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晕过去的时间只有一瞬,从悬崖顶跌落到坠入海里。 首发--无弹出广告柳蒙却觉得特别漫长,如同人将死前的心理活动一样,在这个世界经历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眼前回放,或快乐或温馨或坚持,衡山祝融峰顶的那些温暖记忆,最终被血sè弥漫。
海水冰冷,全身刺痛,大脑浑浑噩噩。柳蒙完全凭着求生本能在海里挣扎。几番浮沉之后,找到师叔胡元林说过的小船,被系在不远处一块礁石上,当下鼓起最后余力,游过去爬到船上。
这艘小船是海边常见的捕渔船,可挂硬帆可划桨,船体结实耐抗风浪,中间船舱里足以并排躺下四人。只是满清为断绝沿海人民支援复明义军,颁布有禁海令,早已闲置多时,被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柳蒙面孔都有些扭曲,恨恨说道。
“啊?”苏荃吓地娇躯一颤,脸sè瞬间苍白,刚才那种御姐气势一下尽消,下意识地抓紧领口向后缩了缩。
“杀了再jiān!jiān了再杀!反反复复无穷无尽!”柳蒙没有开玩笑,如果真的是她主谋,也只有这样才能一泄心中恨意。
苏荃被这说法给吓住了,呆滞了一会后,才省起人只一条命,死了怎么能再那个jiān.杀。悻悻然撇了下嘴,苏荃语气委屈道:“奴家的命都在小兄弟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只是奴家身子骨弱,不要太粗暴哦。”
哼了一声,柳蒙瞧见她眼中神sè来回游移,当下提醒道:“封穴道用的是我衡山派独门手法,想要强行冲开的话,只能落个经脉寸断身体瘫痪。”
衡山派独门手法?苏荃神sè转换,娇颜上由白转红,却对柳蒙的话语深信不疑,立刻便把丹田内偷偷聚起的内力消散。这一会功夫,原本凭借自己风姿,对上任何男人无往不利的情形颠倒了个,局面一直被这清秀沉闷的少年给左右,苏荃不由上火,转身躺到舱内铺上,一副你敢把我怎么样的派头。
柳蒙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出最关键的一句。“济南城外的偷袭,是谁主使的?”
安静,在柳蒙以为对方是睡着了的时候,苏荃才幽幽回了一句:“你救我,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没有出声,柳蒙不想无意义的多浪费口舌,只是等着对方回答。
苏荃翻身坐起,借着火盆红彤彤的光亮,仔细打量着柳蒙板起严肃的面容,叹了口气道:“我要是说由我主使的,你是不是立刻就一掌打死我,然后把我抛尸海中?”
点点头,柳蒙很肯定地道:“是!”面对这等不为美sè所动的榆木疙瘩,苏荃有些无奈,沮丧地嘟了下红唇,道:“好遗憾,让你失望了。”
苏荃清了下嗓子,摆了个舒服坐姿,然后如实叙说,从陆高轩在大同身负重伤逃回神龙岛,哭诉被五岳剑派伏击偷袭,胖瘦两位尊者和黑龙使张淡月全数殉教。洪安通闻之大怒,便要点齐人手去报仇。但派出的探子报知五岳剑派已经先宣战,于是在陆高轩和许雪亭等老人劝阻下,决定耐心行事,等待机会一举灭敌,免留后患。后来探得要在河间府召开杀龟大会,于是在泰山必经路线上设下埋伏,利用奇药“千里**香”一举将全村人迷倒等等。
静静听完苏荃的叙说,柳蒙和自己掌握的情况加以验证,确实找不到什么破绽,又想起《鹿鼎记》书中描述过,她一直在偷摸想法子对付那些老人,以求搞垮神龙教,根本就无心争雄天下。当下柳蒙心里就信了七八分。
说实话,面对美女,柳蒙还真下不了杀手,此时明白师门遭劫难确实与她无关,不由松下口气。摇了摇头,站起来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没有插手其中,就与你无关。你先歇着吧,等靠岸了我就解开穴道。”
被刚才的叙述又勾起了伤怀难过,柳蒙转身想要出舱冷静一下,却被苏荃叫住,“外面挺冷的,你不睡吗?”
低首看了看火光下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庞,柳蒙叹道:“心情不好,没xìng趣。”说完钻出船舱,独留苏荃在那琢磨这奇怪至极又带着点邪恶的话语。