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姓宫女名叫红英,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是明朝长平公主的丫头,心机单纯,就连师父来历也是不甚明白。 又如何能识破谎话惯了的韦小宝?
但韦小宝最是能琢磨别人心思,见陶红英处处关心自己,也自明白她是真诚待自己好,心里难免感动,之后干脆以姑姑相称,等分别时已有了点依依难舍的感觉。
而对于柳蒙的身手,陶红英也是细细点评了一番。谓之剑法虽好,但江湖上各种奇怪武功多的是,如果遇见今rì这般也是擅用近身搏斗的高手,在对方不留余地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呢?
再假如,长剑不在身边时,可还有一搏之力?
柳蒙一向是喜爱剑法,就连高来高去的轻功,也是抱着练来为剑法增添威力的想法。现在被没有机心的陶红英说出实情,到是颇为受教。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柳蒙明白今后自己须得好好练习下拳脚上的功夫,临下山前师父点拨的剑掌,入门打基础时学习的流云掌等等,没事得下下苦功了。自己可真不想变成《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快剑阿飞,除了剑术,其它全然无懂。
雇来的骡车没有了车夫,柳蒙想要丢弃不理,韦小宝却懒xìng发作,舍不得躺在上面赶路的悠闲。当下哥俩只好将骑乘的两匹健马系在车后,自己充作车夫,慢慢赶着车继续向西行进。
路上闲聊,谈及各自初学骑马闹出的丑事,都是欢笑不已,尤其是韦小宝念起康亲王杰书送给自己的那匹玉花骢,向柳蒙吹嘘了一番,感叹这次出京忘记带了出来,否则骑在上面可比坐大车舒服多了。
而柳蒙在进京城之前,同冯难敌约定要在山西大同碰头。根据前世地理常识,好像这五台山的方位要偏南一些,跟běi jīng和大同正好形成个三角形,行程上不好两者兼顾。
只在心底犹豫一下,柳蒙就断然打消了去大同碰头的想法。
进到《鹿鼎记》世界来是为了啥?完成任务取得场景令牌,这才是最主要的。至于什么反清复明驱逐鞑虏,大约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能碰上就出分心力,完全没必要专门去做。
现在自己的进度非常可喜,与韦小宝成了结拜兄弟,五本四十二章经中所藏的地图已然到手,五台山那儿顺治帝还有本正黄旗的在等着自己,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坐在车上摇摇晃晃,两人忍不住就有了些困倦。韦小宝根底弱,先自睡去,柳蒙强撑着坐在车辕上赶着骡子,恰在此时,东北方向起来了一团雨云,浓黑的吓人,不多会儿,便有雨点落了下来。
风越来越大,雨点落得越来越急,虽然哥俩坐在骡车里暂时淋不到,但柴席编成的顶篷不一会就得浸透,到时和直接在外头挨淋没啥区别。
可巧的是,这附近路边,全是无人荒野,一亭一屋一棚都自没有,压根就没个躲雨的地方。
这会韦小宝已经醒来,瞧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水,惊道:“这可怎么办,哥俩要做落汤鸡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马蹄阵阵,从南面一岔路冲出一群骑士,约莫有十五六人,被雨淋得个个叫苦不迭,从骡车旁一拥而过,隐约听得:“前方山坳里就有处宅院,可以躲雨,大伙儿快些速度。”还有些人在抱怨:“这雨下得真是邪门,非淋出病来不可”之类。
柳蒙和韦小宝两人都是耳目聪敏,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当下大喜,提鞭吆喝着,将骡车赶起,顺着那十多骑奔去的方向,紧紧跟了过去。
拐进西北方一处山坳,只是里许便进了一处树林中,在林中确有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大门虚掩,上面一把大大铜锁被人撬开挂在一边,有十多匹马正系扣在外面树上,但人影却全无。
这种情形,一看就是刚那批乘马之人喊门无果,私下撬门进入躲雨。韦小宝见此急叫着也要进去,而柳蒙脑海里犯起了寻思。
这等情形场景,在《鹿鼎记》书中好像发生过,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宅院就应该是庄家大院,也即是韦小宝初遇双儿的地方。
前面这群骑士,应该是神龙教之人,听了那假太后毛东珠嘱咐,前来追拿韦小宝的。原本书中是徐天川及沐王府几人与之起了冲突,现下自己代替了他们,呆会可要小心jǐng惕,争取先下手为强,可千万别让他们摆出那什么古怪阵势。
至于宅院中的庄家三少nǎinǎi等人,大可不用担心,韦小宝可是杀了鳌拜的功臣,算是她们这群女眷的恩人,还受了赠得双儿这份大礼,肯定没有任何风险了。
想及与此,柳蒙吩咐了声:“小宝,呆会少说话,这群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动起手来,你只管四处乱跑,自然会有人救你。”韦小宝咦地一声,奇怪道:“怎地,老蒙你打不过他们?是了,他们人确实有点多,要不我们悄悄找间小屋躲着,等雨停了就走。”
摇摇头,柳蒙心道‘这可是第一次撞见神龙教的人,好在对方没什么高手,正好见识下,再说双儿可是无数宅男心中的向往,又怎么能错失机会呢?’
当下两人将骡车马匹系在一处,然后急跑进院中,经过个天井进到一处极大的客厅里面。
客厅里原本有蜡烛,这会都已经点亮,一名白发老者正呼喝着众人四处搜查。见到两名衣服华贵的少年进来,认得是在路上遇到过的,也不在意,瞧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过了一会,四处去搜寻的汉子都回转,个个神sè古怪,说道:“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每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间里也净是些女人物事,到真是奇怪来着。”
一个叫许老三的本地口音却迟疑道:“先前小老儿说过,这宅院在附近却是有名鬼屋,进山砍柴的村民常有听见会传出女子哭声,凄厉得不似人声,大伙儿须得小心些。”
这么一说,有人笑道:“女鬼吗?咱们可都是阳气最重的爷们,谁没有条人命在身,还会怕她们?正好找出来调和调和。”有人道:“多半是会武功的再装神弄鬼,吓唬那些愚笨村民,我等这么多人,怕个什么。”
这时,却听一阵惊叫传来,去后面探查的四人已经狂奔进来,脸上惊恐至极,叫道:“死人,好多死人!”
韦小宝生xìng怕鬼,这时也是紧张万分,一只手紧紧攥住柳蒙衣角,坐在门口一侧不敢动弹。
提刀执枪的十余名汉子,在那白发老者带领下,呼啦啦的都跑去探个究竟,没多会个个面sè仓皇的又退了回来,围聚在一起不敢出声,显然事情已经超出大家所料。
雨声之中,从厅外忽然传来几声女子啼哭,声音悲切幽怨,听着令人毛骨肃然,奇怪的是这悲哭号叫声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在一片寂静中更添恐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