七八糟的,给你半小时,别耍花样,否则这些小家伙可就要遭罪了。”
我说:“用不着半小时,最多5分钟就能到。”
他叹口气:“兄弟,受累打听下,你是不是和这些小孩的父母有仇啊?要不怎么想法设法的激怒我呢。”
我说:“这群小孩长大了都是祸害,你别给我面子,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他推心置腹的和我说:“咱就是干个绑票的活,虽说不光彩,但也守规矩,虐待和撕票的事还真就做不出来,你要有这方面的需要,不如去找幼儿园的老师。”
我被他逗乐了:“成了,安心等着吧,我马上就到。”
他这才松口气,好心提醒我:“你到了东郊就别往里开了,路上都是陷坑,专门劫那些逃过路费的大货车。”
鉴于这人还算比较善良,我决定那两千万多少给他留点,就当做是看管问题少年的保姆费,不知道100够不够?
大黄蜂带着我和至尊宝赶到狗村的时候,只花了一分多钟,路上果然有很多的陷坑,但都被大黄蜂轻松的跃过。
在土路的尽头,是一辆屁股对着我们的长途货车,车上满载货物,一看就知道超载了,这也是司机抄小路的一个原因。
那头的情况被货车挡着也看不见,只是听见纷杂的狗叫声,既然是叫做狗村,那当然有狗,这并不稀奇,哪个村子里没有狗呢。
但狗村的狗特别凶猛,据传都是吃活人肉长大的,这里的狗全部都被用作赌博,也就是斗狗。每到周末的时候,各村各乡镇,甚至是市区里的闲人都会赶来,这也是此地被叫做狗村的原因,至于原来的村名渐渐的被人淡忘了——其实是刻意忘记的,因为这个村子原来被叫做狗屎村……
这时至尊宝变成了一只小猕猴蹲我肩头上,看着非常的可爱,我忍不住摸了两把。
至尊宝歪头看看我说:“俺老孙可不搞基。”
我:“……”
大黄蜂见我们下车了便打了个哈欠,回天上呆着了,我绕过大货车,就看见一大汉举着修车的扳手被几十个扛锄头铁镐的人和十几条一人高的狼狗围着。
那大汉肯定就是这辆大货车的司机,与我年纪相仿,一看就是个真汉子,在这种情况下愣是面不改sè。
他拿扳手对着众人转了一圈,像是一个身陷重围的将领,孤身面对数十倍的敌人,持剑而立,虽知大势已去,但身为军人或者男人的尊严使其不愿投降,要战至最后一丝气力。
那大汉的声音很雄厚,显得不急不躁:“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钱我也给了,为什么还不放行?”
那群人中就有一个三角眼的开口说:“兄弟们看上这车货了——这么的,你也挺上路的,咱们要的也不多,两成,怎么样?”
大汉的眉毛像是两把西瓜刀,一凝眉便直戳天际:“对不住了,这车货是别人家的,我做不了主。”
三角眼尖啸着声音:“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那就别怪兄弟们冒犯了——把货都给老子卸了。”
大汉一扳手便隔开几把铁镐,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将一个爬上车的混混拽住扔进人堆里,接着头也没回的使个回旋踢,被踢中的那人砸到数人。
此时大汉满脸的杀气,狼狗也一时被镇住,在原地不安的打转,口中发出jǐng告的闷吼声。
三角眼叫道:“他就一个人,怕什么,给我上!”
大汉护在车旁,丝毫不退,看这意思是打算豁出xìng命不要了。
我捏着大拇指和食指塞进口中猛地吹了一个流氓哨,众人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三角眼厉声道:“你谁啊?”
我双手举过头顶:“来赎人的。”
三角眼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来赎谁的?”
合着他们今天不只是绑了饭饭他们,还有别的人。
我往肩头一努嘴说:“我就是那个说要带只猴子来的人。”
三角眼失笑道:“你还真带只猴来?”
看来跟我通话的那个人就是他了,三角眼又看看手机,震惊道:“你从哪出发的,真的就用了5分钟!”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指了指那大货司机:“你们业务开展的挺红火啊。”
三角眼yīn笑道:“我以为你至少得半小时后才能来呢,这不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做一单。”
“你电话里头不是说自己做事很守规矩吗,怎么这又跟人火拼?”
结果他说了一句让我特佩服的话:“所谓规矩其实只是温饱以后的消遣,饭都吃不饱了,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我叹气道:“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没人送钱来的话,虐待和撕票的事你们也是很愿意干的?”
“那可不,要是坏了规矩谁还怕咱们。”
我总算是整明白了,他口里的规矩就是要别人听从他的要求,听就是守规矩,不听就是坏规矩。
我失笑道:“直说谁的拳头硬谁说的算不就得了,还跟我这咬文嚼字的。”
旁边就有人听不下去了,着急的问他:“三哥,咱们还继续抢吗?”
“废话,当然抢,又不耽误事。”
大汉看我一眼,没说话,将扳手举起来对着众人。
我大叫:“等等!”
众人一滞,三角眼好笑道:“怎么的兄弟,难不成你还想插手?”
我先是摇摇头,然后和那大汉说:“哥们,犯不着为了点货把命搭上,听我的,留下两成赶紧走吧。”
对方笃定的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朋友信任将一车的货交给我,那咱就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我嘿然道:“可是你这车超载啦,到了市区车和货全部都会被扣,那就更对不住朋友了。”
大汉一时楞住:“我也是头一回开车,不知道这些。”
他的朋友也真够楞的,一大货车,再加上满满的货物就这么放心的交给一个新手,也不晓得是他脑太肥,还是这大汉胆太肥。
我让他先别急,然后又和三角眼商量:“得啦,他的货我也一块赎了,让人走吧。”
三角眼贼眉鼠眼的看看那车货又看看我,终于一跺脚:“那今就卖你一个面子——兄弟们把路让出来。”
几人很快的就将路障清除干净,我和那大汉说:“哥们,快走吧,如果不急的话就先在郊区外等等,半夜的时候再悄摸的进市区,打灯的不要。”
大汉跟我道了谢,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说:“兄弟,看来你的麻烦也不小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留下来帮忙,我哈哈笑道:“你就别管了,赶紧走吧。”
大汉执拗的摇头,也不再多言,拿着扳手一下下的拍着裤腿玩。
我知道这种xìng格的人认死理,往往都是一条路走到黑,只好不再管他,问三角眼:“我要的人呢?”
他手一伸:“我要的钱呢?”
我点根烟吸着:“你先把人带出来给我看看再说。”
他不予理会:“先看钱!”
我怒了:“你要的赎金可是一个亿,老子再怎么样也算是自动升级为黄金会员了吧,身为会员就连先看看人质的特权都没有?”
三角眼听完就愣住了:“你还真的带了一个亿来啊?”
虽然我其实一分钱都没带,但还是假装震惊的说:“难道你就是随便说说的?”
他挠挠头说:“一个亿是故意喊出来给你还价的,我想有个1000万已经很不错了。”
我好奇道:“那些小孩给你们献的爱心都有两千万了,你们赎金只要一千万?”
三角眼迷糊的说:“什么两千万?”
难道弄错对象了,绑架饭饭他们的并不是那些乞丐?
我问他:“你们是不是职业的乞丐团伙?”
“算不上职业的吧,只能说是兼职,咱们的正职是劫道的。”
我突然问他:“在天桥底下靠桥墩的那位心残身不残的骗子是不是你们一伙的?”
“他是我们的老大,怎么啦?”
我稍微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事开始变的有趣起来:“呵呵,你最好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你们的老大在数钱呢,两千万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数清的。”
三角眼皱起眉头,三角的眼睛被拉成五角:“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些小孩被你们绑来的时候可是揣着两千万现钞的,你们老大居然没告诉你?看来他是想独吞啊。”
三角眼的一个手下就叫道:“三哥,我看他可能没瞎说。”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原本这劫道的事压根就是二哥负责的,可是老大今天却突然让你带着兄弟出来,我走的时候还见老大和二哥在窃窃私语,那表情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我火上浇油道:“这也对,老大老二,整好一人一千万,要加你一个就不好分了。”
三角眼骂了句娘然后大手一挥:“靠,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兄弟们,现在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中饱私囊,你们说怎么做?”
众混混义愤填膺的高举火把和锄头,像是打了鸡血:“反了反了反了……”
我严重怀疑这群人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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